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忘记》生亦何所悲

15、初见其三

　　所谓“野鸡”……( ? ? ? )?)
　　别人家在家门口田野上散步的鸡，就叫“@#—#～野—@#﹌——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看就是老手了，几百年前就踩好了点儿。
　　两只小母鸡连声都没叫出来，就被拧到脖子，套进麻袋提走了。
　　从蹲守到提麻袋走人，连一分钟都没用完。
　　我看着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不光如此，山背面竹林深处，临近一条小溪，他们在那里藏了一口锅。?????
　　天全黑了，红衣服姑娘生了火，指挥我烧水焯鸡毛，蓝衣服男孩摸黑捉鱼。
　　蓝衣服男孩表示不服：“凭什么他焯鸡毛我捉鱼？你知道摸黑捉鱼有多难吗？”
　　“凭你是他哥！”
　　“再说了，江上海里捕鱼的，也是夜上才开工啊。你怎么就捕不到了？”
　　“你不要混淆概念！这是小溪！不是大江大河！”
　　“行行行！我和小弟一号抓鱼，小弟二号烧水焯毛！”
　　我弱弱地问了一句：“这鸡我们就这样吃了？人家不骂吗？”
　　虽然人类社会很复杂，我不能理解的事情有很多，可“不拿大家一针一线”这句话，可是梦溪把我抱在腿上一字一字教我的。
　　“没事儿，谁叫张大婶打牌出千，把我所有的存款全骗走了，害的我三个月只能吃白米饭。”
　　“她们家有钱，吃两只小母鸡没事儿的。”
　　“伢子～，别怕～～，安心吃你的，麻烦找过来也是我的。”
　　她两手一边一个，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按在篝火旁边的平滑岩石上，“安心拔毛吧。”
　　她脱靴勉起裤角，蹦蹦跳跳着，去溪上帮蓝衣男孩抓鱼去了。
　　拔毛很难，毕竟第一次嘛。没拔干净，还有些小毛根，实在弄不出来，只能寄希望于拿火烧干净了。
　　晚上抓鱼难度太大，红衣姑娘抓了两根大的，和我一样大的男孩抓了一条巴掌长的，正高兴着呢，跑了，遭到了红衣姑娘的无情嘲笑，哈哈。
　　我原本打算直接烤的，她边拧脱下衣袍上的水，边冲我叫：“去鳞！去鳞！”
　　“不去鳞难吃死了！”
　　“我没见过鱼，怎么做？”
　　她理理湿透的黑发和里衣，挽起湿了的袖子，拔出插在鞋筒里小刀，“我来吧。”
　　一套行云流水，去鱼鳞开膛扔内脏洗净插竹串儿架火烤，几分钟搞定了。
　　烤鱼烤鸡期间，她在附近拔了些野香料，从另一个石缝里摸出藏好的盐巴和菜刀、石板，切好，温柔体贴地一遍遍给鸡和鱼上调料。
　　?( ￣??)?好…震惊。
　　当一个鸡腿被塞到我嘴里时，我又一次震惊了！
　　太好吃了吧！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比红烧肉都好吃！！
　　当我狼吞虎咽把鸡腿干完时，另一只整鸡已经被另一个男孩藏进了肚里。
　　我眼巴巴地盯着明荷手里的半只鸡，而另一个男孩直接上手抢。
　　我以为没我份了，一整条鱼和半只鸡塞进了我两只手上。
　　“慢点吃，都是你的！”
　　另一条鱼被塞给了另一个男孩。
　　我小口小口细嚼慢慢品着鸡肉，明荷一边一只捏住我的脸蛋，“笑一个嘛～，一天板着脸不好看！”
　　我没笑过。笑一点儿都不是生命必须品呀？
　　为什么要笑呢？那只是一个面部肌肉动作。
　　我试着上扬嘴角，挤了一个笑脸。
　　“唉！这就对嘛！伢子！”
　　“人开心了，就是要笑的。”
　　她也笑了，露出洁白的小牙，好看。
　　明媚自然，发自内心。
　　笑，很好。
　　回去已是半夜，脑袋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便是下午，她又拉着我俩去打牌。
　　晚上用赢来的钱买了桂花糖、三小碗米豆腐和两碗面。
　　我和另一个小孩吃一碗面。
　　第三天编蟋蟀笼子卖钱；第四天翻蹬家，找嗡嗡叫的蚊子……
　　和他们待了几天，我觉得梦溪的抛弃也就不那么难过了。
　　他们都是顶好顶好的人。
　　又待了几天，我就开口叫“哥”叫“姐”了。
　　和他们待在一起，有数不尽的乐子事可干，有数不尽的新奇美味可吃！
　　和他们在一起，比和梦溪待在一起还轻松！
　　我喜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