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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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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圆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徐恩昀推着购物车慢悠悠跟在后面。
“快点跟上。”
徐恩昀单手扶着购物车，带着点玩笑的语气说：“要不你坐上来？我推你。”
袁圆闻言白了他一眼：“你不把我甩出去我跟你姓。”
“跟我姓怎么了？徐圆，挺好听的啊。”
“滚蛋。”
袁圆转身就走，看见想吃的伸手就往购物车里哐哐放，不一会儿就堆成了小山。
“美女尝尝我们的新品吧！”
试吃员热情地端着小蛋糕迎上来。
袁圆拿起一小块尝了尝，“好吃哎。”
徐恩昀凑过来，也想尝尝，自己却没动手，反而对着袁圆故意张开嘴：“啊～”
袁圆反应过来，抬手就给了他一肘击，没好气地说：“想让我喂你？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你下死手啊袁小圆，你把我打残了我看你一个人怎么拎回去。”徐恩昀揉着被撞疼的肋骨说。
肖竣看着远处相谈甚欢的两人，发出几声意味深长的“啧啧啧”，手臂搭在梁绪安肩上。
“完了完了梁绪安，你的手伴要被人拐跑喽～”
“?”
“跳舞的有舞伴，你拉小手的，那可不就是手伴嘛。”
梁绪安伸手拿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闭嘴吧。”
【袁圆家】
暖黄的灯光洒在一桌家常菜上，席间笑语不断。
徐恩昀站起身，“袁叔，我以饮料代酒，敬您一杯。”
两人碰杯，“袁叔做饭太好吃了，我在大学外吃多少家都没这味儿，还是家里饭最养人。”
袁傅诚被夸得心情舒畅，哈哈大笑：“小徐现在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袁圆一边往嘴里塞排骨，一边含糊接话：“是越来越会拍马屁了。”
话音落下，客厅里的欢声笑语瞬间卡壳，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袁圆后知后觉地抬头，摆手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绝对不是说老袁是头马的意思！
徐恩昀索性抓住机会开始提袁圆小时候的糗事：“袁小圆，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看《欢天喜地七仙女》，非要把家里的花毯子披身上，还让我拿扫把演扫把星……”
“闭嘴！”
徐恩昀看着袁圆逐渐僵硬的脸，无视她的威胁，继续添油加醋：“我不肯，你非说扫把星长了一张国际脸，脸小，有高颅顶……”
袁圆扶额苦笑：“……”
徐恩昀，你等着。这顿饭是没法吃了！
＊
自打放假，徐恩昀三天两头就喊袁圆出门玩，这次是邀约唱卡啦OK。
“你自己是考上青大了，无忧无虑了，我还没着落呢。”袁圆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心里默默吐槽。
其实她并非那么闲，不过嘛……有人愿意当这个“冤大头”请客，不去白不去。
徐恩昀到了约好的KTV包间，一推门。
“嗨。”程芋儿抬了抬眼皮，算是打过招呼。
“嗨。” 姚雯笑嘻嘻地挥挥手。
“嗨！”杨扬嗓门最大。
只见程芋儿、姚雯、杨扬一个不少，齐刷刷地坐在里面。
“这都是我跟你提过的朋友，正好她们也要来唱歌，介意的话……”
袁圆扭头看向旁边一脸呆愣的徐恩昀，KTV里忽明忽暗的旋转灯球在他脸上来回扫过。
徐恩昀嘴角抽动了一下，“嗨……不介意不介意，怎么会介意呢。”
姚雯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凉凉地开口：“这摆的是鸿门宴呢？”
杨扬投来钦佩的眼神：“可以啊姚雯，你都会引经据典了？”
程芋儿看着桌上零散的瓜子、小吃，发出灵魂拷问：“鸿门宴……是这样用的吗？”
徐恩昀倒也不是觉得花钱多肉疼，只是幻想的两人世界彻底破碎。
倒也无妨。
徐恩昀点了首《大城小爱》，前奏响起：
“乌黑的发尾盘成一个圈，缠绕所有对你的眷恋……”
他声音温和，调子也准。
杨扬“嚯”了一声，“还挺好听！”
程芋儿和姚雯默契地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看向正埋头挑拣果盘里哈密瓜的袁圆。
袁圆茫然抬头：“看我做什么？”
偏偏就在这时，歌曲正好唱到那句：
“脑袋都是你心里都是你，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好甜蜜……”
程芋儿笑着接上歌词，“念的都是你。”
姚雯紧跟其后，“全部都是你。”
袁圆接收到信号，用眼神疯狂传递信息：别搞！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纯友谊！纯的！
徐恩昀唱完了最后一句，杨扬非常捧场地用力鼓掌，情绪价值给满：“好！唱得太好了！都可以上中国好声音了！”
气氛刚被烘托出一点微妙的暧昧，下一秒，杨扬迫不及待地接过话筒：“该我了该我了！哥要一展歌喉了。”
他点了首《离歌》，深吸一口气，摆足了架势。
“想留不能留 才最寂寞——”
“没说完温柔 只剩离歌～喔——！”
他唱得投入又用力，青筋暴起，到了高音撕心裂肺，差点破音，硬是靠着一股蛮力嚎了上去，震得人耳膜发痒。
姚雯痛苦地捂住耳朵，一脸嫌弃地往程芋儿身边靠：“我的天，这家伙搞什么！谋杀啊！”
程芋儿：“人家唱歌要钱，他唱歌要命啊。”
袁圆看着正在纵情高歌的杨扬和一脸生无可恋的程芋儿、姚雯，忍不住笑出声来。
徐恩昀用手肘轻轻撞了下袁圆：“咱俩合一首?”
“行！”
袁圆倒是爽快，在点歌台上划拉几下，直接点了首《兄弟抱一下》。
徐恩昀看着屏幕上硕大的歌名，袁圆已经笑嘻嘻地把另一个话筒塞到他手里。
……
这是一栋商业老楼，一楼是24h开放的便利店，楼上开着一家规模不小的网吧，键盘鼠标声噼里啪啦作响。网吧上方叠着电影院、台球厅和KTV，偶尔还能听见KTV的鼓点透过地板，闷声传到楼下。
【网吧】
肖竣拿着两罐冰可乐走回座位，递了一罐给旁边的梁绪安。
两人盯着游戏屏幕，配合默契。
网管小姐姐走过来，微微俯身对梁绪安说：“我们店现在有活动，添加店铺微信可以享受最新福利哦。”她的声音很甜。
梁绪安眼皮都没抬，只是“嗯”了一声，顺手划开手机屏幕，亮出二维码。
小姐姐扫码添加后，道了声谢正要离开。
“哎哎哎，还有我呢！”肖竣连忙叫住她，把手机也递过去，“我还没加呢！”
“啊?哦，好的。”
“你这是私人号啊？”加上后，肖竣瞥了眼对方的朋友圈。
梁绪安剑眉微蹙。
小姐姐略显尴尬，快速说了句“福利会通过微信发送”就匆匆离开了。
肖竣一脸想不通：“得。我真是纳了闷了。好歹前十几年我也是帅过来的，如今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游戏界面局势急转直下，“快快快！塔要没了！守住啊兄弟！”
两人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试图力挽狂澜。
网吧喧嚣的背景音，将楼上KTV里隐约传下的《兄弟抱一下》的歌声，彻底淹没。
手机屏幕亮起，嗡嗡震动着，梁绪安瞥见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梁栋国。
“别放弃啊兄弟！有机会有机会！快快！”肖竣还在全神贯注地盯着战局，急声喊道，完全没注意到身旁人的细微变化。
梁绪安没说话，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他空着的左手拿起旁边的冰可乐，仰头猛灌一大口。
半响，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贴到耳边。
“梁绪安。”电话那头传来梁栋国的声音，带着一种习惯性的问责语气，“你怎么没在家？”
梁绪安感到好笑。他这个父亲一年到头也来不了他住处几次，现在倒关心起他在不在家了。他盯着屏幕上节节败退的战局，语气平淡无波：“嗯，没在。”
“你那怎么这么吵？又上网呢？”
“嗯。”
虽然手上的操作没停，但他心思显然已经不在游戏上了。原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的战局，因为这几秒的分神和心绪波动，彻底失去了挽回的余地，败局已定。屏幕上的“失败”字样缓缓浮现。
肖竣看着灰掉的屏幕，懊恼地“哎呦”了一声，扭头却看见梁绪安面无表情接电话的侧脸，以及周身那骤然冷下去的气压，肖竣默默拿起自己的可乐，识趣地不打扰他。
“马上回家。小望上次来，把他那什么限量版拼图落你那儿了。”
小望是梁允望。
是梁栋国再婚后生的孩子。
是梁绪安同父异母的弟弟。
梁栋国本也不愿来这一趟，一个拼图玩具，再买新的就是了。每次来这都不受待见，偏偏小望又任性，非要之前那套。
梁绪安眼神有一闪而过的忧郁，“行。”然后，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
电梯平稳下行，狭小的空间里只有袁圆和徐恩昀两人，两人去一楼便利店买些零食。
徐恩昀看着面前留给自己的后脑勺，忍不住开口：“袁小圆。”
“嗯？”
“你今天故意的是不是。”
袁圆一头雾水，心想这是埋怨自己叫了程芋儿她们来吗？客不带客，自己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大不了结束后把她们那份钱A给他。这么想着，她便脱口而出：“放心，结束后会A给你钱的。”
徐恩昀倒吸一口气，“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看不出我……？”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袁圆抬脚就要往外走，却被徐恩昀一把拽住卫衣帽子给拉了回来。
“这是二楼，毛手毛脚的。”徐恩昀无奈。
袁圆站稳，回怼：“就你聪明！”
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身影迈了进来。袁圆抬头看去，眼神里闪过一丝轻微的惊讶，是梁绪安。
他怎么在这?
梁绪安显然也认出了袁圆，以及她身边那个之前在超市和她拉拉扯扯的男人。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极快地扫过，然后便默不作声地退到电梯角落，与他们拉开了距离，充当一个安静的背景板。
“对，我就是聪明。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方面，我都有能力把你照顾好。”徐恩昀完全没注意到这微妙的氛围，自顾自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