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谶》失乐园Ctrl

12、第 12 章

　　“最后五分钟。”

　　所以人紧绷着神经就盯着这五分钟，直到现在都希望程靳也能上去再拿两分就稳了。

　　两个班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让着谁，刚才程靳也上场十分钟就把比分追回来之后就下来了。

　　陈明远盯得眼睛发直，拍着大腿好不甘心，“欸，要是哥你还能上场就行了。”

　　方延托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看球，闻言对程靳也冷嘲热讽得说：“要是今晚让我闻到汗味。”

　　现在比分是他们班多了两分，就最后三分钟了，估计对面耐心体力已经耗费干净接受现实了，这后面打的完全放水。

　　程靳也义正言辞开口：“作为三好同学，为了给同桌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我等下放学就回家洗澡。”

　　方延安静听他说完一段匪夷所思的话；“……那到不至于。”

　　随着一声响彻操场哨声响起，这边一号球场五班跟十班的比赛结束，最终以二十九比二十七，被五班拿下比赛。

　　“晋级了！下次就是三四！”班主任把手机装进口袋，边鼓掌边公布着振奋人心的成绩。

　　“可以的兄弟，下次再打就别想赢了。”

　　“牛逼啊，哥们。”

　　对面一个班的男生走到程靳也面前，他抬头，见陆朝灌下几口水，说：“靳也，多久没打球了，还这么牛逼。”

　　程靳也说：“还行，还没你打得好。”

　　陆朝说：“上初二之后就没再跟你打过球，什么时候一起去？”

　　程靳也摇头：“不打，懒得打。”

　　这才刚刚散场，往旁边一看方延人已经没影了。

　　准备晚读的时候程靳也的位置上都还是空的。

　　不对劲，这人是真回家洗澡了？还是累晕在操场被人架去医务室？

　　好奇心的促使下，在晚读全班站起来读书的时候，方延转过头去问陈明远；“程靳也他人呢？”

　　陈明远刚把书从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抽屉里拿出来准备开始应付晚读，这才注意到斜前面的位置是空着的，摇头：“你知道啊？”

　　方延挪到程靳也的位置，靠窗的位置就是好观望，伸长脖子往外边走廊瞄。

　　程靳也一手拎着书包，紧盯面前的方延双手撑在自己的桌子上向外探头，皱眉问：“你在找我？”

　　“！”方延赶紧捞起摊在人家桌上的课本；“没有，我看老师。”

　　陈明远傻站半天没开口，闻言才说话；“得了吧，哥，跟你说方延刚才还问你人怎么不在呢。”

　　方延：“……”

　　程靳也扬起眉毛；“喔？”

　　“……”

　　两人的沉默与班里的读书声格格不入，方延问：“你还站这干嘛？”

　　程靳也视线下移，再次确认了一遍才悠悠开口：“你站的，是我的位置。”

　　“……”方延垮了一个大步，不仅退到了自己的位置还退到了走道边上。

　　快速后退了一步，很快周围的空气像被渲染般传来股异香，孙沐瑶端着书往方延身上一凑。

　　方延读到下一段课文突然顿住；“不是我的味道。”

　　孙沐瑶眨眨眼睛；“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方延皱眉，你快贴我身上嗅了。

　　孙沐瑶问：“诶，今天你是不是来看球赛了？”

　　“嗯，”方延才想起来她早上交代自己的，“你不是说要跟我讲更新的内容来着？”

　　孙沐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来那时候我想去找你来着，昕如她非拉着我去看六班那个体育生打球。”

　　“没事，”方延摇头，“那个瘦瘦白白的体育生？”

　　孙沐瑶眼睛一亮，“你知道他？”

　　朋友的朋友？方延，“不知道。”

　　孙沐瑶说：“昕如之前男神，身边女朋友没断。”

　　符合他对体育生的刻板印象，第一眼见着他长得那么白净还以为是那种乖乖的类型，很惹眼的一个人，方延言简意赅评价道：“厉害。”

　　孙沐瑶说：“宣澜，我觉得他的名字好听。”

　　好听好听，方延中邪似的点头。

　　晚读结束一坐下来，那股味道就更浓郁，后排陈明远捏着鼻子，整个人想被人打了一样难受；“这什么味儿啊？”

　　这香水味前调一股花香不是很难接受，后调一股木香让晕车的人闻着马上就开始头疼，方延坐下扶着额头问：“你是不是偷偷喷你妈的香水？”

　　“她要给我喷的啊，我下午回家洗澡，她问我怎么回来了，我说怕身上有汗味同学嫌弃我，”程靳也挑眉问：“你不是说要是让你问到汗味？”

　　方延趴在桌子上；“以后也别让我闻到这香味。”

　　程靳也问：“怎么了？”

　　“头疼，”方延趴下桌面上传来闷闷的回答。

　　直到晚自习上课方延爬起来，才觉得味道淡了不少。

　　三四名比赛异常激烈，程靳也从中午就开始请假，一个下午不见人，少了一个拉分替补，不出意外输掉比赛，方延也在画室摸了一下午的鱼，班上大半知道程靳也请假后半场的球赛也没什么好看的基本上都直接提前去吃饭了。

　　只有几个人和不到最后不服输的班主任任看球赛，今晚班任及其反常地来看晚读，随便交代件事。

　　“现在篮球比赛也比完了，不知不觉你们已经来到二中一个月，下个月底就是你们来到高中的第一个期中考，都给我收点心好好考，争取期中平均分能高一点。”

　　陈明远一晚上提不起精神，“诶哥。”

　　程靳也写作业的一停，转过头等他说完下面的话。

　　谁知道他一转过，陈明远“哇”一声捂住鼻子，叽里咕噜说：“我去，哥，你这味儿太上头了。”

　　说完直接从位置上蹦了起来：“我离远点先，”等陈明远站在距离座位两米的位置呼吸足了新鲜空气，程靳也早已经没了耐心低头写作业。

　　“诶，哥，”陈明远深吸一口气又走上前，挤出一个笑脸鼓起勇气凑上去；“哥，你下午干嘛去了，要是你还在咱班就赢了。”

　　也不知道是他妈买的香水留香太久还是陈明远鼻子太灵，程靳也笑了笑，“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不用特地跑了跟我说。”

　　陈明远见他变了脸放下手，鼓足勇气说：“哥，你什么时候教我那两招？”

　　“没时间等放假，”傻子都能听出来程靳也现在心情不好，可陈明远偏偏就是这个傻子，“诶呀哥，不臭的，我的问题我的问题，你别太在意。”

　　林昕如在旁边刚把脸上的妆扑上就站了起来；“陈明远你离程靳也远点吧，你看人家哪里乐意搭理你。”

　　“同桌，”程靳也一脸委屈；“你觉得我真的很臭吗？”

　　没等方延回话就被程靳也勾着肩膀拉进距离，香水味比昨天淡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得太近，方延也不明白这男是体香还是什么沐浴露？

　　或许，方延冒出一个鬼点子；“嗯，很刺鼻。”

　　程靳也：“……”

　　林昕如：“？！”

　　咬牙切齿就差把“起来让我靠”这句话喊出来了。

　　“进去吧，你家长给我发了请假条。”

　　程靳也迟到已经不是什么怪事了，做到位置上又被张钰然数落了一遍；“程靳也啊，迟到就算了，怎么连校服都忘了？”

　　程靳也回答：“出门着急。”

　　自他一进来方延就注意到了，程靳也今天没穿校服，穿了件深色外套就来了。

　　感觉还是新的，香味彻底消失，多了股新衣服的刺鼻味。

　　程靳也说：“今天没有难闻的香水味了。”

　　方延问：“你这衣服新买的吗？”

　　其实买挺久了，一直放在衣柜里从来没穿过，“你怎么知道的？”

　　方延指着他的新衣服，“有股甲醛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