《鼠猫EG 百花杀》牙膏君

11、第 11 章

　　不久前还热闹非凡的青楼销金窟，短短一夜之间就化作地狱。从大门开始一路蔓延而去的尸体，看着颇为触目惊心。展昭蹲下身体查看一番，道：“跟李家一样无外伤，有香气，触手冰凉。”白玉堂左右看看，“若说他们收了钱杀李家，还算有个理由。如今灭这一个青楼是什么意思？”
　　展昭站起身，四周散布的尸体中，有妓院本身的龟奴和姑娘，也有来嫖妓的各色人等，这么复杂的地方，跟人结仇也并非说不通，但犯得着为了其中有仇的几个人而杀这么多无关的人吗？
　　“不仅如此，他们竟然有胆量挑上县衙。”
　　“这要么是疯了要么就真是居心险恶了。”
　　展昭思索着，又问道：“那三个人可送了？”白玉堂双手交抱在胸前，道：“送了两个给公孙狐狸。”展昭挑眉，“哦，留的一个呢？”白玉堂笑得眉眼弯弯，“你不是让我大嫂研究这蛊虫嘛，总得给她送个知情的。”
　　“不知他们会不会回来找同伴的尸体。”
　　“放心放心。我撂倒那仨的时候就察觉到县衙外有人潜伏，便特地让人拖着他们去了小黑屋，使了障眼法让他们误以为白爷爷为了避免蛊虫伤人拿化尸水把尸体处理掉了。”
　　展昭一边查看地上的花瓣，一边随口问道：“化尸水？这种恶毒东西你也有？”白玉堂跟着他移动，听他这么说撇了撇嘴，“猫儿，你在官家待太久，都不知道现在闯荡江湖必备的三种良药吗？”
　　“哪三种？”
　　白玉堂有点小得意，故意凑近了神秘兮兮地说道：“蒙汗药、化尸水和……”他顿了顿，眼神暧昧地瞟着展昭。展昭一瞧他那眼神就知道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顿时失去普及江湖新鲜事的兴趣，转头问着检查尸身的仵作，“如何？”
　　仵作面显难色，“启禀大人，死者无外伤但内腑全部大损，死因便是极寒。”展昭点点头，白玉堂在边上说道：“这案子查到现在，凶手是谁根本无须多想。只是这动机和抓人嘛……”
　　“白兄早年不是喜欢单枪匹马挑场子？有没有兴趣再去挑战一把杀手门？”展昭这话说得相当认真，就因为认真让白玉堂起了一身冷汗，“虽然我自诩武功盖世机关权谋无一不精，但白爷爷可是江湖一流人物，你当我是傻的？”展昭微微抿唇，“展某只是听说白兄性冲动，遇到不平事就爱先冲锋。”
　　“你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我们俩都多少年了，你还不了解我？说这些又想来调戏你白爷爷？”
　　展昭脸微红，严肃道：“白玉堂，公众场合注意用词！”

　　回到客栈之后，白玉堂拿起桌上两个杯子，给彼此倒了杯茶，捧了一杯在手后问道，“猫儿，接下来怎么办？”
　　“白兄有何高见？”
　　“从李家案子开始，咱们虽然还未落了下风，但损了这许多人命也不得不称之为失败。”白玉堂煞有其事的说着，“而今虽然知道杀手是玲珑，但她身后之人却是全然无所知。”
　　“更何况他们的老窝至今也未显露半点。”展昭沉思着，“看来一切还是得回到李家案子上，现如今留下线索最多的也是这李家。”白玉堂点头，又道：“还有上次给你看的绢画，那上面的人和李家公子相似却偏偏多了一颗泪痣。”
　　展昭见他提起绢画，又想起些什么，“玉堂，你觉得这绢画可是玲珑故意留下的？毕竟她当时已经知道我们到来，这些东西早该处理干净。再说，她与李家公子相处许久，怎会不知道这李公子眼角无痣。”
　　“我知道你是担心这是她故布疑阵，要把我们往别处引。但这一张绢画也只能说明这李家极有可能还有个私生子的存在，但此子到底是李老爷与别人所生后弃之，还是另有别情，就说不清了。”
　　“不管怎样，都不能解释为何独独留下二夫人的活口。”
　　白玉堂皱眉，放了茶杯揉按眉心，“这样猜来猜去真是让人愈加糊涂！我看，还是先找着这李夫人再说！”展昭看着他有些泛黑的脸色，拉了他的手替他揉了揉皱成一团的眉心，笑道：“这般推理案情的事到底不是我们这些粗人干得了的，还是回开封府将此间的事禀于大人再说吧。”
　　“你这算是谦虚还是自贬？”白玉堂抬手拉了他替自己揉眉心的手，细细摩挲掌上浅纹，展昭略挣了挣，倒也没真心想甩开，只是半垂着眼睫，道：“我只是觉得，兴许李家还有些事儿没被发现。”
　　“那便回去吧，顺便找公孙狐狸理论理论。”白玉堂恨恨地说着，他还记着他那几坛上好的女儿红。
　　“哦，这次不是回去直接踏平先生住宅改讲道理了？”
　　白玉堂挺直胸背，从邪魅的脸上硬挤出一道正义凛然，“白爷爷是文明人。”展昭默默转头，暗地里嘀咕：“恭喜白大侠成功进化。”白玉堂耳尖，隐约听到让他排斥的语句，危险地问道：“猫儿，你嘀咕啥？”
　　展昭站在窗边，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假象，“没，我只是在担心此案不能尽早解决不知还要牺牲多少人命。”白玉堂冷哼，走到他身后环住他腰，狠掐了一把。
　　“青了……”
　　“白爷爷又没扒开你衣服，你怎知道青没青？”
　　展昭无言，白玉堂又邪笑着将手往他前胸爬去，在他耳边低声道：“不如我现在扒了你衣服瞧瞧？”
　　“不如我现在剁了你的鼠爪当猫粮？”展昭一手抓着白玉堂乱窜的手，半侧过头微笑。白玉堂扯了几次，没能成功将爪子收回，便道：“猫儿，你要白爷爷吃你豆腐便直说吧，这般强留下白爷爷的爪子在你胸口多无趣。”看着展昭脸色一黑，手上力道下意识地一松，白玉堂趁机收回手，“还是说，你其实想和我手拉手？”

　　第二天，两人告别战战兢兢害怕他们一走就被灭门的县太爷的时候，县太爷一边持续挽留一边好奇地盯着白玉堂不成对的熊猫眼。被围观的白五爷一双眼睛射出一道道冰刀将县太爷戳得恨不能当即死去，“你看什么！”县太爷抹抹头上冷汗，“没、没看什么……”
　　展昭利落地上马，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窃笑，他骑在马上拉了拉缰绳，“玉堂，该上路了。”白玉堂狠瞪一眼县太爷，转身瞥了眼罪魁祸首，冷笑数声到底也没再多说，只翻身上马后故意扯了马头凑过去，道：“有你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