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冬枣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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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给邹北打电话，邹北晃晃手机，示意舒啸先走。
舒啸走出几步，听到邹北低暖的声音带着无奈，“别天天探班啊，我知道是你母校，你一手遮天能罩着我，剧组又不吃人，请你放心好吗？”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邹北声音夹起来，“宝贝，先好好吃饭，想让我喂你啊，等我……”
舒啸快速离开，耳道里被剧组其他人的杂音充斥。
邹北看起来那么直，难道……
舒啸把脑子里关于邹北和那个男人的画面赶走，疾步回到宿舍关上门。
耳道里还是热闹喧嚣，服装小妹一边读邹舒两人的同人文，一边在心里尖叫。
姚夏在追邹北的《封神九州》，一边骂剧情和杨梓元，一边夸邹北帅。
装弯化妆师才看到邹北塞香蕉的视频，竟然开始做笔记学习。
冯导竟也在逐帧看塞香蕉视频，觉得光影效果很好，打算用到后面两位男主酒馆唱歌的片段。
舒啸：……
这个剧组夜生活如此匮乏。
他从被子后面拿过邹北借他的毯子，搭在身上，耳朵里噪音消失，能听到窗外枣树上有只蝉，滋哩乌拉拖长音叫。
脑海里不知怎么，浮现邹北暖甜的“宝贝”，舒啸甩开毯子，去看剧本。
刚翻开明天的页面，对面传来轻微的敲门声，还有人压低声音叫：“邹老师，邹老师在吗？”
舒啸过去打开门，看到司机小黄趴在邹北门上听动静，看到舒啸尴尬一笑。
他把手上东西往背后藏，空出一只手拍拍舒啸胳膊，“舒老师，还没睡呢？”
[碰到人了怎么给邹老师交代，说好的人不知鬼不觉。]
“邹北在外面，应该快回来……”舒啸说一半又不太确定，他不知道邹北煲电话粥要多久。
以前舍友和女朋友打电话，没一个小时挂不掉。
正说着就看见邹北哼着歌，夹着剧本和三弦溜溜达达从楼梯上来。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邹北看到他们，晃晃手机算做打招呼，“有事？”
舒啸看到黄毛拼命给邹北使眼色，邹北咳嗽一声，踱步走近。
摸了下鼻子，他低声给舒啸说：“见面分一半，舒老师要帮我保密。”
“什么东西？”舒啸也不得不压低嗓音。
小黄咧嘴一笑，“邹老师说看见学校有枣树，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我就自作主张打了一点，给他尝尝。”
邹北别过脸，耳尖红红的，“我知道这是学校公共财产，一时嘴馋，保密哦。”
这学校不是你“宝贝”母校，你宝贝不是在学校一手遮天？
舒啸捏住手腕，“不用分，我还当是什么。”
“什么？□□违禁品啊？”邹北笑笑，“我们都守法公民。”
“对，都守法。”小黄打开袋子，“还有几个核桃，树太高够不着。俩柿子，没红，摆着看。”
“瓜田李下的，我这算是收了你的贿赂，”邹北接过袋子，“以后别再追着我道谢，再谢我都要谢顶了。”
小黄被逗笑，“邹老师发量惊人，一百岁都不会谢顶。”
“行，快回去休息吧，三蹦子AAA领航员，”邹北笑笑，“你们挺辛苦要随时待命。”
“好，两位老师洗了再吃，我走了。”小黄挥手离开。
[邹北人真不错，说话又好听，我这个昵称叫出来有点土啊。]
“三蹦子AAA领航员”原来是小黄的昵称，舒啸想起宣传小赵的昵称，看来这也是个误会。
他心里有些愧疚，邹北一见面就帮他叫车，看他不愿意皮肤接触拍摄时尽量避免，给他冲洗眼睛，借给他毛毯“治疗失眠”。
明明邹北很正式给他表示过尊重剧本设定，不会卖腐炒作，他却将信将疑。
“对不起。”舒啸直接说。
邹北愣住，“什么啊？”
“我因为网上一些风评，怀疑过你的人品。”舒啸没有说秋柏丽搜集的资料，和姚夏的失真信源。
一切归咎于他自己的误判和臆测，“所以对不起。”
“好突然，我拿了小黄打的枣，还是学校公共的，你现在觉得我人品好了？”邹北眼睛睁圆。
“舒老师，我很好奇，你看的网评，我是什么样的？”
舒啸语塞，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他真的很想问，是不是误会。
那个男人，是你什么人？
抿紧嘴唇，舒啸摇头，“都是黑料，别看了。”
“不，我要看，”邹北低暖的声音缓平向下，咕咕囔囔地说：“你都误会我了。”
舒啸只好答应，“回去给你找。”
邹北眉尾微抬，唇角翘了一下，“现在，让我们分赃吧。”
舒啸还没说话，手里被塞了一把冬枣，邹北眼睛弯弯的，“要是好吃，我再给你。”
“行。”舒啸握紧枣子点头。
“现在的柿子根本吃不成，核桃也嫩了点，还脏手，你先吃枣。”邹北甩甩袋子，“好了，各回各家吧。”
舒啸转身回去，背后邹北幽幽一句：“别忘了发给我哦。”
“知道。”舒啸没底气地说。
回到房间，舒啸看着窗外稀稀拉拉的枣树，原来不是错觉，看来这棵枣树也被小黄打过。
舒啸在网上搜集了一些，邹北“迟到耍大牌、辱骂助理、擅长炒作”的黑料。
没有截图那些说“私生活混乱、逼走初恋女友、带资进组霸凌他人”的，编得太恶毒。
才想起来他和邹北还没加微信。
从群里找到邹北，头像是……粉色城堡？
昵称：小北九九。
舒啸确认了几遍，是邹北本人。他发过去好友申请，备注：舒啸。
申请很快通过，邹北问他：[枣好吃吗？]
舒啸：[还没吃，在找你的黑料。]
小北九九：[多找点，我看有没有新知识。]
舒啸：[你很关注自己的黑料？]
小北九九：[也没有，一般都经纪人关注，就想知道舒老师都看了什么。没情绪，纯好奇。]
舒啸生无可恋地把截图发过去，[审判我吧。]
小北九九：[哈哈哈，很有节目效果啊舒老师，但是都不痛不痒的，不是你看到的吧。]
舒啸转移他注意力，[别叫舒老师了，在大学被叫舒老师，又不是在这任教，有点冒昧。]
小北九九：[那舒老师想让我叫什么？]
舒啸一时也想不到，家里人都叫他“夔崽”，工作人员不是叫“舒啸”就是“舒老师”。
小北九九：[夔崽？]
小北九九撤回一条消息。
舒啸：[我看到了。]
小北九九：[好像更冒昧了……叫舒哥吧，又很像suger方糖，糖糖，还像舒克舒哥，开飞机的舒哥。还有哥舒，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
舒啸：[……]
小北九九：[叫啸哥，太江湖气了，啸啸哥，像是让你多笑笑。还是夔～崽～，算了，太冒昧了。]
舒啸从不知自己的名字有这么多联想词，被邹北说得还挺有意思，[都可以，随你高兴。]
邹北捏着手机脑子空了一瞬。
他只是看舒啸为了一时的先入为主郑重道歉，觉得好玩，又因为舒啸帮他捞鞋，觉得舒啸人挺好，措辞不自觉放纵。
没想到舒啸说随他高兴，他真的有些高兴，刚打出“那就夔崽啦”，舒啸的信息发过来：[除了夔崽。]
邹北笑笑，[好的，夔崽哥。]
舒啸：[……]
邹北似乎能看到舒啸无奈的样子，他像恶作剧成功一样坐起来晃着笑。
舒啸：[明天就把你打学校枣的事发遍全网。]
小北九九：[？]
舒啸：[我还没吃，现在就退赃。]
小北九九：[还想等你先吃了，告诉我能不能吃呢？]
舒啸半天没回，邹北以为他忙着，就先去冲澡。
等他出来，叼了盒葡萄酸酸乳，拿起手机，通知有一条舒啸的消息。
他解锁点开，舒啸：[枣不是很熟，有的挺甜，小黄应该挑过。不要一口吃，有虫。]
邹北不自知挂上笑意，一边擦头发一边给舒啸发去语音：“舒老师吃到虫了？是一条还是半条？”
舒啸很快回了条语音，邹北点开听，“没有只看到虫洞的选项吗？”
邹北丢了毛巾笑，“那可能不止一条了？晚上加餐了舒老师，热量超标得去健身房吧，哈哈哈。”
舒啸再回过来时，邹北正挑剩下的枣，能看出虫洞的直接扔了。看到二十多秒的语音，他又笑起来，怀疑舒啸要骂人。
“加餐是不可能加餐的，那点蛋白质不够塞牙缝。再说，学校的枣子肯定没打药，我吃之前挑过，也是切开检查过才吃的，热量没超标让你失望了。倒是热得睡不着，想下去运动，一起去？”
“走你。”邹北换了短袖短裤出门，舒啸刚好打开门。
两人对视，一起笑起来。
邹北头发没擦干，有几滴水随着他笑着晃动洇湿肩膀，舒啸视线扫过他的肩膀和锁骨，“怎么不吹头发？”
“吹风机坏了，”邹北不在意地说，“夏天也用不着。”
“过来吹干吧，山里夜风凉。”舒啸让开门走进去拿吹风机。
邹北来不及拒绝，“哦”了声，跟进去。
第一次进舒啸宿舍，比想象中有人气一点。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但邹北的毯子随意放在被子上，换下来的衣服也随手搭在椅背上。
邹北吹干头发，“走呗。”
舒啸笑，“走呗，邹北。”
邹北耸肩笑，“舒老师也玩谐音梗？”
“不是说不叫舒老师了？”舒啸问。
“那你打算叫我什么？”邹北偏头看他。
“你小名叫什么？”舒啸说，“不能只让你叫我夔崽……哥吧？”
邹北笑得仰头，“很严谨啊舒老师，我没有小名怎么弄？”
舒啸很认真说：“我看粉丝叫你北鼻。”
“咳咳……”邹北被口水呛到，“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认错，啸哥。”
舒啸亮出手掌，“和解了？小北。”
邹北击掌，“我经纪人同意这项协议。”
舒啸笑说：“何解知道你玩笑他名字吗？”
邹北抱拳，“啸哥保密。”
舒啸昂头，“看你表现。”
邹北晃晃手机，“篮球羽毛球乒乓球，只要啸哥想玩，小弟都奉陪。”
“确定不是下战书？”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哈哈哈……”邹北笑开，“谁输明天请剧组奶茶。”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冬枣有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