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光而行的我们》晚秋的夜色

2、梧桐初遇，星光微亮。（下）

　　第十六章自习室的 “深夜陪伴”（第 16 章）
　　周日的商场门口，风裹着冬意往衣领里钻，陈烬站在玻璃门旁，手里的传单已经被吹得卷了边。他的指尖冻得发红，连捏传单的力道都有些不稳 —— 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他递出的传单大多被摆手推开，偶尔有人接过，也会随手扔在地上，还有个穿皮草的女人，不耐烦地把传单挥到地上，骂了句 “挡路”。
　　他弯腰去捡地上的传单，冷风灌进袖口，冻得胳膊发麻。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母亲发来的消息：“下周记得寄钱，你爸的药快没了。” 他攥紧手机，把冻僵的手往嘴边哈了口气，又继续递传单 —— 这一天能赚 80 块，够他三天的生活费，不能停。
　　晚上七点，陈烬才拖着灌了铅似的腿走进图书馆。他趴在三楼靠窗的老位置上，翻开编程书，刚看了两行代码，眼皮就重得抬不起来。指尖还夹着支笔，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连梦里都在跟代码较劲，没一会儿就发出了轻浅的呼吸声。
　　沈明玥拎着热牛奶走进来时，先看到了他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 是件洗得发白的薄夹克，袖口还沾着点商场门口的灰尘。她放轻脚步走过去，才发现他趴在书上睡着了，侧脸贴着书页，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细的阴影，连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浸得贴在皮肤上。
　　她把自己的米色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他身上 —— 外套上还留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是早上喷的淡香水。又从包里拿出热牛奶，放在他手边的草稿纸上，牛奶杯壁凝着的水珠，在纸上晕开小小的圈。她特意去便利店热了两次，怕凉了伤胃。
　　陈烬醒的时候，图书馆的钟表刚敲过十一点。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身上的外套滑下来一点，栀子花香飘进鼻腔，让他瞬间清醒了些。手边的热牛奶还冒着细白的热气，沈明玥坐在对面，笔尖在英语作业本上沙沙划过，侧脸在台灯下显得格外柔和。
　　“你醒啦？” 沈明玥抬头，看到他揉眼睛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快喝口热牛奶，暖暖身子，你刚才睡得都皱眉了，是不是梦到写代码了？”
　　陈烬拿起牛奶，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暖意顺着指尖漫到心里。他喝了一口，甜丝丝的奶香在嘴里散开，刚想说谢谢，突然想起女生宿舍十一点半关门，连忙把外套递过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走？宿舍该关门了。”
　　“我等你一起走呀。” 沈明玥把英语作业收进书包，声音软乎乎的，“你一个人复习到这么晚，我不放心。而且我作业也没写完，正好陪你，一举两得。”
　　陈烬看着她收拾东西的样子 —— 手指轻轻把笔放进笔筒，动作慢而细致，心里突然觉得，这深夜的图书馆好像不再冷清了，连窗外的风声，都变得温柔了些。
　　两人收拾好东西离开时，图书馆里只剩值班老师在收拾桌椅。走在梧桐道上，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满地的落叶上，偶尔有风吹过，叶子发出 “沙沙” 的响。
　　“陈烬，” 沈明玥突然停下脚步，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 —— 他的袖子很薄，能摸到胳膊上的凉意，“你别太拼了，兼职重要，身体更重要。要是觉得累，就跟我说，我们周末去食堂吃点好的，休息一天，别硬撑。”
　　陈烬点点头，喉咙有点发紧，只能小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明玥。”
　　快到女生宿舍楼下时，沈明玥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然后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把他脖子上的灰色围巾又往紧了绕了一圈 —— 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下巴，凉得像冰，她连忙把围巾的边角掖好：“明天有雨，记得带伞，别淋感冒了。”
　　“好，我会带的。” 陈烬看着她踮脚的样子，发尾的珍珠发卡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像颗小小的星星。
　　“晚安，别熬夜写代码了。” 沈明玥笑了笑，转身跑进宿舍楼，珍珠发卡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最后消失在楼道口的灯光里。
　　陈烬站在原地，摸着脖子上还带着她体温的围巾，又看了眼手里没喝完的热牛奶，暖意从脖子一直漫到心里。他低头笑了笑，转身往男生宿舍走，月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 原来，再冷的冬天，再累的日子，只要有个人陪着，就会觉得没那么难了。第十七章雨中的 “伞”（第 17 章）
　　周一的雨来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点砸在宿舍楼下的水泥地上，溅起半指高的水花，风裹着雨丝往衣领里钻，冷得人打哆嗦。陈烬站在单元门口，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着 “8:15”—— 上班要迟到了。他的旧伞上周被台风刮断了伞骨，想着省点钱，一直没买新的，此刻看着瓢泼大雨，急得原地转圈，裤脚已经被斜飘的雨丝打湿了一片，凉得贴在皮肤上。
　　“陈烬！”
　　清亮的声音从雨幕那头传来，像穿透雨声的光。陈烬抬头，看见沈明玥撑着一把粉色的伞跑过来，伞面像朵浮在雨里的花，她的白色裙角沾了不少泥点，头发也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脸颊上，手里还紧紧攥着另一把黑色的伞。
　　“我早上看天气预报，就猜你没带伞。” 她跑到他面前，把黑色的伞递过来，喘着气，鼻尖冻得红红的，“这把是我昨天特意买的，你先用着，我家里还有好多伞呢。”
　　陈烬接过伞，指尖碰到伞柄时，还能感觉到淡淡的余温 —— 像是刚从便利店的货架上拿下来，伞身的透明包装纸还没完全撕掉，边缘沾着点细碎的胶。他捏着崭新的伞骨，心里突然发暖：“谢谢你，明玥，我下次一定还你。”
　　“不用还呀。” 沈明玥笑着摆摆手，把粉色伞往他这边倾了倾，挡住飘过来的雨丝，“就当是我给你的‘上班顺利’礼物，快走吧，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
　　陈烬撑开黑伞，转身往校门口走。走到路口时，他忍不住回头 —— 沈明玥还站在宿舍楼下的屋檐下，粉色伞举在头顶，对着他用力挥手，雨丝打湿了她的发梢，可她的笑容却比晴天的太阳还亮，像淬了光的糖。陈烬也对着她挥了挥手，转身走进雨里。黑伞撑起一片小小的天地，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 “哒哒” 的响，可他却觉得，连这冰冷的大雨，都没那么可怕了。
　　晚上下班时，雨还没停，只是比早上小了些，变成了细密的雨丝。陈烬撑着黑伞往学校走，路过图书馆附近的公交站台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 沈明玥站在站台下，手里捏着公交卡，望着公交车来的方向，头发上沾着细密的雨珠，像撒了层碎钻。
　　“你怎么在这里？没带伞吗？” 陈烬走过去，把伞往她头顶挪了挪。
　　沈明玥回头，看到他时眼睛亮了亮：“我带了伞，就是等公交等了好久，都过了三辆人满的了。” 她指了指站台旁的积水，“刚才想走回去，又怕鞋子湿了。”
　　陈烬看着她冻得发红的耳朵，还有攥着公交卡的指尖，轻声说：“我送你回宿舍吧，反正顺路，比等公交快。”
　　两人共撑一把黑伞，走进雨丝里。伞不大，陈烬下意识把伞往沈明玥那边倾，伞骨几乎贴到她的肩膀，他自己的左半边肩膀很快就被雨丝打湿，凉丝丝的雨水渗进衬衫，贴在皮肤上。
　　“你别总往我这边倾，你看你肩膀都湿了。” 沈明玥发现了，伸手把伞往他那边推了推，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凉得她心里一颤，“会感冒的，我不怕淋雨，我衣服防水。”
　　“没事，我身体好，不容易感冒。” 陈烬又把伞推了回去，声音很轻，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认真，“你别冻着了，上次你感冒了还坚持去图书馆，我看着都心疼。”
　　雨丝落在伞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陈烬顿了顿，突然开口，声音比雨丝还轻：“明玥，有你在，我觉得很幸运。”—— 幸运她在雨天递来新伞，幸运她在深夜留着热牛奶，幸运她总能看到他的努力，把他从自卑的雨里拉出来。
　　沈明玥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像被雨珠砸中了心尖。她看着陈烬的侧脸，雨水打湿了他的额发，贴在饱满的额头上，可他的眼睛里却亮着光，比站台的路灯还暖。她抿了抿唇，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也是，有你在，我也觉得很幸运。”
　　幸运他会耐心帮她讲微积分题，幸运他会把流浪猫的窝搭得暖暖的，幸运他会在伞下默默护着她，让她觉得，哪怕雨下得再久，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就永远不会冷。
　　雨还在下，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网，可黑伞下的小小天地里，却暖得像春天。陈烬的肩膀还湿着，沈明玥的指尖偶尔碰到他的手背，两人都没说话，却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雨声混在一起，温柔得像首诗。第十八章志愿者部的 “敬老院活动”（第 18 章）
　　月底的敬老院浸在温软的阳光里，老藤椅在院子里排成一排，晒着太阳的被子飘着皂角香，连风吹过都带着点慢悠悠的暖意。志愿者部的人刚进门，就被爷爷奶奶们围了上来，张奶奶拉着沈明玥的手，掌心的纹路粗糙却温暖，像晒透的老棉布。
　　“小姑娘，你这模样真讨喜。” 张奶奶眯着眼睛笑，手指轻轻蹭过沈明玥的手臂，暖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自然的光泽，“皮肤像刚晒过的蜜薯，透着股健康的亮，比那些惨白的小姑娘好看多了。”
　　沈明玥愣在原地，指尖微微发颤。从小到大，她听惯了 “黑美人”“自带防晒” 的玩笑，连妈妈都总说 “穿浅色系显白”，却第一次有人用 “健康”“好看” 形容她的肤色 —— 没有对比，没有调侃，只是单纯的喜欢。她弯起嘴角，眼睛亮得像盛了阳光：“谢谢奶奶，您的头发梳得真整齐，也很好看。”
　　另一边，陈烬蹲在活动室的旧电视前，工具箱摊在地上，螺丝刀在他手里转了个圈。电视是十几年前的老款，屏幕总闪雪花，敬老院的护工说 “修不好就扔了”，可陈烬偏要试试。他拆开后盖，仔细清理里面的灰尘，额角渗出细汗，沾在碎发上，却没停下手里的动作 —— 他想起李爷爷说 “这电视里还存着我和老伴的合照呢”，就想把它修好。
　　“咔嗒” 一声，他拧紧最后一颗螺丝，按下电源键。原本闪着雪花的屏幕突然亮了，清晰地跳出戏曲频道的画面。李爷爷凑过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伸手拍了拍陈烬的肩膀：“小伙子，你可真能干！我家孙子跟你差不多大，只会抱着手机刷视频，连换个灯泡都要喊他爸。”
　　陈烬的耳朵瞬间红了，他挠了挠头，把工具收进箱子，声音有点腼腆：“爷爷，这都是小事，不难的。”
　　“可不是小事。” 李爷爷拉着他的手，力道不轻，带着点郑重，“能把别人觉得‘没用’的东西修好，还愿意花时间陪我们这些老人，这就是本事。你呀，别总低着头，抬起头来 —— 你这么好，得让别人看见。”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落在陈烬心里，漾开一圈暖波。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沾着点灰尘，却第一次没觉得 “普通”—— 原来认真修东西、耐心陪老人，也是值得被夸的 “好”。他抿着嘴笑，嘴角藏不住的雀跃，连收拾工具的动作都轻快了些。
　　活动结束时，张奶奶拉着沈明玥躲到走廊角落，从口袋里掏出个红苹果，塞到她手里：“小姑娘，我刚才都看见了 —— 那个修电视的小伙子，看你的时候眼睛里有光呢，比电视屏幕还亮。”
　　沈明玥的脸瞬间红透，连耳尖都烧了起来，她攥着苹果，小声说：“奶奶，我们就是朋友……”
　　“朋友哪有这么看人的？” 张奶奶笑着摇头，眼角的皱纹挤成温柔的弧度，“奶奶活了七十多年，这点还能看错？你要是也喜欢他，就好好把握，别等错过了才后悔。”
　　回去的路上，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粉色。沈明玥把苹果递给陈烬，果皮上还带着阳光的温度：“张奶奶给的，特别甜，你尝尝。”
　　陈烬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比他之前吃过的任何苹果都甜。他突然停下脚步，声音比平时响了些，带着点认真：“明玥，李爷爷今天说我很能干，还让我多抬起头…… 他说我很好。”
　　沈明玥笑着点头，眼睛弯成月牙：“爷爷说得对呀，你本来就很好，以前是你自己没发现。以后要多抬起头，让更多人看到你的好。”
　　陈烬看着她的笑容，夕阳落在她发梢，珍珠发卡闪着细碎的光。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脸上，语气里带着点紧张，却又无比坚定：“我以后会多抬起头的 —— 因为我想让你，清楚地看到我的好。”
　　沈明玥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像被夕阳烫到了心尖。她看着陈烬的眼睛，里面映着整片橘粉色的天空，亮得像撒了星星 —— 那个曾经总低着头、连说话都怯生生的男生，正在慢慢抬起头，带着他的温柔与认真，一步步走向她。风里飘着苹果的清甜，她攥着衣角，嘴角忍不住上扬，连夕阳都好像变得更暖了。第十八章志愿者部的 “敬老院活动”（第 18 章）
　　月底的敬老院浸在温软的阳光里，老藤椅在院子里排成一排，晒着太阳的被子飘着皂角香，连风吹过都带着点慢悠悠的暖意。志愿者部的人刚进门，就被爷爷奶奶们围了上来，张奶奶拉着沈明玥的手，掌心的纹路粗糙却温暖，像晒透的老棉布。
　　“小姑娘，你这模样真讨喜。” 张奶奶眯着眼睛笑，手指轻轻蹭过沈明玥的手臂，暖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自然的光泽，“皮肤像刚晒过的蜜薯，透着股健康的亮，比那些惨白的小姑娘好看多了。”
　　沈明玥愣在原地，指尖微微发颤。从小到大，她听惯了 “黑美人”“自带防晒” 的玩笑，连妈妈都总说 “穿浅色系显白”，却第一次有人用 “健康”“好看” 形容她的肤色 —— 没有对比，没有调侃，只是单纯的喜欢。她弯起嘴角，眼睛亮得像盛了阳光：“谢谢奶奶，您的头发梳得真整齐，也很好看。”
　　另一边，陈烬蹲在活动室的旧电视前，工具箱摊在地上，螺丝刀在他手里转了个圈。电视是十几年前的老款，屏幕总闪雪花，敬老院的护工说 “修不好就扔了”，可陈烬偏要试试。他拆开后盖，仔细清理里面的灰尘，额角渗出细汗，沾在碎发上，却没停下手里的动作 —— 他想起李爷爷说 “这电视里还存着我和老伴的合照呢”，就想把它修好。
　　“咔嗒” 一声，他拧紧最后一颗螺丝，按下电源键。原本闪着雪花的屏幕突然亮了，清晰地跳出戏曲频道的画面。李爷爷凑过来，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伸手拍了拍陈烬的肩膀：“小伙子，你可真能干！我家孙子跟你差不多大，只会抱着手机刷视频，连换个灯泡都要喊他爸。”
　　陈烬的耳朵瞬间红了，他挠了挠头，把工具收进箱子，声音有点腼腆：“爷爷，这都是小事，不难的。”
　　“可不是小事。” 李爷爷拉着他的手，力道不轻，带着点郑重，“能把别人觉得‘没用’的东西修好，还愿意花时间陪我们这些老人，这就是本事。你呀，别总低着头，抬起头来 —— 你这么好，得让别人看见。”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落在陈烬心里，漾开一圈暖波。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沾着点灰尘，却第一次没觉得 “普通”—— 原来认真修东西、耐心陪老人，也是值得被夸的 “好”。他抿着嘴笑，嘴角藏不住的雀跃，连收拾工具的动作都轻快了些。
　　活动结束时，张奶奶拉着沈明玥躲到走廊角落，从口袋里掏出个红苹果，塞到她手里：“小姑娘，我刚才都看见了 —— 那个修电视的小伙子，看你的时候眼睛里有光呢，比电视屏幕还亮。”
　　沈明玥的脸瞬间红透，连耳尖都烧了起来，她攥着苹果，小声说：“奶奶，我们就是朋友……”
　　“朋友哪有这么看人的？” 张奶奶笑着摇头，眼角的皱纹挤成温柔的弧度，“奶奶活了七十多年，这点还能看错？你要是也喜欢他，就好好把握，别等错过了才后悔。”
　　回去的路上，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粉色。沈明玥把苹果递给陈烬，果皮上还带着阳光的温度：“张奶奶给的，特别甜，你尝尝。”
　　陈烬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比他之前吃过的任何苹果都甜。他突然停下脚步，声音比平时响了些，带着点认真：“明玥，李爷爷今天说我很能干，还让我多抬起头…… 他说我很好。”
　　沈明玥笑着点头，眼睛弯成月牙：“爷爷说得对呀，你本来就很好，以前是你自己没发现。以后要多抬起头，让更多人看到你的好。”
　　陈烬看着她的笑容，夕阳落在她发梢，珍珠发卡闪着细碎的光。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抬起头，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脸上，语气里带着点紧张，却又无比坚定：“我以后会多抬起头的 —— 因为我想让你，清楚地看到我的好。”
　　沈明玥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像被夕阳烫到了心尖。她看着陈烬的眼睛，里面映着整片橘粉色的天空，亮得像撒了星星 —— 那个曾经总低着头、连说话都怯生生的男生，正在慢慢抬起头，带着他的温柔与认真，一步步走向她。风里飘着苹果的清甜，她攥着衣角，嘴角忍不住上扬，连夕阳都好像变得更暖了。第十九章陈烬的 “编程小成就”（第 19 章）
　　陈烬盯着老板发来的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反复划了三遍，才敢相信 “涨薪 200 元” 不是幻觉。老板的消息还带着感叹号：“小陈，你改的统计程序太实用了！之前手动输数据要两小时，现在导入 Excel 三分钟搞定，效率直接翻倍！以后公司有新项目，优先给你做！”
　　他攥着手机从创业园跑出来，风里还带着初冬的凉，可他却觉得浑身发烫 —— 这是他第一次因为 “能力” 被认可，不是 “会修灯”“能喂猫”，而是他真正喜欢的编程。他掏出手机，第一个拨通沈明玥的电话，指尖还在抖，声音里满是藏不住的雀跃：“明玥！我涨工资了！老板还夸我改的程序做得好！”
　　电话那头的沈明玥比他还激动，声音亮得像撒了糖：“真的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行！今晚我请你吃学校门口那家麻辣烫，你想吃多少鱼丸都可以！”
　　傍晚的麻辣烫店挤满了人，暖黄的灯光裹着牛油的香气，冒热气的锅子咕嘟咕嘟响。沈明玥拉着陈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把菜单推到他面前：“快点点，今天我请客，别客气！” 她看着陈烬眼里的光，比桌上的小灯还亮，心里比自己涨工资还开心。
　　陈烬拿着菜单，却先给沈明玥夹了个鱼丸放进漏勺：“你上次说爱吃这个，多煮会儿更入味。” 然后才开始讲他改程序的过程 —— 他怎么发现手动输数据的漏洞，怎么查资料学 Excel 导入函数，怎么熬夜优化代码，连 “最后调试时卡了三次，差点以为要失败” 的小插曲都讲得清清楚楚。
　　他讲的时候，指尖会不自觉地在桌上比划代码逻辑，眼睛亮得像有星星，连之前总垂着的头都抬得高高的，说起 “优化后计算速度快了一倍” 时，嘴角还会骄傲地翘起来。沈明玥托着下巴认真听，偶尔插一句 “那你当时会不会很着急呀”“这个函数难不难学呀”，她发现，当陈烬说起编程时，那个总带着点自卑的男生好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专注的模样，像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舞台，浑身都在发光。
　　“陈烬，” 沈明玥夹起煮软的鱼丸递到他碗里，眼神认真又笃定，“你以后肯定能成为很厉害的程序员，做很多能帮到人的程序，比如帮敬老院管理物资，帮志愿者统计信息，好多人都会因为你的程序变得方便。”
　　陈烬愣了愣，筷子停在半空。他从来没想过 “厉害的程序员” 会和自己有关，可看着沈明玥相信的眼神，突然觉得这个目标好像没那么远。他低下头笑了笑，声音软下来，却带着坚定：“要是真能那样，我想先做一个流浪动物救助的小程序 —— 能记录流浪猫流浪狗的位置、健康状况，还能帮它们找领养人。之前在学校喂的那几只橘猫，总担心它们冬天冻着，要是有这个程序，就能帮更多小动物找到家了。”
　　沈明玥用力点头，眼睛都亮了：“肯定可以的！到时候我帮你收集流浪动物的信息，做志愿者对接，咱们一起把这个程序做好！” 她看着陈烬的笑容，比碗里的糖蒜还甜 —— 这个曾经连简历都不敢写的男生，现在已经能清晰地说出自己的梦想，还愿意用自己的能力去温暖更多生命。
　　那天晚上，陈烬回到宿舍，拿出那个浅蓝色的笔记本 —— 是沈明玥之前借他改简历时用的，后来他特意买了个一样的。他在本子上写下：“今天涨工资了，老板夸我程序改得好，明玥请我吃了麻辣烫，她还说相信我能做流浪动物救助的小程序。我想快点变得更厉害，做能帮到人的程序，成为让明玥骄傲的人。”
　　写完，他在旁边画了只小小的橘猫，旁边还有个举着代码的小人，像他自己。他摸着笔记本的封面，突然觉得未来不再是模糊的雾，而是清晰的路 —— 路上有他喜欢的编程，有要帮的流浪动物，还有那个会为他开心、陪他追梦的沈明玥。窗外的月光落在本子上，他嘴角的笑一直没散，连梦里都好像飘着麻辣烫的香气和橘猫的叫声。第二十章沈明玥的 “肤色接纳”（第 20 章）
　　沈明玥生日前三天，林晓晓抱着个粉色礼盒闯进宿舍，“啪” 地把盒子拍在她书桌上：“喏，给你的生日礼物，我挑了半个月的白裙子，你生日穿这个，绝对惊艳。”
　　礼盒打开时，米白色的雪纺裙晃出细碎的光，领口缀着圈小小的珍珠，像陈烬送她的发卡那样软。可沈明玥的指尖刚碰到裙摆，就下意识缩了回去 —— 初中春游穿白短袖被男生喊 “小黑炭” 的画面突然冒出来，袖口蹭过手臂时的灼热感，好像还留在皮肤里。“我穿白色会不会不好看？” 她小声说，手指捻着自己的暖蜜色手臂，“会显黑的，衬得肤色更暗。”
　　林晓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黑怎么了？黑是健康！你看那些走维密的超模，哪个不是小麦色？比惨白的纸片人好看多了！” 她凑过来，声音放软了些，“而且你想啊，陈烬什么时候说过你黑不好看？上次军训他夸你站军姿标准，上次敬老院张奶奶说你肤色健康，人家都盯着你的好，就你自己揪着这点不放。”
　　沈明玥愣了愣，想起陈烬每次看她时的眼神 —— 没躲闪，没打量，只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好像她的肤色从来不是需要在意的事。她摸了摸裙子柔软的布料，突然觉得，或许可以试试。
　　生日那天，沈明玥对着镜子系好裙带。米白色的雪纺贴在身上，暖蜜色的皮肤透过薄纱泛着自然的光泽，不像她担心的 “显黑”，反而像晒透的蜂蜜裹着层柔光。她把陈烬送的珍珠发卡别在发尾，对着镜子笑了笑 —— 第一次没因为 “黑” 而别扭，第一次觉得，皮肤只是肤色而已，不是缺点。她的好，是微积分课上努力刷题的认真，是陪流浪猫时的温柔，是陈烬说的 “站军姿很标准”，是张奶奶夸的 “健康好看”，这些都和肤色无关。
　　敲门声响起时，她跑过去开门，撞进陈烬有点慌张的眼神里。他手里抱着个小小的木书架，浅棕色的木纹清晰可见，边角被打磨得圆润光滑，侧面用细木工笔刻着 “明玥的小书架”，笔画有点歪，却看得出来很用心。
　　“我、我周末没去兼职，在家做的。” 陈烬递过书架，指尖还沾着点没洗干净的木蜡油，耳尖红透了，“看你书桌上堆了好多书，没地方放……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说话时，目光落在她的裙子上，顿了顿，又慌忙移开，好像怕盯得太久会唐突。
　　沈明玥接过书架，指尖碰到木头的温度，心里暖得发颤。书架不大，刚好能放她常读的几本小说，刻字的地方还留着淡淡的木香，显然是反复打磨过的。“我很喜欢！” 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拉过陈烬的手，把他的掌心贴在书架上，“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她转了个圈，裙摆轻轻晃起来，像朵盛开的花：“你看我穿白色的裙子，好看吗？”
　　陈烬的眼睛亮了，像落了星光。他认真地看着她，没提 “肤色”，没说 “显白”，只轻声说：“好看，特别好看。” 他顿了顿，声音更软了些，“白色很适合你，像晒过太阳的棉花，干净又暖。”
　　沈明玥的心突然甜得发慌。她看着陈烬的眼睛 —— 里面映着她的白裙，映着房间里的小彩灯，没有丝毫敷衍，只有满满的喜欢。原来真正喜欢一个人，不会在意她的肤色是不是够白，不会纠结她的缺点是不是明显，只会在意她穿得开心不开心，笑得甜不甜。
　　她伸手抱住陈烬的胳膊，把脸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 他的肩膀有点瘦，却很安稳。“陈烬，” 她小声说，“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这样也很好。”
　　陈烬的耳朵更红了，却慢慢抬手，轻轻碰了碰她发尾的珍珠发卡，声音轻得像怕碰碎什么：“你本来就很好，一直都很好。”
　　房间里的小彩灯闪着暖黄的光，落在木书架的刻字上，落在沈明玥的白裙上，也落在两人相靠的肩膀上。窗外的风带着冬夜的凉，可房间里却暖得像春天 —— 原来被人真正喜欢着，是连自己曾经在意的 “缺点”，都能变成安心的模样。第二十一章原生家庭的 “松动”（第 21 章）
　　陈烬是在图书馆三楼的走廊打的电话。窗外的梧桐叶落得差不多了，光秃秃的枝桠映着灰蒙蒙的天，他攥着手机，另一只手摸着口袋里的小物件 —— 是枚迷你珍珠发卡，和沈明玥戴的那款一模一样，上次她生日后，他偷偷买了个揣在口袋里，像个能给勇气的小护身符。
　　“妈，我这个月涨工资了，老板说我改的程序好用，以后有项目优先给我做。” 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些，带着点没藏住的雀跃，眼睛盯着走廊尽头的窗户，等着母亲的反应。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只有家里洗衣机转动的嗡嗡声，然后传来母亲的声音 —— 不像以前那样紧绷，反而裹着点没藏住的笑意：“涨工资了？不错不错，比上次那五百块强。你表哥前阵子也涨了，听说现在一个月能拿三千了，你可得再努努力，别被他落下太多。”
　　陈烬的心跳慢了半拍，却没像以前那样觉得委屈。虽然还是提到了表哥，但母亲的语气里没有了 “没本事”“没用” 的指责，反而多了点实实在在的认可 ——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意外的温柔了。他攥手机的力道松了些，指尖不再捏得发白：“我知道，我会努力的。对了妈，我还想以后做个流浪动物救助的小程序，能帮流浪猫流浪狗找领养人，咱们小区楼下那只三花，冬天总躲在车底下……”
　　他的话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静了，只有老式钟表的 “滴答” 声。陈烬心里有点慌，怕母亲又说 “做这个没用”，刚想解释 “也能赚点兼职费”，就听见母亲说：“想做就做吧，只要你能顾好自己的生活费，别再跟家里要，以后能比你表哥有出息，就行。”
　　没有反对，甚至还松了口。陈烬的眼睛突然有点热，他靠在墙上，看着走廊里来往的同学，声音轻了些：“我知道了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挂了电话，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发卡，心里像被晒了太阳，暖融融的。转身时，正好撞见沈明玥端着两杯热奶茶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个橘子，剥得干干净净的。“跟阿姨聊完了？看你刚才在走廊里来回走，还以为你紧张呢。” 她把奶茶递到他手里，又把一瓣橘子塞进他嘴里，甜丝丝的汁水漫开，压下了刚才的鼻酸。
　　陈烬把母亲的话慢慢讲给她听，从 “有了点笑意” 说到 “没反对小程序”，连母亲提到表哥时的语气都学了出来。沈明玥听得很认真，偶尔点头，等他说完，她看着他眼里的光，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 还是有点凉，却比以前稳多了。
　　“你看，阿姨已经在慢慢认可你了。” 她笑着说，又递了瓣橘子给他，“她以前总提表哥，是怕你走弯路，现在看到你能赚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心里肯定也松了口气。以后你再把小程序做出来，让她看看你帮了多少小动物，她肯定会更骄傲的 —— 不是因为‘比表哥厉害’，是因为你是陈烬，是她那个会修灯、会帮流浪猫的儿子。”
　　陈烬点点头，喝了口热奶茶，暖意从喉咙滑到心里。他以前总觉得，只有 “比表哥强” 才算赢，才算得到母亲的认可，可现在看着沈明玥的梨涡，突然觉得没那么重要了。他更想做好那个小程序，想让学校里的橘猫、小区里的三花有个温暖的家，想让沈明玥看到他的坚持，也想让母亲慢慢知道 —— 她的儿子，不是 “表哥的影子”，是能靠自己的双手，做些有温度的事的陈烬。
　　走廊里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陈烬攥着热奶茶，口袋里的小发卡硌着掌心，却觉得格外安心 ——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步一步走下去，身边有沈明玥陪着，总有一天，母亲会真正看到他的好，他也能彻底放下 “表哥魔咒”，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第二十二章自习室的 “未来畅想”（第 22 章）
　　期末复习周的图书馆，深夜只剩零星几盏灯亮着。陈烬面前摊着《算法导论》，沈明玥的《宏观经济学》旁放着杯凉透的咖啡，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渐渐被窗外的风声盖过。沈明玥合上书本，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抬头看向窗外 —— 墨蓝色的夜空里，星星缀得很密，像撒了把碎钻。
　　“陈烬，你以后就想一直做程序员吗？” 她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碰了碰发尾的珍珠发卡 —— 是陈烬送的，边角被她摸得发亮。
　　陈烬也抬起头，目光从代码上移开，落在窗外的星星上，眼神软了下来：“嗯，想做能帮到人的程序员。” 他顿了顿，指尖在草稿纸上轻轻画了只小橘猫，“比如之前想的流浪动物救助小程序，能标流浪猫的位置、健康状况，还能对接领养人，这样冬天就不会有小猫冻在车底下了；还想做个简化版的老人手机程序，把字体调大，只留打电话、看天气预报的功能，上次在敬老院，李爷爷说手机按钮太小，总按错……”
　　他说这些时，眼睛里的光比窗外的星星还亮，没有了以前的自卑躲闪，只有对 “有用” 的笃定 —— 原来他的理想，从来不是赚多少钱，而是让自己的代码，能裹住那些需要温暖的小生命、小需求。
　　沈明玥听得认真，嘴角忍不住上扬：“那我以后想做劳动经济学相关的工作。” 她从书包里掏出个小本子，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兼职信息 —— 是她帮找不到工作的学弟学妹整理的，“我想研究怎么帮更多人找到合适的工作，怎么让低收入家庭能稳定生活，比如帮农民工对接靠谱的工地，帮学生筛选安全的兼职……”
　　她看着陈烬，眼睛亮晶晶的：“你做程序帮大家简化流程，我做调研帮大家找到方向，我们可以一起帮助别人，好不好？”
　　“好。” 陈烬几乎是立刻点头，声音比平时更坚定。他盯着沈明玥的眼睛，突然深吸一口气，手指攥了攥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明玥，等我们毕业以后，一起租个小房子好不好？”
　　他的耳尖瞬间红透，却没低头，反而说得更具体：“不用很大，有个小阳台就行 —— 能放你喜欢的书，我再给你做个大点的书架，比上次那个还结实；阳台角落可以放个猫窝，养一只像学校里那样的橘猫，每天早上能听到它踩奶的声音……”
　　沈明玥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像被星星砸中了心尖。她看着陈烬认真的眼神 —— 里面映着台灯的暖光，映着她的影子，没有 “我配不上” 的犹豫，只有 “我们一起” 的期待。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聊这么远的未来，第一次把 “我” 变成 “我们”，把她的喜欢、她的理想，都裹进了他的规划里。
　　她的耳尖也红了，手指轻轻碰了碰陈烬放在桌上的手 —— 他的手有点凉，却立刻回握了她，力道很轻，却很稳。“好，”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们一起租小房子，阳台放我的书和你的书架，养一只橘猫，早上一起喂猫，晚上一起回来做饭，你写你的代码，我整理我的调研数据，一起做喜欢的事，一起过上好日子。”
　　窗外的星星更亮了，台灯的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把影子映在草稿纸上，和那只没画完的小橘猫叠在一起。陈烬看着沈明玥的笑容，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卑、母亲的比较、表哥的 “魔咒”，好像都变得不重要了 —— 他不用再跟谁比，不用再怕 “没用”，因为他有了想一起走下去的人，有了清晰又温暖的未来。
　　两人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握着彼此的手，看着窗外的星星。图书馆的钟敲了十二下，咖啡凉了，书也没再翻，可心里却暖得像揣了团小太阳 —— 原来最好的未来，从来不是一个人的 “变好”，而是两个人的 “一起”，是你懂我的理想，我陪你的坚持，是眼里有星星，身边有彼此。第二十三章期末考的 “互相鼓励”（第 23 章）
　　期末考的氛围像浸了水的棉花，压得人有点喘不过气。图书馆三楼的老位置上，沈明玥的微积分课本旁总堆着陈烬画满标注的草稿纸 —— 蓝色笔标考点，红色笔写易错步骤，连 “这里要注意定义域” 的小字都圈了圈，怕她漏看。陈烬的英语单词本里，夹着沈明玥手写的单词卡，正面是生词，背面画着小漫画：把 “algorithm”（算法）画成齿轮，把 “database”（数据库）画成猫窝，旁边写着 “你每天用的编程术语，记起来是不是容易点？”
　　每天早上七点半，陈烬会准时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下，手里拎着杯无糖热豆浆 —— 他记得沈明玥怕甜，每次都特意让食堂阿姨少放糖，杯壁凝着的水珠，总在她接过去时蹭到指尖。每天晚上闭馆铃响，他会陪着沈明玥走回宿舍，图书馆门口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明玥会把自己的暖手宝塞给他：“你手总凉，拿着暖一暖，明天还要讲题呢。”
　　考微积分那天，沈明玥坐在考场里，手心攥得全是汗，连笔都有点握不稳。考前五分钟，陈烬突然从窗外递进来一颗薄荷糖，玻璃映着他的笑脸：“柠檬味的，你上次说吃这个能静下心。别紧张，你连最难的三重积分都练会了，肯定能过。我在考场外等你，考完去吃你想吃的糖醋排骨面。”
　　薄荷糖的清凉在嘴里散开，沈明玥的心跳慢慢稳了。翻开试卷，果然很多题都是陈烬反复给她讲过的 —— 那个让她卡了三天的隐函数求导，他用三种方法推导过；那个容易漏项的微分方程，他在草稿纸上画了小提醒。考试结束铃响时，她几乎是笑着交了卷。
　　走出考场，就看见陈烬站在梧桐树下，手里拿着瓶热牛奶，刚从便利店的微波炉里拿出来，杯壁还沾着点白雾。“考得怎么样？” 他迎上来，把牛奶递到她手里，“我就说你肯定能行，昨天晚上还跟我犟说没复习好。”
　　沈明玥拉过他的手，把牛奶的暖意传给他：“考得超好！好多题你都给我讲过！要是没有你，我肯定还在对着微积分哭呢。”
　　陈烬考英语那天，换沈明玥在考场外等。她带了本《流浪动物救助手册》，还揣着他的听力错题本 —— 上面密密麻麻标着 “这处连读要注意”“答案在转折词后”，都是她之前帮他整理的。陈烬走出考场时，眉头还皱着：“听力最后一篇有点快，好多词没听清，不知道能不能过。”
　　沈明玥连忙递过纸巾，帮他擦了擦额角的汗：“肯定能过！你每天晚上跟我一起听两个小时，错的地方反复听，连最难的新闻听力都能跟上了，怎么会不过？” 她拉着他往麻辣烫店走，“走，庆祝考试结束，今天我请你，鱼丸管够！”
　　麻辣烫店的暖光里，沈明玥熟练地点了陈烬爱吃的鱼丸、豆腐泡，还加了份他最近念叨的肥牛；陈烬则记得她不吃香菜，特意跟老板说 “多放醋，少放辣”。这是他们的约定 —— 每次考试结束，都要一起吃顿麻辣烫，把紧张和疲惫，都浸在热辣的汤里咽下去。
　　陈烬夹了个鱼丸放进沈明玥碗里：“下次英语六级，我们还一起复习吧。”
　　沈明玥笑着点头，把碗里的青菜夹给他：“好啊，到时候我帮你练听力，你帮我讲微积分，咱们一起过。”
　　热汤冒着白气，裹着两人的笑声。窗外的夕阳把天空染成橘色，陈烬看着沈明玥的笑脸，突然觉得，期末考的紧张不算什么，未来的难题也不算什么 —— 只要能这样陪着彼此，一起复习，一起考试，一起吃顿热乎的麻辣烫，就够了。第二十四章寒假前的 “不舍”（第 24 章）
　　寒假的风裹着雪粒子，吹得行李箱轮子在水泥地上发出 “咕噜” 的轻响。沈明玥蹲在宿舍地板上收拾行李，最先放进箱子最上层的，是陈烬手工做的小书架 —— 浅棕色的木纹里还留着他打磨时的细痕，边角被磨得圆润，侧面 “明玥的小书架” 几个字，笔画虽歪，却比任何饰品都珍贵。她又从抽屉里拿出那张打印好的简历，纸边被反复翻看折出了软痕，上面橙色的修改批注、补充的项目经历，都是陈烬帮她改简历时一笔一划写的。她把简历轻轻放进书架的格子里，像藏起一份沉甸甸的约定 —— 这是他们一起对抗自卑、一起努力的证明，也是感情慢慢升温的印记。
　　另一边，陈烬的背包里，沈明玥送的黑伞被仔细叠好，伞柄上还留着她递伞时的余温；笔记本里夹着那张画满暖色调的小漫画 —— 他蹲在地上搭猫窝，沈明玥踮着脚递棉花，旁边那句 “我们一起温暖别人”，被他用透明胶带小心粘了边，怕寒假翻看得多了磨掉字迹。他摸着漫画里沈明玥的小身影，心里软乎乎的：寒假里想家的时候，看到这些，就像她还在身边，不会觉得孤单。
　　送沈明玥去火车站那天，陈烬特意围了条深灰色围巾 —— 是上次沈明玥陪他买的，她说 “这个颜色显白，衬你”。手里拎着个纸袋子，装着当地的老字号点心，是他用编程兼职的工资买的，不是母亲给的生活费。他想靠自己的能力给她买礼物，就像她一直鼓励他的那样：“你很棒，能靠自己站稳脚跟。”
　　“寒假里别总吃凉的，你胃不好。” 陈烬帮她把行李箱放上站台的行李架，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指尖还在无意识地攥着围巾角，“每天给我发条消息，哪怕说句‘今天吃了好吃的’也行。”
　　沈明玥接过纸袋子，指尖碰到他微凉的手，连忙攥了攥：“我会的，你也别总熬夜写代码，记得按时吃饭。” 她把袋子抱在怀里，点心的甜香漫进鼻腔，“寒假结束，我给你带我们家那边的糖糕，我妈妈做的，外脆里软，超好吃。”
　　火车鸣笛声响起时，沈明玥慌忙跳上火车，靠窗坐下，把窗户推到最大。她探出头，对着站台上的陈烬用力挥手，发尾的珍珠发卡被风吹得晃了晃，像颗闪着光的小星：“陈烬，我会想你的！”
　　陈烬也挥着手，眼眶慢慢红了，围巾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有点凉，心里却热得发慌：“我也会想你的！记得多穿点！”
　　火车慢慢开动，沈明玥的挥手渐渐变小，直到再也看不见。陈烬站在站台上，手里还留着刚才帮她拎行李箱的触感，纸袋子里的点心香好像还在鼻尖。他望着火车消失的方向，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却又揣着满满的期待 —— 期待寒假里每天的消息，期待她带来的糖糕，更期待寒假结束后，能再和她坐在图书馆的老位置，一起刷题，一起聊流浪动物小程序，一起靠近他们约定的 “小房子” 和 “橘猫”。
　　风还在吹，雪粒子落在围巾上，化出小小的水珠。陈烬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是刚才和沈明玥的合照 —— 她笑着举着点心，他站在旁边，围巾歪了点，却笑得很亮。他点开对话框，输入：“到家了记得说一声，路上小心。” 发送成功后，他把手机揣回口袋，转身往回走 —— 这个寒假，有回忆陪着，有期待等着，好像也没那么漫长了。第二十五章第一卷的 “尾声：星光渐亮”（第 25 章）
　　寒假的日子像泡在温水里的糖，慢得甜。陈烬每天雷打不动给沈明玥发消息，不是笼统的 “我想你”，而是带着细碎的生活气 —— 帮母亲擦油烟机时拍张满是油污的手，配文 “原来你说的‘做家务累’是真的”；在小区楼下看到只橘猫，蹲下来拍了张它舔爪子的照片，说 “毛色和学校那只一样，就是少了块左耳尖的疤”；复习编程时遇到卡壳，截张报错的代码图，吐槽 “要是你在，肯定能帮我找出哪里错了”。
　　沈明玥的回复也带着软乎乎的细节：说第一次学做戚风蛋糕烤糊了，发张黑乎乎的 “煤球” 照片，笑称 “等开学做给你尝‘失败版’”；讲家里的年夜饭要包三十个饺子，她负责擀皮，母亲总说她擀的皮 “一边厚一边薄”；睡前会发句 “今天也想和你一起在图书馆喝热牛奶”，后面跟着个蜷缩的小表情。
　　除夕夜的钟敲过十一点，陈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放着春晚的歌舞，母亲在厨房煮饺子，蒸汽漫出窗户，模糊了外面的烟花。他点开和沈明玥的对话框，指尖在屏幕上顿了很久，消息框里的字删了又改，最后敲下一段带着温度的话：
　　“明玥，今天煮饺子时，我妈说我包的比去年好看了 —— 其实是想起你说过‘捏褶子要顺着边’。以前我总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跟表哥比，跟别人比，连走路都不敢抬头。可遇见你之后，你帮我改简历时，说‘你修灯的经历很厉害’；我面试紧张时，你塞给我热牛奶，说‘你肯定能过’；我被我妈说时，你陪我在图书馆看星星，说‘你本来就很好’。这些我都记着。
　　这个寒假好长，长到想和你一起吃学校门口的麻辣烫，想和你在图书馆抢靠窗的位置，想和你再给流浪猫搭个更暖的窝。寒假结束，我有话想跟你说，很重要的话 —— 不是‘谢谢’，是比‘谢谢’更想告诉你的话。”
　　发送成功的瞬间，手机震了震。沈明玥的回复来得很快，字里行间都能想象到她笑着打字的样子：“陈烬，我刚才包饺子时，特意捏了你说的‘顺边褶子’，我妈说比以前好看啦！我也很想你，想带你吃我家那边的糖糕，想跟你说图书馆的樱花应该快开了。你有重要的话，我也有 —— 比你的话还重要哦。寒假结束我们在图书馆老位置见，不见不散。”
　　陈烬看着屏幕，嘴角忍不住扬起来，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物件 —— 是枚迷你珍珠发卡，和沈明玥戴的那款一模一样，他寒假前偷偷买的，总揣在口袋里，像揣着份小小的期待。窗外的烟花突然炸开，金色的光映亮了客厅，他想起第一次在图书馆见到她的场景：她蹲在书架前找书，发尾的珍珠发卡晃了晃，他递过那本她够不着的《宏观经济学》，她抬头笑时，眼睛亮得像星星。
　　后来的日子里，她递过的热牛奶、帮他改的简历、陪他看的星星、一起搭的猫窝…… 这些细碎的温暖，像梧桐叶里的星光，慢慢攒起来，照亮了他曾经自卑的路。他不再怕 “比不上表哥”，不再怕 “没用”，因为他知道，有个人在等他，有个人喜欢他，有个人和他一起期待着 —— 阳台上的书架、窝里的橘猫、能帮到人的小程序，还有属于他们的小日子。
　　电视里的春晚还在继续，母亲喊他 “吃饺子啦”，陈烬应了声，把手机揣回口袋。第一卷的故事，在烟花的光亮里、在饺子的热气里、在未说出口的约定里，轻轻落了幕。但他和沈明玥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 等开春的樱花开了，等图书馆的老位置再坐满了，等那些 “重要的话” 说出口，还有好多好多温暖的日子，要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