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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斯德哥尔摩患者 015 ...

  •   “让我跟他们告个别吧——”
      因为他这令人切齿的行为,为免一出去就被人群包围而‘失手’打死,警察就押着他在侧台一直等到观众,甚至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基本都离开了,才被押了出去,在往警车跟前走的时候,就看见了早先就被轰赶出来的大爷爷他们——
      他的讲述还是没能为他们赢来尊重钦佩,但却也失去了关注兴趣。
      他虽然并不理解,也从没理解过,但又觉得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现在的他们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所谓的兴趣和关注,就让他们平静安稳地生活下去吧。
      他愿意用他自己的一切,包括最不值钱的生命和最不舍的自由,来换取这种平静安稳。
      他终究是没能念好书,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是没法描述他们脸上的情绪,只就觉得极度难受,走到停在门口的警车前,后边的警察正要押他上去,他转向一边抽了满地烟头的刘队说了他的请求,后边一个警察替他回答了,“凭着你做出的事,他们现在恨不得把你吃了,你这时候还敢往跟前凑,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
      他从内心深处对能得到这句话的感到开心,如果能得到允许,甚至是实践,就更开心了,只刘队仍然没说话,只就继续抽着烟,纯粹拿烟当水喝,后边的警察大概也和他一样认为,这就是不同意了,推了他就要上去,“等等”,动作停下了,却又没别的话了,直到抽完了手里的烟,又从烟盒去拿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没有了,就敲了敲前边车窗,等车窗摇下来的时候,吸着鼻子道,“闫师,丢根烟抽。”。那闫师劝了一句,刘队笑道,“最后一根,最后一根——”这才如了愿。
      警察等待不住地请示般地问了一句,“刘队”,那刘队才像是想起什么般地说,“让他去”。
      “啊?”那警察有些惊惑地问,刘队又说,“让他去,听不懂。”。
      “哦”那警察就带了他要过去,“让他去,没让你们去。”。
      那警察正要说话,“怎么?这么个小兔崽子,你还怕他跑了不成?”。
      那警察挠挠头皮,随后跟他说,“那你去吧,不许乱跑。”。
      他答应了一声,就要过去,那刘队又道,“手铐给他卸了”,那警察再度‘啊’了一声,又叫,“刘队——”。
      “卸了!”刘队加重了语气道,那警察只得从命,上手就要给他打开,他皱眉想了想,“不用了,就这样,挺好的。”又向人说了声‘谢谢’。他本来想说,你要真想帮我啊,不如把警棍借我,但没说出口,他现在要说这句话,立马就能被按地上了,就抬步走了过去,还没走到轮椅跟前,就被大爷爷一把拽过去了,继而就是夹杂着太多情绪的巴掌落在他屁股上——
      因为一只手臂打了防护吊着,就只一只左手,还是被鱼钩扎完没好全乎的左手,没法掌控压制他不说,大爷爷还比他更疼——
      他有些后悔,应该试试的,要根警棍算了,可就是没有。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他带着手铐的手也不方便,只就扶抓着轮椅一边扶手,尽量将自己禁锢在大爷爷最好动手的范围,“知道,知道的——”。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打多了还是疼的,他呲牙裂嘴地回答,“因为好孩子保护不了他爱的人,他就只能做坏孩子了。但坏孩子没法做传承,所以您再找个好孩子吧,那个坏孩子您就当他死了——”。
      “你——”
      “您成全我吧”他转头求恳道,自然没人同意,“您要不成全,我就一头撞死。要不是为着这事,我早就撞死了——”他让他们看他额头的伤,惹来了更多的巴掌,“我活腻了,真的!”。
      “你在胡说什么?我让你胡说!”
      “您打!怎么打都行,现在没人再会说您了,就算打死了,也是您为民除害——”
      大爷爷却不打了,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他就势挨贴在大爷爷怀里,他可太喜欢贴靠着大爷爷了,当然还有大爸小爸,和小爷爷,可对于现在的他,这是一种过分奢侈的事情,“我说的事情,十有九成都是真的,他们听他们的,您们听您们的,只要将里边所有不好的字眼,全部换成喜欢就行了,爆炸无敌喜欢,喜欢的要命……”。
      “就让这事这么过去吧,您都包庇我这么多回了,也不差这一回了。好不好?求您了,大爷爷——”
      “你当时人都是傻的么?就能这么相信你说的?”
      “他们是不是傻的我不知道,也不想去评判,但我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会去思考,更不会去调查,甚至都不真正关心,就是随口的谈资而已,但有这大多数,对我、对我们来说就够了——”。
      说起来,这还是赵元谦给他的启示呢。
      “我干了那么多坏事,我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只就,您要生气打我的话,就得紧着这回了,以后都没机会了,您就一次把气都发出来,一直闷在心里不好,会越来越严重的————”。
      “我怎么有你这么傻的孙儿——”
      他说着忽然看到大爷爷脸上滚落起水珠来,他还从没见过大爷爷哭呢,这让他彻底慌了神,乱手揩擦着那滚烫的水珠,笨嘴拙舌语无伦次地说,“啊呀,您别伤心呀,为我不值得的,我是天生的王八蛋,落得个什么下场都是我活该。要不是您,我早不知道死在哪个垃圾坑了,连骨头都被野狗啃完了,因为您、因为您们,我才又多活了四年多,四年呐,我总共也就才活了三个四年,其中一个还是因为您们,我真的没什么遗憾了……”。
      他越说,那水珠就越多,他两只手都不够用了,急得他满头大汗,声音也不禁带上了哭腔,“您别哭,您别哭,别哭呀,再哭就不好看了呀——”。
      大爷爷被他这一句惹得破涕为笑,“我还好看呢?”。
      “好看呀,超级好看!”他凑到大爷爷耳朵跟前,侧歪着的脑袋却看着大爸,悄悄地说,“比大爸还好看”。
      “瞎说”大爷爷说着用手背擦擦脸上的水珠,总算是不再继续往下落了,他也总算是找到一个劝慰的方法,忙再接再励道,“怎么不是呢?您知道,我第一次见您为什么没跑了么?就是觉得这个叔叔怎么能这样好看?这才愣住了神,要不然您能抓着跟猴一样精的我么?全是为美色所惑,真是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大爷爷被他彻底逗笑了,“你这孩子,都哪儿学来的这些鬼话?”。
      他哈哈哈地笑,“我都说了,我可聪明了,您咋就不信呢?”。
      大爷爷叹了一口气,“我能不信么?我倒希望你是个笨的,也让我们这些大人能有一点用——”他对此很不赞同,“怎么能没用呢?您们都可有用了,比我有用太多了,正是因为比我有用,所以您们才应该好好的,永远都好好的——”见大爷爷好些了,看那边警察大概等的不怎么耐烦了,就又跟大爸小爸说了几句话,再又转回到原先的话题,“您今儿就发泄一顿吧,重重地打,狠狠地打,像、像您说的发病了一般那么打,就当我最后能为您做的事,别人看了也能更加相信我说的那些话,不要害怕伤害到我——”。
      却没想到大爷爷更加紧地搂住了他,“傻孩子,我就是情绪再失控,也不会真的伤害到你的。”他用力吸嗅着大爷爷身上的味道,以期将这种味道深深地留在脑海里,以作为以后回忆大爷爷时候的一点慰藉,以至于半天才想明白这句话的别层含义,吃惊道,“所以,您、您上回、上回是有意的是么?”。
      大爷爷眼中也溢出一点吃惊的情绪,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猜测到,却也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说,“我虽然不愿以至深的恶意去猜度他人,但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终究没法不思患预防,总是一举几得的事情,可却还是没能护住你们,我免不了监禁拘役,你大爸小爸也没了工作,而你——”
      大爷爷没有说完的话,很快就有人补充上了,是审他案子的法官。
      只就,哪怕他的罪名,从‘过失’改作了‘故意’,可还不满足刑事责任能力法定年龄的他,并没有被判处刑罚,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法律的漏洞,他很希望尽快替法律补上这个漏洞。
      他虽然没有被处以死刑、无期有期一类的刑事处罚,但由于他表现出来的怙恶不悛和不加悔改,法官最终判决,将他送往昭和少年犯管教所进行收容教养,时限为三年九个月。
      因为三年九个月后,他就满十六岁啦,少管所就不要他了。
      福利院也不要他了,不止自己不要,也不许这世上唯一肯要他的地方要他——
      反正是放出去了,至于将来去哪的问题,没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不会也不想在这时候考虑——
      他听接收他们的管教说,一般从少管所出去的少年犯,在12个月内重新犯罪的概率在75%以上,甚至更高,但那时候再犯罪,就要承担刑事责任了——他在想这算不算迟到的惩罚,就像是十二岁那年从楼顶扔下的巨石,经过四年的时光,最终正落在忘记了曾经做下这件恶事的自己头上,这就叫做,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并说希望我们不是那75%。
      他知道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但他真的不想做那75%,也不想再做一点恶事,他甚至都不想活下去——
      可一心想着怎么能在管理森严的这里,尽快补上他这个法律的漏洞的他,在到少管所的第六个夜晚,就再次地犯下了事。
      但好歹不是杀人重伤害一类严重的事,就只是斗殴,嗯,按照管教的说法,叫‘单殴’,也就是他单方面殴打他人——
      至若这‘单殴’的原因呢,是因为在他被送进这里前,大爸送给他一个微型望远镜,说是大爷爷给他的,并告诉他,往远了看,他已经没有远方,也没有未来了,只这是大爷爷给他的东西,他比之生命自由,以及一切东西都珍爱,进来的时候,哀求了很久,管教才同意让他带在身上。
      每个地方都有爱充老大的,他们这少管所也并不例外,他们这监区,有个本名叫杨彪,起了个破外号‘丧彪’的,就是他们监区的老大,最爱干的事就是欺负新来的,不巧,他就是那个新来的,还是不肯跟别人一样叫他‘彪哥’的新来的,为此那丧彪没少给他找过事,反正都是一些司空见惯的手段,也就没什么必要去赘述了。
      他呢,一是不想惹事,二是有更重要的事,于是任打任骂任欺辱,但有天这混蛋居然看上了他的望远镜,要他主动交给他,他自然不愿意,他就叫了人跟他抢,争着争着掉地上了,裂了一条细缝。
      他给了杨彪更大的缝隙作为回报——
      打掉了他四颗牙,三颗磨牙,一颗门牙。
      就这还是管教给他拉开的,不然他能把他整口牙都打掉——
      他因为这件事被管教关了禁闭,望远镜被没收了,也没收了他的全部希望,他在那个只有一张床大小,伸手不见五指的禁闭室,疯狂用头撞门,铁门,只要次数足够多,他就不信撞不死!等他有意识的冲撞次数有八次后,禁闭室的门被打开了——他的第一次禁闭,就这么结束了,还不到十分钟。
      管教将意识不清的他连拖带抱地带到了医务室,看他还是意图轻生,就把他的手脚束缚在了架子床上,这可方便了同样在此躺着养伤的杨彪,一等医生和管教出去,就给他脸上来了几拳,还不够解恨,又拿了医务室门后的拖把,一边骂着,“你敢打老子!”之类的话,一边往他身上砸,活活给他腿骨敲断了,他疼得浑身大汗,却叫道,“你个孙子有本事弄死我!”。
      杨彪被他激到了,“老子就弄死你!”说着扔了拖把棍,拿了一边床上的枕头,直接按在了他头上,是要闷死他的架势,这倒是正合他的意,“你今天弄不死小爷,小爷能起来了就弄死你!”,杨彪就更用力将他闷得喘不过气来了,他想着杨彪就这么弄死他,算不算是极限一换一,一下终结了两个恶种,继而想起就算是弄死,杨彪也还不到刑事年龄,也并不会怎么样,不然他们就不会在这里,但就只是弄死他也好——
      他在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中,想着大爷爷他们的耻辱终于要就此终结了的时候,脸上那压力却忽然地消失了,原来是医生和管教回来了,杨彪那个怂包急忙忙松开了,等他又呕又咳地缓过来后,“杨彪刚是不是在拿枕头捂你?你如实说,要是我关他半个月禁闭。”看因为管教问他的话,杨彪吓得脸都青了,他在心里骂了声,‘怂包’,口上说,“没,我要拿头撞床角,他拿枕头给我垫着,不让我撞——”然后看见杨彪长出了一口气,冲他投来个感激的眼色。他并不接受他的感激,因为他是有私心的,他要是弄不死自己,好歹还有个可以帮他的。
      他后来才知道,这怂包有幽闭恐惧症,轻微的,不要命那种,所以一听关禁闭,就彻底慌了。
      “这腿骨怎么也断了?”
      在杨彪发绿的脸色中,他兀自笑了笑,说,“撞的”然后跟医生说,“我怎么还没死?”医生叹了口气,管教问他,“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斜眼看了眼管教,“望远镜”。
      真是可笑,他自己都不在乎的这条烂命,居然还有人在乎,还是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的人。
      他如愿拿到了望远镜,也在保证再不轻生后,手脚也被解开了,还,还收获了一个,呃,一个小弟,是杨彪的说法,他没承认,他硬叫,“光哥您真有义气,以后我罩、我跟着您——”。
      他只送了他一个字,‘滚!’,人就说声,‘是,光哥。’退到一边去了,他用好着的腿在他屁股上蹬了一脚,“光你大爷!再这么叫,我还打你!”。
      杨彪捂着屁股哎哟地叫了一声,“那我怎么叫?”。
      他只说,“不许叫我学名”。
      杨彪又问,“那您的名号叫什么?”。
      “名你大爷!”但还是好心地说,“叫我二狗子就行。”人说,“好嘞,狗哥。”他气得又蹬一脚,没蹬上,“狗你大爷”。
      杨彪委屈道,“那我叫什么嘛?”。
      “随便你”
      “二狗哥?”杨彪试探性地叫,他不耐烦,就没管他,只是扭过头,看着手里的望远镜,“二狗哥,这望远镜是不是对您有什么特殊含义?”他转头瞪他一眼,杨彪立马说,“我多嘴,不问了。”。
      杨彪又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他抬手按了按还是出血不止的额头,“杀人”杨彪再次地白了脸,竖了个大拇指,“您是这个!我就不该招惹您!”他嗤了一声,“这里杀人的也不在少数,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你丧彪没杀几个?”。
      杨彪忙忙摆手,“人我可不敢杀。”。
      “那你怎么进来的?”
      “打架斗殴”
      他有些意外,“至于送这?”又听人接着说,“打完后,顺便抢了个银行。”他刚对其‘肃然起敬’,人说,“没抢着一分,刚进门就被抓了——”。
      “这也不至于送这——”
      “我是领头的”
      “……”
      他们在医务室养了半个月的伤,在杨彪的单方面殷勤之下,他们关系也还算不错,要回去的时候,杨彪口里吞吞吐吐地说,“二狗哥,就是、就是我能不能私底下叫您老大,然后明面上,明面上您给我点面子——”他打断了他,“你放心我对当老大没兴趣。”。
      杨彪很高兴他犹豫的事一开口就达成了,又问,“那您对什么有兴趣?”。
      “自杀”
      他拄着拐杖走了出去,杨彪跟了上来,“您老自杀干什么?”。
      “你管的太多了,彪哥。”后边两个字,他说的很慢,没有一点尊敬的气息,反而听起来更像是威胁。
      杨彪也就不说话了,只在回去后,说他以后就是他的兄弟,由他罩着,谁都不能欺负他。他靠在篮球架的栏杆,用指腹抚摸着望远镜上边的纹路,口里笑骂了一句,“傻缺”。
      那之后的日子,他还是专注于自杀。
      能想到的方法都试了,除了一身的伤痕残损,目的怎么都没达到,医务室的医生封肃被迫增加了很多工作量。
      终于在他用墙上铁丝网划破手腕时候,被迫无偿加班的封医生很是无奈地问,“你到底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做?”。
      他没好气道,“我畏罪自杀不行啊?”。
      气得人给他打完针的光屁股上啪地一巴掌,“小兔崽子,你再这么折腾,我不给你治了,你信不信?”。
      他无由得红了脸,气闷地一把推开了他,“不治拉倒,求之不得。”。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三个多月,在他抛起一颗篮球,继而被它砸得跌在地上,额头又被碎石擦破,而流了半脸的血后,管教跟他说,“有人来探望你”,他撑坐起来说,“你让他们回去吧,我不想见。”说起来好笑,他在福利院的时候,他们不许大爸小爸他们探望他,他进到这里了,反而是可以了。可他却不想他们探望了,来这里算怎么回事?
      管教却说,“不是他们,是另外的人——”。
      他有些吃惊,“还能有什么人看我?”。
      管教说,“好像说是姓赵”。
      “赵?”他认识的姓赵的可就一个人,“他有没有说,来看我干什么?”。
      管教摇头,他低头想了想,“我去见他。”。
      他这丧家之犬顶着半脸的血,隔着一面玻璃,见到了比之从前更加意气风发的赵元谦,拿起了电话问,“赵主任,来做什么?”。
      “看来你过得很不好”
      “你们大费周章把我关在这里,难道是为了让我过得好么?”没错,他在试探他,这归功于他这三个月在自杀之余,也看了一些心理学讯问相关的书。但这对像赵元谦这么出名的心理治疗师来说,实在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但他还是这么耍了,原因也很简单,如果他不让他耍,就不会来这里看他了,又听人说,“所以说,不该犯的错误就不要犯,不若代价将是难以预计的。”。
      “是么?我觉得还好,挺自得其乐的——”
      赵元谦对他的话像是完全没听见,只是自顾自说道,“只你未免有些无辜了,大人犯的错,终究不与孩子相关——”。
      他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我无辜?”可却了悟到一些事情,继而直接地问,“所以,这一切,所有的一切,跟赵主任有关系么?”。
      “还有,当年的车祸。”
      他屏着呼吸等了很久,等来一句回答,“不是自己的东西,永远不要去拿,否则,你将会付出,你无法想象的代价。”。
      “我听懂了,有关系。”他更加直白地说。
      心里竟然在期望他说不是。
      有些事情。
      意外,会比蓄意,让人更好接受。
      有些答案是不需要用语言回答的,“为什么?”,他几乎将那听筒捏碎了,并深刻地理解了一句古语,并将它说了出来,“我总算明白了,什么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他扔了听筒转身就走,可那人却好像是被他这一句刺激到了,竟然不复往日的温雅从容,张口急声说着什么——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没听懂,可在一院那段日子,他为了知道一些他们不愿意他听到而放低声音,或者到门外说的话,透过玻璃去看他们的嘴唇,也能听个大概齐了。
      赵元谦说的这几句也不例外。
      “……要不是我一直按着那些东西,他王景舒要比现在更早声败名裂。KCL是我给他最后的机会,可他迷而不返孤行己意。就只能是那样了,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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