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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   从清新自然的海边回到乌烟瘴气的酒吧,商叙无语地看着对面的池央:“你就不能找个安静点的位置?”
      “大哥,别挑刺了,你俩一个约不到,另一个一出任务就杳无音信,凑到一起比中彩票都难好吧?”
      “吴曦呢?”
      “在路上了。”池央张望了下,问道“你不是说今天带江稚鱼过来吗?”
      “他在睡觉。”
      池央顿时眼色都变得不一样了:“哟哟,您老二十几年没开荤,可是悠着点。”
      商叙眉头一皱:“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没有睡到一起。”
      池央嘴巴张成o型:“哥们,几个月了,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你不会连手都没牵过吧?接吻呢?”
      见商叙沉默,池央眼睛都睁大了:“哥们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商叙手指活动了一下,想把人按进杯子里。
      “开玩笑开玩笑,不过——”池央顿了下:“江稚鱼上学的时候就很抢手,我跟他坐同桌那小半年里,他抽屉里的情书一打打的就没重样过,男男女女的都有,那些个富二代成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脾气差得要死,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那股臭屁劲儿,要不是那张漂亮的脸蛋,早被人揍了不止八百回了。”
      “说真的,一开始你跌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我是不信的,但是我这会儿怎么越看越真呢?”
      商叙的手指摩挲着冰凉的杯壁,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这就是你跟个大喇叭似的到处跟人说的理由?”
      “我没有……啊,你说裴然啊,我真的是服了,他成天跟上班打卡似的在我店里,一天带一个过来吃饭,我跟你说,要是江稚鱼在,那杯香槟一包准泼到裴然头上。”
      “陆非明后来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说起这个,池央也十分疑惑:“没有啊,也没说要赔偿什么的,江稚鱼这前男友什么路数啊,回江城准备作什么妖?”
      “谁作妖?”吴曦拎着外套走了过来,落座在商叙旁边。
      池央给他赶紧倒上酒:“嗨,你可算来了,我们在说江稚鱼前男友呢!”
      吴曦一怔:“江稚鱼前男友?”
      池央又把来龙去脉八卦给完全不知道前因后果的吴曦一遍,商叙又被迫听了一遍被传得越来越过分的江稚鱼和陆非明的恋爱史。
      “江稚鱼也算敢爱敢恨的一主了,要换了我,泼向陆非明的就不是香槟,而是硫酸。”
      吴曦闻言说道:“毕竟还是喜欢过的人吧……”
      从头到尾没有说话的商叙终于听烦了:“没完没了了?”
      池央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回归到了正题上:“好吧,既然吴曦来了,咱们回归到今天的正题,一是庆祝吴警官官升一级,二是庆祝商叙脱离商家那座黄金牢笼!”
      吴曦成天忙工作,也完全不知道大家族中间的弯弯绕绕,他有点惊讶地看向商叙:“跟那边彻底划清界限了?”
      商叙点了点头,跟两人碰了碰杯。
      “同时,庆祝我成为我们仨中间最有钱的人,阿叙,以后没钱就跟兄弟讲——”
      “正好有个事找你。”
      池央正在得意劲上:“说!”
      “我的那辆银色阿斯顿马丁你不是喜欢,我就开了一年,折价卖给你?”池央大惊失色:“兄弟,你都穷到要卖车了?”
      商叙的脑海里浮现了江稚鱼的脸,唇角浮现笑容:“五折,买不买?”“买!”
      吴曦觉得商叙好像哪里变了,但又说不上来,似乎多了些人气,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像是被什么消融了一些。
      酒过三巡,池央摇摇晃晃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去厕所方便,刚穿过吧台,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我靠,江稚鱼怎么会在这里?
      旁边的是谁?
      正好背对着的跟江稚鱼说话的人侧过头来,池央一下子酒就醒了。
      完了,完了,这要是被商叙碰上……画面太狗血,他都不敢想。
      “杵在这里干什么?”
      池央一个激灵,立刻拉住商叙的手,把他往回带:“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我没开车,你让你代驾先送我回家一趟。”
      商叙皱了下眉:“喝晕了吧你,我也没开车。”
      池央一拍脑门,还未想出一个新的理由,就听到身后有人喊道:“那头有人拼酒!”
      商叙下意识回过头,拥挤的人群中,他看到了江稚鱼的侧脸,脚步停了下来,转身往那边走了过去。
      池央挠了挠头,赶忙给人民警察吴曦发消息:“我真是操了……”
      一杯酒下肚,江稚鱼的胃里已经烧了起来,四周的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被整齐排列的酒杯都长出了奇奇怪怪的重影。
      陆非明坐在椅子上,双手后撑靠在吧台上,盯着流进那白皙的脖颈里的酒渍,蜿蜒进了薄t恤下,神色晦暗:“江稚鱼,何必呢?”
      江稚鱼又灌了一杯:“少说废话!你答应过我的不能反悔。”
      陆非明的笑意渐散,突然觉得无趣起来:“那家店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从前不就是那样,凭心情好坏行事,现在为什么又要假惺惺装得善良去管别人的死活?”
      江稚鱼皱眉看他:“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从前和现在一直都是。”
      陆非明的笑容彻底消失,他走过去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腕上的表滑落在骨节处跟他的戒指碰撞出响声,那只名贵的表配着白皙的手腕在灯光折射下熠熠生辉,陆非明心中阴暗滋生,夹杂着细微的妒忌。
      他曾设想过无数次再见江稚鱼的场景,落魄的失意的,混迹于在人群里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但是没有,即使穿着廉价侍应生的衣服,坐在嘈杂的餐厅里弹着连音都不准的钢琴,江稚鱼的眼睛,仍然发着光,像是从未受到任何伤害一样,那双不谙世事的眼睛里,只倒映出卑劣阴暗的他自己。
      “难怪到现在说话还这么有底气,原来是傍上了更有钱的主?”
      江稚鱼甩开他的手:“有病。”
      “什么样的金主还让自己的小情人抛头露面在外面做侍应生,江稚鱼,你不会沦落到给人做三——”
      江稚鱼抄起一杯酒泼了过去,陆非明神经质地笑了一下:“第二次了,江稚鱼,你觉得我的脾气很好是吗?”
      “我脾气也不好,你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
      从今天晚上接到律师函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是陆非明在后面捣鬼,也预料到他肯定会给自己难堪,他已经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但是他听不得别人污蔑商叙。
      “这么维护他,不会是又轻而易举喜欢上人家了吧?”
      江稚鱼沉默地继续喝酒。
      陆非明像是被踩到了痛脚,他阴沉着脸,夺过他手中的杯子:“江稚鱼,你爱上了谁?”
      江稚鱼脸颊通红,站都站不太稳,摇摇晃晃向后倒去,陆非明下意识伸手去抓他的手臂,那具身体却被另一个人揽入怀中。
      陆非明神色阴冷:“放开他。”
      商叙抱着人,绝对占有的姿态,居高临下道:“你又是什么东西?”
      吴曦和池央适时走上前,主要是池央,他怕再不出来,商叙就要动手了。
      “都散了散了,聚众在这里干什么!”吴曦维持秩序,驱散人群,余光瞥了一眼商叙怀里抱着的人。
      江稚鱼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你别碰我,我的酒还没喝完……”
      “睁眼看清楚,我是谁。”
      头顶上方响起了冷漠的声音,江稚鱼甩甩脑袋,仰头去看,在光怪陆离的灯光里看到了商叙的脸,只是眉宇间永远似有化不开的雪,一靠近就是彻骨的寒。
      江稚鱼的手指顺着结实的胸膛往上摸去,直到摸到对方脖颈处的颈动脉,他垫着脚抓住他的肩膀蹭了上去,额头拱进他的脖颈间,嘴唇就挨着他的脉搏,含糊不清的说:“别生气,商叙…”
      商叙被他的酒气熏的脸色难看至极,但是看到他白着一张脸,又通通忍了下来。
      陆非明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到,他冲着紧紧依偎在男人怀里的人道:“江稚鱼,你喝不完今天的赌约可不算数!”
      江稚鱼听到不安地动了动,商叙将他按回了怀里,这时酒吧老板终于走了过来,边走边擦汗道:“商少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整个江城,姓商的就是那一户,商叙的身份不言而喻,陆非明的脸越发难看起来。
      “这里的酒全部算在我账上,”商叙冷厉的眼划过去,最后如同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对面的陆非明:“陆总,骗婚的风波刚刚才澄清不久,你也不想你的准岳父再听到些什么不该听的话挡住你平步青云的路吧?”
      “你威胁我?”
      “不,是郑重其事警告你,江稚鱼是我的人,我不管你们过去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受我管束,我不希望他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纠缠不清。”
      陆非明的神色蓦地冷了下去。
      池央心里暗叫一声好样的,可惜江稚鱼这厮睡得实在太死,不然说不定早感动得一塌糊涂,以身相许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吴曦,神色复杂地看着商叙。
      商叙把怀里人往上提了提,用一种不大不小总之在场几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说道:“看男人的眼光实在太差。”
      池央差一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拽着吴曦跟着商叙走了出去。
      走出了门口,池央才大声笑了出来:“你刚没看到,陆非明脸都绿了,商叙,说真的,你这张嘴干什么都不会输!”
      四人站在马路上边,居然没有人开了一辆车出来,吴曦看江稚鱼实在不舒服,于是说道:“这里隔我家不远,要不先把他带到我家休息一会儿?”
      “不用了,我先把他带到医院去。”
      听到医院两个字,怀里的江稚鱼又挣扎起来:“我不去,不去医院……”
      商叙眉头一皱,把他从怀里拉起来,严厉道:“今晚的帐等你酒醒了再算,你还敢闹腾?”
      江稚鱼被吓得瑟缩了一下:“不要你,坏东西,讨厌…”
      嘴上说着讨厌的人,身体却忍不住贴上去抱着不肯放手,而商叙,却没有拒绝,甚至是纵容的姿态。
      吴曦脸色变了变。
      出租车很快就来了,商叙把人小心放进后座里:“我们先走了,池央,你还是负责送吴曦回去。”
      “知道。”
      出租扬尘而去,池央这才注意到吴曦的脸色:“怎么了?”
      他后知后觉想起来什么,拍了拍吴曦的肩膀:“不是哥不帮你,商叙那个人,一旦动心了就不可能再有回转的余地。”
      吴曦苦笑道:“我知道,是我一厢情愿。”
      爱情从不讲究先来后到,只讲缘分使然。
      江稚鱼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手腕上传来了热度,他低头看去,商叙坐在地毯上,高大的身体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床沿边睡着了。
      江稚鱼偷偷凑过去,那张英俊的脸在他面前放大,在距离一拳的距离就不敢再靠近了,两人呼吸交缠,江稚鱼的耳朵不自觉地又红了。
      他小声嘀咕:“谁是你的人,我可没有答应……”
      说完又忍不住弯腰用脸蹭了蹭他的手背,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完全把自己还在生气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大抵是有点痒,商叙的眼皮动了动,似乎有要转醒的迹象,江稚鱼赶忙挪开了脸,整个人藏进了薄毯下。
      而下一秒,那双深沉的眼眸就睁开了,朝床上隆起的一团看了过来。
      身旁有了动静,江稚鱼的心跳漏了半拍,两人交握的手还在薄毯之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商叙始终没有把手抽出去。
      暧昧在此刻悄然在这静谧的夜里蔓延开来,江稚鱼按住自己的胸口,妄图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声不被人发现。
      过了一会儿,商叙才轻轻松开他的手,关上灯带上门走了出去。
      江稚鱼一把掀开薄毯,捂着脸在床上打了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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