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续航》窗外蝴蝶

8、第 8 章

　　程渡没说话，拿着笔直接塞进桌洞，另从笔袋里拿了一支笔出来。

　　付晓面色有点僵，看着程渡低头看书，这次他没再转笔。

　　唐怀兰不像别的好学生，身上总会挂点职务，班干部或者课代表什么的，再不济当个小组长呢。

　　她不，她就一白身，估计是她自己不乐意管事儿吧。

　　唐怀兰没有职务，收发作业还有什么组织活动，这类能和其他同学接触的事务她都没有。

　　除了往后传课本或者试卷的时候，程渡能回头看到唐怀兰，其他时间他根本没机会看到她，更别说靠近说话。

　　哦，还有课间操的时候能瞟她几眼。

　　好容易捱过一周，这周班会课程渡上得特别认真。

　　老班被他盯得有点发毛，还问他：

　　“程渡，我脸上有东西？”

　　程渡被问懵了，突然脸上爆红，撑掌捂住了脸。

　　班里顿时哄堂大笑。

　　老班也笑：

　　“我还以为我中午是不是没吃饱，脸上留了几粒饭，好晚点填肚子呢。”

　　班里少男少女们的笑声持续了好一会才消下去。

　　虽然被当众揶揄了一番，但那点尴尬被滚动座位带来的兴奋轻易压了下去。

　　这次他们组滚到了窗边。

　　晚自习的时候文仕泽过来找他了，程渡也没出去，就坐位置上和站在窗外的文仕泽说话。

　　唐怀兰和王文静也和趴在她们桌子上的吴敏一起小声说着悄悄话。

　　猴子伸长了脖子凑过去听，程渡也不自觉往那边放了一只耳朵。

　　“她给那个男生递情书，明明是避开人的，结果他们班好多人都知道了。你们看这几天好多楼下的人，跑上来咱们教室门口探头探脑，都是来看她的。”

　　“那个男生接受她表白了？”

　　“没有，说是现在不好耽误学习，等高考后再说。”

　　“都没成，还闹得人尽皆知，好丢脸啊。”

　　“谁说出去的？”

　　“还能是谁呢？都悄悄递给男生的，除了他，也没人说出去了。”

　　“这样了，那她还喜欢那男生不？”

　　“不知道，她这几天都不怎么说话了，我也不能这时候还去问她这个呀。”

　　“喏，你们看，一到课间就趴在那睡觉。”

　　猴子听了半天，终于听女生们透露出了话题女主角的信息，急忙抬头去看哪个女生现在趴在课桌上睡觉。

　　程渡也隐晦扫了一圈，心里了然。

　　“程渡，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听着呢。”

　　“你说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人家有男朋友，要你多管闲事呢？”

　　文仕泽怒了，抬手探进窗户，揪住程渡的衣领，把人扯得贴在窗户金属杆上：

　　“艹，我说的话是耳旁风是吧，还敷衍我说听到了！”

　　程渡敷衍是真敷衍，厌烦也是真厌烦了。

　　拽开文仕泽的手，满脸不耐烦道：

　　“我也不用去听你具体说了什么，现在只要说到常乐，还能有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匡志惹她生气，匡志不陪她，这些事她找她闺蜜去吐槽就好啦，天天找我们抱怨什么？我有事，没兴趣花时间当女生的恋爱导师。”

　　“还有你，你有那时间和你女朋友甜蜜不好吗？管人家这狗屁倒灶的破事，还是大少的狗腿子当上瘾了，要升格当太监，少爷的女朋友也要服务到位？”

　　文仕泽听了程渡这番话，脸色马上冷得难看，指了指他，扭头走了。

　　程渡攥了攥拳头，咬紧腮帮子，忍住没叫住他。

　　他最近又给唐怀兰买上了早餐，还搭带着帮其他同学带，每天一大袋，装在书包里背进来。

　　唐怀兰带头给他跑腿费，他不想收，唐怀兰硬塞给他：

　　“别坏了规矩。”

　　程渡只好连同其他人的一起收下，完了又瞒着其他人把钱塞回给她：

　　“我帮你带早餐，其实是想请你帮我辅导一下功课的。”

　　唐怀兰点点头，收回了钱。

　　“你自己收集整理好要问的问题，晚自习问我。”

　　程渡挠挠头，他觉得自己会的知识点他还能收集出来，不会的那么多，他要怎么收集？

　　他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唐怀兰，唐怀兰默默注视了他一会，叹口气：

　　“人太好吃，也不是件好事啊。”

　　“才开学，我们按刚刚学过的内容来吧。文科靠积累，多记多背，我就不管了。理科的我列个知识点清单，你在有问题的后面打钩，我再针对这些知识点，出点经典题型，你写一下，我看看你哪些要补。”

　　程渡乖乖点头。

　　这天晚自习，程渡早早进了教室，罕见的翻起了书本。

　　等到唐怀兰踩点进来坐好，程渡才用笔戳了戳王文静后背：

　　“静姐，跟我换下位置，我找大神辅导功课。”

　　王文静嘟了嘟嘴，不太乐意。

　　“以后外带免费跑腿，您的活儿我包了。拜托~”

　　王文静眼睛一亮，乐了：

　　“大气！来，请上座！”

　　猴子也跟着接茬：

　　“静姐，我也想进步啊，您也辅导辅导我？我上供零食，管够！”

　　王文静头一昂，得意道：

　　“行叭，看你这么上道的份儿上。”

　　唐怀兰笑看这群二货耍宝。

　　程渡安静看着低头写知识点的唐怀兰，手心有点潮，心跳也有点快。

　　“喏，你看下。我尽量写得很细了，你在后面打下钩。”

　　程渡接过唐怀兰推过来的草纸，低头仔细看起来。

　　这个晚自习，是程渡有史以来，最心无旁骛、醉心学习的一个晚自习。

　　时间过得很快，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程渡才意犹未尽收起纸笔。

　　唐怀兰下课就走的，他不敢耽误她的时间。

　　程渡这晚到家得时间有点晚，刘伶俐坐在客厅问进门换鞋的儿子：

　　“崽，今天怎么这么晚？”

　　“写题，没注意时间。”

　　刘伶俐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什么？”

　　“妈，有吃的没有，我饿了。”

　　“有，你说清楚再吃。”

　　“我班大神给我辅导作业，写题写得有点晚。”

　　刘伶俐听了，心中顿时大喜：

　　“哎呀呀，我崽居然知道找人辅导作业了，真是好样儿的。”

　　“你洗手，我马上弄好吃的给你。”

　　刘伶俐坐在程渡对面，看儿子吃得香，嘴角含笑。

　　“儿砸，你找同学辅导作业，得给人家报酬啊。不然人家帮你一次，就没有第二次了。”

　　“同学之间，不好那么市侩。不过妈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同学也不缺什么，就是爱吃。妈你手艺好，你以后晚饭烧菜多烧点，我带一份给我同学。”

　　“你同学住校的是吧？”

　　“嗯。”

　　“儿子你想的还挺周到，你们半大小子，下晚自习哪有不饿的？住校的同学又没地方吃宵夜，估计天天也是冲泡面。你用保温盒带一份饭过去，给他当宵夜，应该没问题。”

　　第二天上晚自习，唐怀兰就收到了来自程渡妈妈的爱心饭盒。

　　程渡打开饭盒给唐怀兰秀了秀里面的食物，唐怀兰没抵抗住诱惑，收下了。

　　“帮我谢谢阿姨。”

　　“好。”

　　唐怀兰最近吃得饱，睡得好，心情很好。

　　天气渐渐热起来，期中考试也随之到来。

　　唐怀兰给程渡讲了一下应考小技巧，叫他注意提升下考商。

　　考试过后，学校放了月假，程渡看着冲在最前面离开教室的唐怀兰，心里有点好笑，又有点失落。

　　慢吞吞收好书包，走出教室，才在楼梯口看到等着他的文仕泽。

　　上次他的话说得有点过，文仕泽一直没来找他，他心里有点愧疚，去文仕泽班里堵了他好几次，文仕泽才肯搭理他。

　　“晚点去市里，去不去？”

　　程渡摇摇头：

　　“不去。”

　　“我妈开车过去，顺便买点换季的衣服。”

　　程渡还是摇头：

　　“麻烦，我穿我妈给我买好的就行。”

　　“好吧。”

　　程渡到家吃过饭，早早洗过澡躺在床上翻杂志，iPod里放着最近流行的音乐。

　　感觉迷迷糊糊睡着没一会，就听到他妈敲门叫他：

　　“儿砸......小渡......，出来接电话，文仕泽找你。”

　　程渡挣扎着坐起来，揉了揉脸，摘掉耳机，走出去接电话。

　　“文仕泽你——”

　　电话里传来的哽咽声，让程渡止住了话头：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在家属大院外面的路口。”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