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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十一月底,第一轮考试结束后,暮春市起风了。
      深秋的枫树金黄酥脆,橙红的七角枫叶蹁跹散落一地,清洁工的浪漫之心刻意避开了这片红地毯,好让秋风卷起的片片红,被框在小小胶卷里,连同着那些穿得像栗子榛果蛋糕的人,美好得不可思议。
      这些年似乎很流行棕色系的秋装,连庭远的旧衣服都跟枫糖吐司一样。
      难得一次全宿舍一块出门,向知谨收敛了点,左手揽着庭远肩膀捏上面的小棕熊玩,另一只手随意划拉手机屏幕,偶尔戳戳点点在群里骂人。
      只是因为在群里调戏了庭远一句就被一顿冷嘲热讽的苏二壮苦着脸说:“向哥你嘴跟淬了毒一样。”
      辛许十分无奈:“哎呀你别招小庭了,都一块住三个月了你还看不清吗。”
      “我也没招他啊,那好兄弟叫叫哥哥爸爸怎么了,你就不想听庭庭喊你哥哥?”
      “我不配。”
      “想不想和配不配是两回事!”
      向知谨在旁边冷笑:“配想吗。”
      “……”
      苏二壮缩到辛许后面不吱声了。
      庭远无奈,向知谨完全不在乎人际关系,拽得特立独行,跟全世界为敌都无所谓,他虽然是源头,但又没法控制向知谨的占有欲和小心眼,而且,他不在乎的那些事,那些话,向知谨替他在乎,他并不讨厌这种被严密拥护的感觉。
      他扯扯向知谨外套,低声说:“好歹是你室友,别这么凶。”
      “逗他们玩呢。”向知谨满不在乎道。
      苏二壮当然不会把向知谨的敌意当回事,要不然也不会每次都不长记性调戏庭远,他甚至会觉得好玩,每次装模作样地嚎啕大哭两秒又恢复笑嘻嘻的样子。
      向知谨这个传闻中看谁不爽就干谁的拽哥形象就这样失去了威信。

      四个人打车到商场,先找了家餐厅吃饭。
      地方是辛许挑的,他今天起床看到庭远脖子上的红印,自认为很贴心地拒绝了他们的辣味饭店提议,选了家非常清淡的椰子鸡。
      虽然他们昨晚确实睡一块了,这红印也确实是向知谨啃的,但庭远很想质问辛许,他们给他的印象有那么不要脸吗,也不管宿舍里还有两个人就做起来了。
      辛许的关怀无微不至,在向知谨把调好的蘸料放到庭远手边时,他自认为偷偷摸摸把自己调的无辣蘸料和他调换了,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向知谨疑惑地看向庭远。
      庭远对他无辜地眨眨眼,最后还是没谢绝辛许的好意。
      向知谨拿出手机戳了一会儿,庭远桌上的手机倏地振动两下,他拿起来解锁一看。
      [变态:我要扮演熟睡的丈夫吗。]
      庭远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向知谨耐心给他拍背,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没事吧小庭?”
      “没,没事。”
      庭远顺了顺气,毫无威慑力地瞪一眼向知谨,用力戳屏幕给他回信息。
      [庭:再乱说话我揍你。]
      [变态:诚意呢?]
      [庭:什么诚意,我又没跟辛许好,你生什么破气。]
      [变态:你跟别人暧昧,我伤心了。]
      [庭:???]
      [变态:我要求不多,至少把备注换了吧。]
      [庭:莫名其妙。]
      发完,庭远点开向知谨主页,进入备注编辑,抬眼寻求他的意见。
      向知谨坏笑着看他,用口型无声地说:爸爸。
      “做梦。”庭远毫不犹豫拒绝。
      向知谨冷哼一声,故作心碎转回去不理他了。就算是演出来的小脾气,也还是很可爱——别人怀疑自己眼瞎了都不会这么觉得,但庭远会。
      趁着锅里还在煮,对面两人在闲聊,庭远在桌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旁边的大腿。
      向知谨理所当然地抓住他的手压在腿下,还是不理人。
      庭远看着他窃笑的表情,权衡几秒,把备注改成了:知谨哥哥。红着脸翻转手机给向知谨看。
      那双墨沉沉的眼睛明显一亮,向知谨笑了,他抬腿松开庭远的手,又开始发信息:坏蛋小庭,以后调情要叫我名字的时候就喊这个。
      庭远下意识回复:得寸进尺。谁要跟你调情了。
      向知谨轻轻捏他大腿肉,回复:嗯哼?
      庭远放下手机,瞥了他一眼。没有直接拒绝,因为拒绝也没用,等向知谨一亲他嘴就软了,再怎么抵抗也挡不住汹涌的荷尔蒙,一情动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而且,他看到了向知谨给他的备注——亲亲。很普通,但他很喜欢。
      “圣诞节有啥活动不?”
      “没有吧,我听说北方不过洋节,但是购物促销活动不少。”
      “我老家就不过,还以为暮春这种大城市才会过呢。”
      “小庭,向哥,你们暮春人会过圣诞节吗?”
      庭远想了想说:“看个人吧,我上大学之前的同学都是连送两天苹果,谐音的话应该不算洋节的习俗,只是借节日名字讨个吉利吧。”
      “那你们也会送?”
      “会。”向知谨回答。
      “送谁啊?”
      苏二壮一下来了兴趣。
      全校人都知道向知谨不爱社交,算得上朋友的人可能接近于零,那副冷漠凶残的拽样,也没人想热脸贴冷屁股,所以他很好奇,向知谨这样的人会给谁送平安。
      向知谨动作熟练地往庭远碗里夹肉,漫不经心道:“庭远。”
      “……”辛许懊悔自己怎么没及时堵住那缺心眼的嘴。
      苏二壮恍然大悟:“噢!对噢,忘了你俩青梅竹马了,怪不得你这么照顾庭远,吵吵归吵吵,吵不散就是真兄弟,你们关系真铁。”
      其实他觉得这个世界也就庭远那个外硬内软的性格能受得了向知谨的脾气了,但他不敢说。
      难得听向知谨喊自己全名,庭远在心底回味了一会儿,回忆起往年向知谨放学路上把苹果塞他书包里的情景。
      第十六个平安夜,第十六个冬要来了,这一次,不是向知谨拍拍他的肩膀擦身而过,而是两个人站在一起。

      饭后,四人一起到商场挑冬装。
      暮春市夏天热,冷得早,秋装似乎没有存在的必要,分出秋装只是附和季节追赶潮流而已,倒春寒时也许可以拿出来当春装穿一穿。
      向知谨从小就爱装酷耍帅,给庭远看。
      因为他长得相比庭远没那么受欢迎,为了配得上,或者说吸引庭远,早早就开始打扮自己,他确定好自己的风格,挑选服装就变得特别简单。
      适合庭远的风格他同样熟练。所以他决定和庭远交换,互相挑选认为适合对方的衣服。
      庭远像贴在他胸口一样,仰着那张人畜无害的纯净脸蛋,大眼睛睁圆了,不信任地盯着他,幽幽说:“我才不信你不会买那些衣服。”
      向知谨瞥了眼远处被老板缠住的两个外地舍友,再低头看挤在身前的庭远,平静道:“我是同性恋,没有裙装癖。”
      “我又没说是裙子,而且男的本来就能穿。”
      “你想穿我当然不会拒绝了。”
      “我不想穿。”
      “正太制服会被认为是恋童癖吗?”
      “你敢?”
      “庭少爷正太身材熟男心。”
      庭远给了他一拳,轻飘飘的像在撒娇,没好气道:“你才正太。先说好,只能选冬天的,那种清凉款不准买。”
      “看来我们庭宝没少偷学新知识啊,天天跟我黏在一起还能抽出时间看那些东西。还是说……”庭远探究地盯着他,“是我一直误会你了?清纯可人的庭少爷其实一直是*魔?”
      “……”庭远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故意说,“对啊我就是装出来的,怎样,少给别人安刻板印象了。”
      “那更好,省得做*的时候还不尽兴你就流鼻血晕过去了。”
      “闭嘴!”
      庭远做不到和向知谨一样荤话张口就来,愤恨地想着自己这张嘴,这张脸真是没用,一害羞就面红耳赤说话不利索了。
      向知谨满意地看着他的脸和耳朵越来越红,有些口干舌燥。
      他随便拿了件衣服,推着庭远进试衣间,拉上门,毫不讲理的吻落在那两片柔软的唇上。
      他急匆匆地吮咬唇瓣,嘬出声音,有力的舌头舔够上唇吸够下唇,深入早就张开的唇缝,磨他的尖牙,缠着滑腻的小舌又吸又刺,淌下蜜露似的涎水,和交融的鼻息一样不明不白地咽下相融的口水,再不知足地索取更多。
      庭远习惯接吻后,被引导着学会了主动,他已经不用命令就会自动张开嘴,用鼻子呼吸,搂住对方脖颈,这样方便向知谨把他抱起来,不必一个踮脚仰头一个弯腰,但他一旦用腿缠住向知谨的腰,这个人就会下意识用某个地方蹭他,不仅自己用下半身思考,还磨得他也一起放弃思考。
      再进阶一点,庭远会伸出舌头,等着向知谨的入侵或偶尔主动舔他。再再进阶一点,他可以放任自己,痴迷地压着向知谨索吻,将口水吸得啧啧有声,发出不害臊的喘叫。
      向知谨极为享受被自己调教出来的庭远,但他还是更喜欢压着庭远,把他亲得眼瞳涣散满脸泪水。
      看庭远实在害怕放不开,向知谨没亲多久,最后一点口水咽下,他背过身去用额头贴墙,轻轻喘息,借着凉意疏散浑身躁动。
      “你试衣服,我不看你。”
      “等一下……”
      庭远满脸通红地急喘,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角。
      向知谨回头俯视他,个子矮小的庭远紧贴着身后,扯着一点衣料,胸脯小幅度加速起伏,双腿有些站不直,张着湿红的嘴唇露出两颗牙尖,怔愣又难为情地仰望他。
      “……”
      向知谨倏地屏住呼吸。
      他开始质问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答应四人出游,为什么大好的周末不和庭远去约会,现在为什么在试衣间里而不是公寓酒店,为什么庭远越是不合时宜越来劲,为什么庭远变得越来越可爱了,谁的心跳动静这么大都传到他耳朵里来了。
      再犹豫一秒,理智就要被庭远打败了。向知谨猛地拉开门走了出去,再哗一下拉上门,看到不远处拿着衣服纠缠不清的三人,转身走向卫生间。
      玩了十分钟手机,置顶弹出庭远的信息:我选好了,你快点。
      向知谨收起手机,两手插着外套兜慢慢往回走。
      庭远坐在长凳上玩手机,身边放着几个包装好的纸袋,其他两人还在试衣服,这俩平时穿衣没什么讲究,到这居然精致起来了。
      看他过来,庭远的目光不由自主乱瞟,不过一会儿又自惭形秽地低下头。
      “对我的尺码这么自信?”向知谨调侃他。
      庭远嗔道:“我要是记不住,你肯定要说我。”
      “怎么这么喜欢撒娇。”
      向知谨揉乱他的头发,一副对小孩的样子说:“坐这等,一会儿回来。”
      庭远打掉他的手:“快滚。”
      向知谨逛了一圈,这家店像是只给高挑身材的人做男装,没几件适合庭远,他扭头去了其他店,绕了大半圈在千篇一律的黑灰色里找到一家中性风的店。
      大部分都设计得很好,向知谨真想让庭远都穿一遍。
      他看见短裤,疑惑现在已经快入冬了怎么还挂着夏装,热心的店员告诉他,那是配棉袜或者丝袜穿的,虽然在暮春市穿有点冷,但总有人喜欢短裤萌,属于中性风的基础穿搭。
      向知谨没说话,拿了三条让店员找庭远的码,又挑了一堆白色长棉袜。
      最后,向知谨在这家庭远预备衣橱办了卡,拎着好几个袋子直接到停车场了,他叫了车侯着,再给庭远发信息:宝宝,下面等你。
      过了几分钟,对面才回复:。。。发信息一定要带称谓吗。辛许看到了。
      [向:故意的。免得有些不长眼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向:你那备注也够惹眼的吧,怪上我了。]
      [亲亲:大力拳王.jpg]
      [亲亲:我现在就改掉。]
      [向:改吧。]
      [亲亲:?]
      [向::)]
      [亲亲:又威胁我!]
      [向:你也可以不听,反正我也不会真做什么。]
      [亲亲:我才没你那么小气。]
      [亲亲:辛许让我们先走,苏今晚想去电竞酒店包夜,他要陪着。]
      [向:下来,侧门停车场。]
      [亲亲:来了。]
      过了五六分钟,庭远才走到停车场,向知谨原本看他没买多少东西,才想着让他自己拎下来,没想到自己走后他手里又多了好几个袋子。
      向知谨看着庭远努力的样子,迈出几步的腿忽然顿住。不谈礼节,他好像一直以来把庭远看得太弱小,忽略了这个十九岁的青年其实没有自己也能生活得很好。
      “看什么看。”
      庭远走过来,挤了他一下,理所当然道:“帮我拿啊你。”
      向知谨不经思考伸出手接过,替他放进后备箱里,后知后觉地笑了:“庭少爷越来越会使唤人了。”
      庭远睨他一眼:“下仆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嘛。”而后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向知谨也坐进去,顺手捏了一下他的耳朵。

      抵达公寓,才傍晚天色已经灰暗,秋风吹了一路。
      向知谨先冲了两杯热茶来驱寒,出来看到庭远慌慌张张地把衣服藏在身后,略一挑眉道:“原来有特殊癖好的人是庭少爷啊。”
      “你才有特殊癖好。”庭远立即反驳,但他说话永远都是左右脑各说各的,上一秒反驳完,下一秒不打自招,“先说好,我不是故意拿你寻乐,我是用心挑的,你不喜欢也不能拒收,不能骂我,可以不穿但不能扔掉。”
      “不是号称最了解我的人?”向知谨忍俊不禁,“你就算送我两块破布我也不会说半句不喜欢,但最后会穿在谁身上就不一定了。”
      “变态。”
      “我倒要看看到底谁变态。”
      向知谨一步步逼近。
      庭远两手撑在身后,清澈的眼睛望着他,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还不自知:“你先答应,不能骂我。”
      “不答应。”向知谨一条腿跪到沙发上,把庭远困在身下,“除非你喊一声……”最后两字被他故意换成口型,眯着眼睛似笑非笑。
      庭远脸唰地冒红,慌乱的眼神左右躲闪,口齿不清地回答:“能,能不能,以后,我,太快了。”
      居然没有直接拒绝。向知谨挑了挑眉:“你到底做了多大亏心事。”
      “我才没有。”庭远咕哝道。
      向知谨坐下来:“拿来吧,买什么我都穿给你看。”
      “不准反悔。”
      庭远犹犹豫豫地把藏在背后的衣服拿出来。
      只是一件普通的白衬衣,不过尺码好像有点小。
      向知谨看了看这件面料完整的衬衣,不解地看过去,庭远又掏出了一袋子配件,什么衬衣夹、臂环、胸环、金属链……一应俱全。
      向知谨拿出一条颈带在手里慢条斯理地拆,轻笑道:“连我脱衣服的样子都没见过的人,还知道装饰我的身体了。”
      庭远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见他没有不满,就大胆了点:“就是,感觉,很适合你。”
      “裤子呢?”
      “没,没有。”
      “……”
      向知谨收敛笑意一言不发,庭远以为他生气了,忙伸手扯他的衣服,挤过来贴着他说:“不是说怎样都好吗,别生气,我买了别的裤子,虽然不是配套的,但是……”
      向知谨还是不说话,一只手捏着他两只手腕,用刚解开的颈环把这两只手捆上了。
      “干嘛?”庭远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
      向知谨把其他配件放一边,继续拿庭远买的衣服,除了一件毛茸茸的白熊耳朵卫衣,其余的都是他平时穿的风格。就买了点能擦边的配件紧张成这样,他当他多大胆呢。
      他把衣服收了一下,看了眼满脸无辜的庭远,开始展示自己给他准备的衣服:“你那些东西打算什么时机让我穿?”他边说边拿出正常衣服放到庭远面前。
      庭远拿脚轻轻踢他:“我怎么知道……你绑我干嘛,松开啊,不舒服。”
      “再踢连腿一起绑,你不挣扎就不难受了。”
      “混蛋。”
      庭远恶狠狠地瞪他,忽然看到沙发上越堆越多的衣服,惊讶道:“你买这么多干嘛,我又不是奇迹暖暖。”
      “当爹的对儿子都这样。”
      “滚。”
      向知谨拿出几条短裤几条棉袜丝袜扔到庭远腿上。
      庭远低头一看,眼睛都瞪大了,难以置信地喊:“什么东西,你,变态!”
      向知谨理直气壮:“总比你那些看得过去吧,至少没露肉,我已经很收敛了。”
      “你,你……”庭远无从反驳,手指摸到滑滑的丝袜,本就充血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现在穿上,给我踩。”

      ……

      收拾完沙发上那些荒唐东西,向知谨牵着庭远一起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现在路边已经有烤红薯玉米糖炒栗子,在暖黄色的路灯下飘起袅袅香气,在公寓闹了太久,庭远肚子饿了有点馋,向知谨买了两个烤红薯一袋板栗,却吝啬地只分他一个红薯,并拽着他不让回去再买。
      庭远看他连分过来的一个红薯都舍不得的样子,不满地喊:“干嘛!不是你让我多吃点吗。”
      “你都上火流鼻血了,少吃点炒货。”
      “那又不是上火!”
      “那是看到小向知谨太激动了?”
      “放屁。”
      庭远脸红扑扑的,站在昏暗与暖色灯光交界处,小仓鼠似的揣着手捧一个冒热气的烤红薯,白雾蒸着脸,显得格外生动,仰着脑袋朝他呲那两颗虎牙。
      “我要吃。”
      向知谨俯视他,手指点点脸颊:“一个吻换一颗栗子。”
      庭远面露凶恶:“小气鬼,变态,臭不要脸。”
      向知谨笑了起来,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句:“哇下雪了!”
      两人不约而同停下脚步,抬头迎接簌簌落下的白,再看到对方肩头和发梢一触即融的雪花,对着风口,秋风捎来的雪都吻上他们的肌肤,第十六年的初雪第一次降临在他们眼前。
      庭远恍然回神,怔愣地看着向知谨。忽然发觉,他已经不用每次初雪都下意识用目光去找向知谨的身影了。因为向知谨终于站在了他身边。
      “走了。”
      向知谨揽过他的肩膀,继续往前走。
      “下雪了,小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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