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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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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过去了。
江奈毕业后去了他爸的公司，依旧保持着一有空就往程予家跑的习惯。
四年来，他致力于让程予的生活里只有自己，结局也真如他所愿。
可他的生活里却有很多人。
酒吧聚会这种场合还是跑的很勤，只要有人约，他一般都不会拒绝。
例如刚才，李洋就甩给了他一个酒吧的地址。
江奈进去之后才知道是gay吧。
李洋这些年身材胖了点，不过人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爱玩爱挥霍。
江奈到李洋对面坐下，调侃道：“怎么，你也开始对男人感兴趣了？”
围在一起的其他几个朋友嘿嘿直笑，李洋也跟着笑了两声，然后捏着江奈的肩说：“兄弟来这里都是为了你呀。”
江奈冷哼一声：“为了我？”
李洋问：“我怎么听说你给你那小情人买房了呢？”
江奈随口说：“关你屁事。”
程予租的那房子又不贵，他就顺手给买下来了，省的程予总去讨好那个房东。这时李洋突然提起，他实在不知道用意何在。
李洋心里憋着坏，试探地问：“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想过找别人？”
江奈还真的没想过，想到这里，他自己都有点意外。
李洋贴在他耳边，循循善诱：“我担心你时间长了都没激情了，你不会想玩深情人设吧？说真的，你又不是那种人，干嘛委屈自己？”
江奈反驳道：“我怎么不是那种人？”
李洋“嘿”了一声：“你要是那种人还会到这里来吗？是，我事先没告诉你，但你现在知道了不也没想走吗？再说了，我跟你认识那么多年了，谁不知道你高中谈过的男孩数都数不清啊。怎么样，哥今天带你开个荤？”
他说完朝远处招了招手。
江奈身边立即多了两个模样俊俏的小男生，还都穿着紧身的衣服，身体上漂亮的线条清晰可见。
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不言自明。
李洋说：“奈哥，选一个呗。”
江奈笑了笑，仰头灌了一大口酒，脑中突然映出程予的脸，心里略微有点抗拒。
“不是，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奈哥你还是不是男人了，不想来一夜狂欢吗？”李洋猥琐地说，“是我找的人不合你心意了，还是你两个都想要啊？你家里那位，可没有这两个带劲儿吧？”
江奈仔细想了想，他好像还没跟程予以外的人做过那种事。学生时期总过不了自己那关，非要找到最好的才愿意试试，现在找到了，他就有点想接受李洋的提议。
据李洋这些人说，跟不同的人做会有不同的感觉，他作为男人，怎么可能不想体验体验。
他又不是扭捏的人，想清楚后就指了指皮肤白点的男孩：“就他了。”
李洋一拍手：“小兰，今晚好好伺候江少！”
酒店房间里。
江奈洗完澡出来，安静坐着的男生蹭的一下站起来，恭敬地喊道：“江少。”
他扫了一眼男生，问：“你叫小兰？”
小兰仰起脸，微微点了点头。
这是一张眉清目秀的脸，此时眼里含笑，脸颊微红，从头到脚都乖顺得很。
江奈看着，不知怎的就回忆起了和程予第一次见面那天，不禁呼吸一滞。
小兰极为熟练地抚摸他，解开了他身上的浴袍，然后跪了下去，羞涩道：“江少，你身材真好。”
江奈深吸了一口气，前所未有的体验刺激得他心跳加速，浑身颤栗，他没忍住按着小兰的后脑勺往前推了推。
等到达那个顶峰之后，小兰才慢吞吞地站起来。
“江少，你喜欢什么姿势？”他一边说，一边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江奈脑海中浮现的全是程予意乱情迷的模样，他最喜欢把程予抵在墙上，面对面的……但他脱口而出的却是：“你转过去。”
他总觉得看到一张不是程予的脸，心里不舒服。
这话传到小兰耳朵里，自然而然就被解读成江少喜欢后背位，于是他乖乖地转过身去。
江奈用自己的东西蹭了蹭小兰下边儿，那感受令他觉得怪异。
小时候，他每次想要买玩具时，他爸都会让他挑一个最喜欢的出来，只给他买那一个。年纪小的时候不敢忤逆，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什么都要最好的的性子。
他还喜欢给一切东西排序。
假如要是有人问他，最喜欢哪件衣服，他能把衣柜里的衣服按照喜欢程度从第一件一直排到最后一件。
这个过程对他来说是下意识的，哪件衣服最好看，哪双鞋穿起来最舒服，他不用想就能给出答案。
至于伴侣……他已经习惯把程予放在第一了。眼前这个小兰就算再好，在他的排序里也只能是第二。
既然是第二，那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
小兰偏头看了江奈一眼，小心翼翼地问：“江少，有什么问题吗？”
很意外地，江奈好像听见了程予的抽泣声。
——“什么都没了……”
——“……你还有我。”
他突然烦躁地把浴袍重新裹上了。
小兰听见动静，转过身不安地说：“江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江奈抓了抓头发：“不是，跟你没关系，我今天没心情，你先回去吧。”
“江少……”
“放心，钱我会照付。”
小兰一把抱住了江奈，伏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轻轻地说：“江少，我能亲你一口吗？”
没等江奈答复，小兰就踮起脚尖，放肆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江奈微微瞪大眼睛：“你……”
小兰娇气地说：“江少，你以后要是有需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这个吻很突然，对江奈来说除了有那么点震惊之外，丝毫没用心动的感觉。
他推开小兰：“不用了。”
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程予，好好体验一把将程予按在墙上C的感觉。
·
前段日子，程予调整了一下他的工作。每周只去酒吧驻唱三次，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练歌、拍视频、直播。
大概是个小网红的状态。
令他开心的是，他依然能唱歌给陌生人听，也依然有不少人喜欢听。
他收到江奈要过来的消息时，恰好结束了直播，就打算做一顿丰盛的晚饭，在家慢慢等着江奈。
他做饭很熟练，二十分钟就做好了三道菜，再做一道芹菜炒肉就结束了。
刚切了两块肉，电话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
高迟迟。
他看见这个名字犹豫了一下，点了接通。
“迟迟？”
“你跟江奈……断了吧……”
电话那边很吵，高迟迟估计是喝醉了，说话不清不楚的。
程予没听清，问：“迟迟，你在说什么？”
“有件事……我一直很想跟你说，江奈……你知道他是谁吗？”高迟迟停顿了很久，才下定决心似的继续说，“他爸是江淼，他是xx娱乐的大少爷……”
程予还是没听懂：“江淼是谁？”
“那档选秀节目……你想起来了吗？”
程予脑中灵光一闪，当年那档选秀节目的总制作方就是xx娱乐。
他喉咙有些发紧：“你是说江奈……他是……”
“程予，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能不信，但我已经不在乎你信不信了。这话我憋了四年了，今天借着酒劲儿，我一定要告诉你。”
“你说。”程予手指捏着围裙，不安地摩挲着。
“我怀疑四年前你被淘汰……都是因为江奈。”
有一瞬间，程予觉得自己听不懂人话，他只是本能地发问：“证据呢？”
电话里高迟迟的声音似乎离他很远：“他肯定没有告诉过你他在哪里上班，都做些什么吧？”
高迟迟自问自答地说：“也是，他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就算说，也要拿假话来骗你。程予……你要是受的了的话，就亲自去一趟xx娱乐。当年那个节目最近重新启动了，这次江奈是总负责人。
“对不起，我瞒了你那么久……当年你离开节目后，我偷偷调查了很久，也去求过人，但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现在我只希望你赶紧跟江奈断了，要不是他的话，你早就……早就……”
程予听见一阵嘟嘟嘟的忙音，知道高迟迟挂上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脑袋嗡嗡作响，仿佛有千百条虫子在啃食他的心。
江奈可以轻易带他离开训练营……是因为他爸是江淼吗？
但就算是又怎么样，程予心想，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江奈就跟自己被淘汰有什么关系吧？
那时候江奈才十八岁，真的有可能做出那种事吗……
“可我的生活里也不能只有你吧？”
“为什么不能？”
“你们这个排名应该挺不稳定的吧？”
“是啊，可能这次是第一，下次就会掉到十几二十几名开外，排名这个东西最不好说了。”
“不就是个破节目吗，你至于为这么点小事难过？”
“什么都没了……”
“你还有我，有我难道你还嫌不够吗？”
“……”
程予捏了捏眉心，不敢往下想了。
他觉得不做点什么整个人就要碎裂了，于是他拿起刀继续切肉。可因为心思根本不在上面，第一刀下去滑了一下，第二刀就切到了手。
他眉头紧锁地看着伤口，竟然不觉得疼痛，也许是因为另一个地方痛得更厉害。
新鲜血液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汇聚在一起，顺着掌心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
一滴、两滴、三滴……
“滴——”
江奈推门进来，边换鞋边说：“哥，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