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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账册疑云 ...
泉州港的晨雾尚未散尽,振远商号后院的书房里已是灯火通明。沈锦绣端坐在紫檀木书案前,面前摊开着几本厚重的账册,这是她向杨振远主动请缨的结果。
"既然蒙杨头儿收留,锦儿愿尽绵薄之力,协助整理这些账目。"三日前,她是这般对杨振远说的。
杨振远当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爽快应允:"既然白姑娘有心,那就劳烦了。正好近日与白沙商行有几笔往来账目需要核对。"
此刻,沈锦绣指尖轻抚过泛黄的纸页,墨香混着陈年纸张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她先是快速浏览了振远商行近半年的总账,心中已有计较。这杨振远确实是个中好手,账目清晰,收支分明,难怪能在泉州港立足。
但当她翻开与白沙商行的往来账册时,眉头不禁微微蹙起。
"锦儿姑娘可是发现了什么?"韩秉忠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不知何时,这位白沙商行的大掌柜已站在门前,手中捧着两本新账册。
沈锦绣起身相迎:"韩掌柜早。正要向您请教,这几笔苏门答腊胡椒的账目,似乎有些出入。”
韩秉忠眼中精光一闪,将新账册放在案上:"姑娘但说无妨。"
"去岁十月,贵行从巨港购入胡椒三百担,账载每担作价银十八两。"沈锦绣指尖轻点账册,"但同期福州港的市价应在二十两上下。即便批量采购,这个差价也未免......"
韩秉忠抚须的手微微一顿,神色凝重起来:"此事老夫记得。当时是陈掌柜力主此价,说是找到了特殊的供货渠道。"
"特殊的渠道?"沈锦绣若有所思,"还有今年正月这笔。账上记载售予振远商行的丁香,价格比市价高出两成,理由标注的是'上等货色'。但据锦儿所知,同期贵行售予其他商号的同等级丁香,价格却要低半成。"
书房内一时寂静,只听得见窗外海鸥的鸣叫。
韩秉忠缓缓在太师椅上坐下,长叹一声:"白姑娘果然心细如发。这些账目问题,老夫早有察觉,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苦无实证?"沈锦绣轻声接话。
韩秉忠深深看了她一眼,从袖中取出一本私册:"这是老夫私下记录的几笔异常账目。三年来,类似这样来历不明的差价,累计已有五万两之巨。"
沈锦绣接过私册,一页页仔细翻阅。越看越是心惊,这些账目做得极其隐蔽,若非将多年账册交叉比对,根本难以察觉。其中几笔大额往来的经手人,都指向同一个名字——陈记安,正是那位与韩秉忠不睦的陈掌柜。
"陈掌柜似乎与苏州沈家走得很近?"沈锦绣忽然问道。
韩秉忠闻言色变:"姑娘如何得知?"
沈锦绣不动声色地指向账册一处:"去岁腊月这笔丝绸交易,经手人是陈掌柜,供货方标注的是'苏州沈氏'。而据锦儿所知,沈家近年生意并不景气,却能持续供给大宗货物,这其中......"
她的话戛然而止,但韩秉忠已然会意。
"难怪......"老掌柜喃喃道,"难怪陈记安近年来频频与沈家往来,原来是在暗中输送利益。"
沈锦绣心中冷笑。沈万昌,你吞了我白家产业不够,还要将手伸到泉州来么?
她继续翻阅账册,忽然在一页停住。这是一笔三年前的旧账,记载着白沙商行购入一批南洋珍珠,经手人正是白慕轩。
"这笔账目......"她轻声问道。
韩秉忠凑近一看,神色顿时黯然:"这是白东家生前经手的最后一笔大生意。那批珍珠品质极佳,本该获利颇丰,谁知......"他摇头叹息,"东家就是在查验这批珍珠时突发急症,三日后便与世长辞。"
沈锦绣的心猛地一紧。她强自镇定,仔细查看这笔账目的每一个细节。供货商是"南洋陈氏商行",这个名称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陈氏商行......"她若有所思,"与陈掌柜可有关联?"
韩秉忠怔了怔,随即恍然:"陈记安确实有个远房族亲在南洋经商......难道!"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就在这寂静的时刻,书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永在门外禀报:"白姑娘,杨头儿请您去前厅一趟,说是陈掌柜来了,要查问账目的事。"
沈锦绣与韩秉忠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她迅速将关键的几本账册收进暗格,只留下几本寻常的往来账目摆在案上。
"韩掌柜,"她压低声音,"稍后在前厅,还请您见机行事。"
韩秉忠会意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姑娘放心,老夫知道该怎么做。"
前厅里,陈记安正与杨振远对坐饮茶。见沈锦绣进来,他立即放下茶盏,那双精明的眼睛在她身上打了个转:
"杨兄,这位就是您新请来的账房先生?看着倒是年轻。"
杨振远不紧不慢地品着茶:"陈掌柜说笑了。白姑娘是我请来帮忙整理账目的客人。"
"客人?"陈记安冷笑一声,"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随意查阅我白沙商行的账册,恐怕不太妥当吧?"
沈锦绣福了一礼,语气温婉:"陈掌柜多虑了。锦儿只是帮着整理些琐碎账目,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您指点。"
她说着,故意将手中的账册翻到记录珍珠采购的那一页,状似随意地放在案几上。
陈记安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当他看清账页内容时,脸色明显一变。
"这是......三年前的旧账?"他强作镇定,"白姑娘怎么想起查这些陈年往事了?"
沈锦绣眨眨眼,故作天真:"锦儿只是好奇。听说这批南洋珍珠品质极佳,却未见后续售卖的详细记录。陈掌柜可知这批珍珠后来流向何处?"
陈记安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几滴茶水溅在衣袖上。他急忙用袖子擦拭,语气有些慌乱:"年代久远,记不清了。这等小事,何必追根究底。"
"小事?"韩秉忠缓步走入厅中,"三万两银子的交易,在白沙商行也算小事?陈掌柜好大的口气。"
陈记安猛地站起,面色铁青:"韩掌柜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中饱私囊不成?"
"陈掌柜何必动怒。"沈锦绣柔声打断,"锦儿不过是见这批珍珠的账目有些特别。您看,这里记载的供货商是'南洋陈氏商行',恰巧与您同姓,这才多问了一句。"
厅内气氛骤然紧张。陈记安的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支吾道:"天下同姓者众多,这......这不过是巧合。"
"确实巧合。"杨振远忽然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压迫感,"今早码头报关,正好有一批南洋珍珠到港,货主署名正是陈氏商行。陈掌柜,这可真是巧了。"
陈记安踉跄后退,撞在身后的椅背上。他环视厅内三人,忽然意识到今天这场会面远非偶然。
"你们......你们这是合起伙来算计我?"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沈锦绣向前一步,目光如炬:"陈掌柜言重了。我们不过是想弄清楚三年前的真相。白东家查验那批珍珠后突发急症,而您与供货的陈氏商行又恰有亲缘。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你......你血口喷人!"陈记安指着沈锦绣,手指发抖,"东家是突发恶疾,与我何干!"
"是吗?"韩秉忠冷冷道,"那为何在东家去世后,你急着将那批珍珠低价处理?又为何这三年来,你经手的账目总有说不清的差价?陈记安,你真当老夫是瞎子吗?"
陈记安面色惨白,忽然歇斯底里地大笑:"你们有证据吗?就凭这些猜测,就想定我的罪?"
沈锦绣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轻声道:"陈掌柜可知道,那批珍珠中,有一颗特别的黑珍珠?"
陈记安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只知道这个。"沈锦绣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我还知道,那颗黑珍珠现在就在您府上的密室中。需要我现在就带人去取吗?"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得陈记安魂飞魄散。他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沈锦绣看着他那副模样,心中却没有半分快意。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痛苦,想起这些年来自己受的苦难,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陈记安在白沙商行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仅凭这些还不足以将他连根拔起。
"或许......"她忽然转变语气,"或许是锦儿多心了。账目繁杂,看花了眼也是有的。陈掌柜莫要见怪。"
陈记安如蒙大赦,连声道:"无妨无妨,白姑娘也是尽责而已。"
待陈记安仓皇离去后,韩秉忠不解地看向沈锦绣:"姑娘为何要放虎归山?"
沈锦绣轻轻摇头:"现在动他,只会打草惊蛇。我们要的不是一个陈记安,而是他背后整张利益网。"
她走到窗前,望着白沙商行的方向。阳光照在她沉静的面容上,映出一双坚定的眼眸。
"韩掌柜,"她转身,语气决然,"接下来,我们要查的不仅是账目,还有人心。"
韩秉忠凝视着她,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故主的影子。
"姑娘打算如何着手?"
沈锦绣唇角微扬:"既然账目上有疑点,那我们不妨就从这些疑点开始。还请韩掌柜帮我一个忙......"
她低声对韩秉忠嘱咐了几句,老掌柜先是惊讶,随即会意点头。
窗外,海风卷着咸腥气息扑面而来。沈锦绣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账册疑云只是揭开了一个序幕,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头。
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一次,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沈锦绣,而是要以白锦儿的身份,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沈锦绣心中冷笑。沈万昌,你吞了我白家产业不够,还要将手伸到泉州来么?
她继续翻阅账册,忽然在一页停住。这是一笔三年前的旧账,记载着白沙商行购入一批南洋珍珠,经手人正是白慕轩。
"这笔账目......"她轻声问道。
韩秉忠凑近一看,神色顿时黯然:"这是白东家生前经手的最后一笔大生意。那批珍珠品质极佳,本该获利颇丰,谁知......"他摇头叹息,"东家就是在查验这批珍珠时突发急症,三日后便与世长辞。"
沈锦绣的心猛地一紧。她强自镇定,仔细查看这笔账目的每一个细节。供货商是"南洋陈氏商行",这个名称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陈氏商行......"她若有所思,"与陈掌柜可有关联?"
韩秉忠怔了怔,随即恍然:"陈记安确实有个远房族亲在南洋经商......难道!"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阿永急促的脚步声:"白姑娘,杨头儿请您去前厅一趟,说是陈掌柜来了,要查问账目的事。"
沈锦绣与韩秉忠交换了一个眼神,迅速将关键账册收好。
前厅里,陈记安正与杨振远对峙。这位陈掌柜年约四十,面庞圆润,一双小眼睛却精光四射。见沈锦绣进来,他立即发难:
"杨兄,这位白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怎能随意查阅我白沙商行的账册?"
杨振远不紧不慢地品着茶:"陈掌柜多虑了。白姑娘是我请来帮忙核对账目的,毕竟有些陈年旧账,还是年轻人看得仔细。"
陈记安冷哼一声,转向沈锦绣:"听说白姑娘对账目很是在行?不知可看出什么蹊跷没有?"
沈锦绣福了一福,语气温婉:"陈掌柜说笑了。锦儿才疏学浅,只是帮着整理些琐碎账目罢了。倒是发现几笔三年前的旧账,记载不甚明晰,正想向陈掌柜请教。"
"三年前的旧账?"陈记安脸色微变,"什么账目?"
"是一批南洋珍珠的采购。"沈锦绣故作天真状,"账上记载是陈氏商行供货,却未注明具体是哪家陈氏。陈掌柜可知详情?"
杨振远不紧不慢地品着茶: "陈掌柜多虑了。白姑娘是我请来帮忙核对账目的,毕竟有些陈年.旧账,还是年轻人看得仔细。”
陈记安冷哼一声,转向沈锦绣: "听说白姑娘对账目很是在行?不知可看出什么蹊跷没有? "
沈锦绣福了一福,语气温婉: "陈掌柜说笑了。锦儿才疏学浅,只是帮着整理些琐碎账目罢了。倒是发现几笔三年前的旧账,记载不甚明晰,正想向陈掌柜请教。"
"三年前的旧账? "陈记安脸色微变,"什么账目? "
"是一批南洋珍珠的采购。"沈锦绣故作天真状,"账上记载是陈氏商行供货,却未注明具体是哪家陈氏。陈掌柜可知详情? "
陈记安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几滴茶水溅出。他强自镇定: "年代久远,记不清了。这等陈年旧事,何必再提。"
“可……”
沈锦绣眨眨眼,"这笔账目似乎与白东家有关。锦儿听说,白东家就是在查验这批珍珠时突发急症的? "
厅内气氛骤然紧张。陈记安猛地站起,面色铁青: "你这是什么意思? "
"陈掌柜何必动怒。"韩秉忠缓步走入厅中,"白姑娘不过是好奇问问。倒是老夫也想知道,那批珍珠后来去了何处?账上记载已然售罄,却未见详细去向。"
陈记安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支吾道: "这个....年代久远,需要查查明细账……
"不必麻烦了。"杨振远忽然开口,"今早码头报关,正好有一批南洋珍珠到港,货主署名正是陈氏商行。陈掌柜,这可真是巧了。"
陈记安踉跄后退,撞在椅背上。
沈锦绣冷眼旁观,心中已然明了。父亲之死,沈家与陈记安的勾结,账目的异常……这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陈记安在白沙商行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仅凭账目问题还不足以将他扳倒。
"或许真是锦儿多心了。"她忽然柔声道,"账口繁杂,看花了眼也是有的。陈掌柜莫要见怪。
陈记安如蒙大赦,连声道: "无妨无妨,白姑娘也是尽责而已。"
待陈记安仓皇离去后,韩秉忠不解地看向沈锦 绣: "姑娘为....
沈锦绣轻轻摇头: "时机未到。"
她走到窗前,望着白沙商行的方向。账册的疑云已然揭开一角,但她要的不仅是查清账目而已。
父亲离世的真相,沈万昌的阴谋,陈记安的背……这些账,她要一笔一笔清算。
"韩掌柜,"她转身,目光坚定,"接下来,我们要查的不仅是账目,还有人心。"
"姑娘打算如何着手? "
沈锦绣唇角微扬: "既然账目上有疑点,那我们不妨就从这些疑点开始。还请韩掌柜帮我一个……
窗外的海风卷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但她心中已然有了方向。账册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才刚拉开序幕。
真相已浮出水面,复仇的序幕拉开!期待女儿后续更精彩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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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账册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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