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怜高冷学霸，他居然勾搭我》恨天填

4、渣男另有新欢，好友挺身而出

　　那天晚上，菅亦桉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骗了妈妈。
　　菅亦桉跟苏宁说，晚上要去同学家给他庆祝生日。其实她和那位同学并不熟，但那是蒋凡第一次约她出去，以好朋友生日为由。在那天之前，她一直觉得蒋凡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他各科目都很优秀，自高二转学到她们班之后，几乎每次考试都和她争夺第一的宝座。长得帅气只是他所有的魅力中最末的一环，他幽默、洒脱、聪明。
　　她不常看见他绞尽脑汁地做什么事情。假如数学课上留了半节课来领悟最后一题弯弯绕绕的导数，这时候左邻右舍的同学们都已经围在他身边听另一种解法了。假如化学课上有一题同学们听得昏昏欲睡，他忽然嚎一嗓子活跃气氛，刘久这时候看到惊醒的大家，停顿了一会儿，又开始继续讲，完全不会管前面你听没听懂。课后他总是第一个冲到操场上去，篮球从头顶飞过，他接过就吆喝一声“打球去”。下晚自习他也走得很早，基本上大家都还在埋头苦干的时候，他就已经回到宿舍了，或者在食堂吃夜宵，但他的成绩永远都在前面。她总对这样天资聪颖的人感到特别，也以为他对她是特别的。
　　看到蒋凡了，他的坐骑是一辆黑蓝色的摩托车，很拉风，停车的时候，让她想起一句诗“鲜衣怒马少年郎”，路边的枫叶平地起，衬得他果真意气风发。透明眼罩里他的瞳孔仿佛星星闪烁，弯如月牙的眼睛带着笑，那种喜悦是菅亦桉无法言喻的，就像她心里的小鹿在乱撞。
　　他把挂在车上的另一个头盔递给她，是粉色的，菅亦桉在心里发问，有没有别人戴过呢？他把她的面罩拉下去，咔哒一声，道：“真可爱。”
　　他带她去了一家KTV，那里面乌烟瘴气，看不清有些什么人，只记得蒋凡牵着她的手在里面穿梭，菅亦桉匆匆过目每个人看她们的表情，他们的眼神从蒋凡的脸上移到她的脸上，最后聚焦在她们握着的手。听着他们大声喊:“蒋凡，这是你女朋友吗？”
　　“蒋凡，怎么这么晚才来？”
　　“哦～原来是去接女朋友了。”
　　一时间菅亦桉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着要是能和蒋凡有个静静待在一起的空间就好了。电影院，小吃街，电玩城，哪里不比这儿好？
　　蒋凡坐在沙发上，他发现了她的局促，便放开了她的手，他说，你想……吗？
　　有人用麦克风大声唱歌，有人在一旁烟雾缭绕，吞云吐雾，如痴如醉，有几个女生还清醒着，叫道：“太难听了，让我来！”便去抢来话筒。
　　菅亦桉没听清蒋凡说的什么，本能地把耳朵凑了过去。
　　他说：“你想在这里吃蛋糕吗？”
　　她说：“不想！”
　　蒋凡再度拉起菅亦桉的手，他修长的手指伏在那个寿星的耳边，说道：“我女朋友……”
　　放下礼物，她随他出来。他问她，愿不愿意去我家坐坐呢？她说，好啊。
　　摩托车上，她小心地扶住他的腰。回味着刚才的开场白，“我女朋友”这几个字虽未经得她的同意，她的心里却很甜。
　　蒋凡把灯都摁开，他的家里很干净，家具精致奢华，看起来价值不菲，其中还有她在图册里相中过的一款设计师座椅，落地的窗视野很开阔，能直接看到江对岸的灯火通明。
　　蒋凡从冰箱里给菅亦桉拿了一瓶牛奶递到她手上，“想看什么？”
　　菅亦桉接过:“谢谢，都可以。”
　　电视机里播放着当下最火热的爱情片，主角刚闹了误会，现在各处一方，无声地争吵着。男主角一下子冲到女主家给了她一个深情的吻，这么尴尬的时刻，菅亦桉觉得很适宜抛出那个问题，某种程度上来说，在这个片段表明心意，也未尝不浪漫，很符合她对爱情故事的幻想，赋予一个电视剧片段她的定情纪念意义。
　　“我们现在算是在谈恋爱吗？”
　　“你觉得是就是，你觉得不是就不是。”他靠在沙发上，点了支烟。这个回答放在任何情境她都可以理解为暧昧的试探，但鉴于刚才KTV的事，还有他的行为，显然是十分肯定的，这样的肯定，似乎自以为是地漏掉了一些必要的情节。
　　“这样不太好吧？”她只好暂时忘记一些当下的问题，转而攻击他的不良习惯。
　　“怎么不好？”
　　哪里都不好。她想，其实人与人之间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才有足够的幻想空间。
　　“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吧，你觉得呢？”
　　“你不是喜欢我？”
　　“……”
　　“那你刚才是做什么？欲擒故纵吗？”他凑近了她，锋利的眉宇似乎能够把她的所思所想全都破碎掉。
　　“我只是觉得我现在还不太能接受，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默认我们是男女朋友，这不太合适吧？就算我对你有好感，但我不能接受你的态度。还有，高中生吸烟不太好。”菅亦桉的目光停在蒋凡指间那截灰色的，闪着金光的烟头上。
　　“吸烟不好，那喝酒呢？”他掐掉手中的火，熄灭在烟灰缸里，凑得更近了些，挑着眉的他带着一如往日的痞气，那也是她忍不住对他笑的原因。
　　这客厅确实能看到厨房有很多陈列的酒，她闻到越来越近的淡淡的烟草味，屏住了呼吸，他的嘴唇碰到她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僵尸一样绷直了上身，下身一点儿也想不起来挪动。接吻？这就是接吻吗？然后呢？这触感，这触感，就是两块皮肤碰撞在一起，她的嘴紧紧闭着，体会不到任何传说中的欢悦。两只手也不安分地环绕在我的腰间，渐渐向上移动，再往上，他的睫毛微微闭着，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好软。要是嘴唇再放松一点就好了。”
　　是在说她的胸吗？她把他推开，弹了起来。刚刚一系列猝不及防的事让她的脑子很懵，脑子里嗡嗡的一直在响着一个声音：怎么会这样？
　　“蒋凡，这样不行！”菅亦桉的唇瓣控制不住地颤抖。
　　“你不想吗？”他有些错愕，似是没想到，红着脸问我。
　　“我不想！我们甚至还没有表明……你知道这个年龄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吗？”
　　“你都答应来我家了，难道……”
　　“我来你家，不代表我就会和你偷尝禁果，我答应和你来，是因为我愿意了解你，而不是为了和你发生这么一件事！”他竟然把她的行为看得这么目的明确，不，应该说，她竟然看不出来他这么目的明确。
　　蒋凡摇摇头，语气变得沉稳：“不是这样的，菅亦桉，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把第一次给了彼此，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他还在试图用这种歪理来说服她。
　　“我真是看错你了！”丢下这一句后她弃门而逃，蒋凡没追上她，就算十几层的电梯没赶上，行步梯也还有转圜的余地，这绝对能拿捏软弱的她。可是他没有，爱情电视剧里的道歉方式，他却利用为占有方式，聪明的脑袋，怎么这么不清醒？
　　回头看，她所谓他的魅力其实只是无礼、无耻、傲慢。
　　时至今日，想起她们两个隔得那么近，没来由地做那么亲密的事情，菅亦桉仍会觉得喘不过气来。
　　如今他已然潇潇洒洒地脱身，她还在傻傻地等待一个道歉，可悲的人期盼精神上的慰藉，就好比一个穷得叮当响的乞丐被偷了取暖的火柴，宁愿冻死也要在原地等那个小偷回来，把空盒子还给他。
　　“集合了！集合了！”体委在主席台下招呼大家，两分钟就集合完毕了。回教室的路上，王微微与谢茉莉、聂莎莎手挽着手，小声说道：“你们知道刚刚和蒋凡在一起的是谁吗？6班的陈米！我就说么，陈米身材那么好，好多人追她呢，现在她天天找蒋凡说话，他们两个早就有苗头了。”
　　“那蒋凡和......他们俩是怎么回事啊？聂莎莎，你不是说菅亦桉绿了蒋凡吗？搞半天是菅亦桉自导自演啊？”
　　“别说了别说了。”
　　“怎么就不能说了！”
　　“后面，后面。”
　　菅亦桉还未反应过来，施嘉丽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拽住了聂莎莎。聂莎莎被拽得一个踉跄朝后退了几步，怒道：“干嘛！”
　　“干嘛？！你说干嘛！原来是你到处乱说，你知道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吗？”
　　聂莎莎大气不敢喘。
　　“原以为我们寝室就你最不爱说话，原来你最多嘴，看不出来那么少话的一个人背后说别人坏话那么厉害啊？给菅亦桉道歉！”
　　“道歉！” 佘敏紧跟着。
　　“那你们到处说风载原和蒋凡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就不用道歉了吗？”
　　“你是他们俩的狗腿子吗，啊？谁先挑起争端？”
　　“就算是我们先说的，那你也不是没有错啊？”王微微在一边帮腔。
　　“王微微，一会儿再算你的帐。”施嘉丽白了一眼王微微，一把把王微微撇到一边去，她高大壮实的身影就是说服力的代名词，“你背地里说人坏话你就是该道歉，只是让你道歉就已经很仁慈了。”
　　“对不起。”说罢，王微微他们两个就拉着聂莎莎走了。
　　佘敏和施嘉丽作为朋友，可以打满分，而她，菅亦桉，是不合格的。
　　“切！还不得了了！”施嘉丽见菅亦桉愣了神，“怎么了？”
　　施嘉丽和佘敏快把她感动死了，她却对她们有所隐瞒，鼻子一酸，就抱住了她们两个。
　　“其实，我悄悄地跟你们俩说，我根本没绿蒋凡，我和蒋凡根本没在一起，我也不喜欢风载原，我和蒋凡现在就是陌生人——”
　　“咚——咚——咚——”
　　风载原拍着篮球从边上过去，接住后默默走上台阶，修长如漫画一般的剪影影将她们三个抱在一起悄咪咪的样子拆散，菅亦桉最终也没能将那件事说出去。