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KPI不是这么算的》荔訫

59、抓周

　　漕运通达节如期而至，大运河畔彩旗招展

　　为彰显朝廷对漕运的重视，帝后特在新建的漕运枢纽广场举行盛大庆典。

　　百官云集，漕工代表、沿岸百姓亦受邀观礼。

　　庆典高潮，自然是太平公主的"抓周"仪式。

　　厚厚的地毯铺在中央，上面摆满了各式物件：玉玺（仿制）、《女则》、金算盘、官印、毛笔、小巧的漕船模型、李贤新做的青铜浮标、甚至还有一把装饰用的小木槌。

　　武媚娘抱着穿戴一新的太平，柔声鼓励："太平，去选个喜欢的。"

　　李治在一旁含笑看着，群臣屏息。

　　太平摇摇晃晃地爬向地毯中心，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她先是被亮晶晶的金算盘吸引，小手摸了摸，却又放开。

　　目光转向《女则》，直接爬了过去。百官中有人微微点头。

　　然而，太平径直爬过书本，一把抓住了那个做工精巧的漕船模型！

　　"好！"李治龙颜大悦，"朕的太平，心系漕运！"

　　（OS：果然是我女儿，有眼光！）

　　可事情还没完。

　　小太平一只手抱着漕船模型，继续爬行，另一只小手，牢牢抓住了那代表法度的小木槌！

　　一手漕船，一手木槌。

　　百官窃窃私语，狄仁杰眼中露出赞赏之色。

　　武媚娘与李治相视一笑，意味深长。

　　仪式后，变故突生。

　　人群外围忽然传来骚动。

　　一名漕工打扮的汉子竟冲破侍卫阻拦，跪地高呼："陛下！娘娘！小民有冤！徐州漕帮克扣工钱，草菅人命啊！"

　　侍卫急忙上前阻拦，现场一片混乱。

　　被母后抱在怀里的太平，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喧哗惊吓，"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手一松，那只小木槌直直掉落，"咚"的一声，恰巧敲在那汉子面前的地面上。

　　仿佛冥冥中的定数，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那汉子也愣住了，抬头望着帝后，以及那位哭泣的小公主。

　　武媚娘一边轻拍安抚女儿，一边对狄仁杰微微颔首。

　　狄仁杰即刻上前："陛下，娘娘，此事臣定当查明。"

　　李治沉声道："准。无论涉及何人，一查到底。"

　　太平仍在啜泣，将小脸埋在母亲颈间，那只漕船模型却还紧紧抱在另一只小手里。

　　狄仁杰的稽查刚有眉目，就遇上了大麻烦——那个喊冤的漕工王五，在严密保护下居然中毒了！

　　幸好发现得早，人救了回来，但吓得够呛。

　　消息传来，行馆里顿时忙成一团。

　　（OS：这简直是唐朝版《甄嬛传》啊！）

　　李治气得想摔杯子，但看了看旁边正在玩布老虎的太平，还是忍住了。

　　武媚娘抱着因为长牙流口水的小女儿，在屋里转悠："看来有人坐不住了。"

　　这时，狄大人带着新发现的证物来了——半块质地很差的玉佩，还有几封被水泡得模糊的信。

　　"陛下，娘娘，这些是在王五住处找到的，但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就在大人们对着证物发愁时，武媚娘怀里的太平突然眼睛一亮，伸出小肉手，精准地抓住了那半块玉佩，二话不说就往嘴里塞。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个不能吃！"武媚娘赶紧抢救玉佩。

　　到嘴的"美食"飞了，太平小嘴一瘪，"哇"地哭了出来，小脚丫一阵乱蹬，正好踢飞了那些信纸碎片。

　　碎片满天飞，其中一片飘飘悠悠，正好落在狄仁杰的茶盏里。

　　"这这这……"狄大人正要心疼证物，却突然盯着茶盏愣住了——那片被茶水浸湿的碎片上，慢慢显出一个模糊的印记！

　　（OS：这算不算是婴儿助攻破案第一人？）

　　三天后，长安城某勋贵府邸。

　　狄仁杰带着人马登门拜访，笑眯眯地举着那片复原的碎片："赵国公，这个花押，您看着眼熟吗？"

　　站在他身后的侍卫手里还拿着个小拨浪鼓——这是太平公主"赞助"的办案工具。

　　赵国公府的花厅里，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狄仁杰举着那片印有花押的纸片，笑容可掬：“国公爷，这个印记，似乎与贵府往来的漕运文书上的印记一模一样呢。”

　　（OS：人赃并获，看你怎么狡辩！）

　　赵国公脸色由青转白，强自镇定：“狄大人说笑了，这定是有人栽赃……”

　　话音未落，狄仁杰身后的侍卫突然“不小心”掉出个拨浪鼓。

　　“咚哒、咚哒——”

　　清脆的鼓声在寂静的花厅里格外刺耳。

　　赵国公浑身一颤，猛地想起近日长安城的传言：

　　太平公主的拨浪鼓一响，就是要打坏人屁股了！

　　“这、这是……”他指着拨浪鼓，声音发颤。

　　狄仁杰弯腰拾起拨浪鼓，轻轻摇晃：“哦，这是公主殿下赐下的办案信物。国公爷要仔细听听吗？”

　　“咚哒、咚哒——”

　　赵国公腿一软，竟直接跪了下来：“我招！我全招！只求别让公主殿下的拨浪鼓对着我摇！”

　　（OS：没想到太平的婴儿玩具还有这种威慑力！）

　　三日后，行馆内。

　　结案奏报呈上，武媚娘边看边笑：“这赵国公，竟是被个拨浪鼓吓破胆的？”

　　李治抱着正在啃磨牙棒的太平，龙颜大悦：“朕的太平，尚未周岁就帮朝廷破了这么大案子！”

　　小太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开心地流着口水，把磨牙棒往父皇嘴里塞。

　　狄仁杰忍着笑禀报：“陛下，赵国公已经全部招认，克扣的工钱如数发还，相关人等都已羁押。他还特意请求，千万别让公主的拨浪鼓靠近天牢……”

　　——

　　【小剧场：长安新时尚】

　　1.

　　一夜之间，长安城的拨浪鼓脱销了。

　　据说各家勋贵都买了好几个，天天在家练习听鼓声不发抖。

　　2.

　　太子弘强烈要求把自己的小玉印也借给狄大人办案，被婉拒后闷闷不乐了一整天。

　　3.

　　二皇子贤连夜改造拨浪鼓，声称要做出“能自动摇动”的升级版，结果把鼓面捅破了。

　　4.

　　现在百官上朝都格外小心，生怕哪位同僚怀里掉出个拨浪鼓来。

　　5.

　　最惨的是赵国公府的三岁小孙子，那天之后他所有的拨浪鼓都被没收了。

　　（看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拨浪鼓都要成为长安城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刑具”了。而我们的太平公主，依然每天开开心心地流口水、啃磨牙棒，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朝野上下又爱又怕的小祖宗。）

　　【小剧场：公主的"裁决"】

　　（后宫闲谈录）

　　抓周结果迅速传遍朝野："掌漕运，持法度"。

　　无人再敢因公主年幼而等闲视之。

　　那日冲撞仪式的漕工王五，事后未被治罪，反被狄大人妥善保护起来。

　　据闻他逢人便说："是公主殿下的小木槌给了我胆气！"

　　太子弘更加用功读书，言道："妹妹尚知法度重要，吾为兄长，岂能落后？"

　　二皇子贤潜心改进他的浮标，发誓要做出"妹妹摔不坏"的坚固款式。

　　最有趣的是，此后若有官员在漕运事宜上推诿争执，狄大人有时会轻描淡写一句："莫非诸公想听公主殿下的木槌声？"

　　争论往往立止。

　　而我们的太平公主呢？

　　她对那日之事毫无记忆，只是格外喜欢那只漕船模型，连睡觉都要抱着。

　　至于小木槌？早不知被扔到哪个角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