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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电话□□脆地挂断。

      听筒里最后传来的是苏哲宇那句不容置喙的“等我”,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叶安然死水般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巨大的涟漪。

      她握着手机,还保持着通话的姿势,整个人僵在工位上。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中央空调细微的出风声和远处偶尔响起的键盘敲击声。但叶安然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像无形的探针,扎在她的背上。

      刚才苏哲宇在电话那头的咆哮,以及她自己崩溃的哭声,虽然已经尽力压抑,但在这样一个开放式的办公环境里,无异于一场小型的风暴。

      她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那些视线里混杂着的好奇、探究,或许还有同情。

      羞耻感像迟来的潮水,慢慢没过头顶。她活了二十二年,一直努力扮演着一个温和、懂事、不给任何人添麻烦的角色。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彻底地失态。

      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冰凉一片。她胡乱地用手背抹去,动作仓促又狼狈。她想站起来,假装若无其事地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可双腿却像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表哥那几句话在反复回响。

      “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

      “谁也别想逼你。”

      这些话,像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将她从冰冷绝望的深渊里,用力地向上拉扯。可被拉出水面的瞬间,她看到的,却是自己浑身湿透的、无所遁形的狼狈。

      一张纸巾,忽然递到了她的眼前。

      叶安然的视线缓缓聚焦,看到了顾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她抬起头,对上他深邃又写满担忧的眼睛。他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工位旁,高大的身影替她挡住了一部分来自周围的视线。

      “先擦擦。”顾言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叶安然的嘴唇动了动,想说谢谢,喉咙却哽得发不出声音。她默默接过纸巾,胡乱地在脸上按了按,温热的眼泪很快就浸湿了纸面。

      “对不起,师兄……我……”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愧疚。她不仅在他面前失态,还影响到了整个办公室的氛围。

      “不用说对不起。”顾言打断了她,他的眉头依旧紧锁着,但语气却很平静,“你现在需要休息。我跟人事部说一声,帮你请下午的假。”

      他说着,就要拿出手机。

      “不要!”叶安然几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凉,带着微微的颤抖。

      顾言的动作停住了,他低头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眼神微微一动。

      叶安然也立刻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不妥,闪电般地缩回了手,脸颊又烧了起来。“我……我表哥说他马上过来接我。我等他就好。”

      “你表哥?”顾言重复了一遍,他想起了那个总是开着一辆招摇跑车的年轻男人,苏家的太子爷,苏哲宇。

      “嗯。”叶安然点了点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顾言沉默了几秒。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她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电话里的人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最终什么也没问。

      他能感觉到,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把自己蜷缩在壳里,任何试图靠近的举动,都可能被她视为一种冒犯。

      “好。”顾言只是说,“那收拾一下东西吧,我送你到楼下等。”

      他的体贴和分寸感,让叶安然心里那点尖锐的防备,稍稍软化了一些。她点了点头,低声说:“谢谢你,师兄。”

      她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把桌上的文件、水杯、笔记本胡乱地塞进包里。她的动作很急,像是在逃离这个让她无地自容的地方。

      顾言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像一座沉默的山。

      直到叶安然背上包,低着头准备离开,顾言才再次开口:“安然。”

      叶安然停下脚步。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是一个人。”顾言的声音很认真,“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随时告诉我。”

      叶安然的心头一酸,眼眶又热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没敢说话,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

      白色的Mini 还静静地停在地下车库。

      叶安然没有坐到驾驶位,而是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她不想待在公司大堂里,成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车里密闭的空间,让她稍微有了一点安全感。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感觉自己像一根被绷到极致又突然松开的弦,全身都泛着虚脱般的酸软。

      她不知道等了多久,或许是十分钟,或许是二十分钟。

      一阵急促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车库的宁静。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911以一个近乎漂移的姿态,精准地甩进了旁边的车位。

      车门猛地被推开,苏哲宇从驾驶位上跳了下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本该是精英范十足的模样。但此刻,他领带扯得歪斜,脸色铁青,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暴戾之气,像一头即将捕猎的猛兽。

      他几步冲到叶安然的车前,用力拉开车门。

      看到蜷缩在副驾驶上的叶安然时,苏哲宇满腔的怒火,瞬间化为了浓重的心疼。

      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又红又肿,像两颗熟透的桃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整个人缩在那里,小小的,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苏哲宇心口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又闷又疼。

      他伸出手,想碰碰她的头,却又停在了半空中,最后只是重重地吸了口气,用一种压抑着怒火的沙哑声音说:“下车,上我的车。”

      叶安然像是被他的声音惊醒,她抬起头,看着他,嘴唇翕动,叫了一声:“表哥……”

      这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无限的委屈,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苏哲宇所有情绪的闸门。

      “上车再说!”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然后转身,用力一脚踹在了旁边停车位的柱子上。

      “砰”的一声巨响,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

      叶安然被吓得一哆嗦。

      她从没见过苏哲宇这个样子。在她印象里,表哥永远是张扬的,自信的,甚至有些玩世不恭的,天塌下来都能当被子盖。可现在,他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

      她不敢再耽搁,连忙拿起自己的包,踉跄着下了车,坐进了那辆黑色保时捷的副驾驶。

      苏哲宇也很快回到车上,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从储物盒里拿出一瓶水,拧开,递给她。

      “先喝口水。”他的声音依旧很硬,但动作却很轻。

      叶安然默默地接过,冰凉的瓶身让她混沌的思绪清醒了一点。她小口小口地喝着,不敢看苏哲宇的眼睛。

      车厢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苏哲宇就那么看着她,等她喝完水,才重新开口,一字一句,问得极其缓慢,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叶安然,从头到尾,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叶安然握着水瓶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抬起头,看向苏哲宇。

      “是上周,妈妈突然打电话给我,约我吃饭。”她的声音很轻,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但却很清晰,“她说,只是我们母女俩聚一聚。”

      “我去的时候,包厢里多了一个人。”

      “他就是陆承安。”

      苏哲宇的下颌线,瞬间绷紧了。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节攥得泛白。

      叶安然没有停顿,继续说了下去:“那顿饭,我吃得很难受。妈妈一直在夸他,说他事业有成,成熟稳重。陆承安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像是在……在估价一件商品。”

      她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饭后,陆承安走了。妈妈才跟我说实话。她说,周叔叔的公司出了问题,资金链断了,马上就要破产。她说,只有陆承安能帮忙。”

      “唯一的条件,是让我嫁给他。”

      “我问她,是不是要卖掉我。”叶安然的视线飘向窗外,声音变得有些空洞,“她很生气,说我说话难听。她说,陆承安对我很有诚意,会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会给我很好的生活。”

      “她说,对于我这种出身的女孩子来说,这是最好的归宿了。”

      “她还说,她是我妈妈,不会害我。”

      “她让我懂事一点,为家里分忧。她说……她和周叔叔,还有妹妹,都指望我了。”

      叶安然平静地复述着苏静姝的话,仿佛在说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可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了她内心深处的巨大伤痛。

      “操!”

      苏哲宇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长鸣。

      “她他妈还是人吗?!她说的是人话吗?!”他气得眼睛都红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最好的归宿?我去年买了个表!一个四十二岁,死了老婆,儿子都比你小不了几岁的男人,是她能为你找的最好的归宿?她瞎了吗?!”

      “周明轩的公司要破产了?那是他自己经营不善!关你屁事!凭什么要拿你的幸福去填他那个无底洞!”

      “还为家里分忧?她苏静姝的家,是姓周!不是姓苏!我们苏家,什么时候需要靠卖外孙女来过日子了?!”

      苏哲宇的咆哮在狭小的车厢里炸开,震得叶安然耳朵嗡嗡作响。

      她看着他暴怒的样子,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和绝望,而是因为,有人这样毫无保留地,站在她这边,为她愤怒,为她不平。

      “表哥……”她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哲宇的怒火,在看到她眼泪的那一刻,又被强行压了下去。他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粗鲁又不失温柔地帮她擦着眼泪。

      “哭什么哭,没出息。”他嘴上骂着,声音却软了下来,“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一根头发。”

      他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心疼和后怕:“你这个傻子,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不告诉外婆?苏静姝要是逼你,你就由着她逼?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就那么把自己嫁了?”

      “我不知道……”叶安然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我查了周叔叔公司的新闻,是真的……比妈妈说的还严重。妈妈说,她不能去求外公外婆,她没有脸……”

      “我当时觉得……好像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她咬着唇,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她不敢说,她甚至有一瞬间,真的动摇了。因为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心里那道光,所以退而求其次,接受一场交易,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没有别的办法?”苏哲宇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她苏静姝没脸去求,你就得搭上自己的一辈子?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好了,现在什么都别想了。”苏常宇重新发动车子,保时捷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驶出了车库。

      “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去……去哪里?”叶安然有些不安地问,“回老宅吗?”

      她现在这个样子,不想让外公外婆看见,怕他们担心。

      “不回老宅。”苏哲宇的语气很沉,“外婆年纪大了,心脏不好。这事儿要是让她知道了,我怕她受不了这个刺激。我们得先想好怎么说。”

      叶安然点了点头,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车子汇入主干道的车流,朝着市中心的方向开去。

      就在这时,苏哲宇的中控屏幕亮了起来,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上,是两个字。

      景深。

      叶安然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攥了一下,猛地漏跳了一拍。

      她整个人瞬间绷紧,呼吸都停滞了。

      苏哲宇看了一眼屏幕,没有避讳,直接按下了接听键,并打开了免提。

      一个低沉冷静,带着一丝微哑磁性的男人声音,通过车里的音响,清晰地响了起来。

      “接到人了?”

      是傅景深的声音。

      叶安然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瞬间,冲上了头顶。她的大脑“嗡”的一声,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他怎么会……

      “接到了。”苏哲宇的语气依旧很冲,显然还带着怒气,“我刚从她公司出来。景深,你是没看见那丫头的样子,哭得……”

      他说到一半,似乎是顾及到身边的叶安然,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骂了一句,“总之,苏静姝这次是真疯了!”

      电话那头的傅景深,沉默了两秒。

      那两秒钟的沉默,却让叶安然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你打算带她去哪儿?”傅景深再次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还能去哪儿,”苏哲宇烦躁地说,“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他妈非得去找苏静姝问个清楚!”

      “别去老宅。”傅景深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力,“就像你说的,苏老夫人受不了刺激。也别带她去酒店,不安全,记者很快就会闻着味找过去。”

      苏哲宇皱起了眉:“那你说怎么办?”

      “来我这儿。”

      傅景深抛出三个字,平淡,却又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安排。

      苏哲宇愣了一下。

      而叶安然,则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彻底僵住了。

      去……去他那里?

      去傅景深的家?

      这个念头,像一颗炸弹,在她的脑海里轰然引爆,炸得她头晕目眩,四肢冰凉。

      “去你那儿?”苏哲宇也有些意外,“这……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傅景深的声音依旧平稳,“我清净。而且,我刚收到一些关于陆承安的资料,你们应该会感兴趣。”

      他的话,成功地转移了苏哲宇的注意力。

      “陆承安的资料?什么资料?”苏哲宇立刻追问。

      “一些……不太上得了台面的东西。”傅景深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冷意,“你带她过来,我们当面谈。”

      苏哲宇沉吟了片刻。

      傅景深的提议,无疑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他的别墅在南城安保最森严的富人区,私密性极高,绝对不会有外人打扰。而且,他对傅景深口中那份陆承安的“资料”,充满了兴趣。

      他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呆住的叶安然。

      “然然,你觉得呢?”他还是象征性地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见。

      叶安然的嘴唇动了动,一个“不”字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能说什么?说她不敢去?说她怕见到他?

      在表哥和傅景深看来,这只是一个发小之间再正常不过的求助和帮助。她如果拒绝,反而显得矫情又奇怪。

      更何况,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有思考和选择的余地。她像一叶浮萍,只能被动地被水流推着走。

      她最终,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苏哲宇对着电话那头说,“我们现在就过去,大概半小时。”

      “嗯,我让陈叔在门口等你们。”

      电话挂断了。

      车厢里重新恢复了寂静,但气氛却比刚才更加诡异和紧绷。

      苏哲宇在导航上重新设置了目的地,车子拐上另一条高架。

      叶安然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感觉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她要去傅景深的家了。

      以这样一种狼狈不堪的方式。

      就在这时,她放在腿上的包里,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了起来。

      叶安然低头一看,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让她刚刚稍稍平复的心,又一次被揪紧。

      ——妈妈。

      苏哲宇也瞥到了那个来电显示,他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下去。

      “别接。”他冷冷地命令道。

      叶安然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豫不决。

      电话执着地响着,一遍又一遍,仿佛不打通就誓不罢休。

      那铃声,像一道催命符,搅得叶安然心烦意乱。

      苏哲宇的耐心终于告罄。他猛地伸手,一把夺过叶安然的手机,看都没看,就按下了接听键。

      “安然?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回我短信,还不接电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陆先生那边……”

      苏静姝那熟悉又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姑姑,是我。”

      苏哲宇的声音,冷得像冰。

      电话那头,苏静姝的声音戛然而止。

      过了足足有五秒钟,她才带着一丝惊疑不定和心虚开口:“哲……哲宇?怎么是你?安然呢?”

      “安然在我身边。”苏哲宇的语气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我倒是想问问你,姑姑。你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件可以明码标价,用来帮你老公填窟窿的商品吗?”

      他的话,直接又刻薄,毫不留情地撕下了苏静姝最后一层伪装。

      “你……你胡说什么!”苏静姝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被戳穿的恼羞成怒,“这是我们家的事,你一个小辈插什么嘴!你让安然听电话!”

      “你们家的事?”苏哲宇冷笑起来,“她姓叶,是我苏哲宇的表妹,是我外公外婆的亲外孙女!她的事,就是我们苏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

      “苏哲宇!”苏静姝彻底被激怒了,“我是她妈妈!我为她好,有错吗?陆承安哪里配不上她了?你懂什么!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根本不懂我们这种人的难处!”

      “我确实不懂。”苏哲宇的声线,冷得能掉下冰渣,“我只知道,没有任何难处,可以成为一个母亲卖掉自己女儿的理由。”

      “你——”

      “苏静姝,我警告你。”苏哲宇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下了最后通牒,“从现在开始,离叶安然远一点。别再打电话,也别再发那些恶心的短信。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至于周明轩那个破公司,你让他自生自灭去吧。你要是再敢拿这件事来烦然然,信不信我让他明天就上报纸头条?”

      说完,苏哲宇根本不给苏静姝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利落地关机,将手机扔回给叶安然。

      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叶安然呆呆地接过自己冰冷的手机,看着苏哲宇冷峻的侧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车子驶下高架,拐进了一片绿树成荫的幽静路段。这里的每一栋别墅都掩映在精致的园林之后,彼此间隔着很远的距离。

      最终,黑色的保时捷在一座气势恢宏的庄园式大门前,缓缓停了下来。

      铁艺大门雕刻着繁复而低调的花纹,门后是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和看不到尽头的车道。

      这里,就是傅景深的家。

      一场风暴刚刚过去,而另一场未知的风暴,似乎正在门后,静静地等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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