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hikeMinne

24、大获成功

　　两人在马尔代夫玩得不亦乐乎，一下子便到了归国时间。

　　他们乘坐的私人飞机降落在熟悉的城市上空时，金允妍望着舷窗外逐渐清晰的都市轮廓，竟生出几分不真实感。

　　前几天还在马尔代夫疯玩，现在就回到了G市。

　　"舍不得？"宋世宇合上笔记本电脑，注意到她望着窗外出神。

　　金允妍收回视线，故意板起脸："舍不得我的冲浪板。"

　　他轻笑，伸手替她解开安全带："国内也有浪点。"

　　飞机平稳落地，舱门打开的瞬间，潮湿闷热的空气涌来。金允妍还没适应时差，手机就像疯了一样震动起来。

　　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姜诺诺。

　　她皱眉回拨，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妍妍！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金允妍快步走向接机的车，宋世宇默契地接过她的行李。

　　"我的大秀完了！"姜诺诺在电话那头嚎啕大哭，"模特公司临时毁约，说明天的大秀他们不来了！我准备了整整三年啊！"

　　金允妍坐进车里，冷静地打开免提："具体怎么回事？"

　　"说是韦家那个大小姐韦璎搞的鬼！她下个月也有场秀，故意挖走所有能用的模特！现在别说专业模特，连大学生兼职都找不到了！"

　　听到"韦家"二字，金允妍眼神一冷。

　　副驾驶座上的宋世宇也微微侧首。

　　"别急，"金允妍语气沉稳，"你现在在哪？"

　　“工作室！模特们都在闹解约，布料商也在催款……”姜诺诺的声音带着绝望，"妍妍，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设计……”

　　"胡说。"金允斩钉截铁，"把秀场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她转头看向宋世宇："送我去诺诺的工作室。"

　　“需要我……”

　　"不用。"金允妍打断他，眼神坚毅，"韦家的事，我自己处理。"

　　宋世宇颔首，对司机报出地址，然后拨通电话："查一下韦璎最近的行程。对，特别是明天。"

　　金允妍挑眉看他。

　　"不插手，"他收起手机，"只是确保某些人不会打扰你的计划。"

　　姜诺诺的工作室乱成一团。

　　布料散落满地，几个助理红着眼眶收拾残局，姜诺诺本人更是憔悴得不像话，见到金允妍就扑过来抱住她。

　　"我都准备好了..."她哽咽着说，"现在全完了..."

　　金允妍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设计图。那是套以海洋为主题的系列，流线型的剪裁，渐变色的面料，确实能看出三年心血。

　　"模特什么时候必须到位？"

　　"最晚今晚八点彩排..."姜诺诺抹着眼泪，"现在都快五点了，我去哪里找..."

　　金允妍突然走到衣架前，取下一件渐变蓝色的长裙比在身上："这套，腰围多少？"

　　"等等，你该不会..."姜诺诺瞪大眼睛。

　　"金氏旗下有影视公司，"金允妍冷静地说，"我现在调几个演员过来应急。"

　　"不行！"姜诺诺急得跺脚，"这些都是专业时装，没经过训练的人根本撑不起来！走台步和演戏是两回事！"

　　金允妍沉默片刻，突然转身面对全身镜。镜中的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西装裤，与手中流光溢彩的长裙格格不入。

　　"教我。"她说。

　　"什么？"

　　"教我走台步。"金允妍已经开始解衬衫纽扣，"现在，立刻。"

　　姜诺诺愣在原地，连哭泣都忘了。

　　"还愣着干什么？"金允妍挑眉，"还是说，姜大设计师信不过我？"

　　"可是...你的身份..."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梦想。"金允妍换上那件长裙，拉链在背后卡住，"过来帮忙。"

　　姜诺诺颤抖着手帮她拉好拉链。当金允妍转过身时，整个工作室都安静了。

　　简约的剪裁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身形，渐变的面料从腰际流淌而下，像把整个海洋穿在了身上。

　　"还差一点。"金允妍走到鞋架前，取下一双银色高跟鞋。十公分的高度让她微微踉跄，但很快站稳。

　　"首先，重心要稳。"姜诺诺终于进入状态，上前指导，"想象有根线在拉你的头顶..."

　　金允妍试着迈步，第一次差点摔倒。

　　"太僵硬了！"姜诺诺急得团团转，"要优雅，要自信！"

　　"优雅..."金允妍喃喃重复，突然想起在马尔代夫冲浪时宋世宇说过的话。

　　「放松，你绷得像块木板，海浪怎么推得动你？」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眼时，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迈步，转身，定格。每个动作都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眼神凌厉如刀，仿佛脚下不是工作室的地板，而是千军万马的商场。

　　"对！就是这样！"姜诺诺激动地拍手，"天啊妍妍，你简直就是为T台生的！"

　　金允妍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勾起唇角："通知其他工作人员，秀照常举行。"

　　"可是只有你一个..."

　　"谁说的？"工作室的门被推开，宋世宇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手机，"金氏影视的艺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走到金允妍面前，目光掠过她身上的长裙，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另外，韦璎的秀场刚刚被消防部门查封了。"

　　金允妍挑眉："巧合？"

　　宋世宇微笑："纯属巧合。"

　　姜诺诺看着默契对视的两人，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那个..."她弱弱举手，"我能继续教台步了吗？"

　　金允妍转身面对镜子，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镜中倒映着站在她身后的宋世宇，他看着她，就像在马尔代夫的海滩上看着她冲浪时一样。

　　专注，而温柔。

　　*

　　晚上七点，秀场后台乱中有序。

　　金允妍刚结束最后一轮彩排，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靠在化妆台前喘气。姜诺诺正在给最后一位模特调整头饰，那是个金氏影视的新人演员，紧张得手都在抖。

　　"想象你在扮演一个超模。"金允妍突然开口，细心地教导着，"现在，你就是她。"

　　新人演员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宋世宇推门进来，手里提着餐盒："先吃点东西。"

　　"没时间了。"金允妍看了眼手表，"还有半小时开场。"

　　他打开餐盒，是切好的三明治："至少吃一口。"

　　金允妍正要拒绝，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她红着脸接过三明治，小口吃起来。

　　"前台怎么样？"她边吃边问。

　　"座无虚席。"宋世宇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韦璎也在。"

　　金允妍动作一顿："她还有心情来看秀？"

　　"消防检查只是暂时查封。"他脱口而出，"看来她很想亲眼见证姜诺诺的失败。"

　　化妆镜里映出金允妍冷冽的眼神："那就让她好好看着。"

　　姜诺诺走过来，声音发颤："妍妍，我..."

　　"你设计的衣服很美。"金允妍打断她，"这就够了。"

　　八点整，秀场灯光暗下。

　　金允妍站在幕布后，能听见前台传来的窃窃私语。

　　有人在小声议论模特临时换人的事，语气充满质疑。

　　"记住，"宋世宇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声音低沉，"你在冲浪时的那种状态。"

　　音乐响起，幕布拉开。

　　第一个出场的是那个新人演员。她踩着节拍走上T台，聚光灯打在她身上的瞬间，台下响起细微的抽气声。

　　那是一件以浪花为灵感的白纱长裙，层层叠叠的薄纱随着步伐摇曳，仿佛海浪在脚下翻涌。新人演员完美诠释了姜诺诺指导的姿态，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

　　金允妍在后台透过监控屏看着，唇角微扬。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金氏影视的演员们展现出专业素养，将姜诺诺的设计演绎得淋漓尽致。

　　台下的议论声渐渐变成赞叹。

　　"准备。"工作人员小声提醒。

　　金允妍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裙摆。这是压轴的"深海"系列主秀款，一件渐变蓝色的露背长裙，裙摆缀满手工缝制的亮片，如同阳光穿透海面的波光。

　　她踏上T台的瞬间，整个秀场安静了一秒。

　　追光灯打在她身上，亮片折射出璀璨光芒。她迈出的第一步就带着胜者为王的气势，眼神淡然却极具穿透力，仿佛真的置身于浩瀚海洋。

　　走到T台最前端，她按照姜诺诺教的姿势转身。目光扫过观众席，准确捕捉到坐在第三排的韦璎，对方正死死攥着手机，脸色十分难看。

　　金允妍微微挑眉，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这个笑容被台下的时尚博主抓拍下来，后来成为当晚最出圈的照片之一。配文是："金氏掌门人的T台首秀，用实力告诉所有人，什么是降维打击。"

　　回到后台，姜诺诺已经哭成了泪人："妍妍，你看到了吗？他们在鼓掌！"

　　金允妍轻轻抱住她："我早就说过，你是个天才设计师。"

　　秀场外，宋世宇靠在车边等她。

　　见她出来，他递上一个保温杯："姜茶。"

　　"又是姜茶？"金允妍失笑，"在马尔代夫也是。"

　　"你每次逞强之后都需要这个。"他拉开副驾驶的门。

　　车子驶离秀场，金允妍靠在车窗上，终于露出疲惫的神色。

　　"明天会很有趣。"宋世宇突然说。

　　"嗯？"

　　"韦氏集团的股票，"他轻笑，"今早已经跌了三个点。"

　　金允妍挑眉："又是巧合？"

　　"纯属巧合。"他转动方向盘，"不过，韦璎可能不会这么想。"

　　她的手机响起，是姜诺诺发来的消息：「韦璎刚才想来后台闹事，被保安请出去了！！！她还摔了一跤！！！」

　　金允妍把手机递给宋世宇看。

　　"看来，"他唇角微扬，"有人今晚要睡不着了。"

　　窗外掠过都市的霓虹，金允妍看着身旁男人专注开车的侧脸，突然觉得回国后的生活，似乎也不那么糟糕。

　　至少，有人始终站在她身边，陪她迎接每一场风浪。

　　*

　　第二天清晨，金允妍被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床头柜，却碰到一个温热的物体。

　　"你的手机在响。"宋世宇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把手机递到她手里。

　　金允妍瞬间清醒，发现自己正枕在他的手臂上。

　　昨晚的记忆回笼，从秀场回来后，他们回到公寓，她累得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所以现在是……

　　她猛地坐起身，发现两人都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这才松了口气。

　　"喂？"她接起电话，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

　　"妍妍！你上热搜了！"姜诺诺在电话那头尖叫，"时尚杂志说要找你拍封面！Vogue！是Vogue啊！"

　　金允揉着太阳穴："说重点。"

　　"重点就是你现在是时尚圈新宠！"姜诺诺激动得语无伦次，“我的工作室电话被打爆了，订单排到明年！而且……”

　　"而且什么？"

　　"韦氏集团今早发布声明，韦璎因'个人原因'无限期休假。"姜诺诺压低声音，"是不是宋总..."

　　金允妍看向身旁正在看手机的男人："或许吧。"

　　挂了电话，她发现宋世宇正在看昨晚秀场的视频。画面定格在她转身的那个瞬间，聚光灯下的她眼神凌厉，裙摆飞扬。

　　"拍得不错。"他保存了视频。

　　金允妍抢过手机："删掉。"

　　"为什么？"他挑眉，"很美。"

　　这两个字让她整个人心花怒放。

　　她故作镇定地低头，假装整理头发："我要去公司了。"

　　"我送你。"他起身，"顺便谈谈韦氏的事。"

　　去公司的路上，金允妍刷着新闻。

　　果然，各大媒体都在报道昨晚的秀，她的照片占据了不少版面。

　　「金氏集团掌门人跨界走秀，惊艳四座」

　　「姜诺诺工作室一夜爆红，订单激增」

　　「赵氏集团股价持续下跌，大小姐疑似被雪藏」

　　她放下手机："韦璎的事，你做了什么？"

　　"只是给韦老爷子看了些东西。"宋世宇轻打方向盘，"他女儿最近的投资项目，亏损金额有点大。"

　　金允妍立刻明白了。

　　韦家重男轻女，韦璎一直想做出成绩证明自己。

　　如果让老爷子知道她亏了这么多钱……

　　"你从哪里拿到这些数据的？"

　　"合法途径。"他停下车，"到了。"

　　金氏集团门口围了不少记者。金允妍皱眉，正要让司机开去地下车库，宋世宇却已经下了车，绕到她这边拉开车门。

　　"金董，关于昨晚的秀..."

　　"您有计划进军时尚界吗？"

　　"和宋总的婚期是否..."

　　记者们一拥而上。

　　金允妍还没来得及开口，宋世宇已经揽住她的肩，对记者们微笑："私人行程，恕不接待采访。"

　　他护着她穿过人群，动作自然得像演练过无数次。

　　直到走进专属电梯，金允妍才反应过来："你刚才..."

　　"怎么？"他按下楼层键。

　　"没什么。"她别过脸，掩饰微微发烫的脸颊。

　　电梯门打开，助理已经等在门口："金董，会议室准备好了。"

　　金允妍瞬间进入工作状态："通知各部门主管，十分钟后开会。"

　　走进办公室，她看着落地窗外熟悉的城市景观，突然想起马尔代夫的海。那里的浪纯粹直接，而这里的浪复杂难测。

　　"在想什么？"宋世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在想..."她转身，"今晚要不要去冲浪。"

　　他微怔，随即了然："我知道有个室内冲浪馆。"

　　"不是那种。"她走到他面前，"真正的海。"

　　宋世宇注视着她，突然笑了："好。"

　　这时她的手机又响起，是姜诺诺发来的照片——韦璎正在机场办理登机手续，目的地是某个以农场闻名的偏远国家。

　　「流放边疆了！」姜诺诺配了个大笑的表情。

　　金允妍把手机递给宋世宇看。

　　"看来，"他唇角再次微扬，"有人要去体验田园生活了。"

　　窗外阳光正好，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金允妍想，或许生活中的每一道浪，都是为了把他们推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