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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这晚,江稚鱼睡了一个完美的觉,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他在整个别墅里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商叙的人,正要给他打电话,一身运动服的商叙就从高外面回来。
      “你去干嘛了?”
      “晨跑。”
      江稚鱼一头雾水:“现在不是中午了吗?”
      商叙用毛巾擦汗的手一顿,沉默了。
      “咕”江稚鱼的肚子适时叫了起来,打断了这令人尴尬的场面。
      “好饿。”
      “你打电话叫餐,我去洗澡。”
      “哦。”
      江稚鱼盘坐在沙发上,刚拿着菜单点完餐,桌面上商叙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商叙,你电话响了。”江稚鱼冲着一楼浴室喊道。
      半天没有回应,江稚鱼看电话打了好几遍,怕有什么急事,他索性接了起来:“喂,商叙在忙,等会儿给你回过来——”
      那头哼笑了一声,打断了江稚鱼的话,对方饶有兴趣地说道:“金屋藏娇的小情人居然是个男的?”
      江稚鱼拿开电话看了一眼,上面连个名字都没有备注,他本来想骂对方没礼貌,但想想这是商叙的手机便忍了下来:“你等会儿再打过来吧!”
      “诶,别挂呀,小可爱,江城都闹翻了天,你老公还跟你在国外岁月静好呢……”
      一只带着水汽的手抽走了他的手机,江稚鱼侧身仰起头,跟某个人的腹肌近距离打了个招呼,他的耳朵不自觉红了。
      一条毛巾落在他头顶上,江稚鱼拉开,商叙已经拿着电话往阳台上走。
      什么老公啊……江稚鱼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打了个滚。
      商叙拉上阳台的门,靠在栏杆上。
      “喂。”
      “哟,口气这么冲?我可没有调戏你家那位,不过商叙,你可没跟我说你藏得那么紧的人是个男的,什么时候性向都改了啊?”
      商叙他揉了下眉心,说道:“有事没事?”
      那头的裴然笑了一声,把玩着手里的邀请函:“当然是有事,商氏似乎有意进军互联网行业,你怎么说?”
      “进军?”商叙冷笑了一下:“是想收购吧,牵头的人是谁?”
      “还能是谁,你那个好二叔商诀呗,以前你在商家就暗地里给你使绊子,现在你走了,没人压着他,自然扬眉吐气想干出点实绩证明给老爷子看,我刚回国,脚跟都没站稳,拿来开刀不是正好?”
      “还有哪几家被盯上了?”
      “都是些新兴公司,对了,其中还有你感兴趣的那家——非鱼。”
      商叙瞥了一眼在沙发上打滚的江稚鱼,然后说道:“我会让李歆盯着,你不用管。”
      “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啊——”裴然意味深长地顿了一下,商叙面无表情警告道:“少打她的主意。”
      “哎,主要是最近太无聊啦,不然你什么时候把你家里那位带过来给我看看?”
      “想都别想。”
      商叙下意识说出口,自己都愣了下。
      裴然”啧“一声:“我现在对他越来越好奇了。”
      商叙把电话挂了。
      走回客厅,江稚鱼已经顶着一头乱发从沙发上爬起来,身上的T恤都皱皱巴巴的,见他进来随口问道:“江城发生什么了吗?”
      “你关心?”
      江稚鱼被问得有点懵:“什么意思?”
      “没什么。”商叙瞥了一眼他没有穿鞋的脚,上面有几道昨天浮潜撞到珊瑚礁的印子,淤青红痕在白皙纤细的脚踝上显得更加可怖。
      他走到柜子旁,将医药箱拿出来,找出一只药膏,走过去半蹲在江稚鱼面前。
      江稚鱼:“?”
      江稚鱼还没反应过来,商叙已经擒住他的脚踝按到膝盖上:“脚伤了也不知道,不痛吗?”
      带着热意的手掌扶住他的脚踝,令他有点手足无措,江稚鱼觉得有点痒,想要抽回来:“我自己来。”
      商叙按住了他:“别动。”
      从江稚鱼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低垂的眼,挺直的鼻梁,给他上药的动作轻而认真,江稚鱼没来由地耳根热了起来。
      “那什么……不是很疼,没什么感觉。”
      商叙使劲往一处按了一下,江稚鱼疼得叫了一声。
      “没什么感觉?”
      江稚鱼:……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去年我在你家被大门夹了手指,你把药膏丢给了我,还叫我滚,那个时候更疼。”
      商叙的手指顿了一下,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没让你滚。”
      “有,你说别再来了,不就是滚的意思?”江稚鱼强词夺理,且有恃无恐地问:“商叙,你那会儿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啊?”
      “是。”
      江稚鱼没想到他就这么坦荡荡承认了,他不高兴地撅了撅嘴,继续追问:“那现在呢?”
      “一般讨厌。”
      商叙丢开他的脚,去洗手间洗手,身后传来了江稚鱼小声的碎碎念:“切,谁稀罕……”
      下午的时候,江稚鱼死活非要商叙带他去骑马,说是原来家里的那匹小马也被当赃物拍卖了,他都没骑过两次。
      商叙被他扰得不胜其烦,他不能理解这两件事究竟有什么关联。
      江稚鱼穿着马裤长靴,坐在高大的马背上手握着缰绳,挥舞着马鞭对坐在阴凉处的商叙招招手,显得英姿飒爽。
      这两天完全顺着这小崽子来,得意忘形的劲又上来了。
      于是,当天晚上,江稚鱼就收到了即将回国的噩耗。
      “咱们回去干嘛啊?我还没玩够……”
      “没钱了。”
      被这朴实无华的理由震得哑口无言的江稚鱼:“……”
      “那豪华别墅,沙滩BBQ还有海鲜大餐都没有了吗?”
      商叙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了,只够买机票的钱。”
      江稚鱼顿时感觉天都塌了:“你怎么早不说?早知道我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把那份难吃又死贵的牛扒吃完了,”江稚鱼顿时想到了其他问题:“不是,那咱们都这么穷了,为什么还要带我出国玩啊?钱呢,从哪里来的。”
      商叙没有感觉到丝毫心虚,十分自然地接着圆下一个谎:“车卖掉了。”
      江稚鱼从沙发上弹起来:“什么?”
      再联想到两人都失业了,江稚鱼顿觉眼前一黑:“我又一次变成穷光蛋了?!”
      商叙没忍住笑了一声,江稚鱼瞪过去:“你还笑?咱们都要喝西北风了,你一个堂堂总裁,为什么对于钱一点用途规划都没有,还给我交那么贵的学费,明年1月才开学,我还没去,能不能退啊?”
      “不能。”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江稚鱼赶忙拿起手机,打开招聘软件,商叙问道:“你在干什么?”
      “投简历啊,早知道那天就不把香槟泼人身上了,池央烦是烦了点,但是工资还算不错,省着点花能够我俩活着……”
      江稚鱼头也不抬,絮絮叨叨地说着,手上驾轻就熟地翻看招聘软件,商叙的目光带着不自知的温柔,江稚鱼自己大概也没意识到,他自始自终都没有把商叙排除在外。
      第二天一大早,商叙就去前台办了退房,因为是旺季人有点多,江稚鱼索性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
      旁边的甜品台上有供客人食用的小食和水果,江稚鱼拿了两块蛋糕和果汁回来,准备当作早饭。
      他时不时张望着队伍最前列高大的身影,舀下一口送进嘴里,甜腻得过分的味道令他瞬间皱起眉头,喝了两口果汁才压下来。
      “蒙布朗能做成这样也是浪费食材,还没我们幼儿园旁边的甜品店做得好吃。”
      那家店叫什么来着?江稚鱼仔细回忆了下,却完全想不起来,那家店招牌就是蒙布朗,进门的位置有个比人还高的布朗熊,他小时候天天背着林兮去吃,后来被牙医发现了几颗蛀牙才被明令禁止,他还闹了好一阵子,可是上小学后那家店就搬走了,真是可惜。
      “看来这位先生对甜品有自己独到的见地?”
      陌生的女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江稚鱼侧目,一位长相打扮都赏心悦目的女人正看着他,手上盘子里的甜品跟他一样,就动了一口。
      江稚鱼笑了笑,坦言道:“没什么独到的意见,就是很难吃而已。”
      那女人也同样笑了起来,伸出手:“同感。”
      发现同道中人还是同胞,江稚鱼伸出手:“你好,我叫江稚鱼。”
      “你好,宋雨,弟弟哪里人,还在上学?”
      江稚鱼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已经工作了,江城人,你呢?”
      宋雨倍感意外,一是对方长得实在太小,二还是江城人,她挑了挑细眉:“好巧,我祖籍也是,不过已经移民美国很久了。”
      “那你中文说得真的很好。”
      “谢谢。”宋雨抿唇笑了起来,举手投足明媚优雅。
      “弟弟一个人来的——”
      微冷的男声插了进来:“江稚鱼,走了。”
      两人同时回过头,商叙走了过来。
      不等江稚鱼应声,身侧的人却面露惊讶,站起身来:“商叙?”
      江稚鱼:?
      商叙的脚步顿了一下,目光冷然从宋雨身上划过,然后落在江稚鱼身上:“过来。”
      江稚鱼连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好奇问道:“认识的人?”
      商叙没有回答他的话,看了看他嘴巴的蛋糕碎屑:“去洗手间擦一下。”
      “哦。”
      江稚鱼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待到他去了洗手间,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他为什么这么听话地就走了?
      他脑海里浮现两人不远不近地站着,也不说话,气氛又那么诡异……
      不会是老情人见面吧?
      江稚鱼越想越不对劲,仔细想想那两个人从身高到气质都很搭,宋雨移民美国,而商叙在国外的时候也住在美国……
      对上了!?
      江稚鱼快步走到门口,刷一下拉开门,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头顶上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毛毛躁躁去哪里?”
      江稚鱼揉了揉鼻尖,抬起头,若有似无的女士香水味萦绕在四周,他刚在宋雨身上闻到过。
      究竟隔得多近才沾得上?
      江稚鱼瞪着他,一言不发。
      商叙:?
      丝毫没觉得自己反应过度的江稚鱼叉着腰,质问道:“你跟宋雨怎么认识的?”
      而江稚鱼也没有意识到他其实并没有任何立场,商叙眉头一皱,小崽子又犯什么抽?
      商叙简洁概括,顺便拨开了他毛茸茸的脑袋:“以前认识的朋友。”
      江稚鱼跟在他出了洗手间,不依不饶追问:“那我刚刚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还把我支开——”
      商叙脚步一停,回过头,语气更冷:“问了我就要回答?什么都要跟你说,你有什么会跟我说吗?”
      江稚鱼愣了一下,不明白见完宋雨态度怎么突然就变了,心头像梗了一根刺,对于两人捉摸不清的关系更加有了微妙的……妒意。
      江稚鱼扔给他一份打包好的早餐,语气也生硬了起来:“不问就不问。”
      两人直到坐到飞机上,都没有开口再说一句话,江稚鱼惯常是个不肯低头的人,再说这次也不是他的错,是商叙无缘无故乱发脾气,到现在还不给自己一个好脸色。
      江稚鱼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座椅一放准备睡觉,飞机尚未起飞,陆续有人经过,直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走到了他面前。
      “江稚鱼?”
      江稚鱼摘掉耳机,看向面前的宋雨,心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余光瞥了一眼过道旁的某个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宋小姐,真是巧啊。”
      商叙那边没什么动静,江稚鱼接着问道:“你也回江城?”
      那个“也”字强调了重音,宋雨却好似听不不来似的,在他身旁落座:“对呀,我准备回国就业定居,以后在江城多多关照啦!”
      江城地域广阔,能不能碰上还是个问题,何谈关照?还是这句话其实不是对着他说的?
      飞机很快起飞,行驶平稳后,商叙走了过来,对着江稚鱼说道:“你跟我换个位置。”
      江稚鱼的脸色陡然沉了下去,他抬起头,盯着商叙的眼睛:“我不,你没有安全常识我可有,飞机上不能随意调换位置,万一坠机了还要凭座位认尸体呢。”
      江稚鱼说的是个冷笑话,可是表情却没有一丁点笑意。
      好啊,好一个余情未了!
      商叙还污蔑他跟陆非明不清不楚,他跟宋雨,又能清白到哪里去?
      宋雨赶忙出来打圆场:“哎呀,我还想跟江稚鱼多聊一会儿呢,商叙你少来打扰我们。”
      商叙的目光犹如利刃,盯着宋雨警告道:“宋雨,你适可而止。”
      宋雨却笑了起来:“放心,不该说得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两人之前那若有似无的牵连感令江稚鱼脸色更加难看,他解开安全带站起来,说了句你们继续,然后走到了商叙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
      座位刚刚离人不久,还带着熟悉的气息,江稚鱼忿忿将他遗留下来的毯子扔到一边,拆开条新的盖上,全程背对着那两人睡觉。
      可是思绪完全被左右,他根本睡不着,只能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身旁有人靠近,将他头顶的阅读灯关掉,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
      假惺惺。
      直到飞机即将落地的广播响起,江稚鱼才换回了原来的位置,宋雨看他的表情多了一丝探究。
      飞机落地后,宋雨塞给他一张名片,然后才挥手再见。
      至于江稚鱼和商叙,气氛已然降至冰点。
      一路回到了家,商叙似乎终于意识身旁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叽叽喳喳了,于是问道:“你在生气?”
      江稚鱼重重的将杯子搁在桌子上,说:“没有。”
      商叙看着桌上溅起来的水珠,情商为负地继续说道:“那今晚池央和吴曦约了吃饭,去不去?”
      “不去,我要倒时差。”
      商叙:?
      4个小时的时差有什么好倒的?
      不过看到江稚鱼眼下的青黑,商叙还是决定不勉强他,点了点头回了自己卧室。
      江稚鱼冷静地回了卧室,然后开始对着床上的玩偶疯狂蹂躏,过了半个小时,他听到门锁响了一声。
      江稚鱼光脚冲出卧室,就这么走了?真的不带他了?“商叙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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