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尊觉醒末世共生之巅》An安静

15、外骨骼现，追击如鬼影

　　炮管充能的声音在隧道口响起，蓝光在金属内壁凝聚。裴照野低头将岑九灯护在身下，后颈虫纹猛地一烫。他翻滚侧身，肩胛擦过铁轨边缘，炮火轰在他刚才所在的位置，炸出一片火花和碎石。

　　冲击波掀翻污水，溅了他们一身。岑九灯的手套滑落，掌心血痕暴露在应急灯下，微弱地闪了一下。

　　他没时间检查她是否受伤，立刻背起她继续往前跑。机械弩只剩一支抑制剂，绑带松动，只能挂在左臂外侧。右眼金纹还在跳，视野里残留着霍骁的热影，像烙印一样钉在视网膜上。

　　隧道深处光线昏暗，头顶管道滴水不断。他踩过积水，脚步声被拉长回荡。他知道不能停，一旦停下，就是死。

　　身后传来金属踏地的声音。不是奔跑，是跳跃。一下，两下，节奏极稳。每一步落下，地面都留下焦黑爪印，像是被高温灼烧过。

　　霍骁追来了。

　　裴照野拐进岔道，把岑九灯藏进废弃电箱后方。她头歪着，呼吸浅得几乎感觉不到。他用污水抹过她的衣服和头发，掩盖体温。自己贴墙蹲下，屏住呼吸。

　　脚步声逼近。

　　霍骁站在隧道入口，右臂外骨骼完全展开，泛着冷光。他没有立刻搜索，而是缓缓抬起手，五指张开。掌心机械结构转动，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

　　裴照野右眼金纹剧烈闪动。他感知到了——霍骁外骨骼散发的能量波动，和虫族高度同频。这不是普通改造，是直接融合了虫族肢体组织。他的行动模式已经变了，不再是人类士兵，更像是猎杀者。

　　他不能再等。

　　必须突围。

　　他站起身，正准备移动，前方铁轨尽头突然出现人影。十个身穿残破军服的人站在那里，双眼泛红，复眼结构清晰可见，和霍骁外骨骼上的视觉系统一模一样。

　　他们不动，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站着，封锁所有出口。

　　裴照野后颈虫纹发烫。他意识到这些人不是独立个体，而是被霍骁远程操控的活体传感器。他们的呼吸节奏和霍骁的脚步完全同步，像是共享同一神经网络。

　　他蹲下身，把岑九灯往角落推了推。她手指抽动了一下，但没有醒。掌心血痕又闪了一次，比之前亮了些。

　　他取出最后一支基因抑制剂，握住注射器。只要打进去，共生体就会全面激活，他能爆发出超越极限的速度和力量。但他也清楚，这种状态撑不了多久，一旦失控，他可能会伤到她。

　　可现在没得选。

　　他刚要动手，忽然注意到其中一个融合体左手微颤。那动作很轻微，但足够异常。再看其他几人，也有类似反应——眼皮抽搐、嘴角牵动，都是人类残存意识在挣扎的表现。

　　这些人曾是地下城守卫。

　　被强制改造成虫械哨兵。

　　如果他强行激发高能冲击，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整个隧道坍塌。他们会被活埋。

　　他放下注射器。

　　必须换种方式。

　　他抬头看头顶锈蚀的通风管道。管道悬在离地四米处，连接两侧墙体。虽然老旧，但还能承重。

　　他轻拍岑九灯肩膀：“别动，我马上回来。”

　　她说不了话，也没反应。

　　他转身冲向对面墙角，一脚踩上断裂的电缆堆，借力跃起，触须从后颈弹出，缠住管道接口。他用力一拽，身体腾空而起，翻身落在管道上。

　　脚底金属吱呀作响。

　　下方十名融合体同时抬头，复眼锁定他。但他们没有立即攻击，似乎在等待指令。

　　霍骁还没下令。

　　裴照野沿着管道快速前行，靠近融合体阵列上方。他摸出机械弩残余燃料罐，拧松接口，让气体缓慢泄漏。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他停下。

　　深吸一口气。

　　猛然转身，将燃料罐砸向地面，同时扣动扳机。

　　爆炸瞬间发生，火光冲天，烟雾弥漫。闪光干扰了融合体的视觉系统，十人齐刷刷抬手遮挡。

　　就是现在！

　　他纵身跃下，借力荡向前方。光束从掌心发射器射出，在他背后划过，撕裂衣背，割开皮肉。

　　他落地翻滚，膝盖撞在地上，痛感直冲脑门。但他没停，立刻爬起，冲向岔道口。

　　身后传来霍骁的声音。

　　“裴照野。”

　　声音经过变频处理，冰冷无起伏。

　　“你逃不掉。她快死了，你也撑不了多久。”

　　裴照野没回头。

　　他背着岑九灯冲进东侧岔道，脚步加快。血从背部渗出，浸透衣服。他能感觉到她在发抖，体温越来越低。

　　掌心血痕持续发光，越来越亮。

　　他穿过一段塌陷区，头顶钢筋裸露，脚下碎石遍布。前方出现废弃车辆段入口，铁门半塌，外面是城市废墟边缘。

　　还有两公里就能到毒林。

　　只要进入植被覆盖区，他就有机会甩开追踪。

　　他刚要加速，右眼金纹突然剧痛。视野分裂，看到多重影像——霍骁站在高台，外骨骼肩部装甲翻开，露出微型导弹舱；另一个画面里，温昀拿着注射器，正走向某个实验室。

　　都不是现在。

　　是未来？还是记忆？

　　他甩头，把这些压下去。

　　眼前恢复清晰。

　　车辆段入口就在前方。

　　他迈步冲去。

　　突然，前方地面震动。

　　十个融合体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速度快得不像人类。他们翻越障碍，攀爬墙体，眨眼间就封锁了所有退路。

　　裴照野停下。

　　他靠在断墙边，喘着气。岑九灯的手垂下来，指尖碰到他的手腕。

　　他低头看她。

　　她睫毛动了动。

　　好像要醒了。

　　他抓紧她肩膀：“撑住，再撑一下。”

　　她没回应。

　　但他感觉到她脉搏跳了一下，比之前有力。

　　霍骁出现在隧道出口，一步步走来。外骨骼右臂收起炮形态，恢复拳状。金属拳头泛着冷光，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焦黑爪印。

　　他走到距离十米处站定。

　　“你说得对。”裴照野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她快死了。”

　　他抬起手臂，将最后一支基因抑制剂扎进自己颈部大动脉。

　　液体注入瞬间，皮肤下虫纹暴涨，右眼化为纯粹琥珀色复眼。触须从后颈弹出，缠住头顶管道。

　　他猛地跃起，借力荡向前方融合体阵列上方。

　　十人齐射，光束擦过他背部，撕裂衣物与皮肉。

　　但他已掠过封锁线，落在对面岔道口。

　　落地时膝盖一软，差点跪倒。他咬牙站稳，重新背起岑九灯。

　　霍骁站在原地，看着他飞跃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不是愤怒。

　　是某种近乎认可的冷光。

　　“原来……你也能做到这一步。”

　　裴照野没理会。

　　他继续往前跑。

　　车辆段尽头是一片开阔地，远处能看到稀疏植被。风开始变强，带着潮湿泥土的气息。

　　他还差最后几百米。

　　突然，岑九灯手指收紧，抓住了他的衣领。

　　她睁开了眼睛。

　　瞳孔涣散，视线模糊，但嘴唇动了动。

　　他说不出话。

　　她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别……”

　　他脚步一顿。

　　她掌心血痕骤然亮起，符纹逆钩显现，和十二年前一模一样。

　　风停了。

　　远处天空传来嗡鸣。

　　第一批无人机从云层中钻出，机翼展开，瞄准红点锁定地面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