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意盎然的戀情》藍色小丑

15、不安

　　「該把日子訂下來囉！」休克拉說，在沒有人預料到會需要認真應付他的早餐時間，自顧自的作了這個決定。
　　「什麼日子？」寧莫米勒問，儘管已經猜到八九分。
　　「當然是布萊兒結婚的大日子囉！」休克拉說。
　　「這麼快就要決定了嗎？」布萊兒貝莉問，差點被鬆餅噎到。
　　「當然！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呢！」休克拉說，異常興奮。
　　「到底在急什麼？」布萊兒貝莉說。
　　「傳聞有人從柒里派伯求了神諭，據說在不久的將來綠手指的能力將會消失，所以要預先做好準備。」休克拉說，令寧莫米勒和布萊兒貝莉都嚇得幾乎尖叫起來，不過他們的理由各不相同。
　　「你怎麼說出來了？」寧莫米勒說，恨不得把休克拉的嘴巴縫起來，他是不是嫌生活太輕鬆所以故意來找麻煩的？
　　「你們在說什麼？不是在整我吧？」布萊兒貝莉說，從寧莫米勒的反應看來並不是隨口說說的笑話。
　　「啊，我忘了。」休克拉說，然而一點都沒有內疚的樣子。
　　「你能不能多用點心啊？你看看，布萊兒都被嚇傻了。」寧莫米勒說，差點被氣暈過去。
　　「還好吧？她本來就是這種傻傻的表情。」休克拉說：「總而言之，不管神諭是不是真的，我們先做好準備比較保險，以免到時候措手不及。」
　　「我結婚是做好準備？」布萊兒貝莉問。
　　「對啊，妳趕快結婚然後生出下一任綠手指，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了。」休克拉說。
　　「就算再怎麼快，也得至少花上十年。到底是誰跑去求這種神諭？存心跟我們過不去嗎？」寧莫米勒說，忍不住拿盤子裡的食物出氣。
　　「可能是嘉力克，他討厭我。」休克拉說，能如此隨口說出國王的名諱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了。
　　「真的嗎？為什麼？」寧莫米勒極盡諷刺地說。
　　「因為你們的媽媽本來要嫁給他，結果被我搶走了。」休克拉說。
　　「你好過份哦！」布萊兒貝莉說，這個故事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綠手指有選擇配偶的優先權，但是還是很過份。」寧莫米勒說，把皇室和綠手指原本就很微妙的關係搞得更複雜，也只有休克拉才有那麼厚的臉皮了。
　　「你們怎麼都不站在我這邊？」休克拉一臉委屈地說，但是沒有人理會他。
　　「不過這個神諭並沒有證實，而且據說可能是由國外傳入的，或許是敵國想要擾亂我們的國內氣氛，趁機挑起國內的矛盾。」寧莫米勒說。
　　「我覺得國王很喜歡綠手指幫他減輕負擔，所以不會做為難我們的事情。」布萊兒貝莉也說。
　　「那好吧，我就姑且不認為是嘉力克搞的鬼。」休克拉說，一副大非慈悲的樣子。
　　「你不會是想找藉口跟他吵架吧？」寧莫米勒說，休克拉有時候日子過得太無聊，會搞出一些讓人無言的事情娛樂自己。
　　「我哪有那個閒工夫？我要忙著幫布萊兒寶貝準備婚禮呢！」休克拉說。布萊兒貝莉還以為他忘了這回事，沒想到繞了一圈又轉了回來。
　　「我乾脆也去求個神諭，看看什麼時候結婚比較好。」布萊兒貝莉說。
　　「別開玩笑了！柒里派伯路途遙遠，途中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而且求神諭還不知道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呢！」休克拉說，急著要布萊兒貝莉打消念頭。
　　「妳覺得有需要的話我派個人去就好了。」寧莫米勒說，對妹妹十分保護。
　　「不用啦，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布萊兒貝莉說，她連出國都不准，更別提到遙遠的神秘國家了。
　　「難道妳不想跟查崔爾結婚嗎？」休克拉問，感覺布萊兒貝莉是因為不想回答問題而設法拖延時間。
　　「我沒這麼說。」布萊兒貝莉曖昧不明地說，她不討厭查崔爾，如果真的要結婚也無所謂，但是她最喜歡的人絕對不會是他。
　　「那就訂在一個月後。」休克拉說。
　　「不可能。」寧莫米勒立刻說：「你知道有多少東西要準備嗎？」
　　「那你覺得需要多久？」休克拉問。
　　「至少半年。」寧莫米勒說。
　　「你們決定就好，時間訂了再通知我。」布萊兒貝莉說，一點興奮之情也沒有。
　　「親愛的，妳如果不願意的話婚禮是可以取消的。」休克拉說，他雖然期待看到布萊兒貝莉結婚生子，但是並不希望她過著自己不想要、不幸福快樂的生活。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寧莫米勒不可思議地說，休克拉絕對是上天給他的考驗，不讓他有好好過日子的機會。
　　「正式結婚之前都可以反悔。」休克拉繼續說，忽視著寧莫米勒扭曲的表情。
　　「嗯，知道了。」布萊兒貝莉說：「如果我有別的想法，一定第一個告訴你們。」

　　「妳聽說了？」希維德說，在書房找書的時候布萊兒貝莉跑來詢問他關於神諭的事情。
　　「對啊，你覺得是真的嗎？」布萊兒貝莉問，黏在希維德身邊看他手上的書：「我的能力真的會消失嗎？」
　　「我沒有聽過這種案例，但是如果神諭是真的，那就不可不防備。」希維德說，態度非常認真。
　　「神諭到底是什麼？」布萊兒貝莉問。
　　「據說是柒里派伯的特殊產物，在當地待得夠久就能得到內心渴望的答案。」希維德說：「實際上怎麼實行我不清楚，曾經去過的人也沒有留下紀錄，也許被要求不能外傳吧。」
　　「這麼神秘？」布萊兒貝莉更加好奇了。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想去看看。」希維德說。
　　「你有想問的問題嗎？」布萊兒貝莉問。
　　「有，很多。」希維德說。
　　「那你應該會喜歡那裡。」布萊兒貝莉說，頭靠著希維德的肩膀，忍不住有些消沉。
　　「怎麼了？」希維德問，感覺到布萊兒貝莉的情緒，她雖然不像前一段時間那樣情緒大起大落，但就算他在她身邊也無法完全提振她的心情，令他不禁暗暗苦惱。
　　「我快要結婚了。」布萊兒貝莉說，聞著希維德衣服上的香味，有她喜歡的書本和樹木的氣味，然而還是無法讓她冷靜下來。
　　「喔。」希維德說，沒料到會這麼快，一時難以反應。
　　「等我爸跟我哥討論出結果之後，就會訂好日期了。」布萊兒貝莉說。
　　「妳不開心嗎？」希維德問，只要她表現出難過的樣子，他就會力排眾議，就算要帶著她逃跑到天涯海角也在所不惜。
　　「我的感覺……重要嗎？反正現在沒有人在乎，每個人都要我忍耐，叫我無視內心的感受，所以我決定聽話，無論別人說什麼，我照做就是了。」布萊兒貝莉說，突然一陣鼻酸，眼淚差點就噴了出來，幸好及時忍住，不然又會造成希維德的困擾。
　　「布萊兒……需要我今天留下來陪妳嗎？」希維德問。
　　「不用了，我沒事的，即使沒有你我也能好好的。」布萊兒貝莉說，慢慢退開，漸漸遠離希維德的視線，轉身離開。
　　希維德感覺胸口有如遭受重擊，令他呼吸困難。這難道是他造成的嗎？布萊兒貝莉已經不需要他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查崔爾問，以為自己看錯了，希維德竟然深夜還在廚房裡，獨自一人拿著酒瓶坐在角落，一副醉醺醺的模樣。
　　「我真沒用，我是有史以來最失敗的拉凡德。」希維德說，又灌了一大口酒。
　　「來吧，我帶你回房間。」查崔爾說，搶過希維德手上的酒瓶，試著把他從椅子上扶起來站好。
　　「你也想喝酒嗎？」希維德問，試圖奪回酒瓶但是失敗了，查崔爾本來身手就比他好，更別提頭腦還清醒得多。
　　「我是肚子餓來找東西吃。」查崔爾說。
　　「那你吃吧，我坐著休息一下。」希維德說，站起來突然一陣暈眩，差點吐了出來，趕緊坐了回去。
　　「你怎麼了？心情不好？」查崔爾問，既然如此，他就去切個麵包配火腿吃。
　　「布萊兒不需要我了。」希維德說，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查崔爾都不禁同情他。
　　「她這麼說嗎？」查崔爾問。
　　「嗯，她說沒有我也沒關係。」希維德說，忍不住哭了出來，就像丟了心愛玩具的小孩，純粹的悲傷。
　　「我無法想像她會說這種話。」查崔爾說，也難怪希維德會這麼難過了。
　　「這是我造成的，也不能怪別人，是我讓她逐漸離我遠去的。」希維德說，吸了吸鼻子，稍微平靜了一下，又突然悲從中來一陣哽咽。
　　「是你們最近在練習的東西嗎？我以為這會讓你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更輕鬆。」查崔爾問，就他的觀察，布萊兒貝莉確實看起來更加習慣沒有希維德在身邊的時間，不再焦慮和消沉，但是他也很久沒有看到她開心的笑容了。
　　「我以為這是為她好……如果她討厭我了怎麼辦？」希維德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儘管如此，查崔爾還是覺得他很漂亮。
　　「她不會討厭你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查崔爾說。
　　「真的嗎？」希維德問，查崔爾覺得他變成了三歲小孩似的可愛，要是他平常就這樣惹人憐愛肯定更討人喜歡。
　　「當然，你要相信她。」查崔爾說。
　　「我很相信她。」希維德說，似乎被安慰到了，稍微冷靜了些。一放鬆睡意便隨之而來，希維德左右搖逛了幾圈之後便一頭往地上栽，幸好查崔爾反應夠快，沒讓希維德的額頭磕在地上。
　　「真拿你沒辦法。」查崔爾說，把希維德扛在肩上，是時候該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