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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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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视频终究还是被扒了出来。
尽管K的技术手段高明,但互联网的记忆与传播路径如同真菌的菌丝,无处不在,防不胜防。一段足够刺激的内容,总会找到它的土壤。
起初是在更隐蔽的圈层里发酵,伴随着更露骨的揣测和赞叹。直到某个拥有大量粉丝、热衷于挖掘“真实欲望”的账号,推送到了更广泛的受众面前。
视频不是很清晰,但足以让人看清布莱恩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和他身下那个东方青年绝望挣扎的肢体语言。
安宇浔被模糊处理的面容,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好奇与窥私欲。
但舆论并未一边倒地谴责布莱恩。
[一直就觉得格瑞斯没那么‘温柔’,果然……]
[之前的温柔主人设定太假了。]
[早就想对他这么做了,格瑞斯只是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事。]
[有权有势,养个不听话的小狗,‘教育’一下怎么了?只是有点残忍罢了。]
布莱恩收到的私信里,充斥着羡慕、请教如何“驯服”、以及更多不堪入目的、想要“共享”或“定制”的提议。
他浏览着这些信息,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被揭露的慌乱,伪装了太久,此刻撕下面具,竟有种赤裸的舒畅。
他不再费心编织温馨的谎言。
下一次更新,是一张特写照片——布莱恩小臂上几道新鲜的血痕,清晰、深刻,甚至能看出指甲划过时带起的皮肉。背景是凌乱的床单一角。
配文只有简单的一句:
「他确实没那么听话。」
评论区瞬间沸腾,充满了理解与共谋般的兴奋:
「野性难驯才更有趣。」
「想知道你是怎么让他留下这么漂亮的痕迹的?我的那个总是没力气。」
「格瑞斯,分享点技巧吧。」
他侧头看向身边,安宇浔正蜷缩在床的另一侧,呼吸轻浅,手指甲却被修剪得短而圆润,再也无法抓破他的皮肤——这是那次激烈反抗后,布莱恩在他昏睡时亲自处理的。
安宇浔开始躲避。
第一次发现安宇浔没有在熟悉的地方等待时,布莱恩脸上的柔和瞬间冻结。
他在空荡的客厅里站了片刻,随即开始搜寻。脚步声在公寓里沉稳地回响。
当他猛地拉开衣柜门,看到里面那个将自己埋进衣物堆微微发抖的身影时,混合着怒意和兴奋感笼罩住了他。
“学会躲猫猫了?”他用中文低语,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他伸手,将安宇浔从衣物中粗暴地拖拽出来。安宇浔双腿胡乱蹬踹,手也不安分的抓挠。
那次的“教育”格外漫长。布莱恩用近乎残忍的方式探索安宇浔承受能力的极限,直到他连颤抖的力气都失去,眼神涣散地瘫软在那里。
事后,布莱恩抚摸着安宇浔汗湿的额头,语气温柔:“下次,我会找到你更快。你知道的,对吗?”
布莱恩将这视为一场必须赢得的狩猎游戏。
一次,安宇浔不知如何挪开了浴室洗手台下方的储物柜挡板,缩进了那狭窄阴暗的管道空隙里。
布莱恩花了近半个小时才找到他。当他俯身,与缝隙中那双在黑暗中写满惊恐与固执的眼睛对视时,他感到一阵强烈的悸动。
他没有立刻把他拖出来。而是拿出手机,对着那黑暗拍了一张特写。
照片里,柜子下有一截衣角。
他将其发布,配文:
「他总喜欢和我玩捉迷藏。我找到他了。」
评论区再次被点燃,这一次,甚至带着某种宗教般的狂热:
[后续是什么?]
[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请温柔的对待他。]
布莱恩收起手机,这才伸手,将浑身冰冷,沾满灰尘的安宇浔从缝隙中抱出来。
清洗完毕,他将安宇浔抱到床上,指尖抚过他腿上因为蜷缩在狭窄空间而留下的新的淤青。
“你让我找了好久。”他低声说,然后俯身,在那些淤青上落下细密的吻。
——
安宇浔又被一种深入骨髓的无聊困住了。
这种无聊不同于以往,它不是焦躁,不是渴望,而是一种万事皆空、万物无意义的死寂。
同时,一个黑暗、戏谑、带着自毁倾向的念头,如同水底的气泡,缓缓浮上心头。
他用自己的手机——那个功能被严格限制,但布莱恩“慷慨”地保留了购物权限的设备——下单了。几样简单的东西:几颗深红色的、入水会缓慢溶解的浴球,一管无毒的、类似血浆颜色的戏剧化妆膏。
过程比他想象的简单。浴缸的水被染成一片浓郁的暗红,他用化妆膏在自己脖颈和手腕上涂抹出逼真得可怕的“割痕”和“血迹”。
他在想。布莱恩会有什么反应。是绝望?是愤怒?还是……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比平时更早。布莱恩今天莫名地心神不宁,提前结束了医院的工作。
公寓里安静得异样。没有在玄关等待的身影,没有蜷缩在沙发角落的轮廓。
“Lucien?”
没有回应。
他快步穿过客厅,目光扫过每一个可能的藏身角落。最终,他推开了主卧浴室虚掩的门。
满眼的红。浴缸里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暗红水体,而安宇浔就浸没在其中,头颅后仰,露出脆弱的脖颈,上面蜿蜒着刺目的“伤口”和“血迹”,手腕亦然。
“不……”
一个破碎的音节从他喉咙里挤出。他几乎是踉跄着扑到浴缸边,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砖上,但他毫无所觉。
他的手颤抖着,前所未有的剧烈,伸向水中那片刺目的红,想要触碰,却又不敢。
他猛地将人从血红色的水中捞出来,冰冷的液体溅了他一身。他疯狂地检查着安宇浔脖颈和手腕上的“伤口”,指尖传来的触感却有些异样——没有预期的皮肉翻卷,只有粘腻的、类似于颜料的质感。
就在这时,安宇浔忍不住了。他本来想装得更久一点,但布莱恩那副从未有过的绝望表情,让他产生了想笑的冲动。
他猛地睁开眼,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发出一声带着嘲弄和恶作剧得逞的嗤笑:“哈哈哈……傻逼,看你那样子……”
他的笑声在接触到布莱恩眼神的瞬间,戛然而止。
他死死地盯着安宇浔,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
“骗我的?”他重复着,声音低哑,仿佛来自地狱。
下一秒,安宇浔甚至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一记重拳便狠狠砸在了他的腹部。
“你他妈怎么敢?!”剧烈的疼痛和长期压抑的屈辱瞬间引爆了安宇浔,红着眼,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指甲抓挠,牙齿撕咬,用尽全身力气反击。“我操你妈!我让你锁着我!我让你……!”
他嘶吼着,咒骂着,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积压了太久的恨意。
布莱恩轻易地格挡开他的攻击,反手又是一拳,重重砸在他的颧骨上。安宇浔眼前一黑,耳边嗡嗡作响,尝到了口腔内壁被牙齿磕破的血腥味。
安宇浔彻底玩脱了。
“玩我?”布莱恩的声音冰冷刺骨,他第一次不那么“优雅”,他将安宇浔死死按在湿滑冰冷的地砖上,膝盖顶住他的腰腹,束缚带不知何时已拿在手中,以一种专业而残忍的速度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死死捆住。“用你的命来玩?嗯?”
他人生中第一次,体验到了何为“失去”的恐惧,而这一切,竟然是个拙劣的玩笑。
安宇浔还在挣扎,用最难听的话咒骂,直到布莱恩用一团布料塞住了他的嘴,将剩下的辱骂堵成了呜咽。
“看来我给你的‘教育’还远远不够。”布莱恩眼神里再无半分平日的冷静自持,只剩下赤裸的想要将对方彻底撕碎吞噬的疯狂。“你永远学不会,什么能碰,什么不能。”
他扯开安宇浔身上湿透的的衣物,没有任何预备,没有任何温情,以一种纯粹惩罚的方式,狠狠地侵犯了他。
这不再是带着扭曲爱欲的“占有”,而是纯粹的暴力,是恐惧催生出的。想要通过最原始的方式确认对方存在的绝望行为。
每一次冲撞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像是要将他钉死在这片冰冷的地面上。
安宇浔起初还在剧烈地扭动抗拒,呜咽声破碎而痛苦。但渐渐地,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反抗变成了无意识的抽搐。
布莱恩俯下身,啃咬着他的后颈,留下几乎见血的牙印,在他耳边用沙哑的中文低吼,像是诅咒,又像是祈祷:“你是我的……想用这种方式离开?做梦……”
安宇浔感觉到有几滴水滴到他的脸上,是泪还是血。安宇浔不知道。
当一切终于结束时,浴室里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两人粗重交错的喘息声。
虚假的“血水”蜿蜒流淌,与真实的狼藉混在一起。
布莱恩拔出身体,看着身下如同死狗的安宇浔,狂暴的怒火渐渐平息,随之而来的……是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后怕。
他粗暴地扯掉安宇浔口中的布料,解开他手腕的束缚,将软绵绵的他抱起来,走向淋浴间。
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洗去满身狼藉,露出安宇浔身上新添的大片青紫和抓痕。布莱恩沉默地为他清洗,动作依旧带着未散的戾气。
他把安宇浔擦干,破天荒地没有立刻用锁链或枷锁将人禁锢起来。
而是伸出手臂,将冰冷颤抖的身体紧紧箍进自己怀里。
“没有下一次。”他在他耳边,用沙哑的中文,一字一顿地警告,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永远,没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