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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养新的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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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屿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毛毛还在时经常去的宠物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明明毛毛已经不在了。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迈向了这家熟悉的宠物店。
心脏像是被细密的针扎着，泛起绵长的痛楚。
他来这里，或许只是想感受一点残留的气息，或许……是在试图寻找一种与过去连接的方式。他甚至想咨询寄养，朋友家新生的小金毛，或许……可以试试？但念头刚起，一股强烈的背叛感和恐惧就攫住了他。取代毛毛？不，他做不到。
周屿的身影出现在宠物店门口时，毛栗子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觉得周屿比在咖啡馆那次见面时更清瘦了些，下巴的线条愈发分明，脸色在店内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有几分苍白。他手里甚至提着那个熟悉的蓝色航空箱——正是曾经装载过“毛毛”无数次出游的那只。此刻箱子空荡荡的，随着他的步伐轻微晃动，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他径直走向货架区，目光在琳琅满目的狗粮和零食上缓缓扫过，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茫然，仿佛在寻找什么早已失去的东西。
毛栗子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来这里……是还没有从失去“毛毛”的悲伤中走出来，沉浸在回忆里？还是……他已经决定要养新的狗了？
一股混杂着酸涩、紧张甚至还有一丝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慌忙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给面前那只憨厚的金毛犬擦拭爪子，但全部的注意力都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牢牢系在周屿身上，耳朵竖得老高，不肯放过他发出的任何一点声响。
他在狗粮区徘徊了许久，指尖偶尔拂过不同品牌的包装袋，却始终没有拿起任何一袋。最终，他转身，走向了收银台后的林晓。
“林店长，”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些，“我想咨询一下宠物寄养的事情。”
寄养？毛栗子的耳朵敏锐地动了动。他要出门？把谁寄养在这里？难道……
林晓立刻扬起职业化的热情笑容：“好的周先生！您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寄养？大概需要多久？是什么类型的宠物呢？我们需要了解一下基本情况，好安排合适的笼位和照顾流程。”
周屿沉默了片刻，空着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航空箱的提手，低声回答：“不是现在。可能……过段时间。是一只小金毛，两个月大。”
小金毛！
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像一块巨石砸进毛栗子的心湖。他手一抖，握着的毛巾“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真的要养新的狗了？！这么快吗？那个曾经只属于“毛毛”的位置，就要被另一只毛茸茸的小生命取代了吗？
毛巾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店内显得格外突兀。
周屿和林晓同时循声看了过来。
毛栗子顿时手忙脚乱，脸颊像被点着了般烧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他几乎是狼狈地弯腰捡起毛巾，塞回旁边的水桶里，强作镇定地直起身，拍了拍手，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没、没事！手滑了一下。”
周屿的目光落在那个叫毛栗子的少年身上。少年脸上显而易见的慌乱和那声突兀的声响，让他心中一动。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他看着少年强装镇定的样子，那双微微睁大的眼睛里的情绪，复杂得让他困惑。
周屿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后便移开。那眼神依旧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但似乎比在咖啡馆初遇时，多了一丝难以辨明的探究。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没有说什么，重新转向林晓。
“具体的手续和安排，等我确定行程后再过来详细办理。”他顿了顿，像是解释般补充道，“狗是我一个朋友家生的，还没接回来。”
朋友家的？还没接回来？
这句话像一阵清风，瞬间吹散了毛栗子心中大半酸溜溜的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窃喜。他还没有养新狗！那他来咨询寄养，是为未来做准备？还是……仅仅因为思念，找个借口来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看看？
他忍不住偷偷抬眼，仔细打量周屿。周屿侧身对着自己，线条清晰的下颌微微绷紧，当实现视线落在空荡荡的航空箱内部时，毛栗子的心不由一紧，那里面，曾经装载过“他”的整个世界。
一股冲动毫无预兆地涌上心头。毛栗子深吸一口气，用力握了握拳，鼓起勇气走上前去。
“周先生。”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流畅，带着宠物店员应有的专业和热情，“如果是两个月大的小金毛，免疫力还比较弱，刚接回家的时候需要特别小心。我们店里有几款专门适合幼犬的羊奶粉和营养膏，口碑都很不错。需要我给您介绍一下吗？”
周屿转过头，再次看向毛栗子。少年努力表现出专业的样子，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松了口气的情绪，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这太奇怪了。一个陌生人，为何会对自己“是否养新狗”如此在意？
毛栗子被他审视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心脏怦怦直跳，生怕他下一句又会说出那句让自己无所适从的“你真的很像我的狗”。
但他没有。他只是沉默了几秒，然后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平淡：“好，麻烦你了。”
成功了！
内心一阵狂喜，但毛栗子表面还是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引着他走向专门的幼犬食品和用品区。他调动起自己当狗时积累的所有“实战经验”，结合这几天废寝忘食恶补的宠物知识，开始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
“这款羊奶粉溶解度很好，不含乳糖，能有效避免幼犬腹泻。”
“这个营养膏是牛肉味的，适口性特别强，能快速补充维生素和微量元素……”
“还有这个磨牙棒，是小金毛换牙期的必备神器，不然家里的拖鞋、沙发腿可就遭殃了。”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周屿的反应。周屿听得很专注，偶尔会拿起产品仔细查看后面的成分说明，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包装上轻轻划过。当他拿起那根牛肉味的营养膏时，毛栗子忍不住带着某种隐秘的期待加了一句：“这个味道，据反馈，大多数狗狗都抗拒不了。”
周屿顿了一下，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吗？它……以前没试过这个口味。”
它？指的是“毛毛”。
毛栗子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连忙找补：“呃，因、因为泰迪体型相对较小，肠胃也更敏感些，可能不太需要这种强效补充。金毛是中型犬，幼犬期生长发育快，营养跟进是非常关键的。”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没再追问，只是将那支营养膏轻轻放进了手中的购物篮。
毛栗子悄悄松了口气，感觉后背沁出了一层薄汗。好险，差点就暴露了。
最终，周屿选购了一些幼犬奶粉、营养膏和几个柔软的磨牙玩具。结账的时候，林晓一边熟练地扫码一边笑着说：“周先生，看来您为迎接新成员做了不少功课嘛。栗子很专业吧？他刚来店里没几天，但学习能力强，又真心喜欢小动物，店里的宝贝们都可喜欢他了呢！”
周屿接过装好东西的购物袋，目光又一次落在毛栗子身上，那眼神深邃，依旧让人看不透。
“是很有亲和力。”他淡淡地评价了一句，然后对林晓点了点头，“先走了，林店长。”
“哎，好嘞，周先生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毛栗子站在原地，望着他提着袋子、拿着空航空箱的挺拔背影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街角转弯处。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充斥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微妙喜悦；又像是空了一块，弥漫着对未知未来的淡淡不安。
他买了幼犬用品，是真的在认真准备迎接新的小狗了。
虽然理智清晰地告诉他，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毛毛”已经“去世”了，他总要走出悲伤，开始新的生活。
但情感上，那股属于自己的专属地盘和独一无二的宠爱即将被另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占据的危机感，还是让他心里酸涩得冒泡。
“喂，回神啦！”林晓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脸八卦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啧啧，眼珠子都快跟着人家周先生跑掉了！怎么，看上啦？”
毛栗子脸颊一热，慌忙摆手否认：“店长你别瞎说！我就是……就是觉得周先生人挺好的，对他家狗狗那么长情又负责。”
“那是，周先生可是我们店里有名的优质客户，长得帅，脾气好，听说工作能力也强，私底下生活干净简单，从来没见他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往。”林晓掰着手指头数，随即惋惜地叹了口气，“唉，之前店里好几个女顾客明里暗里打听过他呢，可惜啊，他那时候眼里好像就只有他家那只小泰迪。”
他说着，拍了拍毛栗子的肩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从毛毛走了的阴影里走出来。”
这话让毛栗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一种夹杂着愧疚的复杂情绪悄然蔓延。
下班后，毛栗子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那个由鸽子笼改造的、被他戏称为“洞府”的出租屋，连动用那点微薄灵力给自己变份外卖出来的心情都没有了。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周屿提着幼犬用品离开的样子，还有林晓说的“优质客户”、“好几个女顾客打听他”。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紧紧攫住了他。
不能再这样慢吞吞地搞什么“偶遇”和“不着痕迹的请教”了！必须加快进度，在他接回那只小金毛之前，巩固自己的存在感！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掏出那部老旧的智能手机，指尖有些颤抖地点开与周屿的微信对话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了半晌，最终心一横，敲下了一行字：
【周先生，您好，我是奇趣宠物店的毛栗子。今天您买的那款营养膏，我们店里明天刚好有会员折扣活动，力度挺大的，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明天过来看看。】
点击发送后，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感觉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这个借口找得实在有些生硬蹩脚，但管他呢！只要能创造再次见面的机会就行！
几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提示新消息。
Zhou Yu：【谢谢告知。暂时不需要了。】
毛栗子：“……”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不需要了？！这么快就不需要了？你白天不是才买了吗？！就算给那只还没影子的金毛提前囤点货也不行吗？！
他气得在床上翻滚了两圈，抓起手机，强烈的不甘驱使着又发了一条：
【好的没关系！另外，关于幼犬接回家初期需要注意的一些事项，我这边整理了一份简单的电子版说明，您需要参考一下吗？[可爱表情]】
这次，间隔了快十分钟，手机才再次震动起来。
Zhou Yu：【方便的话，发我吧。谢谢。】
虽然回复依旧简洁得近乎吝啬，但总算没有直接拒绝！
毛栗子立刻像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瞬间恢复了精神。他翻身坐起，盘起腿，调动起全部脑细胞，结合自己当狗时的“用户体验”和这几天熬夜啃完的宠物饲养指南，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方飞快敲打，恨不得把《幼犬饲养百科全书》的精髓都浓缩进去。
写完后又反复检查了三遍，确认没有任何可能流露出“我曾经是只狗”的痕迹，措辞既专业又不会显得过于刻意，才小心翼翼地点击了发送。
【发送成功！】
看着对话框里那长长的一大段文字，毛栗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后仰，瘫倒在了床上，感觉完成了一项无比艰巨的任务。
第一步主动出击，虽然开局不利，但总算勉强迈出去了吧？
周屿，你等着。
就算你将来要养小金毛，我也要先在你心里，把“毛栗子”这个人的位置，稳稳地占住，占牢！
然而，那份他自认为呕心沥血整理的《幼犬饲养注意事项》发过去后，周屿那边就如同石沉大海，再没有半点回音。
接下来的几天，毛栗子在等待中备受煎熬，抓心挠肝，坐立难安，无数次点开微信对话框检查，生怕错过了任何一条消息。他甚至开始胡思乱想，周屿是不是觉得太繁琐？或者认为他多管闲事？还是说……他其实根本没看？
在宠物店打工的日子也变得格外难熬。每次门口的风铃“叮咚”一响，他都会下意识地迅速抬头，满心期待进来的是那个清瘦熟悉的身影。可一连几天，周屿都再也没有出现。
倒是林晓店长，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暧昧，充满了探究的意味。
“栗子啊，”这天，林晓一边给一只吵闹的贵宾犬修剪毛发，一边状似无意地闲聊，“最近怎么好像没什么精神？黑眼圈都出来了。是不是……在等什么人啊？”
毛栗子心里一咯噔，强装镇定地整理着货架：“没啊，店长，可能就是最近天气变化，睡眠有点不太好。”
“是吗？”林晓拖长了语调，手里的剪刀咔嚓咔嚓响着，“可我瞧你，老是盯着门口，魂不守舍的，还以为你在盼着周先生来呢。”
毛栗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现在的人类，对于同性之间的感情，嗅觉都这么敏锐了吗？
“哎呀，跟我还不好意思承认。”林晓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压低声音，“周先生条件确实没得说，不过嘛……”她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同情，“我听说，他公司最近好像接了个挺棘手的项目，忙得焦头烂额，天天加班，估计暂时是没空也没心情来逛宠物店了。”
项目棘手？非常忙？
毛栗子的耳朵立刻像雷达一样竖了起来。他知道周屿工作起来有多投入，以前作为“毛毛”，就经常陪着他加班到深夜。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他的身体吃得消吗？他会不会又忘记吃晚饭？那种想要见到他、确认他安好的冲动，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紧紧缠绕住毛栗子的心。
他知道他公司在哪。之前作为“毛毛”，周屿曾带他去过公司楼下散步。他也大概清楚周屿平常的下班时间，尤其是加班时的规律。
“只是……远远看一眼就好。”毛栗子在心里对自己说，“就看一眼，确认他好好的，我就走。”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再也无法遏制。
这天晚上，估摸着他差不多该结束加班了，毛栗子提前溜到他公司大楼附近，找了个斜对街的、灯光昏暗的长椅坐下，假装是夜晚出来散步休息的路人。
春夜的凉风带着寒意，他裹了裹身上单薄的外套，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大厦那气派的玻璃旋转门。
快十一点的时候，那个他期盼已久的身影终于出现了。周屿拎着黑色的电脑包，独自一人走了出来，步伐比平时缓慢沉重，脸上写满了连续工作的倦怠与疲惫，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长椅上，贪婪地看着那道身影。周屿没有注意到他，只是站在路边，似乎在用手机软件叫车。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带着哭腔的呼喊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宝宝！宝宝你去哪儿了？！我的孩子！”
一个衣着凌乱、神色仓皇的中年妇女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抓住刚好走到路边的周屿的胳膊，语无伦次地哭诉：“先生！先生你看到我的孩子了吗？这么高，穿蓝色衣服的小男孩！一转眼就不见了！”
周屿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一怔，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扶住几乎要瘫软的妇女，语气沉稳地安抚：“您别急，慢慢说，孩子什么时候不见的？在哪个方向？”
“就在那边！公园那边！我就回了个头，他就不见了！”妇女指着不远处一个街心小公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报警了吗？”周屿一边问，一边迅速环顾四周。
“还、还没有，我吓坏了……”
“先报警。”周屿果断地说，同时拿出自己的手机，“我帮您一起找。”
毛栗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看到周屿脸上原本的疲惫被凝重和关切取代，看到他耐心安抚那位几乎崩溃的母亲，看到他毫不犹豫地准备投身于这场意外的寻人之中。
一股混合着心疼和想要靠近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这不再仅仅是“远远看一眼”就能满足的了。他想走到他身边，哪怕只是帮上一点点忙。
他立刻从长椅上站起来，快步穿过马路，朝着周屿和那位母亲走去。
“周先生？”他适时地出现，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关切，“好巧，您也在这？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周屿闻声转过头，看到毛栗子，眼中再次闪过一丝诧异，但情况紧急，他无暇多想，简短解释道：“这位女士的孩子走失了。”
“孩子不见了？”毛栗子立刻看向那位母亲，语气真诚，“阿姨您别太担心，我们帮您一起找！他往哪个方向去了？有什么特征？”
他的加入似乎给了妇女一丝希望，她哽咽着重复了孩子的特征和最后出现的方向。
“公园不大，我们分头找，保持电话联系。”周屿迅速做出安排，将自己的电话号码报给毛栗子。
“好！”毛栗子用力点头。
寻找的过程紧张而焦急。毛栗子凭借着自己作为犬类时锻炼出的、远比人类敏锐的听觉和嗅觉（虽然化形后削弱了许多，但仍比普通人强），仔细搜寻着公园的每一个角落。他刻意收敛了灵力的使用，生怕再引来太上老君的责罚，但那份天生的警觉性帮了大忙。
终于，在一簇茂密的冬青丛后面，他听到了细微的、压抑的抽泣声。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枝叶，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小小身影正蜷缩在那里，肩膀一耸一耸地哭着。
“找到了！在这里！”毛栗子立刻大声喊道，同时蹲下身，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安抚受惊的孩子，“小朋友，别怕，没事了，你妈妈在找你呢。”
周屿和那位母亲闻声迅速赶来。妇女看到孩子，一把搂进怀里，失声痛哭，连声道谢。
周屿看着蹲在地上、正笨拙地试图逗孩子笑的毛栗子，路灯的光晕勾勒着少年柔软的卷发和专注的侧脸。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处理好后续，安慰好情绪激动的母子，并目送他们离开后，街道重新恢复了寂静。
周屿这才将目光完全投向毛栗子，镜片后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探究：“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次，他的语气不再是单纯的疑问，而是夹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一次是咖啡馆偶遇，一次是宠物店工作，这次又是深夜出现在他公司附近……巧合太多，就显得不那么巧合了。
毛栗子心里一紧，知道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稳住心神，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我……我其实是来找朋友的，他就住这附近。不过好像他今晚加班没回来，我白跑一趟，正准备回去，就听到那位阿姨在喊……”
这个理由听起来比“刚好路过”要可信一些。
周屿沉默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实性。夜色深沉，他的目光却格外锐利。
毛栗子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赶紧转移话题：“周先生，您也忙到现在才下班啊？项目很棘手吗？”
“嗯。”周屿应了一声，似乎不打算多谈。他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显得有些空旷的街道，“你怎么回去？”
“我……打车吧。”毛栗子说。
“这个时间，这边不太好打车。”周屿淡淡道，“我开车了，送你一段。”
峰回路转！毛栗子几乎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屿主动提出送他！
他强压下内心的狂喜，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只是感激而不是得意：“真的吗？那太谢谢您了，周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