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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活着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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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们是时候来介绍一下这个世界了。
这个世界重启了很多遍,有些旧世界的残留很正常。
人类文明一度发展到征服了宇宙,一个星球是基本行政单位,没有国家之分,由联盟统一管理。
可不幸的是,人类的过度扩张引起了宇宙深处的强大未知的注意。
强大未知第一次被观测到,联盟用“天一CVK919205”记测的,所以“天一”成了人类对它的称呼。
可它更喜欢人们叫它:“艾斯”,即“S”。
它的强大与未知不是人类能推测与想象的,近乎神明。
不能用“近乎”,它本来就是神明级别的。
它觉得人类很有趣,它长篇以后再说;
就像我们觉得蚂蚁搬东西有意思,就忍不住用树枝逗弄,往蚁巢灌水一样,
它也忍不住折腾人类。
随手便能倒退时间,捏出新的生物,创造各种各样绯闻所思的事物………
人类文明一直在倒退,所以基本上可以用“上古”这个词来形容当下。
至于各种精怪,很不幸,他们原本不存在,是艾斯随手捏出来,编造的新生物。
他们天生天养,从树木:叶里、石头上、泥土里等等灵多的地方聚灵而生,寿命极长,数量极少。
一部分精怪天性纯善,心思单纯,即使活得特别久,也还跟孩子似的。
一部分精怪极其偏激,和巨型炸药一样。
精怪天生就不通人性,不要把人类的思维方式加在他们身上,那样不合理。
据我推测,艾斯重启了世界六次,距离那个人类征服宇宙的时代过去了三百万年,(上下浮动七万年)。
你可能要问:人类子子孙孙无穷尽也,为什么消灭不了它?
因为: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它的存在,根本不知道过往的历史。
不是高层故意隐瞒,而艾斯支配着法则,一个时代只有零星一两个被艾斯选中的人知道,或者干脆没有。
不该知道的人翻到前朝的遗物,几天内会疯,会傻,会死,完全不会传播开,产生对抗势力。
而深渊,怪物,恶魔和活尸,是他上一次也就是第六次毁坏世界后重启,距现下时间一百年左右,留下来的。
普通人可以接触其概念,但直接接触仍会死人,为了减少伤亡,概念被遮改了。
前面对其描述,是历史课本上的原话,大部分是错误的。至于真的…很复杂,怪物、活尸、恶魔三位一体,要出现同时出现,后来会说。
好了,世界观补齐,我继续讲小时候的事儿。
我那时是个矮冬瓜,什么都不懂,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了。真是怀念啊!
那段时间平静又美好,大家都一样穷,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所有人就想着怎样一起过上好日子,简直就是乌托邦。
梦溪负责的方面特别杂,主管基层建设、特殊情况处理,(也就是消灭恶魔,需要打架,所以她才会受伤)非常忙。
还有“老孟”,大家都这么叫,原名孟平,活得特别久,没得时候都六百多了,管中央机构运行的,是联盟的把舵人,“一把手”。
那时都四百岁了,灰白头发,根上是黑的,末端是白的,头顶一块白一块黑,中间谢顶了,一直都在试图都两边稀少的秀发遮住,可惜从来都没作用。
烟瘾特别大,一天抽五十根是日常了。手上就没离过烟斗,抽得还是最冲的那种。
就是他!带得梦溪抽烟!
那时候烟卷不像现在一包十支卷好了有滤嘴,得撕一张纸自己卷。
而且!全是质量最差的烟叶!吸一口少活十年!
还有田泽晞,负责编纂律法。
胖,油光油亮的,也秃顶了,戴着瓶底厚的眼镜儿,某个角度特别像王八,而且为人过较真儿,嘴巴损过头了,还动不动就加班,重改,所以他手底下的工作人员都管他叫“王八田子”。
还有张丽苹女士,街道办主任。(她觉得自己名字原先的“萍”字,“水中浮萍”,飘泊无依,不好,去了三点水)也就是张大婶儿。
性子特泼辣,你说一句的功夫,人家已经连珠炮似地骂了十句,吐字清淅,嗓门儿宏大,脏话都不带重复的。
她和明荷姐是棋逢对手,臭味相投。
上一秒亲如姐妹,下一秒对骂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相互艹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和子孙十八代。
互相使绊子的事干多了去了,比如偷鸡,比如打牌出千,比如偷换衣服………
还有还有!楚霸天楚大工程师!楚振宇!我的导师加偶像!天才中的天才!
一个人顶八个实验团!一个人加上三个没用的助理,解析出了怪物尸体里最纯粹的混乱本源!
后来时间到了,生物改民用化,仍旧是顶尖!
不过这会儿他还没出生。
还有黄明久,把自己从清新少年吃成油腻大叔,医生,爱发牢骚,动不动就说:“老子不干了!爱找谁找谁去吧!”
不过他可从没真撂挑子跑了,他比谁都舍不得工作。
还有小葵姐姐,制毒高手,她其实是最老的,五千多岁了,可外表身高和十二三岁的孩子差不多。
别看她笑得可爱,下一秒对方死都死不明白。
还有还有………还有……很多人,故人。不说这个了。
这年年末,除夕前天,梦溪好不容易在家,大伙儿说什么也要好好聚一聚。
孟平叔叔田泽晞叔叔、特殊情况处理组的组长于大钱,张丽苹女士张大婶儿,还有田叔叔的妻子都来了,吃火锅。
田叔叔的妻子叫吴淑珍,操着一口吴伊软腔,人长得好看,也爱打扮,看上去比田叔叔小了三十来岁。(其实他俩同岁)。
孟叔叔田叔叔之前见过了,我很好奇田叔叔嘴巴那么损的一个人,什么样的人能忍受得了他,做他的妻子,和他天天呆一起。
吴阿姨烫了最时髦的一头大卷发,穿着皮毛大衣,戴着叮雪当啷的首饰,涂了香腻腻的脂粉,还喷了香水。
于是,我毫无心计地当着所有人人的面儿问了。
挺尴尬的。??????(??????????_??????????)????????????????
现在回想起来,就想跳回去把自己嘴堵住!
“当然是我心地善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脾气好不发火!”
她一边笑着答完我的问题,一边狠狠地剜了田叔叔一眼。
意思很明显:等回了家再收拾你!
他俩儿昨晚肯定吵架了。
本以为是温婉可人粘人小鸟,结果是武力镇压。
田叔叔看上去比他的夫人老多了,我又问:
“姐姐你是怎么看上田叔叔这么老,嘴巴损的人的?”
啊啊啊啊啊啊(*??︶??*)!!!我怎么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说这种话!!!!
一句“姐姐”叫得她心花怒放。
“小朋友嘴巴真甜嘞,”她蹲下来捏了捏我的小脸儿,继续说:“就是呀!他那么损,又老又丑,谁能看上他哩?”
吴依软腔听起来甜甜糯糯的。
“走了走了,我们吃糕点不理他们去。”
阿姨带我到厨房,拆开提来的两大包裹,全是点心!各式各样的点心!
于是,我因为嘴巴甜,先吃到了阿姨带来的,当时最贵最好吃的糕点。
糕点样式多,我没见过,都叫不出名目来。
在家里吃火锅不难,炒好底料备好配菜即可。
不足的是桌子不够大,得把门板拆了,搭上两个椅子,拼成桌子,搬到屋外吃。
锅是鸳鸯锅,一半菌汤,一半麻辣。
小白菜,胡萝卜,香菇金针菇芹菜,全在菌汤的那一面儿,麻辣这边堆得全是各类肉卷儿。
梦溪在房间里写信。
于大哥在树下打盹儿。
孟叔叔坐在小板凳上,一口接一口抽着烟斗,吐出呛鼻的缥缈烟雾。
旁边儿坐着田叔叔,田叔叔的体重,让他屁股下的小板凳不堪重负,吱吱呀呀,快散架了。
两人就最新的时政问题立法编纂上产生了分歧,吵得不可开交。
一个说小孩和精神病不该判死刑,一个说小孩和精神病犯重罪必须判死。
“都给我闭嘴!大过年的不许谈工作!当着孩子的面吵!没有素质啊!”
吴阿姨端着切好的豆腐从厨房里出来,把他俩给骂闭嘴了。
“菜齐了,快坐下!开吃啊!”
外面天已经黑了,圆圆的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小于,过来!开吃啦!”
“阿姐!吃火锅啦!”明荷姐冲里屋吆喝道。
明荷姐管梦溪叫“阿姐”。
“唉?唉?唉?!老田,你往哪坐呢?到那边去。”
“我连肉都不能吃了吗!”
“你那脂肪肝多高了,还吃肉,不要命了呀。滚过去!”
“小叶叶,来,来阿姨这边来。这有个座儿。”
我挨着吴阿姨落坐,曦晨坐在对面。他还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我。
放假后他就搬到大堂地板上睡了。也是,毕竟谁愿意和杀人犯睡一起呢?
梦溪出来,坐在对面孟叔叔和田叔叔中间。
“今天喝点酒吧。”孟叔叔提议道,“我带了瓶好地瓜烧。”
“喝高梁红,放了好久了。我去拿。”梦溪说。
明荷姐和曦晨已经开始涮肉了。
麻辣的锅底鲜香红油铮亮,菌汤锅清澈乳白。
一口麻辣涮肉,蘸上花生酱调的底料,先是花生的脂油香占据了口腔,咬几下,羊肉本身的味道与辣的刺激激烈碰撞,当肉片与唾液充分融和后,咽下腹中,舌头被麻翻了,味蕾上份残留着调料的香味。
火锅真好吃!
一整晚,脑海里不停地回旋着这么一句话了!
可我的手速实在不能和明荷姐还有曦晨相比,锅里的肉都被抢光了。
那好吧,我吃菌汤锅的,不吃肉,吃青菜。
吴阿姨有时帮我夹,往我碗里塞。
好淡,不像吃麻辣涮羊肉时,脑海里闪着星星。
大人们喝了酒,说的话格外多。又哭又笑的。
喝到兴起,孟叔叔和田叔叔站起来放声高歌。唱的是首经典老歌,唱的是他们流逝的青葱岁月。
于大哥埋头痛哭。一米八几的大壮汉哭得像丢了魂儿似的。
梦溪表情空白,一语不发,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
月亮高高,照地盘,银辉清朗,在外面都不用点灯了。
冬天的夜晚风有些冷,可围着吃火锅暖融融的,活着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桌上菜清盘了,锅里汤料见底,可木炭未熄,汤底仍在咕噜咕噜地沸腾着。
孟叔叔田叔叔喝得难舍难分,他俩儿被吴阿姨硬拽开,扶回了家。
于大哥喝得不省人事。被安置在大堂另一块门板上。
张大婶儿和明荷姐收拾碗筷,叮零珰琅地,就在屋儿外洗。
活着的感觉就像大杂烩,酸甜苦辣,乱七八糟的一堆全炖在一锅,可揭开盖儿,却暖乎乎的,香气扑鼻。
梦溪嘱咐了明荷几句,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直到大年初二才回来。
吃完火锅第二天,于大哥醒了后,决定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过年。
刚进入人类社会时,我在梦溪身边,年是和几百户村民围着篝火一起过的;到小枫山上,年是我们三个放烟火一起过的;上一个除夕夜,我杀了人,曦晨躺在病床上人事不醒,明荷姐陪床,我一个人在药堂找了个角落过的。
今年,小枫山上有四个人,四个人一起过。
除夕夜那天,我们在院儿里生了篝火。
围火烤暖,烧去过去一年的霉运,烧来新的一年红红火火。
下雪了。晶莹剔透,点点斑白,月儿弯了,一时分不清地面上的是雪花儿,还是月光。
璀璨的星河在永恒的黑暗寂寞里流淌,比以往更闪耀。
烟火噼里啪啦的响,一家赛一家好看。
围着温暖的篝火,大家都静寞的不言语。
曦晨还在不理我,可,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未来还有很长,总会好的。总会好的。
旧日已逝去,新生尚可期。
总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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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怀疑我这样子写到底有没有人看?!是不是有点太碎了?内容也太深了。
毕竟大家就看个乐呵,我这去扯什么生啊死啊的,不合时宜。( ̄. ̄)
我的拖延症已经发作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我觉得完全是跟自己拼寿命 ????`,写不完,根本就写不完!
感谢观看我作品的读者大大!????????﹏??????????????非常感谢您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