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塌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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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墓地套餐没推销成功，但起码这一天折腾下来也赚了不少。白孝灵把拿到的报酬在贴身的包包里放好，又满足地摸了摸，就要往外走。
池竞扬见他要离开，开口叫住他：“今天的事还多亏了你，我请你吃个饭吧！”
白孝灵一点也不想跟这个人多待，想都没想就拒绝：“不用了，我也是拿钱办事，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就赶不上末班车了。”
而且天气预报今天晚上会下大雨。
池竞扬却完全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径直走到副驾驶旁，利落地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见他这般架势，白孝灵也不好再推辞，只好硬着头皮坐进了那辆价值不菲的车里。
车内空间宽敞而静谧，带着淡淡的木质香气。直到池竞扬也坐进驾驶座，关上车门，整个世界仿佛瞬间被隔绝在外。
就在这突然降临的安静中，白孝灵的肚子十分不争气地发出一连串的咕噜声。
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白孝灵瞬间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用手捂住那不争气的肚子，心里暗骂它怎么专挑这种时候拆台。
身旁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
“怪我。”
池竞扬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嘴角却勾起一抹弧度，“竟然让白老师饿成这样，是我考虑不周。做为赔罪，你来选，想吃什么？”
对于折腾了一整天，又累又饿的白孝灵来说，此刻没有什么比一顿热腾腾的饭菜更能抚慰身心的了。
他小声嗫嚅道：“那就……吃火锅吧，谢谢。”
“行！”池竞扬应得干脆，脚下油门一踩，车身流畅地汇入车流，朝着温暖的灯火飞驰而去。
没多久，池竞扬的车便驶入了一处掩映在竹林后的别院。与其说是火锅店，不如说更像是某种高端私宅。
白孝灵扒着车窗，看着窗外优雅静谧的景致，心里直打鼓。这和他想像中热气腾腾、人声鼎沸的火锅店简直天差地别。
“我们……不是去吃火锅吗？”他忍不住小声求证，生怕自己被拐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池竞扬将车钥匙抛给迎上来的侍者，闻言回头，语气平淡：“这里是我朋友开的私房菜，也做火锅，环境清净点。”
听到是正经地方，白孝灵悬着的心才算落回肚子里，默默跟着池竞扬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进入一个包厢。
包厢内是雅致的中式设计，暖黄的灯光下，氛围舒适安静，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落座后，池竞扬将电子菜单推到白孝灵面前：“随便点。”
随即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眼问道：“能吃辣吗？”
白孝灵连忙摇头，转向一旁的服务员：“麻烦要个鸳鸯锅。”
然后又对池竞扬小声解释，带着点不好意思：
“我……对辣椒过敏。”
“过敏”二字让池竞扬眉稍微微一挑，那个因过敏而意外身亡的小叔的身影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他没有多言，只是不动声色地将菜单上几道辣味招牌菜过滤掉。
食材上桌后，白孝灵便埋头专注进食，俨然将高档包厢吃出了深夜大排档的投入感。
池竞扬倒是没动几下筷子，只是静静看着对面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觉得此刻正是深入了解的好时机。
他端起茶杯，状似随意地开口问道：“你们这行，也有淡旺季之分吗？通常什么时候比较忙？”
其实一开口他就后悔了，在这种环境，这种时刻，怎么一开口就问这种问题！忘记对方是做什么工作了吗？！怎么也得问些能拉近两人距离的问题吧，真是职业病……
白孝灵还是头一回被人问及行业周期，他停下咀嚼，认真思索片刻，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要说年轻人，那确实没什么规律。但老人家就不一样了，冬天算是个高峰期，多半是因为天冷，基础病容易复发……”
话说到一半，他猛地顿住，连带着筷子上的肥牛都抖了抖。
等等……他们为什么要在吃火锅的时候，讨论这种地狱级话题啊！
这对话的走向尼玛也太阴间了吧！如果去世也分淡旺季的话，那地府是不是还有高峰期啊！
行业淡旺季的话题就止步于此，两人各怀心事地低头吃饭。
池竞扬正思忖着该换个什么轻松一点的话题，手里屏幕适时亮起，是孔泽野发来的消息：
「听我的人说，你带那小子来我这儿吃饭了？需要哥们儿过来帮你热热场子不？」
池竞扬眉心一跳，立刻放下筷子准备回消息让他别来捣乱。
可指尖还没按下发送键，包厢门就“哗啦”一声被打开了。
“两位贵客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孔泽野人未到声先到，他拎着一瓶酒，像只开屏的花孔雀般大剌剌地走进来，无比自然地坐在了池竞扬旁边的空位上。
池竞扬闭了闭眼睛，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仿佛在问“你怎么这么闲？”
而一旁的白孝灵则是彻底愣住了，举着筷子，看看池竞扬又看看这位不请自来的老板，完全搞不清状况，为什么吃着吃着饭，餐厅老板会像展示才艺一样突然登场。
而孔老板显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变成了电灯泡，捅了捅池竞扬示意：“不介绍一下？”
池竞扬转而对着白孝灵介绍：“孔泽野，我刚才跟你说的朋友，也是这家店的老板。”
刚说完，孔泽野就热情地一把抓住白孝灵的手，笑容灿烂得晃眼：“你就是小白吧？竞扬可没少提起你，说你认真、专业、善良又亲切！今天总算见到本人了，真是我的荣幸！”
面对这堪比社交恐怖分子的攻势，白孝灵一时招架不住，一边努力想把手抽出来，一边勉强挤出笑容：“你、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孔泽野快速地给三个人倒满酒，继续热情洋溢地寒暄：“今天的菜品还合口味吗？都是当天从原产地空运来的！不够尽管加，反正都记竞扬账上！哈哈哈！”
有了孔泽野的加入，池竞扬不得不分神应付这位聒噪的好友。白孝灵倒是乐得清静，埋头专心吃饭，只想赶紧吃完回家。
就在他随手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时，意外发生了。
白孝灵猛地咳嗽起来，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刺激感让他瞬间满脸通红。他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呼吸变得极其困难，几乎要背过气去。
此时的白孝灵已经说不出话，只能痛苦地指着自己的喉咙。
孔泽野急了，连忙递过水杯。
池竞扬注意到白孝灵连眼睛都开始充血发红，心道不好，当机立断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就往外冲。
三人一路疾驰赶到医院急诊室。
孔泽野一马当先冲进去，洪亮的嗓音响彻整个走廊：“医生！医生！快救人啊！有人中毒了！要出人命了！”
几个医生闻声急忙赶来。
池竞扬赶紧解释：“应该不是中毒，可能是急性过敏！”
将白孝灵交给医生之后，两人才松了口气，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坐下。
孔泽野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拍拍胸口：“原来是过敏啊……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我们店的食材出了问题，那样我的照片明天就该上社会新闻了！”
“人也送到医院了，应该没什么大事，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就行。”池竞扬说道。
孔泽野望了望窗外，点点头，“行，那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叫我！这雨怎么越下越大……”
孔泽野离开后，池竞扬独自在急诊室外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护士出来告知病人已无大碍，观察片刻即可离开。
等到白孝灵慢吞吞地挪出来时，整张脸还带着些许苍白。
池竞扬上前扶住他的胳膊，“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白孝灵虚弱地摆摆手，“没事了……刚才可能辣锅里的油溅到清汤锅那边了，真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
“人没事就好。”
池竞扬见他确实缓过来了，语气也轻松了些，“既然是我带你来的，自然要负责到底。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走出医院大门，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外面的雨下得愈发大了，雨幕密集得几乎看不清路，积水甚至都已经漫上台阶。
“你家的地址是……”
池竞扬刚要开口询问，白孝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的瞬间，白孝灵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什么？张姨您说什么？怎么会……”
池竞扬在一旁看着他骤变的脸色，不由眉头紧蹙。但雨声太大，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能站在一边等他结束通话。
等电话挂断，只见白孝灵缓缓转过头来，嘴唇颤抖着，带着哭腔说：“张姨说，我家的房子……塌了！呜呜呜呜……”
夹杂着外面哗啦哗啦的雨声，更显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悲惨无比。
池竞扬按照白孝灵的指引，将车缓缓停在家门口。
雨幕中，那棵早已枯死的老树不偏不倚地倒在屋顶上，将本就年久失修的老平房从中间压塌，断壁残垣在雨中显得格外凄凉。
“小灵啊！”一个撑着伞的中年妇女急匆匆赶来，正是张姨。
“诶哟！幸亏你当时不在家！这树根早就被虫蛀空了，今天大雨一冲，说倒就倒……诶，怎么就这么巧，正好砸在房顶上！”
白孝灵望着自己唯一的容身之所变成这副模样，欲哭无泪，只想冲进雨里抢救些家当出来。
张姨见状心疼地拉住他，“别急别急，今晚先来张姨家住！等明天雨停了，咱们再一起收拾！”
白孝灵感激地点点头，正要跟着张姨离开，却被池竞扬一把拉住手腕。
“不麻烦您了，阿姨。”池竞扬朝张姨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我是孝灵的朋友，让他跟我回去吧，我一个人住，地方也宽敞，更方便些。”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塌房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