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EG 百花杀》牙膏君

8、第 8 章

　　待到早晨，两人草草用了早饭一起往县衙行去。展昭在路上边走边道：“这李家的事儿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算复杂。”白玉堂从腰间抽出自己的玉骨扇，也不展开，就拿在手中晃荡。
　　“其实来此之前，我见着你留下的花瓣便托了江湖上的好友查了一查。”
　　“哦？可有收获？”展昭偏头，白玉堂懒懒地笑着，刚起的日头散出来的柔和光线正巧铺在他身上。展昭晃了晃眼，就觉着自己看见一团闪着金光的白馒头。这念头一起他就偷偷的再瞥了白玉堂一眼，心想这要是被风流天下的白五爷知道了，大概他的猫皮就真该被只恼羞成怒的老鼠扒了。白玉堂浑然不知身旁的人正对着他浮想联翩，他一门心思地为了早日帮猫大人破案而鞠躬尽瘁中。
　　“就这以蛊杀人的法子，听说是近些年新冒出的一个杀手团伙的杀招之一。这团伙杀人，别的不讲，单单在意这杀人手法是否美观。虽然还没查出这蛊的来历，但玲珑所使的这招应该就是盛传的百花杀了。”
　　展昭细细思索，“这般说，玲珑确实只是收钱杀人了？”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白玉堂眼睛里闪过些光芒，展昭听出他的话外音，“白兄还有何高见？”
　　“猫儿你不也早怀疑这事不单纯吗？若说这事就是李二夫人买凶杀人，和现今的线索证据一对，倒也合得上。可有一点说不通啊。”白玉堂停住脚步，抬头望望眼前的县衙大门。展昭在他身边站定，微微一笑：“想不到白兄对此案只是道听途说，也能这般快就发现关键点。”白玉堂不怀好意的将手横过展昭肩背，半趴在他身上，“五爷和你这只猫纠缠多年，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
　　展昭往前一踏步，让白玉堂趴了个空，随后半转过身道：“你说得对。虽然李家一直说这李公子是大夫人所生，但坊间一直传言大夫人无生育能力，当年李二夫人能进府便是因为怀了此子。前些日子大人派人去了趟江南，已经证实这李公子正是李二夫人所生。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且不说至今未查到任何李二夫人买凶杀人的动机，就算她有，她又如何恨得下心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杀。”
　　“可不是。”白玉堂上前一步再度趴在展昭肩上，展昭白他一眼，“你骨头被抽了还是化水了？”白玉堂不理他，只是嘿嘿笑道，“不过，我这儿还有个消息。”展昭立刻伸手拉住白玉堂垂在他身边的手，眼睛也在这一刻亮起来，“白兄可是还查到什么？”
　　“我只是找到一幅画罢了。”
　　“什么画？”
　　白玉堂站直身体，从胸前掏出一块丝绢递给展昭。展昭接过展开一看，惊讶道：“这不是李家公子吗？”
　　“你再仔细看看。”
　　展昭皱紧眉头将绢画上的人细细察看一番后，终于瞧出不对之处，他收了绢画，问道：“不知白兄从何处得到此画？”
　　“上次白爷爷会被只猫暗算，可不就是因为此画！”白玉堂有些咬牙切齿，提到这事就恨不得把眼前的不良小动物的同类扑倒在床好好教育。展昭瞧出他眼睛里隐晦的企图，稍稍退开几步，拉开彼此的距离，“这画中人竟和李公子如此相似，不知这玲珑藏了他的画又是为何？”
　　白玉堂正欲说什么，县衙大门却在这时候打开，里头的人见了展昭，慌忙上前行礼。展昭摆摆手，领着白玉堂入内。白玉堂跟着他，凑近了嘀咕道：“猫儿，你还没跟五爷说你大清早的来这县衙做什么？”因为凑得太近，展昭脸颊边沾上白玉堂说话吐出的热气，难免一阵难堪，他侧身让开几步，道：“其实是昨日深夜，县太爷派了人邀我今日一早前来，说有要事。”
　　“既然是要事，怎么不昨晚上说。”
　　展昭摇头表示不知。正说话间，两人已跟着衙役进了县衙后面的内室。刚一进去，那县太爷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拉着展昭就喊：“展、展大人，现在可如何是好？”白玉堂动了动手，剑鞘不经意地擦过县太爷抓着展昭手的手腕，眼睛也斜斜地瞪过去。县太爷怎么说也是混迹官场多年，这点眼色还是有的。虽然他不明白自己受此待遇的理由，但他还是迅速放开展昭的手，引了二人到位上坐下，又吩咐了底下人上茶。
　　“究竟发生何事了？”
　　县太爷陪着两人坐下，脸色一片惨白，双手也不断互搓着，支吾半天才道：“昨个儿夜里，醉玉楼出了血案。”
　　“醉玉楼？！”展昭一怔，这醉玉楼不就是玲珑自京城来此投奔的青楼吗？“死者是谁？”县太爷搓手的动作愈急，最后苦笑道：“……不止一人。”展昭一听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连忙起身道：“昨夜里来人就是要告诉我这事？那为何当时不说！”展昭手中的茶碗被他重重地拍在旁边案几上，碎成几片。白玉堂盯着他的手，很是吃惊，倒不是因为这猫难得的展现官威，而是这猫拍碎了茶碗居然毫发无伤。
　　看来是经常拍杯子拍碗拍出习惯了，啥时候跟他讨教讨教……

　　“展大人，非是下官当时不言，只是、只是这凶徒屠尽醉玉楼众人之后更是肆无忌惮地闯进县衙，还非要下官让展大人今日早间前来。”
　　白玉堂挑了挑眉，仍是歪歪扭扭地坐着，一手握剑一手玩着剑穗，道“这么说，你是和那些凶徒一起拐了御猫大人前来让他挨伏击？”
　　县太爷的脸色有些难看，“这、这，下官……”
　　展昭打断他的话，往前一站，瞧着门外道：“诸位在屋外树上待了这许久，也该下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