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s charming man》小鱼21

8、天注定

　　简兰的语气中尽是咄咄逼人，带着一点刨根问底的执着。司晏平不想与她多说什么，只觉得这样令他很烦，很不想回应，她越是想要知道，自己越是不想说，隐隐有要跟她做对的架势。
　　“是朋友而已，你不要想得那么多。医生说了，叫你宽心躺着，不该操心的事别瞎想，这样病才好得快。”司晏平端起水杯走出了厨房，讲杯子往客厅茶几上随手一放，又立即回了房间翻衣柜。这个房子他不常住，但是衣物什么还是有一些的，他翻出来几件没穿过的，正准备放在外面，忽然又被简兰跟进房间拦住。
　　“你不要以为老太婆我老糊涂了，就在这里编假话骗我。在外面当你的风风光光大明星，转头把我跟你讲的话都忘了。你将来要结婚生小孩的，要把我们司家的血脉传下去的，你不能喜欢男的听见没有？听见了啊！”
　　“你说完了吗？”司晏平异常平静，手下收拾衣服的动作没停，他别开脸去不想看简兰，但口中却要讲违心的狠话，“司立军那个人都死不知道哪儿去了，他十几年前就不要你和我了，你现在还在为他担心老司家绝后了怎么办？这就是报应你信不信，没有这么狠心的爹和委曲求全的妈，司家还不至于断子绝孙呢！”
　　“哼，哼……”简兰发觉自己的话对司晏平毫不起作用，嘲弄地笑了几声，接着又躬身开始猛得咳嗽。司晏平放下手中的衣服想去扶她，又被她决绝地一把推开：“砚平，我是你妈，我最了解你的。你现在这么有名气，赚得多，你自己也是不肯撒手的。要你在公众面前承认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有那个胆子吗，也就会在家里对我凶……”
　　简兰絮絮叨叨着，一边离开了房间，门被轻轻带上，落锁的“咔嚓”声才唤回司晏平的思绪。他咀嚼着那番已经听过无数遍的话，恍惚间以为那些话已经在自己的身体中长出了血肉，再也剔除不了了。
　　她说得没错，司晏平就是这样一个冷面也冷心的人，即便对着自己也无法坦诚，更别提要在公众面前做什么与形象不相符的事。演员这个身份，不仅是他手中通往名利场的钥匙，也是他生活的遮羞布。没有那些角色，他一辈子可能也没办法体验恋爱中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心中焦急地念着一个人会想些什么，结婚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心情……所有的情感仿佛都在电影情节中演出来了，生活中就无需再与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
　　靠近浴室，耳中浸满了哗啦啦的水声，司晏平敲了敲门，告诉程玉非衣服他放在外面了，卧室的床单也已经换好，今天他就睡在自己的房间。
　　程玉非应答着，心里却不大过意的去。自己和司晏平只能算认识，并不太熟，自己投一回来他家这么打扰不说，还隐约见到他和母亲闹得不愉快的样子。他回想起简兰站在门口看他的表情，一时之间想不通那眼神是在看自己还是看司晏平。若是看司晏平吧，他还从没见过一个母亲可以对孩子露出那样的表情，既是冷淡，又是在意；要说是冲着自己来的话，那也讲不通，他和简兰这是第一次见面，犯不着要拿那样嫌弃的眼神看人啊。难道说……
　　程玉非想起酒吧内自己被不知道谁的酒杯猛得一下扣在头上，淋淋漓漓的酒水撒了他一头，连带着头发也湿哒哒地糊在一起。那个样子，确实看着不像什么好人，难怪人家妈妈用那种眼神盯着自己呢。
　　想到自己在司晏平面前用那样丑陋的形象度过了一小段尴尬的时间，程玉非只觉得脸皮发烫，不知是被热水烫红的还是羞红的，待在浴室磨了好一会儿才出门，满脑子都是：就一个晚上很快的，忍忍算了。

　　洗完澡换好了衣服，程玉非才觉得自己总算恢复了一点人样，他走进卧室，见司晏平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便轻轻敲了敲房门。
　　司晏平回头，看见程玉非靠在门口，一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用口型说了声谢谢。他点点头示意，站起身道：“我妈已经睡了，两个房间有间隔的，你不用担心吵醒她。”
　　程玉非也点点头，见司晏平作势要走，连忙出声拦住他：“那个，要不我去睡沙发，第一次来这么打扰，怪不好意思的。”
　　司晏平转过身，笑得轻快：“不用客气的，我已经换好床单了。”
　　程玉非还是有些不依不饶：“刚才在店里，也是因为我引来那么多人，害得我们没办法脱身，兴许还会影响到周边的邻居。如果不是因为没办法，你也不会带我回来，还得跟你妈吵架，太麻烦你了……”
　　程玉非絮絮叨叨说着，头低得很下，整个人越缩越小的样子，司晏平眯起眼睛毫无顾忌地打量着他，没想到他还挺会为别人考虑的，精于检讨，一点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做派，和他印象里那种“顶流”不太一样。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配合上之前在酒吧接起的那通来自柳遥的电话，让司晏平产生了说点什么的念头。
　　“今天在sweet child，我不是有意要偷听你们讲话的，但就是听到了。我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华仪导演的邀约呢，明明他们很诚心邀请你的。”
　　“华仪？你是说《情人桥》吗？”程玉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解之色，他不懂这个节骨眼为什么扯到电影的事，更加不明白怎么连司晏平也开始插手这件事。
　　“我最近在准备演唱会，可能没什么心力顾及别的工作。况且，上次拍摄现场你不是也在么，你觉得我做得好吗？”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司晏平调动起那一天片场的记忆，很难昧着良心说那次拍摄给程玉非留下了什么好的印象。
　　“但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华仪导演享誉国际，出了名的会调教演员，也很专业，他的片场不会遇到那种事情。而且——”司晏平停顿了片刻，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我已经确定要出演何宁，如果邵思云是你，我觉得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况且邵思云也只能是你。”
　　如果以现在的目光去看待那时程玉非的表情，或许他是真的对这番话有一些触动吧。司晏平随后给他看了制片人发过来的那一段参考视频，程玉非全程没有说话，静静地看完之后，面上划过一瞬间的凝重，随后只留下了一句“我明白了”。
　　从结果导向出发，程玉非最终接下了片约，也完成得很出色，但这是《情人桥》这一部电影的因果；如果从司晏平的角度出发，他会语塞，思忖半天，留下一个虚无的答案：他不知道自己那天的选择是对是错。
　　吧台上的两个人似乎聊得很尽兴，结完账之后相继离开了酒吧。司晏平带起口罩从阴影中走出，久久凝望着酒吧最里那个方形的小舞台。
　　那个视频的画质比较糊，应该是用手机录的像，但是舞台中央抱着吉他的少年面庞却有几帧格外清晰：长长的爆炸卷发，乌黑的头发衬着苍白的面颊，配合上大红色的唇，几乎给人以惊悚之感。但是程玉非好看的五官和时不时露出的可爱神态中和了这种不适之感。他穿着一件长夹克，耳朵上坠着夸张的耳饰，面目扭曲地唱着一首不知名英文歌。可能是什么“名曲”，也可能是原创，反正司晏平都没听过。舞台上音质很杂，听在耳朵里犹如鬼哭狼嚎，但这一切更衬得舞台上的人星光熠熠，在黑暗的背景中他是唯一的亮色。
　　一脚踹开麦架，手中的麦克风抛起又稳稳接下，少年脸上露出了自满又得意的神情，灯光落在瞳孔中，仿佛白日的太阳。
　　无法将这个形象和现在的程玉非联系起来，更无法透过这一小段影像来揣摩编剧心目中的那个邵思云，司晏平看得一头雾水，但不可避免地被画面中的人所吸引。
　　他张扬而又浓烈，夺目而又异类，自信而又快乐，那是惊艳却默默无闻的十七岁。
　　后来的司晏平才知道，那段视频根本不是网上流传的“程玉非出道早期珍贵实录”，而是他抱着吉他跟着乐队在伦敦地下酒吧里无忧无虑演出的影像。十七岁的程玉非无人知晓，怀揣着乐队的梦想，但只把从前人身上学到的疯狂劲儿用在了外在形象上，那时的他一点没有之后的影子，还未展露锋芒，自然也料想不到以后会成名，拥有的仅仅是吉他拨片之下的一片天地，和紧握在手里的麦克风。
　　司晏平觉得，其实程玉非根本不适合邵思云，不单纯是因为在他的心目中，邵思云并不是那样叛逆疯狂的形象，还因为哪怕这就是大家心目中的邵思云，25岁的程玉非也不可能再复刻出当年的自己。剪去的不止是长发，抹掉的也不止是红唇，而是从前那一段籍籍无名却又自在无比的时光。

　　某论坛
　　楼主；程玉非常高兴
　　抱歉啊停更了几天，实际上楼主前几天就编辑好了内容，但是论坛一直卡我的帖子，不知道是服务器抽风还是有人举□□来卡了，我全篇没说任何人的坏话哈，请高抬贵手orz！
　　言归正传哈，let’s请出大家都比较熟悉的男宾纪元棋。纪元棋本人今年42岁，音慈文化的董事，但是早年间他的另外一个身份更为大家熟知——知名制作人。在他手下的金曲歌王歌后不知道诞生过多少个（有些人很水我先说了），但是纪元棋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一来二去给他混成行业大拿了，就这样成为了资本家，也开始捧人了。
　　纪的私生活这里暂且不谈（前几年有拍到他的女朋友），但是他一直以来被津津乐道的是同性传闻。程是不是同性恋我不知道，因为他没被拍到过（当然也没被拍到过异性恋）。但是在这样一个“伯乐和千里马”的故事里，千里马是不是gay不重要哈，多得是为了前途后门大开的人。
　　他们最初的交集应该就是程开始大火的那一年，他22岁。但是程出名的那张专辑据说是他自己写的，可以看到专辑详情那一栏里没有音慈相关，据我所知纪如果出手的话绝对不会不署名，况且程发歌的时候根本不火，专辑能有大佬亲自制作估计会成为宣传的点，所以不太可能是故意避开，楼主倾向于这张专辑的功劳是程自己的。但是他刚红之后一个月，立马发行了下一张专辑，这个速度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之前就做好了的。之前不是说了程21岁之后大概有两年不到的空白期吗，他自己的说法是这一年多里思考了一下职业规划，也精进了唱功。确实他后来的专辑就逐渐开始转流行了，有几首摇滚类型的歌曲也都是专辑里凑数的样子（楼主有混滚圈的朋友说他这几首做得其实比他红的歌好，不予置评），恰好纪算是乐坛大佬吧，吃两顿饭一来二去搭上不是难事，况且环悦不是没资源。
　　如果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糊糊少年路遇贵人的救赎文学。偏偏程的走红在明面上和纪没关系，但是他后来领奖什么的都会提一嘴纪说很感谢他的帮助，而且之后的好几场颁奖典礼和活动他们都一起参加了，席间有说有笑一点都不避讳，哪怕是纪早有龙阳之好的传闻，程还是跟他走得挺近的，前几年上节目还会帮助照顾音慈的艺人，怎么不算老板娘呢（？）
　　——所以实锤在哪里，程就因为和制作人关系好被造谣了这么多年啊
　　——实锤就是纪被拍到的女朋友和程长得有点像
　　——楼上细说？
　　——是那个乔芊雯吗
　　——猎杀的女主
　　——原来，我看电影的时候就说这个女生肯定有后台
　　——所以这跟程有关系吗
　　——前段时间的热搜难道忘了吗，有记者拍到程和纪在包厢聚会，而且那里是私人会所，很难出入的
　　——那个时候不都说总算拍到他们实锤了嘛，搞得纪都出来发声明了，但是程公关装死
　　——妈呀我真的要相信了，感觉这一对比他跟司毫克
　　——楼上笑死我了，你这让隔壁楼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