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EG 百花杀》牙膏君

9、第 9 章

　　只听门外几声娇笑，老熟人玲珑领着三个同样不陌生的男子走了进来。白玉堂仍是在位置上坐着，甚至颇闲散地喝起了茶。展昭微微将腰间的剑柄按低，“常听说做杀手的都是擅于隐藏且甚少公开露面的，玲珑小姐竟然不遵常理，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地现身于县衙，莫非身后有人撑腰？”
　　“展大人多虑了，不是所有江湖人都和展大人一样有机缘傍上大官做后盾。”玲珑故作羡慕的说道，却不料她话刚说完，一颗莹白石子就朝她眉心急射而来，她迅速后退，虽然最后躲过了，但也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得朝一边坐着装淡定的白玉堂看去。
　　“这才说一句，展大人还没生气五爷就忍不住了？”
　　白玉堂抬头看看玲珑，不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包大人两袖清风虽然俸禄丰厚却远远不及我白某人。这只猫从头到尾傍的大款都是白爷爷我。”展昭一张脸瞬间变黑，瞪着白玉堂，“你少胡扯，别说俸禄，展爷我从小就不缺银子！”白玉堂见他有些着恼，脸上表情里含的调笑意味更重，“我也没说你缺银子不是？你可以傍白爷爷的身体嘛。”
　　“白玉堂！你胡说什么！！”
　　“猫儿，你又炸毛了。来来，快到五爷怀里让五爷给你顺顺毛。”
　　“白老鼠你差不多一点！”
　　这话越说越不堪入耳，县太爷缩在角落，脑袋嗡嗡直响，到后来只记得一件事：我没有八十老母要养，但我有妙龄娇妻要疼，可不可以让我先告退回家？
　　展昭被白玉堂的几句话挤兑得脸红耳赤，牙根紧咬恨不得扑过去揪着白老鼠一阵痛殴。玲珑在边上看着，突然生出一种囧囧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从一开始与这两人打交道就处在一个气氛发生剂的诡异位置。她甚至觉得主人将这两人如此看重是多么的不值得，这俩分明一天到晚除了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打情骂俏就什么正事都没干嘛。
　　“两位感情还真是非同一般。”玲珑插话，神色多有轻蔑。白玉堂只是一笑，随后便冲展昭抛了个媚眼。展昭回以白眼，故意转身将后背留给白玉堂，“咳，既然没后盾，玲珑小姐特意和展某相约县衙，难道是想通了要投案自首？”
　　白玉堂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玲珑也是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盯着展昭，唯独说出这脱节之语的展大人还是面不改色的站着等玲珑回答。边上装小透明的县太爷几乎快要将自己埋在一棵大型盆栽之后，听见展昭的话也忍不住脚底打滑，想这展大人到底是突然天真了还是真的就是个天真的娃呢……
　　“……展大人你真幽默。”许久后，玲珑如是说道。她举手朝前一个轻摆，身后一直保持静立的三个男子往前一站，即刻摆出攻击姿态。展昭此前与他们尽皆交过手，心里头一番衡量嘴里却道：“这么看来，你是打算连这县衙中人也屠杀干净了？姑娘的胆量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说她大胆不如说她爱上屠门了。”白玉堂讥笑，站起身，却将手中一直把玩着的剑丢到一边的几凳上。县太爷听他们如此言语，脸色更加惨白，慌张道：“你、你们竟然想屠杀朝廷命官？！”
　　玲珑抖出袖中潜藏的紫色长缎，白玉般的指头在那缎子上轻拂，眼神邪魅：“两位可知，这百花杀中的蛊，极爱新鲜血液和花香，为了养它们，小女子可是付出了许多代价。”
　　白玉堂此时已站在展昭身边，摇头道：“都说这杀手变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展昭瞥了他空无一物的双手，“杀人者一旦染了杀瘾，便只能沦为修罗魔鬼了。”玲珑哈哈大笑，也不否认自己一心的杀戮，笑够了才缓缓道：“修罗？那也是人道难行逼的！”
　　展昭从一开始便注意着玲珑的表情，见她此时虽然杀意大增，眼睛里火红一片却在眼角藏着几滴泪水。白玉堂在他耳边低叹，“到底也是个可怜女子。”
　　“心疼啦？”
　　白玉堂转头看着说话的展大人，“白爷爷一直就有怜香惜猫之心，可惜从来不被这只心爱猫咪理解。”展大人心平气和的答曰：“你不能强求一只猫理解一只老鼠。”

　　三个男子飞身而出，手中白缎随之舞动，将整个县衙中人逼迫到院中。玲珑手中的紫缎早将展白二人围在内室，那县太爷见了这阵仗想起昨夜里见着满地死尸的醉玉楼，心里头一阵发怵，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白玉堂瞧了眼那县太爷的窝囊相，鄙视道：“这才是正常的官嘛，像包黑子那样天塌地陷都面无表情的人果然不正常。”展昭听他这个时候还想些乱七八糟，忍不住又想扔白眼球，只可惜对面的玲珑已经夹着那转圈的花舞飞了过来，他不得不压下心思，抽剑拦阻。
　　“玉堂，此地交我，烦你带着县太爷和其他人暂避。”展昭警惕地看着，此时玲珑的花舞还没达到漫天难避的地步，由一人拖住另一人跑路的希望还是挺大。白玉堂想拒绝，展昭又立刻补上一句：“展某身上异香未退，怕是难以躲藏。”
　　一手挥开难缠的紫缎，白玉堂闷不吭声。那边的玲珑听见他们的说话，插口道：“白五爷可要想清楚。展大人身上的香气可是我这小虫的最爱，一个不慎……你要拿这一县衙的无关人换展大人一条命吗？”
　　这话字字句句戳在白五爷心坎上，如刀绞，却也让他立刻做了决断。他瞥了眼展昭，只说了一句：“你该明白，五爷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话落，提着角落里县太爷的脖领子纵身而起。展昭随即提气跃上前缠住玲珑，借着玲珑一时的错愕和展昭的突袭，白玉堂顺利拎着县太爷到了院中。
　　玲珑被展昭的剑气逼退数步，冷笑道：“展大人可真会自我牺牲，只是屋外的那三人与玲珑系出同门，不知白五爷有多少把握护着一堆废物全身而退？”
　　展昭以手指轻弹巨阙剑身，一声龙吟响起，微勾了嘴角，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展某和白兄的本事如何，玲珑小姐一会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