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暗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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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洛轻轻搅动面条，余光瞥见莫疏仍站在原地，手里拿着两双筷子，却迟迟没动。
“要不……你来摆桌？”苏洛笑着递过碗。
莫疏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
那一瞬，像是有电流穿过。
她迅速低头，掩饰般走向餐桌。
可苏洛看见了——那向来冷峻的侧脸，竟泛起淡淡红晕。
“你脸红了。”苏洛忍不住轻笑。
“……温度太高。”
莫疏冷冷反驳，却把头埋得更低。
“哦～是吗？那我关小火。”苏洛故意调侃，转身去调灶台，嘴角藏不住笑意。
就在这一刻，手机震动。
是研究所的紧急通知。
莫疏盯着屏幕，眉头渐渐皱起。
苏洛也看到了消息弹窗，笑意顿收。
“你要回去？”
“嗯。”莫疏站起身，“可能需要两个小时。”
“那你吃完了再走？”苏洛语气小心翼翼。
“来不及了。”她已经拿起外套，“抱歉。”
“没关系。”苏洛摇头，努力维持平静，“工作重要。”
莫疏穿鞋的动作顿了顿。
她抬头看向苏洛，后者正低头收拾未下锅的食材，背影单薄而克制。
那一刻，某种情绪骤然翻涌。
——她不想走。
不是因为任务有多紧急，而是因为她知道，她一走，又会回到那个冰冷的数据世界。
而这里，还留着一碗没吃的面，一个为她系围裙的人，和一种叫“日常”的温度。
“等我回来。”她忽然说。
苏洛怔住，回头望她。
“我……回来继续吃完。”
不是请求，不是客套，而是一句近乎承诺的话。
苏洛笑了，眼底泛起细碎光亮：“好。我给你留着。”
莫疏点头，转身离去。
关门声落下，屋内只剩一人。
苏洛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然后她慢慢蹲下，抱住膝盖，把脸埋进臂弯。
她在哭。
无声地，轻轻地，像一片落叶坠入深潭。
不是难过，不是委屈。
是自己释放的善意被人接住，付出的信任得到回声，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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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俩是不是成了？！”
方璃激动地回了一条语音。
“我看八成是！尤其是莫疏那一眼——杀气腾腾护食样儿！”
关振东兴奋地回放脑内画面，又回了一条语音。“还有她耳尖都红了！绝对心动实锤！”
“哎呀急死我了！怎么还不表白！” 方璃急得要死。
“别急嘛，冰山融化的速度得看太阳强度。”关振东眯眼笑，“不过咱们苏医生这阳光，够暖。”
方璃回了一条语音，难得温柔:
“其实……我也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被人喜欢。”
关振东秒回：“但现在你有我啊。”
“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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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
一个研究员拿着文件夹给莫疏报告着实验情况，莫疏推了推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冷静，理性，仿佛最锋利的柳叶刀。
“启动2号预案。”
“好的，莫博士。”
一个小时后，一切恢复就绪。
莫疏没有像往常一样选择留下善后，但是这一次
她走的格外急。
“按照预案善后。”
她只留下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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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1:27
莫疏敲响了苏洛的门。
苏洛打开门，门外，莫疏并没有往常的风度，她的头发被吹乱，额头微微出汗，以及……莫疏还在微微喘气。
“你回来了。”苏洛笑了。
莫疏看着苏洛的笑容，心底竟生出一丝归属感……仿佛随风飘荡的蒲公英终于落到土壤上。
莫疏望着她，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她真的回来了。
不是任务结束后的例行汇报，不是数据交接后的机械撤离，而是为了一个人，中断行程，逆风而行。
“面……还热吗？”莫疏问，声音低哑，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苏洛笑了，转身走进厨房：“我用保温锅焖着，加了点新烫的青菜，蛋也重新煎了个溏心的。”
“只不过，某人的早饭被耽误成早午饭了……”苏洛笑着补了这么一句。
“我平时吃饭很规律的。”莫疏小声反驳道，“这次是意外情况。”
因为平时，她不会绕路到中医院，也不会往返，只为吃一碗面。
“好，意外情况。”苏洛在厨房收拾着，低马尾松松地垂在左肩前，温婉而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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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中医院内科楼。
“小璃?怎么走这么急?”李士威见方璃急匆匆的。
“啊……舅舅……我我我…我约了人出去吃中午饭……”方璃憨笑着挠头，企图“萌”混过关。
“约人?”李士威轻笑，“约的谁?”
“我约的我师姐，我师姐。”
“哦?”李士威笑着，“你要是约的她，还用得着我问吗?你自己就说了……老实交代，跟谁出去?”
“那个……”方璃凑近，小声“是药房张叔的那个侄女，关振东。”
“哦～”李士威笑着点头，“那个小子……”
“那……那个……你先别跟我妈说，行不行啊……”方璃有点小慌。
“啊呀，舅舅……我的好舅舅……我才刚跟人家认识半个月……我……我我我跟人家才刚当朋友。”方璃晃着李士威的胳膊撒娇。
“舅舅～你对我最好了……你先别跟我妈说……”
“行行行行行行，”李士威最受不了她撒娇，“早点回家听见没有？”
“知道了舅舅！”方璃瞬间开心，“走了！”
李士威轻笑，目送方璃兴冲冲离开，才走进内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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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莫正擎的地下实验室。
莫正擎照例开会讨论实验事宜。
“莫疏，最近呢……有了新的项目，爸爸知道这个项目很难，但是除了你，整个研究所没人能胜任了。爸爸相信你的能力。”
“我知道了，父亲。”莫疏平静地接过项目。
新的项目再次挤满了莫疏的全部时间。
只有碰上节假日，全体放假，莫疏才能从满是数据的牢笼中透口气。
就像大暴雨前，浮出水面喘气的鱼……
压抑，又疲惫。
曾经的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或许是芯片的“真空期”之后，对情感控制的放松。导致她没办法再像之前一样，可以忽略身体的本能。
疲惫时休息的欲望，孤独时对温柔的渴望，以及人天生对爱的渴求……
这些本能感受正透过那一道裂缝慢慢流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暗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