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长歌鱼

2、员工

　　隔日上午，程颂今比平时迟了一个多小时才去开门，要说平时八点他就开门了，早上有些人需要工作，还是会人来店里吃个早餐再上班的。
　　他开车带着阿寒先去药店买了些药，才去买早餐肉包加上豆浆，然后边吃边去肉铺买筒骨。
　　肉铺的老板瞧见程颂今乐呵道：“今天怎么来那么晚。”瞧见他身后的阿寒后，“还有个帅小伙啊。”
　　“权哥，老样子，再加份排骨。”现在是两个人，菜也要多买些。

　　权哥依旧每天笑盈盈，“好勒。”
　　结好钱后，阿寒提着刚买的筒骨跟在程颂今后边，程颂今已经让陈幕帮他买菜了，他懒得再跑一躺菜市场那边了，平时附近也会有一些阿婆们买菜，但摆的数量太少了。
　　回到店里程颂今先帮他把伤口处理了一下，才教阿寒怎么使用店里的收银机。阿寒学得很快甚至他觉得都不用他教阿寒就会了，让程颂今有些惊讶。

　　见没事了，就让阿寒把店里打扫了一遍，自己则进厨房准备熬汤底。
　　“颂今，菜来了。”是陈幕。
　　平时的话都是程颂今去拿，但今天起晚了，只好让陈幕去帮他拿。陈幕家也是在县城里。
　　陈幕手里拎着一箱的菜，进门便瞧见那长得高俊的男人。
　　没进来前他以为是客人，进来发现他在打扫店。
　　“阿寒，去把菜拿进来。”
　　“好。”阿寒放下手里的抹布，走到陈幕面前，很自然得接过他手里的活。
　　这让陈幕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着阿寒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走到窗口前，探头问程颂今，“这位是你新招的员工？”
　　“嗯。”
　　“我还以为你就打算自己一个人干下去呢。”程颂今开店也有几个月了，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之前问他为什么不招，还说他自己一个人干也能干完。
　　当时他还提醒程颂今，别到时候忙的时候才后悔没多招。
　　“不过很面生啊，不是这边的人吧。”陈幕就是爱八卦，他家中开电器的，是这个地方种类多还便宜的家电，他自己送过很多家，对这里人就算不记得名字，但看脸也是有些印象的人，“住哪的？你家需要电器不，找我包便宜，还送家里。”
　　陈幕这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程颂今已经有些习惯了，他还记得初中他第一次认识他那会，就问他家需要电器找他。
　　“得了你。”程颂今瞟了他一眼，也没有要瞒直接把昨晚的事告诉了陈幕。
　　陈幕惊讶道：“所以昨晚那个人是他啊？”
　　听到了谈论自己的阿寒，默默把菜搬进去之后就出去继续擦干活。
　　瞧见阿寒出去后，陈幕自己进去了，来到程颂今旁边用手肘他一下。
　　熬汤底不用刻意等，见阿寒搬进来放后就去摘菜，被他这么一肘‘啧’了一下。
　　“啥情况啊？你们两。”陈幕没想明白怎么就住一起了，“你两有情况！？”
　　陈幕这才惊醒，程颂今的性取向他是知道的，“难怪你放下他了，可以的兄弟，眼光不错，长得还是挺帅的。”
　　“哪里人啊？家里怎么样？”
　　程颂今还没开口，陈幕就已经说了一大堆让人误会的话。
　　“打住。”程颂今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他这样子问，明明什么都没有的事，都被他说成有的，白的都要变成黑的，“我和他啥关系？你别乱说，他帮我干活，我给他吃的住的。”
　　“住到家里去了？”
　　只从陈幕知道他的性取向之后，还自恋的以为他会喜欢他，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后边程颂今马上反驳他可看不上他，陈幕当时还不高兴了。
　　他了解陈幕的不高兴并不是因为喜欢不喜欢的事，而是这句话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差，不过谁让他说出这句话，总结活该。
　　“别打扰我。”程颂今听见了外边的声音，知道要来客人了。
　　“行行行，我先回去了，晚上一起去吃饭吧？怎么样？好久几天没一起出去吃了。”
　　“我带上一个吧。”
　　陈幕立马知道是谁了，“行。”
　　走出去后陈幕看了一眼阿寒，笑道：“好好干啊。”
　　阿寒将单子递到窗口，“拌面，两碗。”
　　程颂今接过单子，说道：“人多的时候可以给客人让他拿过来。”
　　“嗯。”阿寒应了一声等程颂今做好端过去给她们。
　　程颂今看了一眼，发现没什么问题，看见今天人也不算很多，便开始准备去弄焖排骨。他平时都是在店里做菜吃，有时候懒了就煮点粉吃或者点些外卖。
　　晚上的时候程颂今也会先在店里做好，然后拿饭盒装好待回出租屋吃，偶尔那么两三天回家去。
　　现在天气冷了，程颂今回的次数就会少了些，一犯懒就想早点收拾好自己上床躺着。
　　后边又来了几个客人，到了中午人就更多了些。
　　瞧见还在收银台的阿寒，他今天穿着程颂今之前买大了又懒得去换的衣服，竟有些合身，就是裤子有些短了些。
　　程颂今等阿寒过来的时候，“饿吗？”没等他说话，“饿的话收银台下边有面包和零食。”
　　“好。”阿寒其实不算饿，但他不想拒绝程颂今。
　　等人少店里还有一两桌的时候，程颂今招呼阿寒进去。
　　“来把菜端出去。”
　　就两样菜，炒青菜和闷排骨，阿寒一下子就拿出去了。
　　程颂今端着两碗饭就出去递给阿寒一碗，坐在了阿寒旁边。他给阿寒夹了块排骨，让他吃吃看好不好吃。
　　阿寒吃了之后点点头，他觉得程颂今做的都很好吃。
　　程颂今瞧见之后心里暗暗爽了，旁边的客人闻见这香味开玩笑道：“这么香呀老板，我都想吃了。”
　　对客人的调侃，程颂今也只是笑而不语。
　　反而看了阿寒，吃得更快了，原本想说小心积食的他还是没说出来。
　　程颂今决定今晚要早点下班，他和陈幕约好了今晚九点，所以他早早趁着人少的时候，就开始收拾了一些。
　　等到五点半瞧见没人了，就先提前关门了，在里边收拾好再出去。
　　他戴上头盔，实在是太冷了，程颂今可不想被风吹得满脸刺痛。
　　阿寒：“去哪？”
　　“先带你去买点衣服和鞋子，你看你今天穿的还是拖鞋。”程颂今看着阿寒穿他那裤子，有些偏短，还没到脚环，虽然穿了他给的加厚袜子，天那么冷，这样子穿也不是办法。
　　“不用了，我这样子穿就好。”他都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实在不好意思让程颂今破费。
　　“我穿你不穿的就好了，我觉得很好。”阿寒低头看了自己的脚下，随后又抬头看他。
　　程颂今也看着他，开口道：“上车，我可没有那么多不穿的，你穿了我穿什么。”
　　阿寒抿着嘴，不说话，坐上去了。
　　“冷吗？”
　　“不冷。”阿寒敛下眼看着程颂今衣服的口袋。
　　程颂今扭头，把手伸到阿寒的手那抓着他的手，觉得有些冰凉，然后直接把他的手揣到兜里。
　　说不冷程颂今是不信的，他身上这件衣服可不是什么很厚的衣服。
　　阿寒就这样被程颂今的手牵引着放进去，让他有些一愣。
　　“这边也进来，开车容易冷。”
　　程颂今算是明白了阿寒就是个有些小逞强，又不说出来的人，“开车了。”
　　不过没事，或许阿寒还不太习惯，等他习惯就好。
　　阿寒最后还是乖乖听了程颂今的话。
　　他的心也像是被点燃，之后他和程颂今的相处又近了一些。
　　到了贸衣街，程颂今停下车摘头盔，就让阿寒跟着自己走。
　　这条街道上全是衣物用品。今天来得晚了，有些店已经收拾准备要收摊了。
　　程颂今先是带着阿寒前买了几件内穿的，他拿着在阿寒身上比划的时候，让阿寒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男人。”
　　买衣服的是个女老板，正瞧着他们。
　　阿寒觉得此时地下有地洞的话，他都要钻进去了，但是程颂今所以他抿着嘴等程颂今给他买好。
　　买好之后就去买衣服，程颂今瞧见一件和他差不多的黑色羽绒服，拿起来怼到阿寒面前，“换上看看。”
　　这件比程颂今的大一些，穿到阿寒的身上也很合适，程颂今想也没想就买了。
　　还有裤子鞋子，直接一条龙下来，他和阿寒手里都拿着东西。
　　阿寒盯着走在他前面的人，他不过是昨天才被他捡回来的，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他对他还什么都不了解。
　　“我以后一定会赚钱还回来的……”
　　程颂今止步，回头看他，犹豫了一下道：“行，当我借你的。”
　　能看出阿寒心里有负担，再怎么说他也不能让他穿他的衣服吧，一点都不合适。这样子像他虐待他一样，其实他能收留他是因为他确实长得不错，没准还能给店里增加点收益。
　　光是看今天早上一桌的客人，他能看出客人落在阿寒身上的眼神。
　　阿寒的话很少，所以他不强求他说什么，只要在店里当个招财猫就好，所以后边他店里的生意也确实不错，有些女孩子频频回头店里吃。
　　他们先回了趟出租房里，让阿寒先换上今天买的衣服，晚上吃了回来再洗，阿寒便换上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程颂今对这效果不错。
　　想起今早他穿的就忍不住笑了，嘴角勾起。
　　阿寒不明白他在笑什么，“为什么笑，很丑吗？”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他穿上不好看的原因。
　　程颂今眉眼弯，含着笑意对他说：“没有。”

　　尤其是他给阿寒的裤子短一截露了脚踝，加上程颂今瘦，所以阿寒穿起来像有些紧身裤的样子，早知道那会就拍下来了发给陈幕看。

　　看见他这有些气鼓鼓的样子，程颂今收起笑容，生怕待会他就生气。
　　不过阿寒并没有生气，只是因为程颂今一直在笑他，他只不过是穿了他不穿的衣服，就被程颂今嘲笑，他很委屈。
　　不过程颂今这种出条神经的人是不会意识到的，“好了，我不笑你了，别生气。”
　　阿寒脸还是不变，垂着眼小声说：“我没有生气。”
　　陈幕那边提前打了电话过来，说已经订好位置了，在小吃街那边，那是程颂今和陈幕经常去地方刘记大排档。
　　他和阿寒去到那里的时候，陈幕也刚到不久。
　　“快坐快坐。”陈幕招呼他们坐下来。
　　这家生意很火，一到晚上人就特别多，陈幕和老板认识，所以他们还在上学那会就会经常来吃，包括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