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意外的保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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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游回来后，班里的氛围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关于沈砚和琦博的流言渐渐淡了下去，大概是新的话题冲淡了旧的好奇。但沈砚心里清楚，那道若有似无的隔阂还在，只是从明面上转到了暗地里。
他依旧尽量避开人群，和林柚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而琦博，似乎也接受了这种“距离”，不再刻意靠近，只是那道视线，从未离开过沈砚的范围。
这天下午放学，沈砚和林柚一起走出校门，刚要分开，就被几个男生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是隔壁班的一个刺头，叫李浩，平时在学校里就横行霸道，据说和张扬有点不对付。
“你就是沈砚？”李浩吊儿郎当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不怀好意的打量。
沈砚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点了点头：“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李浩嗤笑一声，语气轻佻，“你和琦博那小子，到底什么关系啊？听说他为了你，连张扬都敢怼？”
旁边的几个男生也跟着哄笑起来，眼神里的恶意毫不掩饰。
沈砚的脸瞬间涨红了，又羞又气：“我们没什么关系，你别乱说！”
“没什么关系？”李浩挑了挑眉，往前逼近一步，“那他怎么跟个盯梢的一样，天天围着你转？我看啊，你们俩……”
“闭嘴！”沈砚厉声打断他，声音因为愤怒而发颤。
“哟，还挺护着他？”李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伸手就要去拍沈砚的脸，“我倒要看看，琦博护着的人，到底有什么……”
他的手还没碰到沈砚，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攥住了。
“谁让你碰他的？”
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骇人的寒意。
沈砚和李浩等人都愣住了，纷纷转过头。
琦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死死地盯着李浩被他攥住的手。他的力气极大，李浩疼得龇牙咧嘴，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琦博？你他妈放开我！”李浩又惊又怒，“我跟他说话，关你屁事！”
“他的事，就是我的事。”琦博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啊——疼！”李浩疼得叫了出来，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你他妈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
他的几个同伴见状，也想上前帮忙，却被琦博冰冷的眼神一扫，脚步顿时僵住了。琦博身上那股狠戾的气势，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滚。”琦博看着李浩，一字一顿地说，声音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李浩看着琦博那双仿佛要吃人的眼睛，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恐惧。他知道琦博不好惹，但没想到他会为了沈砚做到这种地步。
“好……好，我滚！”李浩咬着牙，疼得几乎说不出话，“琦博，你给我等着！”
琦博这才松开手，李浩捂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恶狠狠地瞪了沈砚和琦博一眼，带着他的人狼狈地跑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识趣地散开了。
沈砚站在原地，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琦博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刚才，如果不是琦博及时出现，他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这个人，是一直让他恐惧和抗拒的琦博。
“你没事吧？”琦博转过身，看着他，眼神里的冰冷散去了一些，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沈砚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想说声谢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只是觉得很混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以后离那些人远点。”琦博看着他，语气依旧有些生硬，却带着一丝关心，“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沈砚没说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林柚也被刚才的场面吓得不轻，这时候才缓过神来，走到沈砚身边，看着琦博，语气复杂：“刚才……谢谢你。”
琦博没理她，视线依旧落在沈砚身上：“我送你回家。”
这次，沈砚没有立刻拒绝。
刚才李浩那副嘴脸，让他心有余悸。他确实有点害怕，怕他们会报复。
看到沈砚没有反对，琦博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三人沉默地往公交站走去。林柚识趣地放慢脚步，落在了后面，给他们留出了一点空间。
走到公交站，等车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安静。
沈砚偷偷看了琦博一眼，他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清晰，只是攥着书包带的手指，似乎没有平时那么紧了。
“刚才……”沈砚终于忍不住，低声开口，“谢谢你。”
琦博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转过头，看着沈砚，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随即又被一种更深的情绪取代，像是被阳光照亮的湖面，泛起了细碎的涟漪。
“不用谢。”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这句话，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沈砚平静的心湖，荡开了一圈圈涟漪。
他看着琦博认真的眼神，心里那道坚固的防线，似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这个人，偏执、可怕，让他恐惧。
可刚才，他也确实保护了自己。
公交车来了，打断了沈砚的思绪。他跟着琦博上了车，依旧选了最后排的位置。琦博坐在他旁边，没有像以前那样投来压迫性的视线，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
沈砚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乱乱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看待琦博了。
或许，这个人，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车到站，沈砚下车的时候，琦博也跟着下了车。
“你不用送了，我家就在前面。”沈砚停下脚步，对他说。
琦博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开：“那我看着你进去。”
沈砚愣了一下，没有拒绝。他转过身，往家的方向走。走到楼道门口，他回过头，看到琦博还站在原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沈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匆忙转过身，跑进了楼道。
回到家，沈砚靠在门后，手抚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
他不知道，自己对琦博的感觉，是不是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而楼道外，琦博站在原地，看着沈砚消失的方向，黑沉沉的眸子里，第一次染上了一丝名为“温柔”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意外的保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