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回响》要秃头的噜啦

4、第 4 章

　　第二天清晨，林微走进教室时，背后像黏了片挥之不去的目光，像细针似的扎得后颈发紧。她把书包塞进桌洞，指尖碰到昨天被踩碎的画笔残边，猛地一缩——手背的红肿还泛着淡紫，轻轻按一下就疼得抽气。

　　早读课刚结束，走廊里的喧闹像风卷过教室，赵磊和王浩被班主任叫走的消息瞬间传遍每个角落。有人扒着窗台张望，回来时捂着嘴压低声音：“听说昨天赵磊他们在体育馆欺负同学，不知道被谁告到老师那儿了，现在正查呢！”

　　另一个同学凑过来，语气里带着点不敢相信：“真的？谁这么大胆，连赵磊都敢得罪，就不怕被报复？”

　　林微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笔杆被指尖攥得泛白，心脏跳得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她既盼着赵磊能受点教训，又怕事情牵连到自己，不由地竖起耳朵，连呼吸都放轻了。这时苏晓雨戳了戳她的胳膊，笔尖轻轻碰着她的袖子：“昨天的画完了没？快给我看看。”

　　林微摇了摇头，手背往袖子里缩了缩，指尖蹭过袖口的布料：“没，没灵感，画不下去。” 赵磊昨天的威胁还像根绳子勒在喉咙里，她不敢说实话，怕连累苏晓雨。等她再想听听外面的对话，那两个同学已经走远了。

　　办公室里，赵磊吊儿郎当地倚着墙，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校服拉链，金属头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班主任捏着家长的投诉信，眉心皱成结：“赵磊，昨天是不是把低年级的学生堵在体育馆后面了？有人看见你把人家的头按进垃圾桶，有没有这回事？”

　　赵磊抬了抬眼皮，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的笑：“谁瞎传的？我什么时候不团结同学了？不信你问王浩。”

　　“是吗？” 班主任皱着眉扫向王浩，“王浩，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浩的头埋得快贴到胸口了，声音像被揉皱的纸：“就、就是赵磊说的那样……我们没欺负人。” 他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看班主任的眼睛。

　　班主任看着两人的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想起赵磊家的背景，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挥了挥手：“行了，回去吧。”

　　等他们走了，班主任拿起电话拨通赵父的号码，语气瞬间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赵总，是这样，磊磊在学校跟同学闹了点小矛盾……没什么大事，就是跟您说一声，以后多提醒他注意点分寸。”

　　走出办公室，赵磊把外套甩在肩上，脸色瞬间黑得像积了雨的云。他踹了踹走廊的栏杆，金属发出刺耳的响，对王浩说：“肯定是昨天那个林微告的状，不然老师怎么会知道？”
　　王浩愣了愣：“不一定吧？说不定是昨天那个初一的男生……林微昨天那么怕你，应该不敢吧？”

　　“怕我？” 赵磊冷笑一声，眼神里窜着戾气，“越是怕，越爱背后搞鬼。你等着，我得让她知道，跟我作对，后果是什么，不过，你提醒了我，哪个初一的小子也不要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