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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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月之前，这李府还人丁兴旺热闹非凡，现在连周边的住户都少了许多。”展昭边推开大门边对站在他身边的白玉堂说道。白玉堂跟着朝四周望望，“虽说死相不算可怖，但到底是几十口人命，哪个不避讳。”
“忌讳这东西，也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你是信还是不信？”
展昭听他如此问，只是笑笑。指着不远处道：“那边是正屋，李老爷便倒在屋中的桌角下。那位替死的李二夫人躺在他身边，他们也算做得精巧，将那面貌改得天衣无缝。只可惜先生火眼金睛，再如何精细，到底也是被他把皮给扒下来。”
“你这话说得那只狐狸倒真像个吃人的妖精了。”
“这话可是你说的。”
白玉堂瞪他一眼，“合着你这胳膊肘子老往外拐，给自个儿人设套倒是好不含糊。”展昭无奈的一叹，“我这胳膊肘子何时往外拐了？先生是外人吗？”白玉堂眼珠子转转，笑起来，“也是。先生怎是外人，他可是娘家人。”
“白玉堂，你到底是来帮忙查案的，还是来耍嘴皮子的？”
“耍嘴皮子不也是为了调节气氛嘛。”白玉堂无所谓的一笑，看了看现场，道：“这地方收拾得可真干净，现在看，也没剩什么了。”
“大人亲自来过几次，这儿都快被掘地三尺了。”
“有包大人亲自搜查，自然是搜刮得干净。那我们还来干什么？”
展昭捻了袖口扫扫凳上细灰，掀袍子安然坐下后才道：“大人说，在我跟着玲珑离京之后不久，这李家突然冒出个李二老爷。说是这家李老爷的亲弟弟，算来这李老爷一脉此番是断尽，他便来问可否继承家兄的产业。”
“嘿，这倒有意思。”
“可不是。”
“包大人如何说？”白玉堂扯了一边的帐幔将另一张凳几擦尽，看了几次确定干净后才慢慢坐下。
“大人倒没说什么。只是叫我再来这里看看，顺便会会这位二老爷。”
“他要来？”
“这宅子也是李老爷的，就算他没那胆子住下，卖出去也值几个钱啊。”正说着，两人便听见外面院子里有骚动声。坐不住的白玉堂首先窜出去，就瞧见一个矮胖的老头正指挥着几人搬着东西。那老头见了白玉堂，先是一愣，随后谨慎的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在下开封府展昭。”展昭推开挡在他前面颇为碍眼的白五爷，拱手说道。李二老爷李煦瞧着他那一身大红的官衣便知道来人是谁，待他报了名便堆了满脸的笑，凑过来道：“原来是官爷。真不好意思，我此前问过包大人，他说此地暂不能随意处置，可我赶着回江南，便想拿几件不太要紧的……”
“李二老爷。现在此案还在彻查之中，此地任何物件都不得擅动。这东西要不要紧可不是您说了算。”
李煦唯唯诺诺的点头应着，“是是，我这就叫他们搬回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官爷说的话啊？都给我搬回去搬回去！”
白玉堂从始至终都抱胸靠在门柱上，此时插话道：“李二老爷是吧？”
李煦听见白玉堂说话，先是应了，随后又狐疑。眼前人一身白衣，腰间挎一刀一剑，怎么看都不像个官差。但他出口的语气却带着质问，不似官家更似官家。
“以我之见，你家兄长的家产你怕是得不着了。还是早早回江南吧。”
李煦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大人这话的意思是？”白玉堂挑眉一笑，“我可不是什么大人，我只能算个知情人。呐，看你长得圆乎可爱，我便大发善心的告诉你，这家极有可能还有个私生子。我们这儿正查着呢，要不了几日便找出来。虽说是私生的，但到底也是李老爷的儿子，到最后这家产，他怎么着也得有一份不是。”
李煦听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楚，脸色忽白忽青，待恢复正常后，他说道：“公子说得是。若是如此，我也得等在这里与他一道将家兄的后事置办妥当才行。至于这家产，其实我也不甚在乎。”
“哈。”
展昭在这时候深深一叹，有点怨怼，“白玉堂，这案子到底是你查还是我查？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白玉堂站直身体，拍拍身上沾染的尘灰，“这事儿又算不得什么。还是说你们在怀疑李二老爷是个狠心为财杀兄的？就算是这样，你们担心他对那私生子再下毒手，也得让他先找着人不是。”
李煦听出白玉堂话中意思，赶紧上前两步，“官爷，大哥过世之时我可一直都在江南做生意，这事儿您派人去江南一查便知。再说，我也承认我是有些贪图家兄产业，但我还不至于泯灭人性到弑兄啊！”
“二老爷，您别紧张。我也只是想让玉堂慎言，倒不是怀疑你。毕竟人多嘴杂，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多，这案子越难查。到最后，就怕不能让李老爷于九泉之下安心不说，反倒再搭进许多人命。”
两人好说歹说才让李二老爷相信他并无嫌疑，这般一折腾，天色也渐黑。从李府出来，白玉堂问展昭，“这番试探的默契，爷干得不错吧？”展昭白他一眼，“仍需努力。”
“啧，你就是对爷要求太高！”
“那也是因为你，换了别人，你见我如此严格要求啦？”
白玉堂一愣，嬉笑着将脸凑过去，“这么说，爷算特殊待遇？那我是该高兴了？”
“其实是因为你太欠。”
“展小猫，你是猫，不是毒蛇！”
展昭听到这话，突然笑弯了眉眼，“怎么不能是毒蛇，左右不都是耗子的天敌嘛！”
白五爷平生，难得搬石头砸一回自己个儿的脚，深感疼痛。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