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与鲛人》泗伙

7、第7章 擦伤

　　自从尝到亲亲滋味的某只小鲛，便随时随地缠着顾禾安要亲亲。

　　“岁岁。”他嘟囔一声，趴在岩石上，无辜的星星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要是顾禾安不理他，他便会锲而不舍的继续一声一声唤她，那极其细小可怜的声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禾安被磨得没办法，只好走上前去轻轻捶他一拳。没办法，还在求偶期的小鲛黏黏糊糊的离不开人，要是真让他得逞恐怕后果一发不可收拾。

　　被捶了一拳的小鲛也不恼，反而还会傻兮兮的朝她笑。这点力度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按摩，还会凑上前去一副幸灾乐祸的求打。

　　被他贱兮兮的样子气笑了，顾禾安气打一处来，甚至放出狠话：“你要是在这样没脸没皮的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要。”听到这话，玦汐耷拉着眉眼，就连一晃一晃的鱼尾也泄了气般垂在海里。他静静的望着岁岁的表情，好像她真的生气了。

　　小鲛呆呆的靠在岩石上，目光一直落在还在生火做饭的女人身上，那模样像闯了天大的祸一般不知所措。

　　顾禾安故意不理他就是想让他长长记性，她性格冷淡，自然不喜欢被人黏得太紧，况且她一直都将玦汐当做小动物，只不过某只小动物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为所欲为。

　　女人余光瞥了一眼还在发呆的小鲛，心莫名软了下来。哎，对某只小鲛太纵容的后果就是打不得骂不得，故意晾了他许久反过来还惹得她自己不太舒服。

　　越是表面上不在意的，心里越是在意得紧。

　　算了，将这只螃蟹烤好后就当做赔礼道歉吧，在心里默想。

　　突然，“扑通”一声，顾禾安立即向后望去，玦汐呢？刚刚还坐在那的那么大一条玦汐怎么不见了？

　　顾禾安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真的做得太过了。作为人类的自己不管是智商还是情商都足以碾压某只不听话的小鲛，她这么做是不是给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要是他一气之下做了傻事怎么办？

　　顾禾安越想越害怕起来，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大声呼唤起来：“玦汐，玦汐...”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害怕。

　　久久没有回应，顾禾安竟直接吓哭了。一想到某只小鲛被她气走了，可能还会做傻事，她就对刚才的事感到无比后悔。

　　千错万错都是自己一个人的错，他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不知过去多久，顾禾安独自一人坐在小鲛离开的岩石上，望着远方双眼无神。任何一点动静都会唤起女人的思绪，只是在没看到想见的人之后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暗淡下去。

　　明月悬挂高空，面对无边无际的大海，顾禾安的一颗心再次孤独到了极点。

　　在宫中无人问津的度过那么久的日子她都不觉得有什么孤独的，因为没有人会在意自己。

　　这种阵阵的孤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是习惯了某只小鲛陪在自己身边，或许是从一开始对小鲛感到好奇的那一刻，或许是他带着自己在海里自由自在的畅游，总之她现在习惯了每天一睁眼就能见到他。

　　看似是小鲛离不开她，实则是自己不愿意离开小鲛。

　　将自己困在这岛上的不是玦汐，而是她自己。

　　“岁岁。”隔老远玦汐轻声唤了一声，怕她气还没消，他这声叫得无比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但顾禾安仿佛有感应一般，冲着漆黑的角落急忙问出声：“玦汐，是你吗？”她连忙站起来朝声音传来的地方快速走过去。

　　岸边怪石嶙峋，月光照不到的地方隐藏着不知名的危险。

　　顾禾安心一急，脚步便乱了，脚步一乱便被看不清的岩石绊倒身子。

　　“啊”的一声响起，玦汐急忙向她游过去，已经顾不上她是否还在生气。

　　“岁岁，岁岁。”他神色焦急，乱了分寸，“你怎么样了？”一把将她抱到明亮的地方，顺势检查她的伤势。

　　在见到玦汐的那一刻，顾禾安不争气的眼泪瞬间无声的流了出来，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为她舔舐伤口的小鲛。

　　在看到岁岁小腿有一小块擦伤后，玦汐想了不想的将她的伤口放入口中，就着那块伤势轻轻舔舐。

　　鲛人的唾液有能让伤口迅速恢复的奇效，不管受了多严重的伤，要是能被他们的唾液滋润就能很快恢复。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但玦汐还是不忍放下她的小腿，直到一股黏湿的痒意传来，顾禾安出声：“好了，我没事了。”

　　玦汐停下来，却还是低着头不敢看她。

　　“小鱼。”顾禾安双手捧起他的脸，逼着他直视自己，只是嗓音无比温柔：“你刚刚去哪了？我很担心你。”

　　玦汐抬起眼，这一看瞬间让他屏住了呼吸。

　　“岁岁。”他望着她濡湿得双眼，眼尾嫣红，分明是刚刚哭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没有发现？玦汐在心里懊恼，不知道将自己骂了多少遍。

　　“岁岁，我惹你哭了吗？”

　　“是啊，某只不听话的小鲛跑出去也不知道打声招呼，让人担惊受怕的等了一晚上。”顾禾安细细数落他的不是，势必让他长记性。

　　“你刚才是在担心我吗？”玦汐抓住重点，眼眸闪亮。

　　就知道插科打诨，顾禾安没好气的捏一下他脸上的肉。其实，玦汐脸没有之前那么肉乎乎的好捏了，只不过她一直都喜欢捏他的脸。

　　借着月光玦汐目光落在她脸上的泪痕上，他不由自主的吻上去。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脸颊上，顾禾安的心莫名软了下来，轻柔细腻的触感落在她脸上却好像一片羽毛扫过她的心间。

　　掰正玦汐的脑袋，两人的目光静静交会，仿佛有什么说不清的情愫正暗涌流动。

　　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在这一刻顾禾安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世间情爱那么多，小鲛能满心满眼的都是她，那她也不能辜负他的情义。

　　顾禾安一点一点逼近，温馨甜腻的轻轻触碰，软软的带着点海水的清凉。

　　青色的鱼尾背后挂着洁白细腻的两腿，蓝色的眼眸倒映出女人真挚且虔诚的模样。憋了好一会儿，玦汐忽的鼓起两腮，圆滚滚的像河豚。

　　“笨鱼，我之前不是教过你吗？”不会换气的小鲛一直在憋气，憋不住了还一直往她嘴里吹气。虽然顾禾安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自己领悟能力强，看的书多学什么都快。

　　被骂‘笨鱼’的小鲛毫不气馁，小嘴撅出二里地一副继续跃跃欲试的样子。

　　被这条傻鱼弄得哭笑不得，顾禾安两指捏住他撅起的嘴，笑着说道：“你要是再憋气我就不亲你了。”她怕他将自己憋死。

　　玦汐哑然，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再憋气了，亮晶晶的双眼呆呆的望着他又乖又真诚。

　　顾禾安将自己的唇送出去，一下一下的像小鸡啄米似的。在某只小鲛还没学会换气之前，她可不会就这么霸王硬上弓。

　　......

　　玦汐从背后掏出一个蓝色模样的东西递给她，讨好的说道：“岁岁，这是珊瑚，你以后不要不理我。”一边说还一边观察她的神色。

　　顾禾安接过蓝色珊瑚，问他：“你刚刚一声不吭离开了就是为了去找这个东西？”

　　“嗯。”玦汐点点头，为之前惹她生气感到抱歉。

　　“好啦，我原谅你了，这个珊瑚很漂亮，我很喜欢。”顾禾安对他展颜一笑，她根本就没有生小鲛的气，自己这么说也只是顺着他的意思安慰他罢了。

　　顾禾安搭建的那个小屋摆满了玦汐从海里搜罗来的各色各样的珊瑚贝壳，不过她最喜欢那个粉白的海螺。

　　鲛人天生拥有一副好嗓子，空灵的嗓音仿佛带着魔力般能洗涤人的心灵。有时候，一到夜晚感到有些许无聊的顾禾安便会让小鲛哼两嗓子。

　　那时候玦汐会拿出粉白的海螺，面对着浩瀚无垠的大海吹出宛转悠扬的曲子。

　　咸湿的海风一阵阵传来，不知道是海浪声还是玦汐空灵的歌喉打动了她，亦或是两者都有，总之在那一刻顾禾安竟觉得就这样一人一鲛挺好的。

　　好歹她的母亲还陪伴了自己八年，但玦汐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并且父亲也不同他常在一起，虽然她与玦汐是两个不同的物种，但在那一刻她能体会到他的孤独。

　　无人在意的生活并不好受，看起来平淡如水的日子其实那颗心早已死了。

　　人与人之间的连接靠的是共性与包容，那一晚，顾禾安抬起头，皓月当空，满目星辉。她想：她在这世间总得留下点什么，人对爱总抱有一定的想念，对小鱼生出的这一点爱或许是她后半生唯一的依靠。

　　“小鱼。”

　　“嗯？”

　　“你爱我吗？”

　　“嗯。”

　　“那你今后要听我的话，好不好？”

　　“嗯。”

　　小鲛没有人有那么多顾虑，喜欢就是喜欢，现在喜欢，将来更喜欢。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光洁的后背，顾禾安背对着他，胴体雪白的肌肤紧贴着身后宽阔的胸膛。

　　玦汐两掌撑着沙地，依靠着本能直接饕出来。

　　熟悉的触感碰到顾禾安的后腰，思索了一番，说道：“从后面。”她嗓音轻柔像是女妖引诱单纯无知的少年。

　　差点忘了某只小鲛什么都不懂，过了一会儿，顾禾安主动迎上去。

　　她所有的学识都来自于书上，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为了保留贞洁她只能这么做。书本的知识晦涩难懂，顾禾安不懂便会反反复复思考琢磨。实战出经验，有了开头的尝试并掌握诀窍之后便会有各种各样的技巧。

　　小鲛彻底被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这一晚玦汐觉得岁岁格外的好说话，还会手把手教他，不管他提什么要求，岁岁都会笑着对他说：“好。”

　　于是某只厚脸皮的小鲛得寸进尺道：“岁岁，你趴回去。”

　　顾禾安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却还是答应他：“好。”

　　有好几次差点被玦汐找对地方，顾禾安生生压下身体那点晴玉，让他碰其他地方。依照小鲛这种发泄方式，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发现自己身体的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月光都有些暗淡，玦汐看着怀里睡着的女人，他找来岁岁的衣服盖在她身上，紧紧抱着她。

　　抱了一会儿，又掀开衣服看看岁岁甜美的睡颜偷偷亲一口，似乎觉得有些不够，又亲一口再替她盖好衣服。

　　几个来回下来，还在睡熟的顾禾安彻底被他弄醒。

　　“还不睡？”一开口嗓音沙哑无比，都快不像她的声音了。

　　可某小鲛一开口就说出找抽的话：“岁岁，刚刚你叫得好大声。”

　　顾禾安瞪了他一眼，随即便听他说：“不过我喜欢听，那是我听过最美妙的声音。”

　　不去管他说的污言秽语，顾禾安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于是，她直接将他的手臂当做枕头，侧躺进他怀里，用尽最后一点意识嘟囔着说：“快睡觉。”随后直直睡了过去。

　　玦汐抱着香香软软的娇躯，虔诚的吻落在女人的额头，轻声说了句：“睡吧。”

　　以后漫长岁月我陪你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