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回响》要秃头的噜啦

2、第 2 章

　　林微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她赶紧垂下眼，盯着自己磨得起球的校服裤脚，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像蚊子叫的声音：“我……我只是路过……”

　　“路过？”赵磊笑了，嘴角扯出点漫不经心的弧度，笑意却像浮在水面的油花，没渗进眼底半分。声音里裹着股轻佻的恶意，尾音挑得有些飘，他扫了眼林微手里的画板，伸手一把夺了过来：“哟——这个就是咱们大画家的新作呀？”啧啧两声，指尖敲了敲画板边缘，“果然和你人一样，无趣得让人提不起劲。”

　　随后赵磊把画板重重砸在地上，抬脚恶狠狠地踩住林微摊在地上的画板边缘——鞋底的泥土蹭脏了画着橘红夕阳的画纸，原本鲜活的光斑瞬间被抹成一团浑浊的黑渍。“诺——我帮你改改画，现在是不是有趣多了？”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哄笑。

　　林微猛地抬头，眼里的心疼刚冒头就被恐惧压得发颤，她嘴唇动了动，想喊“别踩”，声音却细得像蚊子叫，连自己都听不清。她试探着伸出手，指尖刚碰到画板边缘，就被赵磊的脚狠狠碾住手背——像碾一只毫无反抗力的蚂蚁。“啊……”她疼得倒抽冷气。

　　“叫什么叫？” 赵磊加重了脚下的力气，“刚才看见什么了？”
　　林微的手背传来刺骨的疼，她咬着牙，摇了摇头：“没、没看见什么。”

　　“没看见？” 赵磊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他回头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王浩和那个低年级男生，“王浩，你过来。”

　　王浩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过来，头埋得更低了。赵磊指着林微，对王浩说：“给她说说，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会有什么下场。”

　　王浩的喉咙动了动，声音细若蚊蝇：“前、前阵子三班的张远，看见赵磊哥…… 之后，书包被扔进了厕所，课本全被撕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不敢看林微的眼睛。
　　林微的身体开始发抖，她看着赵磊冰冷的眼神，又看了看王浩紧绷的侧脸，突然明白，在这里，反抗是没用的。她吸了吸鼻子，忍着眼泪说：“我真的没看见什么，我不会说出去的。”
　　赵磊松开踩在她手背上的脚，蹲下身，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让人胆寒的威胁：“最好是这样。要是我听见半点风声，你的画板，还有你那宝贝的美术梦，我会让它们跟你手上的伤一样，永远好不了。”

　　说完，他站起身，踢了踢地上的画板，转身朝着王浩和那个低年级男生走去。路过王浩身边时，他拍了拍王浩的肩膀，力道重得让王浩踉跄了一下：“走了，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王浩看了林微一眼，眼神复杂，有愧疚，有恐惧，最终还是跟着赵磊走了。那个低年级男生也连忙捡起地上的书包，低着头，飞快地跑开了，跑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林微一眼，眼神里满是怯意。

　　林微坐在地上，手背又红又肿，画板上的夕阳被踩得一塌糊涂，铅笔也断成了两截。她把脸埋在膝盖上，肩膀轻轻颤抖，眼泪无声地打湿了校服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