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锁归辞》云墨溪雾

19、第19章 旧敌阴魂

　　火莲草的药力果然霸道，苏归辞调养三月后，已能下床散步，晨起的咳嗽也轻了许多，脸上渐渐有了血色。沈砚每日陪着他在院中晒太阳，或是沿着溪边缓步而行，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仿佛之前的凶险与绝望都只是一场噩梦。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苏归辞坐在檐下看书，沈砚在一旁磨墨练字。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沈公子，苏公子，别来无恙？”

　　沈砚和苏归辞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这个声音，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是张烈！

　　沈砚立刻起身，挡在苏归辞身前，眼神冰冷地望向院门口：“张烈？你竟然还没死！”

　　张烈身着锦袍，腰间佩刀，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汉子，缓缓走进院中。他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眼神阴鸷地盯着沈砚和苏归辞：“托二位的福，我命大，逃过了一劫。”

　　“你想干什么？”沈砚握紧拳头，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出手。

　　“干什么？”张烈冷笑一声，“当然是来报仇的！我义父被你们害死，我手下的兄弟也被你们杀了大半，这个仇，我岂能不报？”

　　他抬手一挥，身后的黑衣汉子们立刻围了上来，手持刀剑，虎视眈眈地盯着沈砚和苏归辞。

　　“张烈，你义父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你的兄弟也都是些助纣为虐之辈，罪有应得！”苏归辞站起身，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眼神却依旧坚定，“你若识相，就赶紧离开，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张烈嗤笑一声，“就凭你们？苏归辞，你刚从鬼门关爬回来，身体虚弱得连风都吹得倒，还敢跟我叫板？沈砚，你虽然武艺高强，但我手下这么多人，你觉得你能护得住他吗？”

　　沈砚心中一沉，张烈说得没错，苏归辞身体尚未痊愈，根本经不起打斗，而对方人多势众，硬拼下去，他们讨不到好。

　　“张烈，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伤害归辞！”沈砚沉声道。

　　“冲你来？”张烈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我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苏归辞死在你面前，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说完，他拔出佩刀，朝着苏归辞冲去。沈砚见状，立刻迎了上去，与张烈缠斗在一起。黑衣汉子们也纷纷出手，朝着苏归辞攻去。

　　苏归辞虽然身体虚弱，但武艺并未生疏。他抽出腰间的短刀，勉强抵挡着黑衣汉子们的攻击。可他毕竟大病初愈，体力不支，渐渐有些吃力，身上很快就添了几道伤口。

　　“归辞！”沈砚看到苏归辞受伤，心中一急，招式越发凌厉，想要尽快解决张烈，去支援苏归辞。

　　可张烈的武艺本就不弱，这些年又潜心修炼，实力更胜往昔。他看出沈砚的急切，故意拖延时间，不让他脱身。

　　“沈砚，你的对手是我！”张烈狞笑着，刀招越发狠辣，招招致命。

　　沈砚被张烈缠住，无法分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归辞被黑衣汉子们围攻，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苏归辞迟早会出事。

　　就在这时，苏归辞被一个黑衣汉子一脚踹倒在地，短刀从手中滑落。那黑衣汉子狞笑着，举起刀就要朝着他砍来。

　　“不要！”沈砚发出一声怒吼，拼尽全力，一掌拍在张烈胸口，将他击退。然后，他不顾自身安危，朝着苏归辞冲去，用身体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刀。

　　“阿砚！”苏归辞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沈砚后背被刀砍中，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衣衫。他闷哼一声，转身一脚踹倒那黑衣汉子，然后扶起苏归辞，声音虚弱却依旧温柔：“归辞，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样？”苏归辞看着他后背的伤口，泪水瞬间涌出眼眶。

　　“我没事。”沈砚摇了摇头，将苏归辞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盯着张烈和黑衣汉子们，“想要伤害归辞，先过我这关！”

　　张烈看着沈砚后背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沈砚，你现在身受重伤，还想护着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再次挥刀，朝着沈砚冲去。沈砚强忍着后背的剧痛，与张烈再次缠斗在一起。这一次，他的招式中带着一丝疯狂，为了保护苏归辞，他不惜一切代价。

　　苏归辞看着沈砚浴血奋战的身影，心中满是悔恨与自责。如果不是他身体虚弱，沈砚也不会陷入如此险境。他咬紧牙关，捡起地上的短刀，再次加入战斗，拼尽全力，为沈砚分担压力。

　　两人并肩作战，配合默契。虽然沈砚身受重伤，苏归辞身体虚弱，但他们心中都有着同一个信念——保护对方，活下去。

　　黑衣汉子们在两人的拼死抵抗下，渐渐有些吃不消，一个个倒下。张烈看着手下越来越少，心中越发焦躁，刀招也变得越发混乱。

　　沈砚抓住一个破绽，一拳打在张烈胸口，将他打倒在地。然后，他捡起地上的刀，架在张烈的脖颈上，声音冰冷：“张烈，你输了。”

　　张烈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我不甘心！我明明已经快要成功了！”

　　“你作恶多端，注定不会有好下场。”沈砚沉声道，“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杀了你，为那些死去的无辜百姓报仇！”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乡亲们的呼喊声：“沈公子，苏公子，我们来帮你了！”

　　只见张阿婆、王大叔带着十几个乡亲，手持锄头、扁担，冲进了院中。原来，乡亲们听到院中传来打斗声，担心沈砚和苏归辞出事，便自发赶来帮忙。

　　张烈看到乡亲们赶来，脸色一变，想要逃跑。可沈砚早已看穿他的心思，一脚踩在他的胸口，让他动弹不得。

　　“张烈，你跑不了了！”沈砚冷声道。

　　乡亲们纷纷围了上来，对着张烈拳打脚踢，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张烈被打得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力。

　　沈砚看着张烈狼狈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怜悯。他举起刀，想要将张烈斩杀。

　　“阿砚，等等！”苏归辞突然开口阻止。

　　沈砚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归辞，怎么了？”

　　“他罪有应得，但我们不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