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收费项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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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邹北哪来的器材室钥匙，让舒啸挑了一个手感好的球。
舒啸没多问，他想起昨晚来的男人，说过“没给邹北安排冰箱”。估计邹北场地交换入股，也与那人有关。
两人在空旷的篮球场，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场。
太阳能灯把球场照得亮如白昼，双方的假动作、带球习惯、进攻的表情、额头的汗珠，都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兴奋，球逢对手的兴奋。
舒啸球风意外地横冲直撞，弹跳、速度和力量都很强，习惯身体对抗和冲击。
邹北球风飘逸灵活，节奏变化多端，出手快且准，能打出很漂亮的后仰跳投。
半个小时后，舒啸又一次死亡缠绕，顶着邹北肩膀偷球成功。
邹北反身抢球，转身太急又被舒啸撞了一下失去平衡，舒啸正要投射，下意识先落地把邹北按在自己怀里。
球没进，“哒哒哒哒……”地滚远。
舒啸放开邹北，“改天再来？”
邹北揉着鼻子，说话带着鼻音，“你胸肌怎么练的？好硬。”
“你……”
你要不摸一下？
舒啸清清嗓子，“你没流鼻血吧？”
“那不至于，你胸肌也没板砖那么硬吧，”邹北仰起脸，“你看看？”
仰着脸，邹北的双眼皮更明显，眼睫在球场灯下毛茸茸的，蜜糖棕的眼睛像琥珀闪光，鼻头嘴巴都挺翘，苹果肌水痕里透着红。
舒啸转过身，“没流血，耍得差不多，走撒。”
他已经顾不得耳道里，服装小妹偷拍他俩后的尖叫了：[舒老师好像阴湿男鬼，饥渴地盯着邹老师的脸。]
舒啸想，是不是因为邹北对困扰他的噪音有屏蔽作用，他才会在潜意识想看着邹北、靠近邹北。
“舒老师是不忘了什么事情？”邹北在手指上转着篮球问。
“请奶茶？”舒啸问。
“你领先两个球，是我请。”邹北空气跳投一下，“我说的是我的黑料，怎么没发？”
[什么黑料？我的CP还没结婚就BE了？]服装小妹的心声在一棵树后响起。
舒啸都有点佩服她，树旁边蚊子应该挺多的。
“……找不到了。”舒啸撒谎。
“骗人，”邹北接抛球，“回去发给我。”
舒啸无可奈何，“我找找。”
[原来是这样，两人隔着一条走廊还发微信，好有情调！]
[舒老师还不忍心发太过分的黑料，知道疼老婆。]
[邹老师恃宠而骄，把舒老师拿捏得死死的！小情侣好嗑！]
舒啸：……
心声能作为呈堂证据吗？舒啸想告她造谣。
服装小妹没跟过来，估计是下班路过看到他俩打球，顺便做了十分钟狗仔，舒啸不跟她计较。
还了球，两人并肩往回走，舒啸还是刻意保持两拳距离。
但邹北因为打过一场球，有过多次身体接触，像一般直男一样，有时说话会随手拍拍舒啸肩膀，或者挨着他。
所以舒啸耳道的噪音忽高忽低，时有时无。
他开始下意识计算距离对噪音大小的影响，再近一点是一拳以内，噪音几乎完全消失。要是完全贴近，该会有多安静……
舒啸心里一惊，一步拉开距离。
邹北正在说一场比赛，伸手要搭舒啸肩膀，一时没把到人，滑步保持平衡，“嘶。”
舒啸忙扶住他，“哪儿疼？”
“腰疼，”邹北撤回脚，“还有胳膊腿，好久没这么高强度吊威亚，不适应了。”
“今天冷敷了吗？”舒啸问完，又说：“是不没冰水，你就没敷？”
“想着睡一觉就好了。”邹北抽回手，“没事儿。”
“一会先到我那，我给你敷。”舒啸说。
“真不用。”
“都怪我找你打球，把这茬忘了。”舒啸低头，长直的睫毛垂落，在脸上打出自责的阴影。
“不怪你，我真没事儿。”邹北看舒啸又去捏自己手腕，他话锋一转，“去你那拿冰水，可以吗？”
两人回到舒啸房间，舒啸又拿出四瓶冰水。
邹北摆手，“不用这么多，用不了，你留两瓶喝吧。”
“不行，你不是到处疼，都得冰敷，明天找我拿红花油。”舒啸态度坚决。
邹北掀开短袖，“你看看，哪儿那么严重？”
皮肤很白，四块腹肌随着呼吸轻微起伏。
“你骗哪个鬼？威亚是勒在肚子上吗？”舒啸抬眼。
邹北只好撩起全部衣摆，“来看看，是不根本没啥事？一个两个的，瞎操心。”
舒啸忽略那个“一个两个”，凑近看他胸廓的伤痕，因为邹北白，威亚勒痕很明显，腋下淤痕有点发紫。
他拿着水瓶冰上去，邹北抖了一下，咕囔道：“都不打声招呼。”
舒啸视线从他胸前离开，低声说：“自己拿着敷。”
“好。”邹北按住冰水。
舒啸又掀开他衣服看后背，没那么严重，视线向下看着裤子。
邹北像是感觉到一样，“大腿不给看啊，这是收费项目。”
舒啸：“怎么收费的？”
邹北噎了一下，“……看一次，得大腿那么粗金条才行。”
“现在金价这么贵，能打折吗？”舒啸给他手里又塞了一瓶水，不等邹北回答，“回去坐着敷吧，15分钟。”
“多谢啸哥。”邹北偏头笑笑，拿着两瓶冰水晃回去。
冲过澡，邹北光着膀子胳膊夹着冰水，看明天改动的台词。
他的台词几乎没改，因为还是语言恢复阶段，主要是肢体表演。
舒啸和周涵诺的几场试探戏份删减了不少，只留下精华部分。
邻居徐妙妙暗恋卫辰禹，所以一直暗中窥探卫辰禹。
她怀疑卫辰禹家里有别人后，敲门没发现什么，就打举报电话诬陷卫辰禹偷食铁兽在家养。
一个电话，长安县巡检司和西直隶珍异苑苑丞司都上门了。
苑丞司来的是见习典簿陈梦洁，是原漫画的女主。
陈梦洁看起来腼腆内向，实则胆大心细，发现了卫辰禹家沙发垫里的金色毛发，却装到自己兜里隐藏。
事后拿出来一根放到卫辰禹手心，“卫执竹，养大猫的话，要看好它。”
同僚戏称卫辰禹为“执竹郎”，但卫辰禹和陈梦洁并不相熟，卫辰禹心中生疑，去翻陈梦洁的资料，发现被加密。
明天的戏份主要还是徐妙妙“因爱生恨”，再引陈梦洁的不同寻常。
演女主陈梦洁的是新生代小花夏滴清，小白花长相，声音柔美。
女二扮演者周涵诺虽然演技挺差，但长得妖而不艳，辨识度很高。
“啸哥这什么福气啊，喜欢他的女主和女二都不正常。”
邹北放下剧本，上床把冰水敷在惨烈的大腿上，想起舒啸要看他大腿，“没想到啸哥挺会开玩笑。”
坐了一会，他困倦地倒头睡去。
半梦半醒间，舒啸站在床头，“起床拍戏。”
邹北咕囔：“再睡一会。”
“腿怎么样？还疼吗？”舒啸问。
“拿金条，金柱子来，你再问。”邹北翻身夹住被子。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舒啸凑近说。
邹北眯着眼，眼睛被金光闪得睁不开，“你真有？”
“这下能看了吧？”舒啸探身。
邹北往后拱着踹人，“不准看！”
身下一凉，他感觉腿根被冰凉的手按住了。
“卧槽！你干啥……”邹北惊恐地睁开眼睛，又被闪得闭眼。
躺平缓了几秒，眯眼发现是没拉窗帘，晨光明亮刺眼。
他松口气，准备起身，身下确实凉凉的。
凝滞了半分钟，他认命去看，睡裤湿漉漉的，“……完蛋，我怎么会？”
定睛一看，裤边有个水瓶，瓶体还在淌水，邹北心情复杂地掀开裤子。
无事发生！
“我就说嘛，昨天运动量那么大！绝对不可能！哈哈！”
邹北爬下床，又把水瓶拎起来，小声说：“害人精。”
“笃笃笃”宿舍木门被人敲响，邹北吓得一激灵，语气有些冲，“谁呀？”
“一起吃早饭……小北？”是舒啸。
“来了！”邹北莫名慌乱，把水瓶丢垃圾桶“咚”一声。
“你慢慢来，我回去取东西。”舒啸说，“别摔了。”
邹北正乱塞被自己弄得兵荒马乱的另一张床，闻言用被子一盖，跑去洗漱。
洗得神清气爽，他决定好好维系与舒啸，球友、对门舍友和对手戏演员的身份。
舒啸话不多但两人挺合拍，在剧组遇到业务能力强又没坏毛病的人不容易，他要珍惜。
而且舒啸还帮他捞鞋。
两人吃了荞麦凉粉配红豆稀饭，一同去上工。
演女主的夏滴清已经坐在自带的小马扎上看剧本，见了两人，站起来甜甜地打招呼，“舒哥，北哥，早啊。”
“来这么早，吃早饭了吗？”邹北问。
她的戏份排在明天，今天上午还是拍周涵诺舒啸邹北，下午拍邹北和舒啸。
“喝了一杯蔬菜汁，进组得控制体重。”夏滴清捧着剧本，“能不能请两位帮我签名，第一次演女主，和这么好的演员合作，想留个纪念。”
“和你合作也很荣幸，看过你的出道作，演得很清新。”邹北接过剧本。
夏滴清很高兴，“北哥还看过《惠安女子》？”
“嗯。”邹北翻到夏滴清杀青页，快速下笔，签完递给舒啸，轻声调侃：“舒哥儿～签。”
舒啸无奈笑着接过，看他在旁边写了：期待共创^_^邹北。
虽然画了一个笑脸，但笔画清爽，顿挫利落。
看了邹北和夏滴清聊天的侧脸一眼，舒啸敛目，改了本来要写的“前途似锦”，写下：合作愉快 舒啸。
两人上完妆，周涵诺才来，“不好意思，车在环山路出了点状况。”
舒啸听到她想辞演的心声，但她经纪人不同意，她是早上和经纪人吵架才迟的。
等开拍，勉强赶上通告时间，还是刘副导拍，冯导天不亮就上山了。
刘副导脸很臭，周涵诺昨天被他训斥了大半天，今天走戏就放不开，等开拍又反复NG。
“演出暗恋的感觉，恋爱没谈过吗？”刘副导喊道，“卫辰禹是你喜欢的人，不是你的杀父仇人，你眯眼睛瞪他干什么？”
“不是有点因爱生恨的感觉吗？”周涵诺小声说。
“先有爱，爱是一切的基础，你是因为一见钟情，才调查他，还搬到他家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刘副导帮她梳理人物动机。
“天天就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但是他家现在可能住了别的女人，你恨那个想象中的人，而不是卫辰禹，明白吗？大小姐！”
邹北溜边走，想到隔壁房子上个厕所，被刘副导一把抓住，“你去给她演一遍。”
“啊？”邹北懵逼，“我男的啊。”
“让你演徐妙妙，你就演这个人物，男的女的重要吗？”刘副导在气头上，嘴上面那点一字胡都毛起来了。
邹北不敢触霉头，点头说：“好，我演。”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收费项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