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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陆拾伍 出手 ...

  •   一阵山风掠过擂鼓山巅,吹得林木沙沙作响,却吹不散这聋哑谷中愈发凝滞的空气。
      各方豪杰齐聚于此,目光皆聚焦于那幅刻于平整巨岩之上的珍珑棋局,唯有几人,心思不在棋上。
      慕容复正暗自盘算如何借此机会扬名立万,巩固“南慕容”的声望,为日后复兴大燕积累资本时,忽闻身后传来一声恭维。
      那声音黏腻滑润,犹如毒蛇蜿蜒过草丛,听得人浑身肌肤都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栗粒。
      他修长的眉毛几不可察地蹙起,缓缓转身.
      但见一白发老翁立于三丈之外,手持一柄硕大的鹅毛扇,轻轻摇动,面带诡谲笑容,眼神中带着审视与算计.
      正是那星宿老怪丁春秋。
      不待慕容复开口询问,身旁那跟随多年、最擅察言观色的随从邓百川已微微侧身,以仅容两人听闻的声音低语:
      “公子,来者是星宿派掌门,丁春秋。"
      "此人武功诡异,善用毒物,门下弟子更是惯于阿谀奉承,需小心应对。”
      慕容复闻言,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厌恶与警惕。
      星宿派恶名昭彰,与其为伍实非所愿,但大业未成,不宜四处树敌。
      瞬息之间,他脸上已冰消雪融,换上无可挑剔的温雅笑容,仿佛遇见了久别重逢的故友,拱手道:
      “原来是星宿派的丁老先生大驾光临,晚辈姑苏慕容复,久仰前辈威名,如雷贯耳矣。”
      他言语虽极尽客气,身形却站得如青松般笔直,保持着一种世家公子特有的、既不失礼又不显谄媚的距离。
      丁春秋见名满天下的“南慕容”竟对自己如此礼遇,心下大为受用,仿佛三伏天饮下冰泉,畅快无比。
      他捻着额下银须,发出一阵颇具穿透力的长笑:
      “慕容公子少年英雄,谦逊有礼,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名不虚传啊!”
      他笑声中气十足,震得周遭一些功力浅薄之人耳膜嗡嗡作响,显示出其深厚的内功修为。
      笑声中,他身形不自觉地晃动了一下,侧开了半个身子。
      他这一侧身,便露出了方才被其完全挡在身后的少林高僧玄难大师。
      慕容复目光敏锐,立刻捕捉到这一变化,他心念电转,面上笑容不变,转向玄难,同样恭敬地拱手施礼:
      “玄难大师安好,晚辈有礼了。”
      玄难大师身披灰色僧袍,面容枯槁却目光澄澈,双掌合十,口诵佛号,声调平和无波:
      “阿弥陀佛。”
      “慕容公子不必多礼,别来无恙。”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与丁春秋那张扬的笑声形成了鲜明对比。
      慕容复周旋于这两名正邪迥异的高手之间,举止从容,礼数周全,又将现场几位有头有脸的掌门、帮主一一问候。
      言语得体,令人如沐春风,充分展现了姑苏慕容氏传承百年的世家风范与交际手腕。
      待这一圈寒暄完毕,他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大殿角落,这才留意到站在那里气质独特的三人。
      以及他们身后那个试图将身形缩得更小、几乎要躲到阴影里的锦衣公子——
      段誉
      见这三位虽作江湖打扮,但却各自气度不凡,或英气逼人,或灵动娇俏,或温和如玉。
      气度远非常人可比,却偏偏都立于段誉前方。
      慕容复心下自然而然地将他们视作了这位大理世子的贴身随侍。
      随即目光直接越过他们,落在了段誉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与不易察觉的审视。
      段誉心知躲不过,暗自叹了口气,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几步,来到慕容复与王语嫣面前。
      深作一揖,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在下大理段誉,见过慕容公子,王……王姑娘。”
      他的目光在王语嫣脸上停留了一瞬,便迅速垂下,仿佛怕被那绝世的容颜灼伤。
      谁知慕容复竟生受了他这全礼,既未还礼,也未虚扶,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眸淡淡地看着他。
      更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冷哼,语气淡漠疏离,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你好?呵,我可不太好。”
      这话语中的冷意,如同寒冬腊月兜头浇下的一盆冰水,让段誉瞬间僵住。
      倒是始终静立于慕容复身后半步的王语嫣,见到段誉如此窘迫,心中微感不忍,依着世家礼仪,轻轻还了半礼。
      声音柔美,却带着一丝难以逾越的疏远:
      “段公子好。”
      语罢,便不再看他。
      那一双蕴藏着天下武学奥秘的妙目,依旧痴痴地、毫无保留地追随着慕容复的背影,仿佛他是她整个世界唯一的焦点。
      段誉见状,神色立时萎靡下去,俊朗的脸上写满了失落与苦涩。
      他讪讪地退回楚山南身后,仿佛那里才是唯一的庇护所,一边走,一边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
      “方才……方才看见我么?”
      “不,她眼里心里,从来便只有她表哥,何曾有过我段誉一丝一毫的位置……”
      那背影,竟有几分摇摇欲坠的凄凉。
      楚山南看着他这副委屈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来的模样,活像只被主人无情遗弃、淋了大雨的小狗。
      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忍不住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出言劝道:
      “喂,我说段小世子,你好歹也是大理镇南王世子,未来皇位继承人。”
      “更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绝学‘六脉神剑’的正牌传人。”
      “怎么为了个心有所属的姑娘,就这般失魂落魄、期期艾艾?”
      “拿出点气概来!”
      段誉闻言,眨了眨那双清澈却此刻盛满迷茫与痛苦的眼睛,望向楚山南,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仿佛在无声地询问:
      钟情于一人,倾心爱慕,与我是何身份、有何等武功,又有何干系?
      情之一字,若能如此轻易割舍,又怎能称之为情?
      见他这副深陷情网、难以自拔的模样,楚山南玩心顿起。
      她故意板起脸,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其高深莫测、仿佛隐世高人传授无上秘典般的语气,朗声说道:
      “罢了罢了,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今日姐姐我便破例,传你一句无上剑道箴言,你且挺直腰杆,听好了——”
      段誉此刻正是心绪烦乱、无所适从之时,听得有“箴言”,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屏息凝神,连连点头,眼巴巴地望着楚山南。
      就连一旁原本在看热闹的陆小凤与一直带着温和笑意的花满楼,也被她这故作严肃的姿态勾起了好奇心,目光都聚焦过来。
      在周围几人好奇、探究的目光注视下,楚山南气沉丹田,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将那句风靡现代网络的“名言”掷地有声地念了出来:
      “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剑谱第一页,先斩意中人。”
      “……”
      刹那间,以楚山南为中心,周围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段誉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劈中头顶,整个人彻底呆立当场,嘴巴微张,眼神空洞。
      仿佛在努力消化这短短两句话中蕴含的“至高哲理”。
      又仿佛只是单纯地被这离经叛道的言论震得魂飞天外。
      “噗——”
      陆小凤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
      幸好他反应极快,忙用手中的折扇死死掩住半张脸,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耸动,显然忍得十分辛苦。
      就连一向温润如玉、情绪极少外露的花满楼,此刻那俊雅的面容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嘴角几不可察地轻轻抽动了一下,连忙端起茶杯假意啜饮,以掩饰瞬间失控的表情管理。
      然而,这厢看似玩笑逗闹的场景,以及那两句“惊世骇俗”的箴言,却清晰地传入了不远处慕容复的耳中。
      他正因复兴大业前途未卜而心绪不宁,听得此言,只觉得荒谬绝伦。
      当即转过头,发出一声毫不客气的嗤笑,声音带着明显的讥讽:
      “呵!”
      “好大的口气!”
      “不知天高地厚!”
      “什么剑神箴言,不过是些哗众取宠、狗屁不通的狂语妄言!”
      慕容家世代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闻名江湖。
      对于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即便未曾精通,也大多有所了解,见识不凡。
      他既以“南慕容”的身份出言否定,周遭许多原本就对楚山南这几个陌生面孔心存疑虑的江湖人,便也纷纷觉得这黄毛丫头之言实在狂悖无知,有辱武道。
      一些窃窃私语声开始响起,目光也变得不那么友善。
      陆小凤与花满楼几乎是同时不动声色地移步,一左一右,看似随意,却已将楚山南护在了身后。
      陆小凤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唇上的两撇胡须,眼神变得锐利,如同巡视领地的鹰隼。
      花满楼虽然依旧面带微笑,但周身那温和的气息已悄然收敛,变得凝练而警惕。
      然而,总有些自以为是、口无遮拦之辈。
      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相貌粗豪的汉子,见慕容复都发了话,胆子便大了起来,议论声也愈发不加掩饰:
      “哼,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懂得什么精妙剑式、无上剑招?”
      “在这里大放厥词!”
      “就是!”
      “女人家就该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绣花织布,相夫教子,侍奉公婆!”
      “像这般抛头露面、混迹于江湖莽汉之中,还敢妄谈剑道,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路数!”
      这几句充满蔑视与侮辱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涟漪。
      楚山南明显感觉到,身旁一直温润如玉的花满楼,周身的气息骤然一冷!
      那并非杀气,而是一种源于骨子里的愤怒与寒意,仿佛最珍视之物被亵渎。
      她甚至能听到他指节微微收拢的轻响。
      然而,不等花满楼或陆小凤有所动作,楚山南已伸出手,轻轻却坚定地按在了花满楼的手臂上。
      对他微微摇了摇头,眼神清明而冷静,示意此事交由她自己解决。
      昔日隔着屏幕观看那些武侠剧时,只觉得慕容复这类角色装模作样、处处维持形象颇为有趣,甚至带着点爽文男主的光环。
      然而此刻,当这装腔作势的矛头直接对准了自己,楚山南才深切体会到了那句“装逼遭雷劈”俗语的另一层真义——
      眼睁睁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装,而自己沦为背景板或被踩的对象,那感觉,真是好不爽啊!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恶作剧的冲动在她心中升起。
      她几步越过身前的陆小凤和花满楼,径直走到慕容复身前,距离他不过五步之遥。
      仰头直视着对方那双隐含傲慢的眼眸,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不赞同?”
      慕容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在胡闹。
      从鼻子里嗤笑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
      “不过是些愚弄无知小儿的戏言耳,荒诞不经,有何值得赞同之处?”
      楚山南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带着几分戏谑的弧度:
      “方才那两句,确实是用来安慰段誉这傻小子的戏言,当不得真。”
      她话锋随即一转,目光变得清亮而锐利。
      “不过,这其中蕴含的‘专注’之道,倒也不全是假话。”
      “既然慕容公子如此不认同,认为这是狂悖之言。”
      “那么,为了证明我所言非虚,少不得就要委屈公子,与我正大光明地‘论剑’一番了。”
      说着,她甚至还故意歪了歪头,装模作样地打量了一下慕容复,脸上露出一丝仿佛很困扰的神情,语气带着几分天真的残忍:
      “嗯……我看公子你……唉,这样吧,你身边这位王姑娘,不是号称熟读天下武学秘籍,知晓各派武功的破解之法么?”
      “不如就让她在一旁为你参详指点,你我二对一,这样嘛……”
      “也不算我楚山南欺负了你内力不济、剑术稀疏了,如何?”
      这话语中的轻蔑与挑衅,如同烧红的钢针,精准无比地扎入了慕容复最引以为傲、也最敏感脆弱的核心——
      他的武功与自尊!
      他慕容复何等人物,岂需借助表妹的指点来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动手?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寒声喝道:
      “狂妄无知!对付你,何需他人指点!”
      “锃——!”
      一声清越的剑鸣响彻山谷,犹如龙吟!
      慕容复腰间佩剑已然出鞘,剑身如一泓秋水,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剑尖微微颤动,精准地指向楚山南的咽喉要害。
      森然剑气瞬间弥漫开来,显示出其精湛的内力与剑术根基。
      “公子!”王语嫣惊呼出声,美眸中充满了担忧。
      楚山南面对这凌厉的剑锋,却是毫不畏惧,反而发出一声清冷的笑。
      “求仁得仁,正好试剑!”
      话音未落,她腰间那柄看似古朴的“求仁剑”也应声弹出剑鞘。
      剑光并不耀眼,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静与厚重。
      “王姑娘,看好了!”
      “本小姐今日便好心,为你的武学库再添一招未知之式!”
      话音甫落,楚山南心念一动,体内那不属于此方世界的神秘力量瞬间激发——
      【江逐月天】
      【平沙落雁】
      在旁观者眼中,只觉楚山南身形微动,也未见她如何作势。
      但只刹那间,以她为中心,一片朦胧而清冷的月华虚影凭空浮现。
      笼罩了方圆数丈,仿佛将白昼强行拖入了一片静谧的月夜之境!
      与此同时,一道绚烂如惊鸿掠影、优雅似孤雁落沙的剑光,裹挟着难以形容的缥缈与凌厉,自那月华之中疾射而出,直取慕容复!
      慕容复瞳孔骤然收缩!
      他博览天下武学,自认见识广博,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而瑰丽的剑法!
      那月华似乎带着某种迟滞、扰乱心神的效果,让他体内的真气运行都为之一涩!
      而那一道剑光,更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仿佛超越了速度的界限!
      他下意识地便要施展家传绝学“斗转星移”,试图将这诡异的一剑引开。
      然而,那剑光中蕴含的力量与意境竟似浑然一体,玄妙异常,竟让他有种无处着手、无法揣度之感!
      “呃!”
      仅仅一个呼吸之间!
      众人只觉眼前月华剑影一闪而逝,慕容复甚至未能做出有效的格挡或闪避,便感一股沛然莫御、却又带着某种柔和推送之力当胸袭来!
      他胸口如遭重锤,闷哼一声,整个人已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手中长剑“哐当”坠地,人则重重跌落在一丈开外的青石地面上。
      虽未受重伤,但浑身气血翻腾,经络酸麻,竟是短时间内提不起半分力气!
      这还是楚山南刻意将剑势偏开了要害,并且控制了大部分力道的結果。
      否则,以其技能全力施为,慕容复此刻恐怕已然经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哪里还能保持清醒?
      楚山南轻描淡写地手腕一翻,求仁剑悄无声息地滑入剑鞘。
      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只是众人的幻觉。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那一张张写满了惊愕、难以置信乃至恐惧的面孔,声音依旧平淡:
      “怎样?”
      “诸位可看清楚了?”
      “我这剑招,是否蕴含了几分‘心中无女人’时方能体会的纯粹与专注之真义?”
      随即,她又将目光转向一旁面色苍白如纸、娇躯微颤的王语嫣,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王姑娘,你博览群书,通晓天下武学,不知我这一招‘月落平沙’,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可能在你那浩如烟海的武学库中,找到破解之法?”
      王语嫣此刻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她自幼沉浸于琅嬛□□的武学典籍之中,自认天下武功即便未曾亲练,也大多能知其原理、窥其破绽。
      然而,楚山南方才所施展的,根本不属于她所知的任何一门一派!
      那月华领域,那惊鸿剑影,其运力法门、真气走向、意境展现,完全超乎了她的理解范畴!
      这已非“奇招”可以形容,简直是近乎“道”的层面!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撼,敛衽微伏,姿态放得极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语嫣……多谢姑娘对表哥手下留情。”
      “姑娘剑招,神鬼莫测,已非人间俗技……”
      “语嫣,孤陋寡闻,实在……无解。”
      她语气中的挫败与茫然,显而易见。
      说完,她急忙快步上前,与邓百川一同搀扶起气息紊乱、脸色铁青的慕容复,退到一旁默默调息。
      再不敢多看楚山南一眼。
      楚山南这才将目光再次冷冷地投向方才那几个口出污言秽语的粗鲁汉子所在的方向,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声音也带上了一层寒意:
      “本姑娘只会练剑杀人,不懂什么三从四德、相夫教子。”
      “方才几位英雄似乎对此很有见解?”
      “不如,就请几位亲自下场,好好‘指教’我一番?”
      “保管让诸位……深刻领会,何为——回家,相妻教女。”
      最后四个字,她咬得极重,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与威胁。
      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先前叫嚣得最凶的那几人,此刻面红耳赤,冷汗涔涔而下,目光躲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面对一个能在一招之间轻松击败“南慕容”的神秘女子,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再上前“指教”。
      最终,还是那位心地纯善、不忍见冲突再起的小和尚虚竹,硬着头皮越众而出,他的师傅玄难大师伸手欲拦,却慢了一步。
      “阿弥陀佛!”
      虚竹双手合十,因紧张而显得有些结巴。
      “这、这位女施主,请、请息怒。”
      “想必……想必诸位好汉已知错了,出家人慈悲为怀,您……您大人大量,便、便高抬贵手吧。”
      “小僧虽肉眼凡胎,也观施主方才与慕容公子一战,处处手下留情,心怀仁念,想来……”
      “想来定是一位慈悲为怀的女菩萨。”
      楚山南本意也只是立威,并非真要在此大开杀戒。
      此刻见这憨厚的小和尚出来打圆场,便顺势而下,冷哼一声,目光再次扫过那几人:
      “小和尚说得不错,我本只是慕名而来,看看这珍珑棋局的热闹。”
      “奈何有些不开眼的东西,自寻不快,非要来挑衅于我。”
      她语气转厉:
      “我楚山南行事,向来问心无愧,行走江湖,锄强扶弱,助人良多,为何要平白受此等污言秽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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