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无尘》莲遇

22、第二十二章：尘封的玉簪，倒计时的生命

　　凝固的时光，活死人的日常

　　第二十一章的惊涛骇浪过后，豫亲王府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沈云舒成了一个完美的影子。她不再流泪，不再质问，甚至不再有表情。她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精准地执行着一个贴身婢女的所有职责。

　　每日清晨，她会准时为多铎备好朝服。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那件绣着张牙舞爪蟒龙的华服时，眼神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

　　多铎也沉默着。他不再试图与她交谈，不再讲述朝堂的风云。他只是日复一日地，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追随着她在房间里的每一个动作。她的存在，是他唯一的慰藉，也是他最深的酷刑。

　　他们之间，隔着一张书桌，却像隔着整个扬州城的废墟。

　　历史的车轮与生命的倒计时

　　顺治三年，朝廷的旨意如期而至。

　　顺治帝加封多铎为“辅政叔德豫亲王”。圣旨宣读的那天，多铎跪地谢恩，声音洪亮，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意气风发的战神。

　　但回到书房，面对云舒时，他眼中的光瞬间熄灭。他知道，这个“辅政”的头衔，对他而言，已没有意义。他的战场，早已从金戈铁马的沙场，转移到了这座寸草不生的心牢。

　　从这一年开始，多铎的身体，开始显露出衰败的迹象。

　　起初只是偶尔的咳嗽，他不在意。但渐渐地，咳嗽越来越频繁，有时甚至会咳得撕心裂肺。云舒会像一个尽职的奴婢一样，默默递上一杯温水。

　　他看着那杯水，有时会想：“如果她肯亲手递给我，或许我会觉得这水是甜的。”但她不会。她只是将水杯放在桌上，然后退到一旁，保持着最恭敬，也最疏远的距离。

　　“虐”的延续：无声的拉锯战

　　他们的战争，不再是言语的交锋，而是意志的消磨。

　　花园
　　一个春日，阳光正好。多铎命人打开了久未开启的花园。他想，或许春光能让她紧锁的眉头舒展一丝。
　　她站在一树繁花下，身影单薄。他走过去，指着那树海棠，轻声说：“这花，开得真好。”
　　她没有看花，也没有看他，只是平静地回答：“是，王爷。”
　　三个字，像一堵墙，将他所有想说的话，都堵了回去。他想说的，是扬州瘦西湖边的桃红柳绿，但她不给机会。她只承认眼前这园子里的花，不承认他话语里隐含的任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