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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掌中雀(八) ...

  •   随着开元盛世的到来,没有那么多现成的苦难需要阿萨辛拯救。
      于是他开始制造起了“苦难”——
      派人传播瘟疫,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分发解药。这是曾一度惯用的伎俩,只是这一次,他们向那些被骗的人伸出了血腥魔爪。

      长歌门弟子在实力达到师门认可后,从微山书院毕业之前,都要外出历练。十五岁那年,你学完了书院规定的所有课程,你临走时,杨逸飞为你践行。送了你一把通体翠绿的琴,穗花极有特色,是按照铃兰的样子编成。

      琴名:行松声。
      ——五峰转月色,百里行松声。

      “今日你既出门历练,当以三年为期,即便身临死境,也莫要回来。”张老头吹胡子瞪眼,很不得劲门主这种给你开小灶的行为。

      你背着琴,执剑长揖:“弟子领命。”

      杨逸飞扶起你:“准备往何处去?”

      “师父,”你摩挲着月色剑雕花的剑柄,铃兰剑穗垂落轻晃,语气里藏着少年人对繁华盛景的天然渴望,“弟子想去长安看看。”

      你途径扬州,西至晟江,而后在这座不算繁华的小镇客栈里,撞进了那片清脆铃响。

      曲泠坐在窗边的方凳上,脚腕上的银铃脚环随着晃腿的动作轻轻磕碰,漾开细碎的轻响。深紫镶金的衣料衬得肌肤胜雪,领口、袖口缀着的银质铃铛更是惹眼,拨弄茶杯时,铃铛便跟着“叮铃”轻颤。她的发间斜插着一支紫晶发簪,簪头坠着小巧的珠串,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见你打量她,非但不怯生,反倒先弯了弯眼:“我叫曲泠,五仙教玉蟾使门下,你呢?”

      “阿泠,别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开口的男声有些冷,带着十足的防备。

      一道墨色身影自窗棂阴影里显现,男子一袭黑蓝劲装,利落裁剪更显身形修长暗纹在烛火微光下若隐若现。他抱臂倚着窗沿,周身气息都透着“生人勿进”的极度排外感。见你循声看他,眉梢微挑,眼神更是毫不客气地睨了回来。

      “阿渊你回来啦!”见到唐渊,曲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放,起身时带得银饰相撞一片细碎铃响。

      曲泠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唐渊身上的每一处,后者任她摆弄,视线却牢牢锁定着你周身的气机,似乎只要你有半点恶意,他便会扑上来撕碎你的喉管。

      曲泠用双手蒙住了他的眼,唐渊无奈:“阿泠……”

      “不要这样看我的朋友!”

      唐渊嘲到:“朋友?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的名字啦,他叫、他叫……”

      “杨涟。”你及时接话。

      “呵,”唐渊微微侧头避开曲泠的手,在受阻的视线恢复后,他不认同地看着曲泠道,“阿泠,外面的人没有寨子里那么淳朴。你只知道他的名字,却根本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根本对他不知根知底,这种人是不能做朋友的。”

      “杨涟,开元二十四年洛阳生人。”你打断唐渊的话,指了指自己,“自千岛湖长歌门来,往京都长安去。还有问题吗?”

      曲泠笑了,眼里全是志得意满,像一朵盛放的牡丹。

      她拉着你和唐渊坐下,你们说了许多事情,然后她说:“你居然一个人从千岛湖那么远的地方过来啊……既是江湖历练,不如随我们一起?阿渊老是要做门中任务,平日你我同行,也好多个人作伴。”

      你顶着唐渊比茅坑还臭的脸,笑答:“好呀,都听阿泠姐姐的。”

      半夜,你吃完宵夜回房时被唐渊堵在了走廊里。

      他从怀里掏出半张素银面具,扣在自己的脸上,语气要多臭有多臭,言语恶劣威胁:“和曲泠保持距离,她是我的妻子!!”

      你的视线从那张面具上扫过,传闻唐家堡弟子只有在遇到心上人时,才会揭下面具,结半面之缘,而面具的摘戴与否,更是体现了唐门弟子对人际关系的特殊态度。

      能看出来,唐渊是真的很不喜欢你了。

      你微笑,眯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顽劣,存着故意恶心他的意思,甜甜应到:“好呀好呀,涟涟知道啦,都听你的,唐渊哥哥~”

      唐渊被你的声音吓得提着你领子的手都狠狠抖了抖,他瞬间撒开手,狠狠的拍了两下手背,像是要拂去什么脏东西一般。

      丢下一句:“你记住就行。”
      而后落荒而逃。

      你看着唐渊的背影,平生第一次丢了世家子的礼仪,近乎失态地笑弯了腰。

      “你都从来没有叫过我哥哥。”李修点评。

      你笑着看他,眼里有些湿意:“你我同年所生,又有师生情谊,你算我哪门子的哥哥?”

      李修有一点明显的不开心:“后来呢?”

      “后来……我们一行人到了洛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掌中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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