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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一醉经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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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晨在新的一年夏天暑假是选择了和我重新开始友谊。
我开心了一个暑假。
在村里的一家面馆子,
他说:“如果你能把这五大碗最辣的面吃光,我就原谅你。”
我认真地把五碗面吃光,还把面汤都喝干净了。
第一口就被辣得呛出眼泪,第一碗面汤下腹,胃和食道灼烧得厉害,吃完后,我的口腔和胃烧得没感觉了。
我瘫在桌上,胃撑得难受。
“好了,我原谅你了。”
歪了歪头,黑色的眼瞳闪了闪。
“和解。”
同时,他把一瓶牛奶推给我。
我就说吧!新的一年,一切都会变好的。
梦溪没有走,因为身体原因留在本地工作了两年。
两年后她又开始频繁出差。不过年节暑假寒假基本能回来。偶尔也能待上大半年。
她教我们剑法,辅导我们作业。
会笨拙地讲睡前故事。
会试着做一些我们能吃的菜。
温柔又严厉。明明很不搭边的两个词。
她不爱说话,更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你得通过她的行动来感受。
很多事她做了也不说,得一点点观察才能看出来。
就比如顶着田叔叔、孟叔叔等周围亲近人的劝诫收养我。
就比如平息被害者父母的愤怒和痛苦。替我道歉。
就比如把我从墓地前带出来。愿意为我照一束光。
就比如深夜,会悄悄地给我们俩盖半落的被子。
就比如不让我进特别行动队,不让我有机会接触恶魔。
…………
可是我没用心,很多事临死了才知道。
她教我们剑法和作业时候非常严厉。本来就是面瘫,只要态度严肃一点就能镇得住人了。
练剑,从最基础的蹲马扎开始,教我们最基础的一套剑法九式。
她希望我们有能力自保,其他的不要求。
明荷姐会一边躺在枫尾树枝上打哈欠,一边监工。
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便没了下文。
曦晨想当大侠,便央着她继续教。
“以后再说吧。”
也没了下文。
她希望我们离恶魔越远越好,她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感受到那套剑法里的荒凉意境。
她希望我们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
可现实不是小说,她推得我们越远,我们反而靠得越近。
那段时光,真是岁月静好。
就连回忆都带着甜丝丝的阳光香味儿。
夏日的烈阳蒸人,透过红艳艳的枫尾树叶丛,斑斑驳驳散下来。
汗水汪汪地全被逼出来了,背心和短裤湿塌了,汗水连咸味儿都没有。
两个小人儿光着胳膊大腿,挥着木剑,一下一下地报数。
挥到规定数额一半数儿时,动作渐渐不标准了,屋里的仙君跟有雷达似的,白衣飘飘飘到身畔,冷冷地拿着树枝打人,冷冷地说话,纠正姿势。
树上脱得露出大半胳膊和大腿的女子,被我俩的惨叫声惊醒了,哈哈大笑,笑了一半儿,“啪”一下,被仙君一树枝抽上去,背朝天摔到了泥上,再也笑不出来了。
换我俩儿笑了。
她恼羞成怒,爬起来一边骂街,一边折了根更细的树枝佯装要打。
我们作势便跑,她追,我们笑着尖叫着躲,她再追,我们再跑,眨眼间变成了追逐打闹。
白衣飘飘的仙君只是扶额叹气,站在原地看着我们玩闹,也不制止,随我们去了。
岁月静好。
我喜欢盯着她看,喜欢听她的声音,问问题,让她帮忙辅导数学作业是最好的机会。
我经常假装有道数学题不会,蹬蹬蹬跑到她房间里问,一遍没听够,还要再听一遍。
她也不恼,耐耐心心又讲了两三遍,我实在没理由再待下去了,才灰溜溜地躲出去。
有一回晚上,我又去问问题,曦晨坐在我俩共用房间里共用桌子的对面。
他冲我抛了一个媚眼儿,“啧,啧,老弟啊,你怎么这么多不会的。”
他把腿搭在桌子上,光脚丫子压在铺开的作业本上。手枕在脑后,撑空椅子,椅子就一只脚着地,在那儿摇啊摇啊摇。椅子不堪重负吱呀吱呀地响。
“师尊那么忙,哪有时间一遍遍教你啊。来!叫声哥,百分百包教包会!”
我用尽平生最大的忍耐力,没说“滚蛋!”,也没翻白眼儿,挤出一个微笑来,语气和蔼地说:“不用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控制好力道没有摔门。
“哎?哎?哎————!”还有“嘭!”一声巨响。
椅子转坏了,人摔到了地上。
我在外面翻了个白眼,小声骂了句:“活该!”
径直找梦溪去了。
那时流行画册子,话本,也就是现在的漫画、言情小说,明荷姐买了好多,整天看。
那是又一年暑假,梦溪在家。中午闲来无事,拿了几本翻着看看。
明荷姐见她有兴趣,激动地讲了好多,激情推荐了几本儿。尤其是一本儿叫《爱意难止!追妻火葬场!》的书。
她一般在吃完午饭后坐床上看。看一半看不下去了。
“这什么玩意儿?三观不正的呢,我和你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看这些玩意儿看坏的。”
“一天到晚乱搞男女关系。”
“不是情啊就是爱的。这男人要是真爱女主角的话,怎么连她的苦衷都不知道!一句话一个眼神就明白了,还要从第一章虐女主虐到第九十四章!还娶别的女人!非得女主角死了才知道真象,悔恨交加。”
“还有这女主角也真是!都把她关了三个月,又打又骂的,还把她送出去给别人了,还不死心!还不跑!非待在那死男人身边等死!”
“渣攻贱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明荷姐听完她一长串评论,躺在竹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
她右手拿着冰棍,左手翻着本画册,摇着椅子,
“看这些就图一乐呵,”
“你都谁都像阿姐你一样,一出门就碰见了先生那样一个合心意、不用说话就能明白意思的……………………”
“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从“能”字低下去,直到没音。
然后一阵惨叫。
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了。
她小心翼地又说:“阿姐,你能不能当没听到啊?”
“没事。”梦溪神色依旧,平淡无波。
“对不起。”
梦溪放下书,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便走没影了。
明荷姐呆坐在躺椅上,冰棍跌到地板上,化成一滩甜水。
须臾,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拽着自己的一头秀发摇啊摇,恨不能拔下来。
“我他妈怎么顺嘴提先生啊!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啊——啊—啊——————————!”
“砰!”“砰!”“砰!”拿头砸桌子。
“原本说得好好的。”
我站在自己房间门前看,走过去问:“先生是谁?”
“故人。”
“阿姐的枕边人。”
“丈夫?”
“嗯。”
心是有点不好受。
“他怎么了?”
“死了。他们全死了。”
“就剩我们两个了。”
脸埋在手心里,声音瓮瓮的。
“我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惹她难受。”
……………………
就在这天晚上,一道传音符,又把她唤走了。美好的暑假戛然而止。
走前,她忧心忡忡地,告诫我们:“这些天晚上早回来一会儿,能呆在家里尽量呆在家里,尽量别晚上单独行动,和大人呆在一起。”
明荷姐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铜陵那边发现了一具被吸干的女尸,疑似是有人修炼邪术,盗窃生机了。”
“最近小心些,晚上夜不归宿了,那人可能往这边逃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冒着大雨,御剑飞奔到铜陵去了。
………………
过了几天,我问明荷姐:“先生是谁?为什么要叫先生?”
“哈哈哈哈,”她仰天塌着脸苦笑了几声,回答道:“因为他有一癖好,就是教书育人!”
“现在学校用的教材,大部分是在他编纂的基础上增删的。”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用过原版!”
“我活了八百多年!人生中有六百年是在学堂里度过的!可我就是就是就是学不会啊啊啊!!!”
“你真惨。”我总结评价了一下。
“你是机器人吗?”
“说话带点温度会死吗?”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先满屋子翻了一通钥匙,带我到房后锁着的一间和我和曦晨共用屋子大小差不多的屋舍前。
打开锁,推门,潮味和浓重的烟尘直冲鼻腔。
满屋小山般的竹简和纸张。
没有书架,就堆在地上,一直堆到屋顶,一排紧贴别一排,只在门口留了一点能进去的空间,另一边门堵住了,推不开。
密密麻麻,浩如烟海。
“这是他的另一大挚好,编书,写论文。”
“这么多!”
“这是原版,手写的。都刊印过的,没用了。”
我随手拿了一摞纸,已经泛黄变脆了,最上一页用行书写着《可靠性改进及风险降低方法》,底下另一摞封皮上写着《规模化生态养羊技术问答》。
这么跳跃的吗?
“你看吗?我觉得你和他性格挺像的,都爱钻牛角尖,都严肃古板的要命。”
“你应该能看懂吧。”她低头看我说。
我嘴角抽搐,说:“不,我看不懂。”
完全没有任何想看下去的欲望。
“所以,他到底叫什么啊?”
“我忘了。”
这你都能忘!你的忘性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啊!
“想不起来了。”
“翻翻这些稿纸,说不定写名字了呢。”
“对了!我们来这是干正事的!把这些收拾收拾,擦擦灰。”
“哎!阿姐她舍不得扔,又不敢看,就堆在这儿被老鼠啃!我发现过好几只了,这儿应该有个老鼠窝!”
合着我是你的苦力吧!这么多得收拾到什么时候去啊!
………………
日子就这样一眨眼过了二十年,一醉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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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救了(????﹃????)_╮(??????????|||)╭三天,一天100字,哈哈哈哈,(冷宫里疯了的妃子一样狂笑中)。
上传有个硬性规定,必须连着三天,每天更4000字,我真没招了ε=ε=ε=ε=ε=ε=┌(; ̄◇ ̄)┘
每回写完一大节,500字吧,我都困的受不了,我连正常日更都做不到,还要连着三天更4000字!!!
我想要不先攒上一大截,攒够了,然后再一章一章的发。
哈哈哈哈,Σ>―(灬??д??灬)??―――>我没救了╮(????ω????)╭╮(????ω????)╭╮(????ω????)╭我真没救了。
终于写到主线剧情了!
可能有点过阴暗了,m(¬0¬)m。
算了吧反正也没人看,我写开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