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鸣之时》苹果醋醋

45、Chapter 45

　　在家里浑浑噩噩躺了两天，林星雨收拾了书包去了学校，刚到学校，他才想起今天是周末，只好背着书包漫步目的地游走在街上。

　　两天的时间里，他做了很多的梦，他梦见了何莲和林海，也梦见了木清鸣。
　　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在和他告别。
　　想到这里，林星雨停下脚步，盯着地面，长叹一口气。

　　再抬头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星雨有些惊讶地向前走去。
　　“许叔叔？”
　　许巍一身黑色西装正依靠在一辆白车前抽着手里的烟，见到林星雨过来似乎有些惊讶，忙扔掉了手中的烟。

　　秋日的风很柔和，吹起许巍的发梢，在风中微微摇曳。
　　“小林？”许巍微微皱眉，站直了身子看向林星雨。

　　“你怎么在这？”
　　两人异口同声。

　　“今天……不是周末吗？”许巍先开口道。
　　“我不小心记错时间了。”林星雨笑了笑，又问道，“许叔叔，你怎么也在这？”

　　“我……”许巍垂眸，“我来跟你们学校谈个合作。”
　　淡淡的烟味被风吹散，留下些许尴尬的气味。
　　林星雨不禁在内心想道：许巍一向都是在何潮身边工作，今日怎么会单独来学校谈合作？谈的又是什么合作？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对于他而言，这些都不重要。刚准备动身离开，又被许巍叫住。
　　“你舅舅……他还好吗？”
　　林星雨脚步顿了顿，也摇了摇头，“我没住那里了。”

　　“怎么不住了？”许巍又快口道，“抱歉，我问太多了。”
　　“那次实验室的事情之后，我就搬到了自己家，总归要离开的。”
　　林星雨看着他整洁的西装回答道。

　　许巍看起来比他还瘦，却能把西装撑起来。
　　既然话题到此，林星雨试探性地问道，“你……没跟我舅舅工作了吗？”

　　“身体变差，我不太适合那种高强度工作。”许巍似乎叹了口气，又抬头看向他，“前几天听到你舅舅出事的消息……”
　　“不用担心，他没事。”林星雨回道。
　　许巍是他来舅舅家的第二年见到的第一个被带回家的客人。
　　当时的许巍整个人看起来很腼腆、安静，看到他的时候，脸上也如今天见面一般惊讶。
　　当时的许巍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穿着很日常的衣物，看着何潮。

　　许巍不常跟他聊天，甚至过多交流，每次他靠过去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何潮就将他带走。
　　慢慢的，林星雨也不再找他说话，两人在家里遇见，也会主动避开，这种微妙的距离总让林星雨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来。

　　不过今天，这种感觉好像消失，他们两人像是重新认识一般。
　　作为曾经何潮最得力的助手，林星雨内心积累的问题也许能在许巍这里得到答案。

　　“我有些事情想问问。”林星雨开口道。
　　“嗯？”许巍眨了眨眼睛。
　　“实不相瞒，舅舅之前带我看过小人鱼。”林星雨直接坦白，“你也参与了这项目吗？”

　　林星雨看着许巍顿了顿后，又点点头。
　　“当时舅舅说这周二要解刨小人鱼……”林星雨又道，眼神不停的打量着许巍脸上的表情，他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怒意却又很快消散。
　　“但是他骗了我，后面实验室的水缸炸掉，舅舅也忘记了这件事……”

　　很久之后，许巍才开口，“当时，我也不知道解刨的事情，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潮总一意孤行，擅自做决定，为了自己的利益，就算是日日夜夜朝夕相处的人，也会被瞒着，许巍早就受不了这样的何潮。

　　“你是什么时候跟着我舅舅一起工作的？”林星雨问道。
　　许巍似乎对于林星雨话题的跳转有些意外，但还是认真回答，“很久了吧。”

　　“那是不是我父母在的时候你也跟我舅舅一起工作？”

　　道路两旁的车流很少，有些匆匆而去，有些慢慢悠悠。一片落叶掉落在那辆白色的车窗前，又被风吹到了地面。

　　“嗯。”许巍点点头，“那时候我刚来实验室。”
　　“虽然不常见到林老师和何老师，但听到的也很多。”
　　“他们都是特别努力上进的人。”
　　林星雨走上前，“我知道。”
　　“我爸妈去世的那天，你也在实验室吗？”

　　许巍点点头，“不过那天我只看到了救护车和警车。”

　　林星雨有些失望地低头。
　　当年的许巍只是实验室一个小小的助手，对于那些事情知道的不多，也没有权利了解。

　　“不过，我记得那时候你舅舅也在实验室，那个项目是他们三人主导的，就连实验用的溶液都是他拿过去的。”

　　林星雨点点头，实验是他们三人主导这件事他也知道。
　　当下似乎也就停止于这里，何潮趁着打电话的空隙，离开了实验室，也恰好躲过一劫。

　　“当时的实验涉及到机密，我知道的也不多，好在你爸妈没日没夜做的实验终于有回报，申请了专利。”

　　微风拂过，林星雨沉默着看着远方。
　　就为了一个专利，所以要折损两个人的性命吗？

　　“你要去哪里吗？我刚好没事。”许巍看着他。
　　“不用了。”林星雨礼貌地拒绝。
　　“许叔叔，能请你帮个忙吗？”
　　……

　　片刻后，白色小车与他告别，驶向远方。
　　林星雨站在原地，手机里传来一声消息声。

　　林星雨打开手机，是陌生号码给他发的消息。
　　【陌生人：小木在你身边吗？】

　　林星雨一阵心慌，立马给这个号码回了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上。
　　柳叔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带着无奈地语气道，“小木没跟你在一起吗？”
　　“没……”，林星雨着急问道，“怎么了？”

　　柳叔：“他……真的没跟你在一起吗？”
　　林星雨皱着眉头：“什么意思？”

　　木清鸣不是应该回到大海了吗？
　　这是什么意思？

　　林星雨拧着眉头。
　　“说来话长。”柳叔叹了口气，“我们见一面吧。”
　　那边挂断了电话，林星雨放下手机，看到柳叔发来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