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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升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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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面,别栀去报了课就结束了,从庆林回到花溪,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陈晚斤今天没有出门,就在石榴树下逗黄毛狗,看见他们俩一块回来,站起来就开骂:“你俩去哪了?大白天的,也不嫌热?”
别栀背着琴下车,说:“我们晚上一起出去你不得炸锅了?”
陈晚斤一只鞋就丢过来:“说什么呢!”
她说完才看到别栀身后的琴包,她问:“那是什么?”
别栀:“没什么。”
说完就跑上楼了。
别栀回到房间,接到了秦挽的电话,她接通:“干嘛?”
秦挽开门见山:“别栀!我听我妈说你家里来了个北京男生?”
别栀皱眉:“阿姨怎么知道?”
秦挽:“好啊你,你居然都不告诉我,要不是你奶昨天来我家和我妈聊天,我妈今天告诉我了,我都不知道。”
陈晚斤这个大喇叭…
秦挽:“帅不帅?”
别栀不说话,轻轻地抚摸着小提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在那么一瞬间,她的脑海还真就闪过了许烬时那张帅气的脸。
秦挽:“好吧,明天中午别睡太死,我找你去。”
说完,她便撂了电话。
秦挽是一个行动派,说来,她便真的来了。
只是她到的时候,别栀下田通水去了,回来的时候,看到许烬时正在劈柴,秦挽就坐在一边吃着自己带来的薯片。
秦挽家就在隔壁村,但是她很少在村里住,她家还挺有钱的,她爸爸在她小的时候就在清李买了一套房,现在一家三口就在清李住着,只有春节的时候才会回老家,但是今年暑假就回来了,还让陈晚斤给蹲到了,还把许烬时来家里的事情抖出去了。
秦挽这次带了行李箱,看来她是要打算喜欢住了。
别栀懒得理她,走过去问许烬时:“你上山捡柴去了?”
许烬时劈柴劈出一身汗,他围着一条毛巾在脖子上,乍一眼看上去真的就会以为他才是那个当地人,谁能把他跟北京这座城市联合在一起。
他闷哼了一声:“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我怕到时候不够用,今天赶紧晒了。”
别栀摆手:“你信天气预报还不如信陈晚斤。”
“问过她了,她说最近刮南风了。”
好吧。
别栀走过去洗手,擦干后把秦挽手里的薯片抢了过来,开始赶人:“你不干活就去屋里看电视吧。”
说完,她把薯片伸向许烬时:“吃不吃?”
许烬时手里握着斧头,他皱着眉头张嘴,别栀很默契地捡了几片到他面前,他探头过来咬住。
或许在他们眼里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举动,但在一边看戏的秦挽眼里,这叫暧昧。她一脸姨母笑地看着他们两个,直到别栀嚼着薯片扭过头,一脸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眼神很无辜地看她。
别栀:“你笑什么?”
秦挽没有说话,只是在一边抿嘴笑。
别栀真觉得她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最后别栀还是把秦挽给赶到楼上去了,秦挽拉着行李箱回了别栀的房间,留下别栀和许烬时在楼下劈了一下午的柴,晒了之后两个人轮流去冲澡,然后就都各自回房了。
秦挽趴在床上,看着手机,一会儿刷视频一会儿在同学群里聊天,最后她实在无聊,关掉手机凑近正在练琴的别栀。
别栀推开她:“做什么?”
秦挽回到床上坐下,看着别栀正在学习的后脑勺:“你对他没意思?”
别栀停下笔,回头睨她一眼:“你想死?”
秦挽不信:“这么帅你确定你对他没意思?”
别栀:“我一定要对他有意思?”
秦挽:“那你对谁有意思?郭高啊?”
别栀举起琴就要冲她抡了过去,语气里带满愤怒:“你神经病?”
秦挽叫住她,嘿嘿两声,话题一下就换了:“你爸同意你拉琴了?”
别栀:“没有,我借许烬时的钱买的,到时候我再找我爸要,然后还给他。”
“你还说你对他没意思。”
别栀:“这跟对他有没有意思有什么关系?”
“那你干嘛找他借钱?我不是人啊?”
“你?得了吧你,你还是把你的钱留给你的老公们吧。”
“......那你报课了没有?”
“报了,一共六节课,周末过去就行。”
秦挽:“话说,你这么有天赋,你爸为什么就是不同意呢?”
“可能他说的没错,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
“张老师都说你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还好你没有放弃,别栀,我相信你可以的,一定要加油。”
别栀从小开始接触小提琴,那时候是母亲带她,母亲带她去试了一节课,老师说她很有天赋,说有条件的话,一定要让她坚持下去,可是别栀知道自己家里情况什么样,她跟母亲说自己不喜欢小提琴。
后来母亲发现她自己一个人偷偷扒谱子,就问她要不要学,她说她想学,于是她母亲就拿着自己的工资给她报课。
后来母亲走了,父亲就不同意她再继续了,她那会也很迷茫,就不再碰了。
上了高中后,庆林一中有音乐特长生,她趁着体育课的时候就混进去听乐理课和视唱课,几次之后就被老师发现了,那人就是张老师,小提琴专业的老师。
张老师知道别栀家里人不同意,所以就免费给她上课,因为她觉得,别栀实在有天赋,且不说专业,就凭她过硬的乐理知识和耳朵的敏感度来说,都是学音乐的好苗子。
更何况她琴弹得也很不错,只要坚持下去,肯定能继续走这条路。
别栀不说话,放下了琴。
突然传来敲门声,别栀去开门,看到是许烬时,他说:“明天我朋友过来,可能要在这里住几天。”
别栀:“好。”
怎么大家的朋友都掐着点一块来?
别栀关上门,秦挽问别栀:“这人多高啊?”
这个问题,别栀也好奇呢。
别栀身高一米六九,跟许烬时站在一起的时候还是矮他一个头,她说:“估计有一米八五以上了吧。”
秦挽:“啧啧,高富帅三个他就占了两个了——话说,他有钱吗?”
别栀把手表那事简单地复述了一遍,秦挽听完后,很是激动地拉着别栀:“许烬时就是妥妥高富帅啊!”
别栀:“然后呢?”
“你把他拿下吧。”
别栀无语:“有病,我不跟你扯了,我要去喂猪了,你要一起吗?”
“走呗。”
两人一起下了楼,穿上围裙拿上桶就要出门,迎面撞上了郭高,他听说了老虎那个事情,今天特地来问候别栀的。
秦挽一脸无语:“郭学长,事情都过去多少天了?你现在才来?早干嘛去了?”
郭高说:“我前几天回学校看望老师了。”
秦挽:“马后炮。”
别栀拉着秦挽,让她少说两句,她对郭高说:“郭高,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谢谢你喜欢我,但是我现在不会谈恋爱的。”
“我知道,我可以等你,我等你高考结束考上大学,我已经被上海交通大学录取了,我相信你,你肯定也能考上的。”
别栀:“你凭什么要求我也考交大?”
“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挽说:“学长,栀栀要考的是音乐学院,这你都不知道?”
“别栀,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爸爸的呢?像我们这种农村出身的,想要走这条路,很难的,且不说要投入大量时间精力,还要很多钱,叔叔在外面赚钱那么辛苦,你不心疼吗?”
他说的这些,她听了无数遍了,无论是在陈晚斤口中,还是别道宇口中,家里的亲戚也是这么说的。
说白了,就是想告诉她——别白日做梦了。
她听的快要吐了。
别栀叹了口气。
“算了,你回去吧,以后不用再来找我了,被我奶奶知道了,她会找你麻烦的。”
别栀说完就拉着秦挽走向自家的猪场。
来到猪场,别栀看见已经生好火在煮了,他刚想给许烬时打电话,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他拎着两根大木头走过来,他的脸上被木炭弄得脏兮兮的,他放下木头,用手背摸了一下脸,更脏了。
秦挽:“你还会煮猪食啦?”
许烬时:“别栀教我的。”
秦挽:“牛啊,你这是找了个免费劳动力啊。”
巧了,别栀也是这么想的。
她笑了笑,走过去,对许烬时说:“脸脏了,过来帮你擦擦。”
许烬时把脸凑过来,别栀用衣袖轻轻地帮他擦干净,两人完全把站在门口的秦挽,秦挽很有眼力见的说:“送货的来了,别栀我走了!”
留下两人定格,别栀停下了动作,看着许烬时,他仰着头,这个角度看着,好像更帅了。
“很好看?”
许烬时问他。
别栀愣了一下,然后直起腰:“许烬时,你在北京,很多女孩子追你吧?”
许烬时转身过去,继续加大火力,说:“也没有,我很少和女孩接触,我有五个姐姐,都是戏精,跟她们在一起就已经够累了,哪还有精力去接触别人。”
别栀:“五个姐姐?你不是独生子吗?”
许烬时:“我家老头一共有三任老婆,我妈是最后一个,我是家里最小的。”
“不好意思。”别栀抱歉。
许烬时笑着说:“这有啥,我们家其实还挺和谐的,她们三个人现在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呢,处的闺蜜似的。”
果真是大城市,包容度就是高。
陈晚斤一回来就看到有人把新的摩托车送个过来,恰巧这时候,秦挽也回来了,她说:“奶奶,这是许烬时买给您的。”
这会恰巧许烬时和别栀一同从猪场回来,陈晚斤看着许烬时:“你钱多烧得慌?”
许烬时摘下围裙:“你那车不安全,正好我发工资了,就想着换一辆,老太婆,我还要在这里住一个月呢,我也要用啊,又不是只买给你用。”
许烬时故意这么说,他是怕老太婆有心理负担,不然到时候他回北京了,他还会特地把这破车运回北京?
陈晚斤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就开心了,戴好头盔跨上车:“谢谢小时,我去隔壁村显摆显摆。”
说完就骑着车驰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