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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村民感染者 ...

  •   随着时间流逝,晒谷场上逐渐弥漫起艾草和糯米的香气。

      阿禾坐在苏宴身边捣艾草,刚抬头就看到两个身影从村外的密林里钻了出来……

      那是两只低阶尸邪,皮肤腐烂发黑,四肢扭曲,行动迟缓,正朝着晒谷场的方向晃过来而来。

      阿禾:“苏宴哥!”

      苏宴也注意到了,他刚想起身,就看到一道黑影从老槐树上窜出,动作快如闪电。

      是夜随。

      他周身泛起淡淡的黑气,指甲瞬间变长变尖,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悄无声息地落在尸邪身后,利爪划破空气,眨眼间,两只尸邪就被他撕碎丢了,连惨叫都没能发出。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惊扰到晒谷场上的其他人。

      阿禾看得捂住了嘴。

      他指尖轻轻一点,尸邪的残骸就被邪火包裹着燃烧起来,很快化为一滩灰烬。

      做完这些,他又靠回老槐树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他的目光,落在晒谷场上的苏宴身上。

      苏宴正笑着给一个孩童递刚蒸好的青团,动作轻柔得很。

      夜随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心里隐隐有些发痒。

      他也想吃。

      苏宴身边,阿禾小声说:“苏宴哥,他好厉害,一下子就把尸邪给撕碎了!”

      “是厉害。”

      苏宴放下手中的活,拿了两个青团包起来,走过去递给他:“来,这是谢礼。”

      夜随迟疑片刻,终于还是伸出手去拿。

      他指尖刚碰到苏宴的掌心,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快速缩回,只紧紧握着那两个还带着余温的青团。

      苏宴失笑:“怕自己身上的邪祟气息伤到我?”

      夜随没有吭声,低头咬了一口青团。

      青团是刚蒸好的,艾草的清香混着糯米的软糯,在他口腔里慢慢散开。

      夜随眼眶一热,边吃边吧嗒掉眼泪。

      苏宴见他这样,心里一软:“喜欢的话我以后经常给你做。”

      夜随伸手抹泪,三两口就把青团吃完了:“我不知道为什么……”

      他抬手伸到苏宴面前,看着指尖上的水迹,带着一些迷茫:“为什么?”

      苏宴认真道:“因为我做得特别好吃。”

      夜随看向晒谷场:“他们没有。”

      苏宴面不改色:“他们不懂欣赏。”

      夜随闭紧了嘴。

      苏宴忍笑,转身往晒谷场走,夜随沉默的跟在他身后。

      回到晒谷场,苏宴细心的挨个查看村民的情况。

      大部分人的发热症状都缓解了,可还有两个村民的皮肤依旧泛青,呼吸也很微弱。

      苏宴眉头微蹙,这说明附近有尸邪巢穴,尸邪之气在不断加深,不清除根源,村民们的病情还会反复。

      他收拾好药囊,朝跟来的夜随说:“我要去村外的密林看看,找到尸邪巢穴才行。”

      夜随:“我跟你去。”

      苏宴含笑看他。

      夜随偏过头,不敢去看他,声音闷闷的:“你的药膳……对我有用,暂时不能让你死。”

      苏宴笑着点头,从竹篮里又拿出一个青团塞给他:“路上吃。”

      他们一起走向了村外的密林。

      阿禾在身后挥着手喊:“苏宴哥,还有另外一个哥哥,注意安全啊!”

      夜随的脚步微微一顿,转身朝小姑娘道:“我叫夜随,黑夜的夜,如影随形的随。”

      阿禾一愣,随即眨了眨眼:“夜随哥,注意安全呀!”

      夜随这才回身,追上苏宴。

      ……

      他们从密林回来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他们没能找到尸邪巢穴,只清除了几只零散的低阶尸邪,夜随身上的伤口又渗血了,却不肯让苏宴处理,说是小伤不碍事。

      他们踏着夜色回到破庙。

      苏宴把药囊放在石桌上,开始整理里面的药材。

      白天采的艾草还有剩余,他打算晾干了收起来,以后还能用得上。

      阿禾凑过来,好奇地翻看药囊,手指划过囊身的符文,双眼发亮:“苏宴哥,你这药囊真神奇,白天那些尸邪真的不敢靠近你。”

      “是上面的符文起作用了,我跟你说过,这个可以驱邪避秽。”

      阿禾扬了扬手中的药囊,朝夜随挤眉弄眼:“夜随哥,你也很好奇吧?从回来后就一直盯着药囊看呢,你过来看呀。”

      夜随闻言瞪了阿禾一眼。

      阿禾吓得缩了缩脖子,躲到苏宴身后,小声嘀咕:“不来就不来,那么凶干什么。”

      夜随犹豫了一会儿,朝石桌走近了一点,又停在那儿不动了。

      苏宴无奈地摇摇头,拿起药囊递给他:“你要是感兴趣,就看看吧。”

      夜随伸手接过药囊。

      铜质的囊身带着苏宴的体温,触感温热……他指尖划过那些细密的符文,眼神渐渐变得专注起来。

      看了好一会儿,他猛地抬头看向苏宴:“这符文,与封印我的玉佩同源。”

      苏宴的心脏猛地一跳,看向夜随:“你说什么?”

      夜随把药囊放回石桌上,指着上面的符文:“你看这里,还有这里,纹路的走向和封印我的玉佩一模一样。”

      苏宴连忙从胸口摸出饕餮纹玉佩,递到夜随面前。

      夜随伸手去拿,就在他们同时碰到玉佩的瞬间,玉佩发出了淡金色的光芒,夜随周身也泛起黑色的邪气,一金一黑两种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奇异的光晕。

      他们又感受到了之前那种强烈的灵力共鸣。

      苏宴指尖微颤,像是有股暖流顺着指尖涌入他体内,从内到外的舒服。

      而夜随也蹙紧眉头,脖颈处的饕餮纹短暂显现,又很快隐去,伤口仿佛在逐渐痊愈。

      “这……这是怎么了?”阿禾看得目瞪口呆。

      苏宴面色微微紧绷,他再次意识到,他的师父,和夜随或许有着他不知道的联系。

      这次的灵力共鸣,引发了夜随尘封已久的记忆碎片。

      模糊的黑暗中,有人用刻着相同符文的器物靠近他,耳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别怕,待时机成熟,自会解封。”

      还有些零碎的画面交织着。

      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弥漫着药香的小屋,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正蹲在他面前,笑容温和,身形与苏宴好似有几分相似。

      他想再看清楚一些,剧烈的头痛倏然袭来,夜随抱着头蹲下身,神情痛苦。

      苏宴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安抚:“放松。”

      夜随没有抗拒,微微颤抖着往他身边靠了靠。

      苏宴掌心带着安抚的力度,让他混乱的思绪渐渐平静。

      “你想起什么了?”苏宴轻声问。

      夜随抬起头,眼神茫然:“我不知道,看不清,都是零碎的画面。”

      他指了指着苏宴手中的玉佩:“但肯定跟它有关,这玉佩,或许是解开我过往的钥匙。”

      苏宴把玉佩收起来:“这玉佩是我师父留下的,你的过往或许和他有关,我们可以一起查。”

      “师父?”

      “嗯,我师父失踪前一直在追查炼尸邪祟……你要和我一起查吗?”

      夜随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苏宴目光温和,拿出了草药和绷带,对夜随说:“把上衣脱了,我给你处理身上的伤。”

      夜随有些犹豫。

      苏宴坚持:“我们一路上或许会遇到很多危险,我希望你能保持最好的状态。”

      夜随抿唇,缓缓脱下衣服。

      阿禾已经自觉面壁了。

      夜随的后背满是伤痕,旧伤叠着新伤,新伤上缓缓逸散着黑气。

      苏宴垂眸,拿起沾了药水的布条,轻轻擦拭着他的伤口。

      在他指尖触碰到伤口时,夜随的身体紧绷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苏宴动作放得更轻了,药水带来的刺痛感被他掌心的温度冲淡了许多。

      夜随低着头,狠狠咬唇。

      帮他包扎好伤口,苏宴将草药分类放回药囊里。

      夜随穿好衣服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我帮你。”

      苏宴随意点头。

      夜随拿起一旁的甘草,学着苏宴的样子整理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笨拙,但他做得很认真,一点一点将草药按类别分好,整齐地放进药囊的小格子里。

      “这个是甘草,能调和药性,”苏宴低声教他辨认,“这个是莲子,能清心安神,都能稳定一些你体内的邪祟之力。”

      夜随认真听着。

      阿禾悄悄回过头瞄了他们一眼,看着他们默契配合的样子,偷偷地笑了。

      火堆上的花苗被一阵风吹得乱晃。

      阿禾已经见怪不怪了:“苏宴哥,又要起风了。”

      果然,她话音刚落,狂风就卷着雨珠砸在残破的窗棂上,发出“噼啪”的脆响,像是在外面拍打窗户。

      苏宴搅动着陶锅里的莲子羹,乳白色的汤汁泛起细密的泡沫,混着莲子的清香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开来。

      “今晚盖严实一些。”

      “嗯,”阿禾放轻了声音,“苏宴哥,这莲子羹真的能清心安神吗?”

      苏宴温声回应:“能。”

      阿禾坐在旁边的草堆上,手里缝补着苏宴磨破袖口的外袍,针尖时不时扎到手指,她龇牙咧嘴地呼气,声音刻意又放轻了:

      “夜随哥好像一直没睡安稳,昨晚我起夜,看到他靠在门口盯着外面。”

      苏宴闻言,目光飘向门口。

      夜随靠在门边,衣服被穿堂风灌得猎猎作响,头发被吹得四处飘散,面无表情,冷硬如刀。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

      那里挂着苏宴早上给他的青团油纸包,虽然已经空了,却依旧被他妥善收好。

      “莲子性温,最能宁神,”苏宴收回目光,往锅里加了半勺冰糖,“他体内邪祟之力不稳,睡不安稳是常事。等这锅羹熬好,你端给他吧。”

      阿禾立刻摇头,把缝好的外袍往苏宴怀里一塞:“我不敢,夜随哥看我的时候,眼神像要把我冻住。还是苏宴哥你去,他在你面前特别乖。”

      她说着,冲苏宴挤了挤眼睛,笑容里藏着孩童特有的狡黠。

      苏宴无奈地笑了笑,刚要反驳,破庙的屋顶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半截朽坏的横梁被狂风掀落,带着碎石砸在地面,激起一片尘土。

      几乎是同时,阿禾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指向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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