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谶》失乐园Ctrl

13、第 13 章

　　放假前一天不用上晚自习，但碰巧就是方延跟程靳也和后排的陈明远两人一起值日。

　　放学之后，就有女生找过来，见到这个班里还有人，兴奋地不得了，其中一个小女生笑嘻嘻地往你们喊；“程靳也同学，有人找你。”

　　所有人：“？”

　　陈明远爱看热闹跟着起哄，满脸笑意；“哥，你去看看？”

　　程靳也不为所动，盯着方延等他的意见。

　　方延拿着黑板擦注意到那道视线，不知道这人想什么鬼点子，咬牙切齿开口；“你要是敢跑留我们几个值日，你就完了。”

　　“那我去看看，”程靳也握着拖把走出去。

　　门外站着两个女生，一个嬉皮笑脸的退到楼梯转角，其中一个扭扭捏捏站在走廊上，而教室门槛上几个脑袋叠在一起探出来，三个人不吵不挤安静吃瓜。

　　“那个，程靳也同学，”女生声音发颤。

　　程靳也拿着扫把懒洋洋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揍人呢。

　　女生扭捏开口；“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没有时间，能不能来一趟小树林？”

　　他早就知道后面三个人蹲在等回答，为了满足几个人吃瓜的好奇心；“嗯。”

　　“啊啊啊啊！！！”

　　楼梯口的女生兴奋尖叫出声。

　　程靳也看了看手里的扫把；“等我值日完。”

　　女生已经愣到不知道说什么，木讷地站着，直到程靳也都已经走了才后知后觉。

　　程靳也回到教室三个人已经把地都拖了，怎么回事？

　　方延把讲台收拾地差不多，“你倒垃圾。”

　　陈明远马上抢在他回答之前，“欸哥，我帮你倒！我也想去小树林。”

　　程靳也皱眉，“为什么？”

　　“吃瓜啊，吃瓜！”陈明远说得两眼放光；“哥，你看不出来那个女的要跟你表白吗？”

　　程靳也面不改色；“是么？”

　　陈明远自动脑补一切，“哥，初中一定很多女生跟你表白吧，难怪一点都紧张。”

　　程靳也扬眉；“为什么要紧张？”

　　“不愧我哥！！”

　　方延见陈明远一副就要给程靳也跪下的架势；“值日完了，那我先回家了。”

　　陈明远马上拉住他；“诶，方延其实你也挺想看对不对？”

　　“不……”

　　程靳也眼神闪过一丝光芒，“你也想？”

　　方延灵光一闪，不怀好意说：“嗯，我也吃瓜。”

　　到地方不行自己再撮合撮合，正好有了女朋友就能天天去黏女朋友了，像学校里那些情侣，食堂里黏一起上下学黏一起，到时候期中考试完了把成绩一发位置一换，后面高二分班再跟女朋友分一起，程靳也啊，我们以后就再也不用见面了！

　　陈明远火急火燎地飞去垃圾池把垃圾倒了，三个人一起赴约，本来是两个人的交流，结果对面草里蹲一个，这边树上藏两个。

　　方延抱着树杈子，扬手扇走飞虫；“我们站远点不行吗？非得躲在树上？”

　　陈明远目不转睛盯着树下的两个人，“嘘，这叫上帝视角。”

　　摔下去也够见上帝了。

　　“同学，我知道你没有女朋友。”

　　“嗯，”程靳也不轻不重地回答。

　　“所以，所以，”女生自顾自嘀咕好久，脑子里仔细回想跟好闺蜜排练的剧本，“我喜欢你！”

　　方延扬起眉毛，期待已久的时刻，“嚯。”

　　陈明远兴奋地喊出来。

　　哪里来的怪叫声？女生左右张望，陈明远马上捂住自己的嘴。

　　“这是，我给你的情书，”女生递出准备好的印花信封，连封口都是爱心形的，“我……从军训开始就，注意到你了，我知道可能一个月有点唐突，但我很确定我的心意。”

　　“抱歉。”

　　五个人四个心碎。

　　程靳也淡淡说：“我不谈恋爱。”

　　女生鼓足勇气追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会，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前提是你还没有女朋友，程靳也想了想：“我喜欢凶的。”

　　方延对号入座般在心里回答他；“我不喜欢贱的。”

　　女生小心翼翼说：“我……我会让自己变凶的。”

　　“那边的一男一女来。”

　　所有人都回头。

　　黄主任一步一步走上前；“是不是谈恋爱，早恋？”

　　“我操，”陈明远一个激动从树上掉了下来，眉头拧死扶着自己的腰，黄主任看着从天而降的学生；“还有爬树的？！你也过来。”

　　“诶，”方延一个没有扶稳也掉了下去，结结实实落在黄主任身上，意识到什么马上翻身起来。

　　程靳也拉着方延就跑。

　　看着四散离开的学生，黄主任恼怒喊道：“都回来！都别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回去就查监控！！”

　　没有理他，直到出了校门，方延扶着胸口咳嗽；“他说要查监控，怎么办？”

　　陈明远扶着栏杆才把一口气喘匀，“吓唬我们呢，小树林哪来的监控？”

　　“喔，”刚才跑了一路现在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我要回家了。”

　　几个人匆匆分开，直到方延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程靳也才上了停在路边不知道多久的奔驰s400l。

　　这条路还有一群穿着二中校服的学生，方延低着头直到有人走上前，往他脸上吐烟。

　　眼睛瞬间酸涩伴随着距离的咳嗽，还没等她看清来人，就被人一把推进巷子里。

　　有人撕扯着他的衣服，在他脖子上灭了烟。

　　“嘶，我操。”

　　“还有劲骂人，”说话的是个女生，方延仰头看她，是画室里尖酸刻薄的那个女生，不知道她叫什么，她画了妆，比平时好看了，但方延也差点认不出来。

　　旁边男的踢了方延一脚；“敢欺负俺孟姐？”

　　想起来了，孟小小一把抓住方延的头发，“知道我男朋友是谁吗？”

　　方延蹙眉阴着脸；“不知道，走开，我不打女生。”

　　孟小小退后一步，靠近后面男的怀里，男生站在逆光的房子口，两指捏着烟，一手揽着孟小小。

　　这是方延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宣澜，确实很符合谢星郴和孙沐瑶描述地，好看的少年慵懒地向后退一步。

　　孟小小开始抱怨；“宝宝，就是他老在画室欺负我，还笑我。”

　　宣澜把烟抽尽，“我不打这种比我矮的，你们别太过分，我先走了。”

　　一个巷子里五六个小混混，像收到指令一样跃跃欲试，孟小小感觉自己被忽视了，咬牙切齿说：“给我往死里打！”

　　方延早已经站了起来，抓着一个小混混就往墙上砸，那人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孟小小看着鼻血都留下来的男生往后一步步退出巷口。

　　剩下的男生蜂拥而上，寡不敌众脸上吃了一拳，跟刚刚那个男的一样冒了鼻血，方延一脚上去踹开一个男的为自己争取一点上风，还没站稳就又被人一脚踹地滚到墙角。

　　方延已经不指望谁能来救他了，此时胃里翻江倒海，就差喷对面一脸了。

　　“妈的，敢砸老子，”鼻血哥不知道从那拿来根两指粗的铁棍。

　　方延一回头，条件反射闭上眼睛，预想的疼痛还没落下就听见一个人的声音。

　　“啧，”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被打的地方还回荡着一阵阵酥麻，但很快程靳也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人第一次尝到什么叫皮开肉绽的感觉：“嘶。”

　　一股深红的血液渗透衣袖，方延睁开眼睛，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妈的，程靳也你犯什么蠢？！”

　　一群人还没反应这是什么情况，但眼不瞎的注意到程靳也的手表和鞋不便宜，一看手表还碎了更心慌了。

　　鼻血哥放下铁棍抹了把鼻血往后退。

　　众人也知道闯祸了，程靳也疼得冷汗直冒，咬牙切齿道：“我来的时候报警了。”

　　“谁成年了谁给我进去蹲三年。”

　　孟小小自我安慰到，目光凶狠紧盯着两人；“吓唬谁呢？”

　　宣澜这些专门打架的朋友要么就是不读了要么就成年了出了打工，一群小混混寻衅滋事抓紧去拘留两天都不老实。

　　方延被拦在后面不知道程靳也什么表情，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语气。

　　程靳也眼里仿佛冒着红光，“你可以试试。”

　　“我见过你，知道你也是二中的，也知道你男朋友是宣澜，等你成年再进去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