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谶》失乐园Ctrl

11、第 11 章

　　晚自习刚进教室，方延就看到孙沐瑶正轻声细语地哄着她的同桌。林昕如趴在桌上，肩膀一抽一抽地啜泣。

　　教室里还没几个人。方延因为去了趟画室，又提前吃了晚饭才来得算早，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早。

　　方延拉开椅子坐下，歪头过去问：“这是怎么了？”

　　孙沐瑶一边抚着林昕如的背；“别提了，女生是垫底了。”

　　“好多人都在说昕如，”这句话一说完林昕如哭得更撕心裂肺了，孙沐瑶赶紧抽纸，“别哭别哭了。”

　　林昕如眼含热泪喃喃说：“气死我了。”

　　方延才反应；“你们没吃饭吗？”

　　孙沐瑶摇头：“都没吃。”

　　往抽屉里一掏，方延拿出今早程靳也才给的糖就递给两人；“垫一下。”

　　张钰然脸色极其冷淡得面对早已经想象到的结果，毕竟是女生他也不要求太高了。

　　“篮球比赛男生晋级了，周五下午一号球场跟十班打，然后女生明天跟三班女生争八九名，不然就就真是垫底了。”

　　林昕如今天就上场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心力憔悴，一听还有比赛更加生无可恋；“怎么还有，垫底就不能垫的直接点。”

　　张钰然听见了似的，顺着她的话回道：“有些同学不要老是想着垫底啊，很光荣是吗？”

　　林昕如没好气的小声嘀咕；“上去丢人就很光荣吗？”

　　孙沐瑶安慰说：“没事了，咱们安安静静的在下面看比赛。”

　　第二天，女生这边的比赛不负众望地输掉，张钰然赶紧安慰着女生，实际上心都碎了一地，也期盼着别人能来安慰安慰她。

　　班主任脸上依旧是毫不在意的挂着笑；“没事，重在参与，明天男生多争个三四就行，剩下的我就不奢求什么了。”

　　“班主任三四你想多了吧？十一班和二班体育生那么多，我们拿个第五名还差不多，”陈明远边吐槽，边帮班里比了赛的女生每个人倒了一杯水。

　　张钰然苦笑两声；“第五名也行，重在参与。”

　　连跑了三天的画室，连谢星郴画室里的老师都眼熟方延，谢星郴边翻书边问他：“你们班女生今天不是还有比赛吗？”

　　“嗯，”方延手上不停。

　　谢星郴问：“那你不去看比赛？”

　　方延说：“不是你说的女生比赛有什么好看的吗？”

　　谢星郴问：“那明天男生比赛你去看吗？”

　　方延觉着奇怪放下笔，皱眉问：“你不想让我呆在这？”

　　谢星郴也跟着放下书，摇头；“我想去看。”

　　方延问：“你们班不是输了吗？”

　　谢星郴说到这个就来气；“你知道我们班明天跟谁打吗？”

　　明明每个班晋级的进度就在操场旁边，不管吃饭还是去艺术楼都是必经之地，可方延真就什么都不知道得摇头。

　　谢星郴一脸茫然，随即更加激动地说：“四班啊，跟高文俊！”

　　向一桐捏着干净的画笔就往谢星郴头上敲；“能不能安静点？喊那么大声干嘛？”

　　谢星郴：“……”

　　方延点头：“他有什么好看的？一天见不着他我恨不得谢八百回。”

　　谢星郴一脸这你有所不知的说：“我们班有个男生打球老厉害了，体育成绩也牛逼，哪天要不是给他兄弟放水就是我们赢了。”

　　方延睨了谢星郴一眼；“喔，体育生啊，难怪。”

　　谢星郴一脸期待，“你难道不想看？诶，要是你们班输了，就是你跟我们打了。”

　　方延：“嗯。”

　　方延只回了一个“嗯”，谢星郴也不知道他回答的是前一个问题还是后面一个。

　　明天下午第一节课下课后，方延依旧故技重施，等全班人走后独自一人绕过教学楼，这条小路还是谢星郴上一次带方延来过的，靠近围墙，一般也没什么会来。

　　“又准备翻墙？”

　　空无一人的小路上突然有人说话，方延惊得全身一颤吗，别人他可能还会骂一句，但这人还是多随一巴掌比较礼貌。

　　方延问：“关你什么事？”

　　程靳也露出单纯眼神说：“我关心同学而已，干嘛不去看比赛？你都消失三天了。”

　　方延反问他：“我又不上场，去不去有什么关系？”

　　程靳也语气委婉：“别翻墙了，跟我去看比赛。”

　　方延挑眉：“命令我？”

　　程靳也说：“邀请你。”

　　还没等方延回话，两人就被一个健步冲上来的黄主任一把捏住后衣领；“你们两个在这干嘛呢？是不是准备翻墙？”

　　方延转过脸，黄主任更来劲了；“你不是这周一那个迟到的？腿好了就要翻墙？！”

　　没想到这主任跟自己差不多高，体型比他大了一圈，只是方延跟程靳也差了挺多，为了平衡把两人衣领都领得一样高，这会儿方延双手扯着衣领；“主任，我们没要翻墙。”

　　说完看见程靳也面不改色地面对面跟他站着，方延就来气，狠狠瞪了他一眼。

　　“还说没有，我蹲草里听了你们聊半天了。”

　　方延沉了下来，给程靳也一个眼色让他圆一下。

　　程靳也意会；“嗯，我们现在不是也没翻吗？”

　　黄主任也知道自己理亏，毕竟只有个嫌疑没办法定罪；“那你们要去干嘛？”

　　程靳也十分顺手地勾下方延就直接往旁边的操场走；“我们班篮球比赛要开始了。”

　　方延扯着领子一口气还没喘匀，伸手整理自己的衣领，“主任他什么时候能改改一言不合就扯人衣领的毛病。”

　　程靳也饶有兴趣；“这还不是第一次？”

　　方延甩开程靳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跟你很熟吗？”

　　一到球场已经开始五分钟了，陈明远见着程靳也跟一副见着神仙显灵了似的；“诶呀哥，你终于来了，十班人太猛了。”

　　五分钟比分已经六比十，回头一看方延早已经不见了。

　　旁边球场上，谢星郴目不转睛地盯着球场上，领先了对面四班三分让他心情大好。

　　方延撸起袖子，一手拳上去打出一句脏话。

　　“我操。”

　　引得一圈人都回头看他，球场人拿球的人一个手滑，手上的球就被四班的人夺了过去，班主任举着手机录视频立马按了暂停，本想回头说提醒句发现说话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方延听见就烦；“你还先骂上了，不是说那条小路上没老师吗？”

　　谢星郴捂着脑袋，眼角挂着不起眼的泪珠，“你干嘛了？被谁逮着了？”

　　方延说：“黄主任啊，他以为我要翻墙。”

　　“啧，”谢星郴想到了什么，“别太惨了，这两天老是有人趁着篮球比赛翻墙出去，龙王也是这两天才开始抓人的，没想到你就撞枪口上了。”

　　“龙王是谁？”这不是重点，方延听他解释完更加来气，“那你昨天不跟我说？！”

　　谢星郴讨好地笑了笑；“忘了。”

　　转眼又问他；“你不知道黄主任外号叫龙王啊？”

　　方延摇头；“不知道啊，那他办公室是不是得叫龙宫？”

　　谢星郴说：“之前有学长在他办公室门口写了这两个字，过了一个学期才被他发现。”

　　谢星郴往方延身后一看，越看越不对劲；“诶，那个是你同桌吗？”

　　“啊？”方延回头，也不知道程靳也什么时候上场了。

　　程靳也一上场，局势开始逆转，运球传球都十分连贯，看着十分欠揍，跑不舍得跑，跳不舍得跳。

　　谢星郴问：“他怎么穿牛仔裤上去打球？”

　　方延咬牙切齿挤出两个字；“装。”

　　“跟上体育课似的，”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了上来；“诶，他是体育生吗？”

　　方延说：“不是，他说他不会打篮球。”

　　“嗯，”谢星郴皱眉，才回神他说了什么；“嗯？”

　　“老师换人！”

　　场上一个男生喊到，班主任收到信号般走过去。

　　明明什么也没干，脸色还好也没犯规摔倒干嘛的，谢星郴十分奇怪；“他怎么下来了？”

　　方延：“可能要死了吧。”

　　“是诶，”谢星郴才发现，这人身上根本没有经常运动的气质，不会打篮球说的像真又像假。

　　程靳也脸色发青，一下场陈明远就跟在后面殷勤地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