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上老君点化后我靠作死泡主人》浅笑望月

5、意外频发的周末

　　周六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少年脸上跳跃。他翻了个身，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周屿那句"有时间我会过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这份期待如此强烈，甚至暂时掩盖了可能周屿可能养新的狗带给他的阴霾。

　　与周屿见面，在少年心中是件大事。他利用午后的空闲，将期待付诸行动。他决心用一身崭新的行头，为这次与主人的相见增添一份小小的仪式感。

　　他在人流中穿梭，目光在橱窗间游移——浅蓝色卫衣还是米色针织衫？哪个更能让人眼前一亮？

　　就在他对着玻璃窗整理衣领时，视线突然定格在对面店铺走出的两个身影上。

　　周屿难得穿着深色休闲装，没戴眼镜，整个人显得随性而挺拔。而他身旁，那个曾见过的红裙女同事今日换了藕粉色连衣裙，正仰头对他说着什么，笑靥如花。

　　少年手中的购物袋险些滑落。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涌上心头，混杂着被侵犯领地般的焦躁。他几乎要冲过去隔开两人，却猛地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仅有数面之缘的宠物店员。

　　此时周屿恰好转头，目光穿过人群与他对上。那双总是藏在镜片后的深邃眼眸，此刻正带着些许讶异。

　　躲闪已来不及。少年勉强扯出笑容上前："周先生，好巧。"他的声音干涩，视线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个女同事，"这位是？"

　　"毛先生？"周屿的视线落在他空着的双手上，"来买东西？"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今天本是来给母亲选生日礼物，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女同事的突然出现已经让人困扰，现在又多了个意外的相遇。

　　"随便看看。"少年含糊其辞，目光却被周屿手中的购物袋吸引——那是家知名男装店。所以，他们是一起来买衣服的？这个认知让他的心微微发紧。

　　女同事轻笑着打断这微妙的气氛："周屿非要买这件衬衫，我觉得款式太老气了。"她语气亲昵，目光瞥向少年，带着一种对刚刚问周屿身边人是谁的解释。

　　周屿眉头微蹙。这分明是自己买给父亲的，却被她说得如此暧昧。
　　他转向女同事，语气冷漠："李薇，你越界了。"
　　被叫做李薇的同事因周屿的冷漠悻悻然离去。

　　只剩下少年和周屿面对面站着，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的尴尬。

　　周屿率先打破沉默，他言语温和的对少年道，"选好了？"

　　"还没......"少年心里却因为他对女同事的冷漠态度而隐秘地雀跃着。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车铃声破空而来。外卖电动车从窄巷冲出，直冲向站在路边的少年。

　　"小心！"

　　周屿的手比意识更快，一把攥住少年的手腕将他带离危险。少年单薄的身体撞进怀里，发梢擦过下颌，带来一阵熟悉的触感。
　　就像某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曾经蹭过的感觉。

　　周屿的手紧紧攥着少年的手腕，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力量。他的心跳声透过胸腔，沉稳有力地传到少年的耳朵里，比少年自己那快要失控的心跳声清晰得多。

　　"没事吧？"周屿松开手，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怀中人惊慌抬眼时，那湿润的眼神莫名熟悉。

　　少年触电般后退，脸颊绯红："谢谢周先生！"手腕上残留的温热让他心跳失序。
　　这是周屿在他变成人后第一次主动触碰他，尽管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独处让空气变得微妙。少年局促地道歉："耽误您时间了。"心底却因这突发事件泛起隐秘的欢喜。

　　周屿的目光掠过他泛红的手腕，忽然指向旁边的潮牌店："那家不适合你。"
　　话出口才觉唐突，又补充道，"简单款式更符合你的干净气质。"这少年身上有种难得的纯粹，不该被花哨的设计掩盖。

　　少年怔怔点头，心底绽开小小的烟花。
　　他在给我提穿搭建议。他在关心我。

　　一股难以言喻的甜意从心底冒出来，彻底冲刷掉了初见的酸涩和尴尬。

　　“谢谢周先生。”少年开心到感觉尾巴骨发痒，需要赶紧用力忍住。

　　“嗯。”周屿应了一声，转移了有些逾越的话题，“明天的讲座，是下午几点？”

　　“下午三点开始！”少年赶紧回答。

　　“好，我知道了。”他点了点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先生再见！”少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才缓缓抬起刚才被他握过的手腕，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触感。

　　少年想：好喜欢好喜欢的主人，他拉了我……他抱了我……他还关心我穿什么衣服……

　　他摸了摸依旧发烫的脸颊，走向旁边一家以基础款和舒适著称的店铺。

　　周日的阳光透过宠物店的玻璃窗，在少年新买的米色针织衫上投下温暖光晕。他第三次看向墙上的时钟，手中的宣传册被无意识地卷起又展开。

　　三点差五分，玻璃门被推开。周屿穿着浅蓝色衬衫，金丝眼镜重新架回鼻梁，恢复往日沉稳模样，带着清冷整洁的书卷气。

　　他的目光在少年身上停留了两秒，似乎对这身“听从建议”的打扮并不意外，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讲座开始了。资深兽医讲得深入浅出，周屿听得很认真，偶尔还会拿出手机记录一下要点。，少年作为工作人员，需要随时注意现场情况和听众需求，但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周屿。

　　周屿坐在靠窗的位置，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微微低着头，专注的侧脸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那道自进门起就萦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周屿尽数感知。他漫不经心地抬眼，精准地捕捉到来源，在短暂的视线交缠后，他移开视线，默许了这份关注的存在。

　　讲座期间，少年端着零食样品穿梭在座位间。

　　在递给周屿时，对方忽然低声问："手腕还好吗？"

　　冻干包装袋在少年手中发出轻响："没事了！"耳根不受控制地发烫。原来他连这样的小细节都记得。

　　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周屿接下来的动作——接过零食后无意识地用手指捻着包装袋。这个习惯性动作和从前准备投喂毛毛时如出一辙。

　　少年心跳失控，脚步慌乱的离开。
　　周屿目光深沉的打量着少年的离开的背影，捻着包装纸的手不自觉的更加用力了。
　　这个小动作，只有他和他的毛毛知道。

　　讲座结束，周屿在货架前驻足。少年鼓起勇气上前："需要什么吗？"

　　"随便看看。"周屿转身，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讲座很精彩。"

　　不到一米的距离里，店内的嘈杂渐渐远去。周屿忽然唤他："少年。"

　　"嗯？"

　　"你有时候..."他顿了顿，像在寻找合适的措辞，"让人觉得很熟悉。"

　　少年的呼吸骤然停滞。大脑疯狂运转着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试探。

　　“可能是你的的眼睛和头发太像毛毛了。”他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目光越过少年，看向了遥远未知，“总觉得，它好像并没有真正离开。”

　　片刻，他收回目光，自嘲般的笑了笑，向少年欠了欠身：“这样说可能有点冒犯，对不起。”

　　少年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看着周屿礼貌告辞的背影消失在阳光里，一时五味杂陈。

　　那些似有若无的试探，若即若离的关注，究竟是对逝去爱犬的移情，还是某种更深层的怀疑？少年站在空下来的教室里，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可能。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