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暗香》倪未晚

52、第三十四章 夜贪（1997）

　　夜色深沉，浅水湾的宅邸静卧在溶溶月光里。

　　凌承业从浴室出来，身上带着清冽的水汽。他走到床边，目光落在已然熟睡的凌瑶身上。

　　暖黄的夜灯像一层柔纱，覆在她恬静的睡颜上，长睫低垂，呼吸匀停，宛如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他本意是想让她好好休息，连日奔波劳神，加之昨夜的温存。他再贪恋，也告诫自己需得克制。

　　可视线所及，却让他呼吸微微一滞。

　　丝质睡裙的一根肩带滑落至臂弯，露出她线条优美的肩颈和精致的锁骨。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瓷白光泽，仿佛上好的羊脂玉。

　　她整个人像一块毫无防备的甜美糕点，散发着无声而致命的诱惑，将他辛苦筑起的理智堤坝冲击得摇摇欲坠。

　　他俯身，极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动作带着珍视。她毫无所觉，只是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

　　这声细微的嘤咛，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再次吻下去，从光洁的额头到柔软的脸颊，最终覆上那双微启的唇瓣。起初是轻柔的厮磨，但很快，心底那头被囚禁已久的野兽便挣脱了枷锁，吻变得深入而贪婪，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凌瑶在睡梦中被扰，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睫颤动了几下，却没能睁开。她含糊地嘟囔，声音里浸满了被吵醒的委屈和浓重睡意：“哥哥……困……”

　　这声软糯的抗议，反而彻底点燃了他。

　　“你睡你的，”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廓，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声音低沉沙哑得不成样子，“……不用管我。”

　　言语间，他的吻已沿着她优美的颈项蜿蜒而下，在那段纤细的锁骨上反复流连，留下湿润的痕迹与暧昧的印记。

　　另一根肩带也随之滑落，睡裙松散开来。他俯身，唇瓣轻轻落在她肩头，动作里带着近乎虔诚的珍重。

　　凌瑶在混沌的睡意与身体被唤醒的陌生悸动间浮沉，意识模糊。她能感觉到他滚烫的唇舌在她身上点燃一簇簇浅淡的火苗，能感觉到他坚实的手臂将她紧紧圈禁在怀，也能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与她失序的心跳渐渐重合。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熨帖着她的肌肤。每一次贴近，都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将两人之间最后一丝缝隙填满。

　　夜还很长。

　　他不知餍足地贪恋着她的气息，一次次将她卷入独属于两人的缱绻漩涡。

　　凌瑶起初还能发出细微的鼻音和断断续续的轻哼，到后来，只剩下破碎的喘息，眼角沁出的生理性泪水，不断从鬓角滑落，浸湿了枕巾。

　　最后，她是在连绵不绝的轻颤与极致的依赖里，彻底失去了意识，昏睡在他的怀里。

　　凌承业终于停下，看着怀中人泪痕未干、疲惫至极的睡颜，心底涌起无尽的怜惜与一种更深沉的、黑暗的满足。

　　他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将她汗湿的身体更紧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呼吸渐渐平复。

　　这一刻，他清晰地感知到，她完完全全，从身到心，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