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谶》失乐园Ctrl

10、第 10 章

　　第二天一早，方延一路从家里来还没完全清醒，刚坐下看到抽屉里成堆的糖果随即清醒不少，教室里坐着稀稀疏疏的人都还是不怎么认识的，排出所有。

　　紧接着嫌疑人一号出现了，程靳也背着书包，一手插在兜里，目光十分散漫，还没等他坐下方延就举着一把棒棒糖，“你送的？”

　　“不是。”

　　那是谁？昨天孙沐瑶给的还是超市为了补零，谢星郴那个懒货怎么会起那么早给他送这玩意，那是？方延不敢吃，万一是高文俊故意放的下了老鼠药的……

　　两节课过去了，方延抽屉边的棒棒糖依旧原封不动，程靳也坐不住了，“你怎么不吃？”

　　方延皱眉瞥了一眼那堆来路不明的糖，心里泛起一阵恶寒；“你想吃？”

　　程靳也摇头；“不想，就好奇你为什么不吃。”

　　方延双手抱臂，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搓着不存在的鸡皮疙瘩；“不敢吃，又不知道谁送的，万一有毒，本来讨厌我的人就不少。”

　　原来是在意这个，程靳也坦言道：“我送的。”

　　方延愕然，“？”

　　“那我早上问了你不说？”方延拿起一个棒棒糖刚撕开包装，又警惕地追问：“真是你给的？”

　　程靳也；“嗯。”

　　无事献殷勤，方延；“为什么？”

　　程靳也；“超市找零。”

　　方延：“？”

　　谁好人家找零找十几根？反正没下毒没损失，吃！

　　方延把糖塞进嘴里，含糊地问：“昨天篮球比赛怎么样？”

　　程靳也一脸如释重负；“差一点就输了。”

　　方延挑眉；“这么精彩？你上去投了几个？”

　　“我替补，没上。”

　　陈明远闻言激动地弹起身子；“我去，方延你别听他胡扯，咱班第一个三分就是程靳也投的。”

　　方延回头跟程靳也对视，眼神带着冷嘲热讽意味；“骗人好玩吗？”

　　程靳也语气平淡；“就一个球而已，只能说运气好，我上场还没五分钟。”

　　“喔，”难怪昨天晚自习没闻到汗味呢。

　　陈明远快被这两人急死了。自从昨天程靳也投进那个关键三分，他简直成了程靳也的头号迷弟，后面全队都盼着他上场，结果才五分钟就扭伤了脚。他激动地补充；“什么叫三分而已？你不知道，就是你那一个三分，后面四班怎么追也没追上！四班高文俊的脸当时就臭得不得了！”

　　三分球可能没什么好看的，但高文俊的臭脸一定很赏心悦目。

　　陈明远转头又招呼林昕如；“诶，昨天有没有把男神英姿飒爽的三分球录下来。”

　　“闭嘴，”林昕如猛然拍桌而起，令吵闹的课间瞬间安静，所有人回头看着林昕如，她尴尬的笑了笑，转头跑过去揪住陈明远的耳朵，压低声音声嘶力竭的说：“妈的，陈明远你活腻了，你吼这一嗓子谁还不知道我藏手机啊？”

　　“我错了我错了，”陈明远哀求到，转眼又一脸谄媚地问：“所以，你都录下来了吗？”

　　林昕如一脸骄傲；“当然。”

　　陈明远转头问方延；“你要看看吗？”

　　他要想看昨天应该就直接下去看了，陈明远这才反应过来，“你昨天没下去看比赛吗？印象里好像还真没见着你。”

　　“啊，我没……”

　　程靳也拖着下巴，嘴一快就帮方延回答了问题；“他没去看比赛，画画去了。”

　　陈明远惊讶皱眉；“啊，方延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美术生，跟你气质一点都不搭。”

　　方延瞪了程靳也一眼，转头解释；“没有，就上去找朋友玩。”

　　陈明远没明白情况；“女朋友吗？诶方延，学美术听说都是很多文静的女生？”

　　“不是，”方延咬牙切齿，连程靳也脸色都变得奇怪，昨天可是刚被一个“文静的女生”骂到差点自闭。

　　林昕如不知道昨天把那段五分钟的视频砸进墙里看了多少遍，这会儿扭扭捏捏地问程靳也，“同学，能不能教教我打篮球？就要上场了我还什么都不会呢。”

　　陈明远好了伤疤忘了疼似的；“就你那连球都没摸过几次，记得规则就不错了，我已经不指望你来投球了。”

　　在陈明远看不到的地方林昕如早已经把拳头攥紧，碍于还在程靳也面前实在不好意思出手，脸上还努力挂着笑，陈明远中午放学你等着，不给你屎打出来！

　　程靳也说的一本正经；“你要是真的连球都没摸过几次还是不要学这个比较好，力气用小容易够不着球框，力气用大容易直接从篮板上飞过去，两种都容易误伤人。”

　　三个人听得一本正经，陈明远第一个出声：“我会打篮球，能不能教我。”

　　下午是女生比赛，也是裁判最无奈男生最提不起兴趣的几场。

　　方延坐在谢星郴的位置上，今天又画了新东西。

　　方延边调颜料好奇问：“今天怎么不去看球赛了？”

　　“全场女生追着球跑有什么好看的？两个班没几个会打的。”

　　“……”

　　谢星郴一手扶着脸苦恼说：“要是每一次画色彩的时候都能被方延你魂穿就好了，感觉自己真的画不来这个。”

　　方延没有说话。

　　“诶！！”

　　“我操，你干嘛？”谢星郴突然大叫一声，吓得方延差点把笔扔了。

　　“兄弟你怎么回事？这块不是红的吗？点两笔绿的上去怎么回事？”

　　方延默默拿刮刀把那两坨绿色刮掉；“帮你画还叽叽喳喳的。”

　　谢星郴挑眉；“兄弟，今天状态不在线啊。”

　　向一桐：“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方延摇头：“没有，就是今天我们班上男生说我看着不像画画的。”

　　这是什么鬼？向一桐也挪着凳子凑过来；“这个跟气质还有有什么关系？美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学的吗？”

　　向一桐说话的时候往另一边瞟了一眼，谢星郴还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只见方延抿唇偷笑，邻座的女生也跟着一起偷笑，还以为是笑自己的，还没注意右手边的女生早已经黑了脸。

　　谢星郴还不断询问：“怎么了，你们笑什么？我承认我是有点笨，画不好画也听不懂反话，别欺负我了行不？”

　　向一桐都被他蠢得不耐烦了；“说的不是你。”

　　方延和邻座的女生笑得更肆意了，女生扶着自己的胸口顺气，“谢星郴你昨天不在真是太可惜了。”

　　谢星郴总想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结果一群人都没有砂锅，“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昨天到底错过了什么啊？”

　　向一桐抿唇摇头，苦口婆心的语气说：“怕你也被拖下水，我们这是为了你好。”

　　哈？方延笑够了，跟着点头；“对对。”

　　女生也知道寡不敌众，方延好欺负可以当他没有威胁，向一桐还可以硬碰硬，再来个谢星郴就有点吃不消了。

　　“这是开小会呢？”

　　一道成熟的男生打碎吵吵嚷嚷的画室瞬间安静下来，但方延现在躁动地不行，扯着谢星郴的领子问：“你不是保证了老师不会来的？”

　　向一桐：“没事，我们老师脾气很好的。”

　　等老师一走近眯起眼睛没认出这是那个自己学生；“这是？”

　　方延停下笔，四个人同时回头眼巴巴地盯着美术老师。

　　“你们从哪拐来的小朋友？”

　　谢星郴挠头；“就是同学来画室玩玩？”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说话，方延已经做好了被赶出去的准备，结果老师俯下身仔细看着他的画面，

　　方延心快提到嗓子眼，一句话也不敢说。

　　老师认同的点头；“画面塑造的不错，但要艺考还不够。”

　　方延说：“我不……”

　　“小同学有兴趣学美术吗？”还没等方延回答，老师就十分期待地看着他，这算是整个画室里除了向一桐最好的苗子。

　　方延说：“我不长期学的，就是画来玩玩。”

　　老师说：“没关系啊，想来就来呗，以后再想学美术了也随时欢迎你。”

　　方延点头；“嗯，谢谢老师。”

　　谢星郴嘴张得要脱臼瞪大眼睛看方延，头回见这么乖的方延，还真像这么回事。

　　向一桐忍着恶心伸手把谢星郴的下巴扣上去，总感觉下一秒要流口水了。

　　方延也冲谢星郴毫不客气的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