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之毒，今生之聘》满船星河入梦来

11、第11章 屡败屡战

　　摸出手机。屏幕亮起，闺蜜群的夜间会议已经开始了。
　　【仙女驻凡大使馆（3）】
　　小圆：[便当祭奠.jpg]（表情包：两根蜡烛中间摆着一盘糊掉的菜）
　　晴格格：“所以，血泪教训的结论是——秦屿同学的味觉系统，与甜蜜绝缘？”
　　我：（按住语音，声音闷闷的）“结论是，我连他最基本的口味都不知道，就敢自称‘表姐’还给人塞饭。我这关心，假得像个形式主义。”
　　小圆：“哎呀，至少你知道了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
　　沉默了几秒，我忽然坐起身，又按住了语音键，这次声音清醒了些：“姐妹们，我悟了。”
　　小圆：“？？？你悟了什么？改送椒盐味便当？”
　　晴格格：“（好奇表情）”
　　我：“不。是——关心不是自我感动式的输出，而是看见对方真实需求后的回应。”我顿了顿，“所以，下一步：闭上我想当然的嘴，睁大我观察的眼睛。”
　　晴格格：（发来一个鼓掌.gif）“恭喜许悠悠同学，完成从‘拍脑门式关怀’到‘调研型关怀’的理论升级。”
　　小圆：（爆笑语音）“啥调研型！你这听着像要去写人物传记！连人家喝什么牌子汽水都记！下一步是不是要记录他投篮命中率？”
　　我：（理直气壮）“我这叫精准关怀！建立在数据分析上的有效行动！不懂别瞎说！”
　　晴格格：“好了好了。方向是对的。不过注意，别观察得太明显，让人不自在。”
　　小圆：“附议。盐汽水这切入点可以，很日常，不越界。比便当强一百倍。”
　　关掉手机，我缩进被子里。窗外月色很淡。
　　观察者模式，启动。目标是：做一道让人舒服的影子，或者，一道恰到好处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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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二下午，篮球场边。
　　塑胶地面被晒出微微的热气，混合着少年们奔跑带起的尘土味和汗味。我手里拿着两瓶“冰沁”盐汽水——这次，两瓶都是全新的。瓶身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我站在树荫下，离球场边线有一段距离，既能看到场上，又不至于显得太过“蹲守”。
　　秦屿在场上。他打球的样子比我记忆中更鲜活，带球突破时下颌线绷紧，眼神专注；传球失误时会轻轻“啧”一声，抬手擦一下额角的汗。那种介于少年锐气和未来沉稳之间的气质，让我看得有点出神。
　　训练结束的哨声响起。
　　男生们三三两两散开，说笑着走向场边。秦屿和队友击了下掌，用毛巾胡乱擦了把脸和脖子，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目光朝小卖部方向瞟了一眼——那是他补充“盐分”的生物钟在起作用。
　　我算好时机，在他朝小卖部迈出第一步时，从树荫下“刚好”走出来，路径与他前往小卖部的方向自然交汇。
　　我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他看到了我，脚步几不可查地缓了半拍。
　　“秦屿，”我停下，举起手里其中一瓶盐汽水，语气轻松得像在分享一支多余的笔，“刚买水，顺手多带了一瓶。给你？”
　　没有“帮个忙”的借口，没有刻意的“偶遇”设计。就是很简单的一句：顺手多带了，给你。
　　秦屿停在我面前。他额发汗湿，脸颊泛红，气息还有些未平，带着运动后的热气。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那瓶水，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
　　短暂的沉默。我能听到自己平稳的呼吸（假装得很努力）。
　　然后，他伸出手，接过了那瓶水。
　　“谢了。”他说，声音比平时略哑一些，但很自然。
　　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手指温热，带着薄汗；我的指尖冰凉，沾着瓶身上的水汽。一触即分。
　　他拧开瓶盖，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滚动，汗水顺着脖颈的线条滑进衣领。喝完，他长长舒了口气，看向我：“……你怎么在这儿？”语气里没有质疑，更像随口一问。
　　“路过，看你们打球挺热闹。”我晃了晃自己手里那瓶，“顺便补充点盐分。”说完，我也拧开自己的，喝了一口。冰凉的咸汽水划过喉咙，恰到好处。
　　他点了点头，没再多问，拿着水走向放书包的长椅。耳廓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淡红，不知是运动未退的热度，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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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三下午，我如法炮制。训练结束，秦屿抹着汗朝小卖部走时，我“恰好”从那边过来，手里两瓶冰沁。
　　“接着。”我直接扔过去。
　　他利落接住，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拧开瓶盖就仰头灌了一大口。阳光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汗珠沿着脖颈的线条滑落。
　　也许是喝得太急，也许是没想到汽水这么冲，他突然被呛到了。
　　“咳！咳咳——”他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脸瞬间憋红，手里水瓶的水都晃出来些。
　　“哎呀！”我想也没想，下意识就冲过去，抬手在他背上拍了几下，“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手掌隔着被汗浸得微湿的球衣，碰到他紧绷的背部肌肉。温度很高，随着咳嗽微微震动。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手上动作没停，力道放轻了些，顺着脊骨往下捋了捋，“好点没？”
　　秦屿的咳嗽渐渐平复，但耳朵尖迅速红透了。他直起身，躲开我的手，气息还有点不稳，眼睛因为咳嗽泛着水光，窘迫地看了我一眼：“……没事。”
　　旁边几个还没走的男生看到了全程，顿时起哄：
　　“哟——！秦屿，你表姐真关心你啊！”
　　“就是，呛一下都这么紧张！”
　　“表姐，我也呛着了，求拍拍！”
　　“哈哈哈哈！”
　　秦屿的脸更红了，这次连脖子都漫上粉色。他狠狠瞪了那几个起哄的队友一眼，但没什么威慑力，反而显得更局促。
　　我见状，心里那点因为碰到他而不自在的感觉，瞬间被一股“表姐护犊子”的理直气壮冲散。我转过身，叉着腰，对着那几个男生扬起下巴，声音故意拔高，带着点蛮横的娇憨：
　　“笑什么笑！怎么了怎么了？！”
　　“我是他表姐！亲的！（起码剧本上是！）”
　　“我表弟呛着了，我拍拍背顺顺气，天经地义！有什么好笑的？”
　　“你们再笑，下次打球让我表弟帽你们十个！”
　　我一边说，一边为了增强气势，又伸手在秦屿胳膊上拍了一下（嗯，肌肉结实），然后非常自然地……顺势又在他刚刚呛到、此刻还微微起伏的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美其名曰：确认他气顺了。
　　实际上：手感不错，心满意足。
　　秦屿的身体在我手碰到他背时，明显僵了一下。但他没躲开，只是垂着眼，盯着地面，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嘴唇抿得紧紧的。耳廓的红晕一直没退。
　　那几个男生被我“凶悍”的表姐架势镇住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欢了，但起哄的方向变了：
　　“哇！表姐威武！”
　　“秦屿，你表姐好护着你啊！”
　　“羡慕了羡慕了！”
　　“表姐，你还缺表弟吗？”
　　“去去去！”我挥挥手，赶苍蝇似的，然后转向秦屿，瞬间变脸，语气“关切”：“真没事了？还喝吗？” 说着，很自然地把那瓶他刚才掉在地上、洒了一些的水捡起来，递给他。
　　秦屿这才抬起眼皮，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眼神复杂难辨。他接过水瓶，低低地“嗯”了一声，没再喝，只是拿在手里。
　　“走吧，回家。”我拍拍手，一副搞定收工的模样，率先转身往放书包的地方走。走了两步，回头，见他还在原地，挑眉：“愣着干嘛？等你请你吃晚饭啊表弟？”
　　那几个男生又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秦屿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从一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中回过神。他不再看那些队友，快步跟了上来，走在我身侧，依旧沉默，但那股要把自己烧着的尴尬和羞窘，似乎慢慢沉淀下去，变成了某种更深、更微妙的沉默。
　　夕阳把我们俩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心情大好，甚至轻轻哼起了歌。
　　刚才拍他背时，掌心残留的触感，温热，坚实，带着年轻生命蓬勃的力量感。
　　以及，他最后那复杂的一瞥。
　　好像……不全是生气和窘迫？

　　深夜，日记本更新：
　　「猎屿计划2.0，战术调整：善用“表姐”特权，将关心合理化、日常化、肢体化。」
　　「今日成果：成功实施背部接触（意外触发），完成当众主权宣示。目标反应：初始窘迫，后续默许。好感度推测：稳中有进。」
　　画了个简笔画：一个小人给另一个咳嗽的小人拍背，周围一圈起哄的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