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学长今天谈恋爱了么》麦香法棍

6、第 6 章

　　覃殊第二天是被渴醒的。
　　睁眼看到帐篷顶时还有点懵，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坐起来后发现保温壶就在一边，于是便倒水猛饮了几口。
　　从帐篷里出来后先是深呼吸了几口早晨新鲜的空气，然后又迎着朝阳伸了伸懒腰。绕过帐篷后，发现顾轩正在不远处逗小黑玩。阳光毫不偏心，给一人一狗身上都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画面过于美好，覃殊不自觉笑了起来。
　　“起来了？感觉怎么样？”顾轩看到覃殊后关心道。
　　小黑也第一时间跑了过来，一个劲儿地蹭覃殊。
　　“还好——”出声后，覃殊发现一点也不好，嗓子怎么哑成这样？
　　看到覃殊的表情变化，顾轩忍不住打趣道，“还贪杯么？”
　　“我，咳咳咳，不是——”覃殊猛咳几声后发现还是无济于事，“被我妈发现怎么办？”
　　顾轩不紧不慢道，“没事，就说空气太干了。一会儿下山给你煮点梨水喝。”
　　“唔唔——”覃殊小声道。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顾轩正色道，“以后不准在外面喝酒。要喝也必须和我一起。”
　　“我喝醉了么？我记得我喝完就睡觉去了呀？”覃殊不解道。
　　顾轩无奈笑道，“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帐篷里的么？”
　　“那自然是——”覃殊发现自己确实有一段记忆比较模糊，“走进去的？”
　　顾轩：嗯，自然不是被扛进去的。告诉你吧，是小黑把你拖进去的。
　　“汪？”突然被点名的小黑不明所以，不敢贸然领功。
　　覃殊听出顾轩在打趣自己，也不争辩，“好吧，答应你了。”
　　听到覃殊的回复，顾轩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要求有点过分。以后是很长的，这样的要求无异于对一个人宣示主权。不过他既然答应了，那也很好。嗯，毕竟饮酒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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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二姥姥家的时候，覃殊嗓子已经好了不少。但是顾轩还是记得要给他煮点梨水喝，便跟二姥姥打听这个时节，还有没有梨。
　　“马路对面的马村是专门产酥梨的，不过9月底已经摘完了。等下哈，我找老王家问问，还有没有剩的。”二姥姥边翻找电话，边建议还是带覃殊去村卫生所看看比较好。
　　顾轩倒没觉得梨水一定包治百病，但是小殊他，不喜欢吃药。
　　最终二姥姥打听到种梨的老王家还在自家冰箱里存了一些梨。年年吃梨，家里人都吃厌烦了，听说这边要买，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说罢，两人便骑着电动车出门买梨了。
　　马村和孟家村之间隔了一条四车道的柏油路，是重要的交通运输路线，往来车辆繁忙。记着二姥姥的叮嘱，在路口等到没车的时候，两人才穿路而过。等骑到对面的小路上，就安全多了——这会儿不是农忙时节，连三轮车都很少见。
　　小路两边的杨树叶子已经开始掉落，但广阔的麦田也已泛绿。四季往复，凋敝与生机共存。在微凉的风中，顾轩不知不觉加快了车速。
　　小路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处微小隔断，骑过去的时候会有微微的颠簸感。但是慢慢的，这种颠簸感越来越强烈。覃殊瞬间反应过来，应该是产生共振现象了。
　　覃殊：顾轩，车颠簸的太厉害，我们产生共振了！速度慢一点——或者再快一点也行——
　　顾轩先是觉得“共振”实在是一个美好的词汇，后又反应过来覃殊说的应该是物理共振。没多考虑，便继续加速前行了。
　　但是买完梨返程的时候，顾轩想着返校后，他和覃殊也没这么多时间待在一块儿了，还是把车速降了下来。
　　回到家，二姥姥已经从卫生所买了口服糖浆回来。覃殊喝了梨水，又喝了糖浆，嗓子终于没什么大碍。又去刘爷爷家摘了桂花后，才同顾轩一起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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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一飞今天很不对劲。
　　依照惯例，周日返校后，他会来找覃殊腻乎一会儿，然后再“借鉴”一下作业。
　　可他今天一言不发地坐在覃殊前面，扭头看着身后那位，后来干脆整个转过来对着覃殊。眼神还颇带些怨念。
　　但这些覃殊并不知道。他回到教室，把作业拿出来放在桌角就睡死过去了。没办法，折腾了一个周末，下午在返校的公交上，因为某人坐在旁边，他强打精神没睡过去。因此，到了教室刚坐下，眼皮就撑不住了。
　　一直等到覃殊睡足这一觉迷迷糊糊醒来，胡一飞还是坐在那里。看到他，覃殊稍稍惊了一下，但没让他发觉就是了。看了桌角的作业一眼，想不出来胡一飞又要来哪一出，便靠在椅子上继续缓神，顺便等胡一飞发作。可是等他望着窗外缓足了精神，胡一飞还是无甚言语。
　　“飞哥。”覃殊打算妥协，他并不打算被这样眼神“拷问”一晚上。声音略带沙哑，莫名有点乖。
　　听到这一声，胡一飞顿时泄气一般身子软了下来，下一秒又鼓足气势说道：“我看到你和顾轩一起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宿舍楼！”
　　顾叔叔给顾轩寄了衣服，暂存在校门口的门卫值班室。进校时两人便直接去门卫值班室拿了包裹。
　　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胡一飞的语气却仿佛捉奸一般正义凌然。
　　“哈哈哈......”覃殊想，一定是因为他刚睡醒，意志还没有坚定到可以抵挡胡一飞的骚言骚语，才会如此笑趴在桌子上。
　　“飞哥啊——哈哈——哈哈哈——走，走，陪我去吃饭，哈哈哈——”覃殊想他必须先暂时离开胡一飞给他设下的这个笑阵，不然离可以正常自习一定是遥遥无期。
　　胡一飞此刻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殊哥偶尔犯病竟然犯在了自己手里，罪过罪过。当下只好依言搀着覃殊往食堂走去。
　　出了教室，覃殊狂笑渐止，余波依旧。身子都笑软了，架在胡一飞身上。他挑拣着跟胡一飞解释了顾轩的事情，顺便向他保证，自己的真爱还是卷纸，才算了结了这一桩。
　　两人悠闲自在，走到校内人工湖的小石桥时冷不丁瞥见了抱着篮球往体育馆走的顾轩。当下俱是一幅见了鬼似的石化表情——这曹操到的也太及时了！
　　顾轩当然也看见他们了，走近后颇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点了点头，就走了。
　　覃殊也终于恢复了，不再搭着胡一飞的肩，步态端方地继续往食堂走去。
　　胡一飞在后面看着，又一次感叹，殊哥真不是一般人。
　　......
　　周日的晚自习比较自由，也有同学会在家里吃过晚饭再过来。虽然没有老师巡堂，教室里依旧很安静，大家都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共赴知识的盛宴，又互不干扰。
　　神清气爽地上完晚自习，覃殊不等胡一飞招呼，便快速收拾好跑出了教室。
　　一轮弯月高悬在夜空中，暖黄的路灯照映出了摇曳的树影。覃殊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拔腿便往宿舍楼跑去。似乎还觉得不过瘾，他把拿在手里的校服往前一扔，打算跃起再接住。突然一道人影越过了他，接住了他的校服。
　　顾轩回头冲他笑了笑，待他走近，又把校服抛了起来。覃殊看到，立马往前跑去接校服，谁知又被顾轩抢了先。两人就这样边跑边跳了一路。快到宿舍楼时，顾轩把校服还给了覃殊，笑着问道：“怎么这么早回来？”
　　覃殊也不怪他一路抢自己的校服，这样跑跳一路，浑身上下只觉舒爽。边往宿舍楼下的小商店走，边答道：“来晚了，就买不到泡面了。”
　　“老板，煮一包泡面，哦不，两包，加蛋，加醋，分开装！”
　　“你吃么？”覃殊吆喝完扭头问顾轩。
　　“我不吃泡面。”顾轩答道。
　　“哦，那我带给胡一飞。”
　　顾轩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明天下午第一节课你们班是体育课吧，我们也是，一起打球啊。”
　　覃殊当然知道顾轩说的是篮球，只能干笑答道：“篮球啊，我不会啊。”
　　“那就来看我打球吧。”说罢也不等覃殊答话，挥了挥手便往宿舍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