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忘记》生亦何所悲

12、卷二1（有点疯批?·(?ω?)??·?.）

　　我，
　　叫永夜。
　　永堕极夜，不度苦厄。
　　真是个———好名字。
　　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好听吧？
　　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多大了。
　　我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逃出云滇的深山、学会说话后我才知道父母这一概念。
　　按照推算，我娘应该是被掳掠来的人类孕体，我父亲应该是怪物残留的……混乱物质？
　　我也不太确定是什么，怪物死后残留物很杂，常人接触一下便会被污染，疯魔至死。
　　我是邪魔白大褂疯子们尝试千万次后的偶然产物。
　　他们竟然妄想复制恶魔？？？！！！
　　哼，痴人说梦！
　　凭他们那三脚猫功夫，不被污染疯掉折磨死自己就属实命大了！
　　我母亲在我破腹而出时就死了。
　　她是我杀的第一个人。
　　第二个……是一群。
　　那些疯子信奉邪神。
　　但凡脑壳子正常的人会相信造出邪魔怪兽的生物是全知全能、神光普照大地、救苦救难的至上真实造物主吗？？？
　　有点儿逻辑好不好？
　　邪神降临了，只会把所有人变成疯子，然后面目狰狞地融化混合成一摊污水。
　　这群疯子自称科学，拿手术刀砍刀锉刀把我身体所有的地方解剖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觉得我身体里肯定有什么——？邪神降临的礼物？？
　　他们想找出来，然后用这份礼物来重组构造基因编程恶魔，造出更强大、有更多技能、更加无法理解、无法控制的生物。
　　反正我不会死，只要心脏还在跳动，大脑还在运转，我不论受到多大的损伤：（如丢了几个器官，失掉了全身二分之一的血液），———我都能活着。
　　疯子白大褂科学家们在解剖我的时候，从来不打麻药。
　　他们拿着手术刀，划开脂肪层，观察血管、肌肉和神经的运作；剖开腹腔，研究各个器官。
　　为了更好更清晰地观察骨头血管肌肉，如何相互配合完成复杂动作，他们会剔开皮肤脂肪，铺开，露出森森白骨、糯米白的软骨、青色或红色的血管，然后让我做指令的动作，反复做，直到他们研究透了所有关窍。
　　想看食物如何消解，转化为能量？
　　好，在胃上开一道口子，插上放大镜，喂我各种食物。
　　水果蔬菜，生肉熟肉，头发猪鬃鸡毛………
　　想研究不吃固体食物能活几天，插上鼻饲管，输液，每天做指定的运动量，直到我心脏停跳为止，实验才会结束。
　　因为运动量是个因变量，这个实验前后进行了十八次。
　　还有冰冻实验、溺水实验、失血实验、中毒实验……
　　多到我实在是记不清了。
　　反正我身体好得快，还不会留疤。
　　他们还在我脸上、还有头上动过刀子！如果留了疤，恐怕能吓死人。
　　这些对于我而言就是一场场游戏。
　　我一直都在实验室内，没有见过太阳月亮，时间于我而言只是一串串数字。写在实验报告最顶端。
　　我和曦晨掐着指头算过，一致认为，我在实验室里待了六十七年加十月。
　　他们只教了最基本的指令回复，我能听懂一点他们说的话，自己却不会说。
　　除了穿白大褂的疯子们，我没见过任何…嗯…生物。
　　我想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剖开？再合上？再剖开再合上？
　　为什么要喂给我难吃的东西？
　　为什么要做各种奇怪的游戏？
　　他们不累吗？
　　为什么他们不用做？
　　只有我一个人，要怎么玩？
　　于是，我对他们做了同样的事。
　　我以为，他们会醒来，就像我。
　　每次结束后，我都会在观察室温暖的洁白大床上睡醒。
　　可他们没有。
　　他们为什么要尖叫呢？
　　有什么好叫的呢？
　　噢！！！他们第一次玩，太高兴太兴奋太激动了！！！！！
　　当然，那时我可理解不了高兴兴奋激动是什么嗯…体验。
　　我觉得他们很开心，因为在一项游戏（实验）结束后，他们就会尖声大叫。
　　于是，我扮演得更尽职了。所有的游戏项目都让他们体验了一遍。
　　有几个一开始没有参与进来的白大褂，不高兴了，冲我开了枪，
　　那就——————一起来吧！ ???? ?? ? ?? ???? (° ? °)??°哦吼!
　　他们玩的很开心，我也玩的很开心。
　　可为什么他们就是醒不来呢？
　　我把他们拖到观察室的洁白大床上，躲在玻璃后面悄悄看一下儿再看一下儿他们，手里端着保温杯和实验报告，就像以前游戏结束后他们做的。
　　可为什么他们就是不醒呢？
　　我等了好久，可他们身体变臭了，流了一地黄绿的黏液，地上血液都干竭成黑棕色的了。
　　身上的肉一碰就掉，露出白骨，我认了许久，他们让我吃过这种东西，这是……坏掉的肉。
　　他们坏掉了。
　　所以才醒不来。
　　可他们为什么会坏掉呢？
　　我想找东西让他们好起来，可实验室里的东西都被我试过了，没有用。
　　我把目光放到了一扇我从未进去过的门。
　　锁死了，打不开。
　　我学着白大褂们的样子，拖过一台枪把它轰开。
　　门里是一片又一片绿森的山。
　　我翻过好几个山头，没看见一个白大褂的。
　　也没找到任何试剂医剂一类的东西。
　　但天上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为什么那么亮，那么热？
　　房顶为什么还会变颜色？到了晚上，天上的亮晶晶就会变，变成不规则形状，变凉变暗。
　　这扇门里的东西好奇怪。
　　为什么会这么大？怎么走都走不完？
　　还有这些绿色的，长在棕色木头上的东西是什么？
　　像蔬菜。还不好吃，不是没味就是苦得要死，比花蘑菇还难吃。
　　会叽叽喳喳叫，有羽毛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羽毛的颜色还不一样？为什么不是红棕色的？
　　地上钻土的黑色小虫子，叫…蚂蚁！
　　这个我见过！他们会吃肉，那回实验里有！
　　但这些好像和那回见的不一样，我都不太确定他们是否叫蚂蚁了。
　　…………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房间呢？
　　我没忘记自己是来找东西的，一直走，一直走，试着找到房间的尽头。
　　我走出了连绵不绝的山，可又出现了，一片连绵不绝的下半部分拥有绿色的细长桔梗和片状物上半部分拥有成组的颗粒状物。
　　还有，和我一样高的人。
　　一群。
　　一群和我一样高的人。
　　我有点发懵。
　　他们看见我，然后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围着我站了一个圈，然后扔石子细木头奇怪的黑色沙子。
　　好奇怪的仪式???(?????＿?????)????????好奇怪的仪式。
　　再然后，我遇见了她。

　　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的文风有点不一样，上半部分是成年人的，下半部分是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